舉之前我將耳朵貼近石板去聽聽周圍有沒有動靜,好像寂無一人。於是我的雙手就開始用力,但是隨著我手用力地往上舉,沉沉的石板就是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是埋在地底下一樣沉重。


    要是埋在地下的話,怎麽我還沒有缺氧?於是在黑暗裏我又試著用手指去敲了敲棺材的內石壁,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沉悶,不像是埋著。


    我心想難不成是我的力氣不夠大,我可不想在這裏麵憋死,於是又用力猛然一推,棺材蓋好像隻是輕輕地一晃,就又不動了。我想拿身子頂吧,這樣能使出全身的力氣,於是調轉了一個姿勢,棺材裏隻能半弓著腰,雙膝跪地使勁往上用力,咬著牙使了一會勁,效果好像還不如剛才拿手猛一頂,脊背硌的生疼,那棺材蓋也沒有半分打開的跡象。


    我又重新躺下,心想這樣蠻幹不行,一是體力跟不上,另外一個是這樣大口的喘氣,棺材裏本來就沒有多少氧氣,或許不等餓死,就要窒息而亡。


    冷靜了一會之後,我心想問題應該是出在棺材蓋上,一般的棺材蓋都是像茶壺蓋一樣可以直接蓋上,但是也有的棺材蓋是像鋼琴蓋一樣,可以單麵掀開;還有的棺材蓋封閉的嚴實一點,有一道凹槽,是推上去的,嚴絲合縫,聽說是保存木乃伊的。


    於是我又重新去摸了摸棺材蓋,希望可以有新發現,但是另我失望的是雖然好像有輕微的縫隙,可是摸不出來到底是怎麽構造的。我試了試側著頂一邊和像拉抽屜一樣在裏麵推,一樣是無濟於事。


    可是當我的腦袋靠近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一絲微茫的光線。


    我的眼睛好了麽?


    即使是好了在這棺材裏麵也是無用啊,和瞎子的眼睛一樣是擺設。


    在推棺材蓋的時候,撞到了棺材內壁,腰裏麵有個東西硌了我一下。我忽然醒悟是手機,大罵自己傻b,心想拿手機照一下不就行了。


    於是我把手機拽出來,發現手機已經關機,於是我死命地按著手機的開機鍵,隨著一聲歡迎來到wow的世界,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溫和的亮光,我心想眼睛總算是恢複了。看到手機電量上顯示的是空電之後,我急速的看了看這個狹小的空間。


    從來沒感覺手機光這麽亮過,心裏的煩悶也消解了不少,一時之間隻能看到周圍是白亮的石板,將手機往下移動的時候,突然發現腳尖處似乎有個東西,正當想側頭去細看的時候,手機光突然熄滅,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攏上來。


    我急忙再去點手機的開機鍵,心想再亮一下我就能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了,可是任憑我怎麽折騰,手機就像是一個石女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我隻好把它重新裝到兜裏,用腳去扒拉那個看見的東西。


    可是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小了,又在邊上,一扒拉還一滑,好像根本就扒不過來。想調轉過身子去拿也做不到,這時候我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看來棺材裏麵的氧氣已經快有點支撐不住了。


    隨著嚐試的機會的增多,我終於用腳尖壓到了它,雖然扒拉不過來,我還是拚命的壓著它不讓它亂滾動,往裏一拉,它又從腳下滑了出去,可是滑出去之後,竟然有一絲光從它上麵冒了出來。


    於是我又用腳去碰它,它竟然越碰越亮,我心想這是什麽東西,我漸漸地看清這是一個細細長長的物件,有了光亮我就好判斷它的位置了,於是腳腿並用,將它夾了上來,赫然是一隻熒光棒!


    這是誰還在棺材裏麵丟一隻熒光棒?不過我現在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熒光棒的光芒雖然微弱,但是對於一個在棺材裏麵縛困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於是我仔細地觀察棺材的內部,終於在棺材的中腰位置看見了一個不太明顯的黑色突起的圓點,我試著用手臂去夠,有點勉強,但是剛好能夠到。我默念了幾遍如來佛祖耶穌基督真主安拉,一定要讓我出去啊,出去之後媽的我一定信佛。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機關,多半是留給我熒光棒的人給我的提示,於是我用力按了一下。


    隨著咯咯嘎嘎的怪異聲響起,我長舒了一口胸中的濁氣,棺材蓋自動退開了,陽光和風都從我的頭頂飛過,我有一種逃出生天再世為人的感覺。


    背對著陽光站了起來,雖然是快要落山的夕陽,但是我也不敢對著陽光看了。長長的呼吸了幾口,感覺這空氣純淨之極,肺裏好像是清水衝洗一般。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麽地方,周圍是密密麻麻的長草和樹枝,這個棺材好像是故意掩藏在這兒的。


    雖然知道有毒,可是我還是親了一口熒光棒,把它裝在了兜裏,心想是它救了我的小命啊。我輕輕的從棺材裏麵出來,忍不住轉頭去看了看,這棺材和老鴰村的石棺太像了。這兒的都是用石頭做棺材麽?


