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殺了她不罷休麽?你到底是想怎麽樣?長生,我的兒子,為什麽我現在時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老婆子聲嘶力竭的喊著打著長生。


    長生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說,任憑老婆子打。


    為什麽他要敲破小諾的命燈?小諾怎麽得罪她了?他是小諾的叔叔,怎麽那麽希望小諾死去?


    天已經蒙蒙亮了,院裏子的三個人和小黑屋裏的兩個人都沒有聲音,我的心仿佛是死了一樣,但是耳中還是傳來了瞎眼老婆子的聲音。


    “你起來吧,你大哥的命燈沒有碎吧?你不會連你大哥的命燈也給打碎了吧?”


    瞎眼老婆子低低地問到。


    “沒有,我輕輕地打了大哥的命燈三下,他應該很快就會被命燈召喚回來的。”


    長生在院子裏回答。


    “好了,你回後山去吧,天快亮了。”瞎眼老婆子似乎對長生有點無奈,無奈中又包涵著溺愛。


    長生好像就在等這一句話,瞎眼老婆子說過之後,他馬上爬了起來,我聽見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等長生走後,瞎眼老婆子開始大聲地問豆豆當時的情況,豆豆說,“我當時在後麵,沒看清楚。”


    瞎眼老婆子很生氣,“讓你跟著他是幹什麽的?真該讓你兩個耳朵都燒聾。”


    這個瞎眼老婆子怎麽和豆豆生起了氣來,他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現在連說話都說不利索,讓豆豆跟著長生本來就不應該,什麽讓他兩個耳朵燒聾?看來這個瞎眼老婆子不但凶惡,而且喜歡遷怒於人。


    那這個豆豆是誰,按說她這麽一個天性薄涼的老婆子,不會無緣無故地收養一個孩子啊。


    等我回過神來,院子裏已經沒有了老婆子與豆豆,可能是剛才傷心小諾的命燈被打碎,我的傷口又迸裂了。


    “得想辦法逃出去。”米雲雲說。


    她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來嚇了我一跳。


    看見我轉頭看著她,米雲雲又接著說,“那個巫婆的孫女沒了,她留著咱們也就沒有什麽用了,特別是你,一直被她當做祭品,所以她可能隨時會殺掉我們。”


    我點了點頭,米雲雲說的不錯。


    可是怎麽出去?兩個人一個帶傷,另一個也是不能見陽光,就算是大門敞開讓我們走也走不了啊,而且小諾叮囑我一定要洗五次寒水澡,現在還怎麽去洗,那水早已經不在冰冷,還有效果麽?


    可是我也不想死在這兒啊,況且我還答應了雨芳芳自己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呢,而且要是被這個瞎眼老婆給祭祀了那死法是怎樣還不知道呢?喂狼?分屍?還是直接活活的打死?想到這我打了個哆嗦,心想不行,得跑,求生的欲望一上來,於是我就對著米雲雲點點頭說,“嗯,可是怎麽逃出去啊?”


    米雲雲想了一下說,“要不我裝死,等那個老婆進來的時候你一下製住她,這樣就行了,她應該來不及施法。長生隻有在夜裏才能出來,那個豆豆才四五歲,肯定能行。”


    我求生欲望上來之後腦子也好使了,覺得這也是最快最容易得手的一個方法,於是我就叫米雲雲在門邊躺好,要是我弄不過那個瞎眼老婆子,米雲雲還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米雲雲躺好之後我就開始喊起來,“有人沒?快點來人啊,她沒氣了,快點救她啊!”


    我覺得我喊的很賣力,可是就是不見瞎眼老婆子出來,豆豆也沒有出來,剛才見他們進了屋裏去就沒有人了。


    又喊了一會還是沒人搭理我,我自言自語到,“這屋裏好像沒有人啊……”於是我拍了一下米雲雲說,“起來吧,這屋裏根本沒有人……”


    米雲雲和我頓時就鬱悶了,這屋裏怎麽又沒人了呢,大早上的也沒見他們出去啊。這時我想到了嬸娘家的地洞,米雲雲似乎也想到了,於是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地洞!”


    嬸娘家的地洞可以通到後山靠著河的一邊,那瞎眼老婆子的地洞是不是也通到河的那一邊,昨天見到她在河的那沿沒有了身影,可能現在又帶著豆豆去做那個古怪的儀式去了。


    想到現在沒人看著我們,正是逃出去的最佳的時機,於是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外麵的鎖,鎖的很牢,拽了幾下根本就拽不開,於是我對米雲雲說,“你起來,我撞門。”米雲雲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嘭地撞了一下,傷口被震得很疼,疼的我打哆嗦,可是我知道要是等到老婆子回來,逃出去的機會就恨渺茫了,於是忍著巨疼又撞了一下。


    米雲雲看見我撞門這時扯住了我,“讓我來吧。”我看見自己胸口的血又開始浸出來了,而且不停地冒,心想壞了,這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這兩天已經迸裂了好多次了。


    米雲雲撞了幾次,好像沒有什麽作用,木製的門隻是晃了幾晃。


    米雲雲本來就身體虛弱,撞了幾次就沒有勁了,我對著她慘然一笑到,“這就是命,看起來終於還是要糊裏糊塗地死在這裏。”說完我一手扶著胸口,另一隻手扶著門,這時候我發現門晃動的厲害,我用兩隻手托著一扇門一托,竟然托了起來!看來剛才撞的也不是沒有效果。


