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淩一隻手給白屹洵拍背,另一隻手撫.摸薑氏的後背,給她順氣,忙認錯。


    "都是我騎戰馬習慣了,連累阿娘和阿爹,還有弟妹受苦了,下次不會了。"


    "我還敢讓你駕車嘛!"


    薑氏嗔了一眼白翊淩,可瞧著白屹洵的麵色格外難看,忙扶著他先進屋,嘴裏還罵著白翊淩。


    白老大也是瞪了白翊淩好幾眼,又扶著險些摔斷的老腰去廚房熬藥。


    白翊淩輕輕咳嗽了幾聲,看向也瞪向他的蘇棠梨,訕笑道,"弟妹放心,我弟弟雖然身體不好,但還是能活著的。"


    話落,又忙說,"弟妹不是想要熒水石嗎?我現在進屋給你拿去。"


    蘇棠梨想到剛剛坐過山車似的體驗,拍著胸腹忙壓驚,又先進屋,就聽著白老爹也在訓白翊淩。


    不禁失笑,她就說吧,白翊淩才是不得寵的。


    但看著白屹洵的麵色很不好,頓時擔心問,"阿娘,夫君沒事吧?"


    "沒事,你阿爹已經去熬藥了,二郎自幼體虛,喝了藥,休息一會兒就好。"


    說著,薑氏就瞪向白翊淩,又去廚房守著藥,要熬的藥可不止一碗,她得親自去準備。


    蘇棠梨就坐下來給白屹洵拍著後背,瞧著他病態的麵容,擔心地說。


    "夫君,你既然懂醫術,為什麽這些年你的身體一直不好,從前白家也不缺銀子,補藥這些應該是喝得起的。"


    白屹洵覺得胃口難受,心又猛地在跳動,他穩了穩心神,再喝了一杯水,才說。


    "體虛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養好的,再名貴的藥,也是要長久服用,才能慢慢見效。"


    "我的身體跟之前相比已經好了很多,隻是這幾天下雨,寒氣重了,病情也跟著加重了一點。"


    "喝了藥,就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再調養幾年,身體會跟正常人一樣的。"


    這還叫好了一些嗎?那從前得病弱成什麽樣子?


    蘇棠梨心中擔憂又著急,就見白翊淩抱著一堆東西進屋,跟他們賠罪說,"都是我的錯,連累二弟受苦了,這些都是靈芝妙藥。"


    "這西蠻山丘多,有山就有山藥,我特意問了軍醫,說是這些最適合體虛的人用。"


    白屹洵看著這些藥材,微笑點頭,又挑眉問,"多謝大哥記掛著,不過,大哥這次是立了大功吧,不然軍中怎麽會給大哥這麽多好東西。"


    "那可不是。",白翊淩見白屹洵的麵色好了一點,就坐下來,得意一笑。


    "你大哥我可是衝鋒陷陣的頭,如果不是被祁大將軍搶了軍功,那楊瑋的副督軍就是我的了。"


    話落,他就哼了一聲,"搶人軍功這種可惡的事情,我遲早給他們點教訓。"


    "不過雖然沒有軍功,但還算祁大將軍有點良心,分給我們的戰利品還是很豐厚的。"


    蘇棠梨聽著,看著箱子裏的東西,果然有熒水石,還是好大一塊,這能做好多鏡子了。


    還有其他礦石,都是很名貴之物,那這些戰利品也確實豐厚。


    可書上也有寫這段劇情,原本永威將軍帶著手下的兵出生入死,血戰了整整一月。


    可在要贏的時候,祁大將軍卻忽然出現,攔截要潰敗的敵軍,斬了敵軍的頭領,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這軍功不費吹灰之力就落到祁大將軍的頭上,而險些戰死的永威將軍,什麽都沒有。


    搶人家用鮮血換來的軍功確實十分陰險,這可不怪白翊淩日後會殺了楊瑋父子。


    不過這次上戰場,白翊淩也受了傷吧?


    可後麵怎麽還帶兵去陵縣剿匪?書上並沒有說這一點。


    "是祁大將軍派大哥去陵縣剿匪的?",白屹洵也看向白翊淩,見他還穿著黑色的戰袍,就知道他的身上必然有重傷。


    因為永威將軍都身負重傷,他大哥衝鋒陷陣豈會沒有受傷?


    既然如此,為什麽軍中還派負傷之人前去剿匪,這不是存心要命的?


    "這次的大戰,我斬殺了敵軍的大將,永威將軍替我去大帥那裏上報軍功。"


    白翊淩見他們都好奇地看過來,也不瞞著,隻是嘲諷地笑了笑,"卻被楊瑋父子搶了先機,說是若非他們用計引開敵軍,對方也不能中了陷阱。"


    "真是可笑,我險些用上同歸於盡的法子,殺了敵軍將領,隻是因為我重傷昏迷,無法稟明情況,就被他們搶了軍功。"


    "所以我後來一醒來,祁大將軍就命我帶兵去陵縣剿匪,幾經生死,我都沒有死在海匪的手上。"


    "卻被自己人捅了幾刀,因為傷得實在太重,我隻能先養傷,再回來,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太過分了!"


    蘇棠梨氣得叉腰大罵,"真是卑鄙陰險,氣死我了!"


    "戰場上都要跟自己人爭鋒相對,窩裏鬥,背後傷人,這是誠心讓敵軍贏吧?"


    "還打什麽仗,直接站在敵營那邊去不是更好。"


    瞧著蘇棠梨氣呼呼的,跟炸毛的貓一樣,白翊淩卻是忽地笑了起來,看向同樣望向她笑的白屹洵,不禁打趣說。


    "二弟,你這媳婦不僅貌美,性子還很可愛啊。"


    蘇棠梨氣鼓鼓的,聽著白翊淩的打趣,頓時消氣了,卻是擰眉說,"那大哥的傷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養了幾天才回來的,不然阿爹阿娘看了,會擔心的。",白翊淩擺手,"阿娘可是會醫術的,我這傷要是嚴重,還能瞞過阿娘啊。"


    "你還當你瞞得過我啊。",薑氏端著兩碗藥進來,瞪了一眼白翊淩,遞給他一碗,又笑著給白屹洵一碗,溫聲說。


    "二郎先把藥喝了,再去休息,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說著,又沒有好氣地跟白翊淩說,"自己有傷,你還騎這麽快的馬,傷口裂開了吧?那麽重的血腥味,你阿娘我還能聞不出來?"


    "趕緊把藥喝了,我再看看你的傷,給你上藥。"


    白翊淩看著手上烏漆嘛黑的藥,瞧著還有蟹子,頓時眨了眨眼,看向薑氏委屈道。


    "阿娘,剛剛在魚館您見到我還很高興的,我這才回來多久,您就要毒死我?"


    薑氏聽著氣著要打白翊淩,但見他身上有傷,忍著了,瞪他說,"你阿娘我的醫術不見得比大夫差,可你寧可一個人在外麵養傷,也不願意回來讓我幫你看。"


    "還特意穿黑色的鎧甲遮攔,要不是剛剛我聞到了血腥味,我還被你蒙在鼓裏呢!"


    "我看你啊,就是怕我毒死你才要瞞著我,所以啊,這毒藥,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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