    圍著困住自己的牢籠研究了下,發現這個棺材前麵寫的有字,是一個大大的卒。棺材前麵刻的不是福就是壽,怎麽刻了一個卒在棺材前麵,什麽含義?我心裏暗笑他媽的多次一舉,卒不就是死的意思麽?活人誰他媽的躺在棺材裏。顏夕村裏的那些棺材好像就沒有,但是她們村裏的棺材有奇怪的標誌,於是我也找到刻標誌的位置,果然也有,是六行彎曲的豎道,小蟲子一樣。


    除此之外我就沒有發現其他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上次在別的棺材上發現的類似批次的東西。


    顏夕呢?老婆子呢?看起來她們兩個真的是幫我醫好了眼睛,撥開長草和樹枝,我準備確定一下自己是在哪兒。


    不過暈頭轉向的找了一會,還是不清楚,心想認定最高處爬上去看看,,就離開了藏棺的地方,往山頂爬。


    我一邊爬一邊看自己身上,除了右手上的紅絲帶不見了,身上的其他東西都完好無缺。我心想這他媽的真邪門,那玩意我記得是纏了三圈的。


    正爬著,在蒼茫的半山腰望見一簷屋角,有人家在,我轉而對著人家的位置走。走近的時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是兩間一大一小的屋子,中間隔了有十來米遠,怎麽那麽熟悉我想,總覺得自己來過。我一拍腦袋,這不是顏夕的住處麽?


    我心想怎麽來到了這兒了,記得是去一個很遠的農村醫眼的。不過這時候我心裏特別高興,雖然顏夕冷冷的,但是我現在抱著她感謝的心都有,畢竟她幫我看好了眼睛,那就是我的救眼恩人啊。


    於是還沒走進我就喊顏夕顏夕,但是沒有人回答我,走到了她的堂屋前麵,屋門是開著的,但是裏麵沒有人,山村的老屋向來灰暗,更何況現在已經黃昏臨近,我心想再這等她一會吧,晚上她總要回來。


    我於是我拉了個凳子就坐,一拉之下感覺不對勁,粘的一手都是蜘蛛網,凳子上一抹,滿滿的全是塵土,擦也擦不幹淨,我心想這古怪了,怎麽好像這房子很久沒有人住似的?


    看的灰暗,我於是轉身去顏夕門口拉燈,燈亮之後,看清楚她屋子的擺設一點也沒變啊,就是好像所有的東西上麵都落滿了蜘蛛網。


    我暗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來得急去細細思考,我的目光被桌子上麵的遺照給吸引住了,現在桌子上多了一張照片,她家又死人了?!


    記得她給我說現在她家裏就她自己了,這他媽怎麽回事啊。我心想我看看這人是誰?這究竟搞什麽鬼?於是我走到前去看,這個人也是一身正裝的小年輕,嘴角不自然的笑著,媽的就是看著怎麽和我有那麽幾分神似!


    就是在膽大我也感覺後背絲絲地冒涼氣,何況我一點也不膽大,感謝顏夕的心也沒有了,準備轉身就走。


    轉身之後猛然看見門中間站了一個人,一聲不響又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過來的,隻是盯著我看,看的我渾身發毛。


    我打了個哆嗦,還以為是顏夕,但是很快就覺得不是,因為顏夕臉上從來沒有過這種嚇人的表情,於是我問到,你是誰?顏夕呢?


    她還是呆呆地看著我,看的我渾身像是毛蟲亂爬似的,尤其是盯著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種感覺賊嚇人。


    終於她還是說話了,她說,你怎麽進來的?


    我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麽回答,疑惑的嗯了一聲,心想什麽玩意怎麽進來的,老子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心想她媽的嚇我是吧,看老子也嚇你。


    於是我嘿嘿笑道說,我從棺材裏麵爬出來的。


    她的眼睛猛的一動,好像並不害怕,隻是對我這句話特別的感興趣。冷笑到,爬出來的?顏、夕?隨之又點了點頭說,她說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能告訴我答案,我就告訴你顏夕去哪了。


    我尋思這是她們山村的人麽?估計住的也不遠,知道顏夕幹啥去了。於是我就點點頭說好吧,你問。


    她說遠望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贈;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各層幾盞燈?


    我被這問題唬住了,心想這什麽玩意啊,考校小孩的吧?而且還像是古代的考題,隻需要設一個未知數,就可以得出來。不過看她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就在心裏默默算了一下,對她說了答案,第一層是三。我心想這b什麽意思,小學生也能知道答案啊。


    她聽了以後點了點頭,說了聲嗯。我忙問到,現在可以告訴我顏夕去哪兒了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冷冷地說,顏夕?我不認識。


    我有點惱怒,罵了聲我艸,那你這是什麽意思?消遣我來著?


    她也不回答我,轉身就走,我急忙跟出去,可是外麵一片霧氣騰騰,媽的哪還有人。我揉揉了眼睛,心想真他媽的見鬼了,還是他媽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女鬼,問完了一個數學題就走,連謝謝都不知道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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