    我將這扇門慢慢托起,然後推開,雖然鎖還連著,但是我的身子已經可以擠出去,米雲雲也從門縫裏擠出來,太陽已經很明亮,我的眼鏡一直隨身帶著,現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碎掉了,我隻好眯著眼睛先走進老婆子的屋裏,準備弄個布條蒙著眼睛,順手在弄個床單什麽的蒙上米雲雲,得趕緊走。


    可就在這時候,門口響起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有一群人跑著靠近了這裏。


    這本來像是鬼村一樣的平時安靜地像是墓地一樣,現在從哪來了那麽多人。


    一個人得聲音高喊著,“就是這裏!”


    我一下就聽出了是奎子的聲音。


    大門被猛的一聲推開,奎子領著五六個人闖了進來。


    我正用一塊破布纏上了眼睛扶著米雲雲,而米雲雲披著床單更是顯得不倫不類。像是阿拉伯世界的兩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山村裏。


    “別動,我們是派出所的。”有個吃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對著我喊到,另外幾個人也迅速地把我圍了起來。


    “不是他們,是個瞎眼的老婆子和一個中年人,”奎子對著那幾個人說到,然後又轉身問我,“哥們,你這是怎麽出來的?那些人呢?你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奎子時報警去了,心裏對這哥們還是蠻感激的,又擔心那個宿舍門死屍的事情會找到我,所以我不願多說話。本來想將米雲雲的事情告訴他們,但米雲雲死去的地方離這兒太遠,而且現在米雲雲也活的好好的,根本就講不通,不過他們想要抓那瞎眼老婆子卻是不行,以瞎眼老婆子的手段,要是她想對付誰的話,這些警察根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


    那幾個警察圍著我和米雲雲看了一看,就進去屋裏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的他們出來後看著我們,好像對我們奇怪的打扮有興趣,而我胸口上還纏著紗布,在他們看來肯定是與別人發生爭鬥導致的。“把你眼上的布拿掉看看,”一個穿著一身便服,留著一個寸頭,穿著個t恤的警察對著我說。


    我心想你管我幹什麽,真正的要去抓的人你不抓捕,於是就說自己眼睛疼,不能見光,米雲雲不能見風。


    那個民警就對著身後的一個高個民警說,“趙哥,這紫雲裏邪怪的很,這麽多年都沒有人進來過,剛才你看到那屋子的擺放的東西沒有,骷髏頭麵具什麽的,還有那屋裏的凶神像,這兩個人既然沒事了,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這個人好像是聽到過很多紫雲裏的傳說,不過這個趙哥好像是剛調來的,他說到,“他們怎麽綁架的你們,你給我們說說……”他轉身讓另外一個人記錄著,“不管他們是不是綁架了你們,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問清楚,你們放心好了。”這個高個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領導,衝著這一群人說著。


    那個一開始說話的民警似乎有點頭疼,看起來他是不想來紫雲裏的,但是沒辦法也跟到了這裏。


    而我這時候隻想看看小諾的命燈到底是破碎到了什麽樣子,沒有心思和這些警察說這麽多,而且我的話,就是說了,估計十句得有八句他們不相信。


    我注意到雨芳芳好像沒來,就問奎子怎麽回事。


    奎子從剛進來就盯著我身邊的米雲雲看著,大概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才沒有說什麽,現在聽了我問了雨芳芳的情況,就說到,“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她,她現在鎮裏等著,她很不舒服,你小子到底準備怎麽辦,還讀書不?還有芳芳的事怎麽弄,你得盡快辦,不能再往後拖了。”


    奎子這麽一說,我的心情更加煩躁起來,媽的,這麽多無厘頭的事情找上我,我又不知道找誰去問明真相,老婆子雖說說了很多,但是對我來說還是一知半解,沒有頭緒。


    這時候那個胖乎乎的民警還在勸說那個高個民警,“趙哥,這裏十年前一村的人都死光了,這些年進紫雲裏的人都沒回去過,現在咱們既然沒事了,還是盡早回去著手其他的案子吧。”這個胖子似乎怕別人誤會了自己膽小,又咳嗽了兩聲作為自己這些話的後綴。


    不過這個院子倒是陰風陣陣的,雖然大清早山村有點冷,可是太陽已經出來了,還是感覺有點冷得不正常,但是這個高個好像今天就是想弄明白紫雲裏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是有麽破除掉紫雲裏是恐怖之地的傳說,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胖子,而是冷笑著說“找到這個瞎眼老婆子,現在什麽時代了,還怕她什麽邪法巫術麽?”


    那個胖子明顯麵子上受不過,又幹咳了幾下,轉頭去看別處去了。


    我現在心想也得把這些警察打發走。看起來這些人也就是鄉鎮上的民警,多是一些土包子,有的就是編外閑散人員,平時遊手好閑的,也不領工資,偶爾有個小案子敲詐下犯案的,跟他們實在沒什麽要說的,況且現在心裏特別亂,被他們一句話一句話的盤問,心裏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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