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視周遭一切。


    奸詐,陰險,虛偽,輕蔑,惡毒,刻薄的笑難以入眼。


    陳默也似在笑,又似不在笑,不時又覺驚悚莫名,叫人脊背發寒,很多人都是笑著笑著,發現笑不出來了。


    並無過多情緒可以示眾人調侃,因為他隻是靜靜端坐在此。


    獨自迎接著最深處的惡意。


    “嗬嗬~”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子華可以詳細落實規劃提案,做到萬無一失。”


    會長采納。


    蔡子華點頭應是。


    聽的出,這是讓自己做到萬無一失。


    艾爾瑞見蔡子華這方占據上風,知道自己若不做點什麽,說點什麽,恐失機緣,散了人心。


    於是便道:


    “會長,其實我這裏也有一個提案,既不會給學生會造成任何損失抉擇出代理人,又能調動大家積極性一致對外。”


    上一句剛說完,會長很快便聯想到下一句。


    他很是欣賞地看向艾爾瑞,繼而,又有些同情地看向最下方的杜雨澤。


    杜雨澤到底還是不夠激烈,也不夠果斷,在a班他是班長擔著責任,招撫一下同學是沒錯。


    可這裏是學生會,該殺不殺,難成大事。


    “請說。”


    “在規定期限內,誰能抹除最大隱患,誰就能拿下代理權。”


    艾爾瑞如數家珍般道出。


    句句不提陳默,可句句都不離陳默。


    這是想從各方麵都捏死學習會,捏死陳默。


    這同樣是一種將內部矛盾轉移向外的方式。


    “嗯?看來艾爾瑞副會長的智慧還沒完全下線,我覺得這很不錯。”


    副書記說到。


    其餘部長接二連三附和。


    最後定奪權交由會長。


    當場下大多數意見形成統一時,會長會持什麽意見已經不是很重要,因為大家的利益都被捆綁在一起。


    學習會是隱患。


    陳默同樣是隱患。


    誰更狠,誰能抹除隱患,誰就有資格當代理人,就有能力成為以後的學生會長。


    “你覺得呢,陳部長?”


    會長故技重施。


    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都是彰顯自己在這個團體中地位的一種方式。


    陳默推桌起身,引起所有人注意。


    他還是那副從容不迫做派,氣節與風度均不有失。


    “抱歉諸位,我想起還有點事,就不多聊了”


    他壓著桌上文件,推了推,表明來意:


    “這貧困補助的材料已經備齊。”


    言罷。


    倒退兩步。


    環伺眾人後,他含笑垂眉,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撫於胸前,這是貴族見無論是敵是友退場時都該留有的敬意。


    離去時沒有半分停留。


    很多人都看著他的背影發笑。


    “還真把自己當做貴族了,想和我們平起平坐,視作敵人。”


    人還沒出門,奚落聲就已接踵傳來。


    也隻有相互打過幾次交道的蔡子華一聲不吭,沒有任何輕敵的意思。


    等人出門,聲音才算放開。


    “很沉得住氣啊,他究竟是想幹嘛?”


    會長也是第一次和陳默打交道,摸不清底細。


    感覺上,對方很沉得住氣,這種人不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就是把心事藏的很深,心胸狹隘,愛私下記仇的人。


    “無論他想幹嘛,池塘隻有這麽大,翻不起什麽浪花。正好,這麽些年,貴族和庶民的衝突開始激烈,也該打壓打壓了。”


    “所謂槍打出頭鳥,已經很多年沒見庶民敢有動作,要不是奴隸製被廢,我想,他應該會活的很不如意。”


    “沒了賣身契,不是還有貸款嗎,稍微施舍點,就夠他們祖祖輩輩無償打工了。”


    “那這第一槍,就我來開好了。”蔡子華看了眼旁桌,那封文件夾。


    全都一肚子鬼水,知道這第一槍意味著什麽。


    反正每年貧困補助都是學生會發,發給誰,還不是自己人審,還不是想怎麽發怎麽發?


    隻要不斷的封鎖打壓趕盡殺絕,這個代理權就看誰能給到致命一擊。


    艾爾瑞當然也很想要,可又舍不下臉來去爭。


    看著別人卷,比自己腰肌勞損還難受。


    陳默才剛一出門,笑容垮塌,帶著冷漠與疏離感,眸中深邃中泛著冷意。


    氣勢一壓再壓,還是有股衝動,他很清楚,這是最原始的本能「憤怒」


    所觀局勢,皆是不順,倒不是眼下失去控製,相反,這本就是可預料的結果。


    他們準備對庶民動手,準備對自己動手,這都是必要的犧牲。


    可偏偏這種犧牲他也認同。


    貴族們將庶民視為犧牲品而獲得成功。


    陳默亦是如此,同樣是想利用他們的犧牲,去獲得成功。


    結果不同,依本質而言,大家又都一樣,爭不出個美醜。


    陳默抬手,下意識摸摸胸口,確認有帶煙,差點忘了門口還有欄目組。


    除了欄目組外,還侯著倆女孩。


    陳默看著夢兮和洛依依,情緒收斂,還沒有無能到將火傾斜在兩個女孩身上。


    “你們倆來幹嘛?”


    “還我倆來幹嘛?”


    倆女孩見陳默那一閃而逝的陰霾,各有心思。


    洛依依就比較直接,當場就惱了。


    在欄目組麵前,連裝都不帶裝一下。


    她倆來就是怕陳默孤立無援,一個人挨欺負,沒想到真被欺負了。


    “是不是學生會那群?”


    “我就知道,本小姐一不在,你準被欺負!”


    洛大小姐絕不慣著。


    嚷嚷著,“杜雨澤!你當的什麽狗屁班長!你就看著我們班的人被欺負是吧?!”


    “還有你蔡子華!你還潔癖上了,我看見你還惡心呢,你看見自己不惡心嗎?”


    “艾爾瑞,本小姐就把話放在這兒,你幹的那點髒事兒,你信不信我全抖出來?”


    欄目組也看出來了。


    這位大小姐也是真性情,但救命之恩在前,做到這種程度,反而情有可原。


    “砰砰砰”地開始踹門,聲勢跟攻城無差。


    隻恨零女仆不在,要不然早就殺進去。


    學生會席位上的三位副會長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苦笑著,去捕捉對方神色。


    洛依依所說,幾分真幾分假,全憑感覺。


    都以為艾爾瑞最先繃不住,沒想到是蔡子華最先破防。


    戴著白手套的拳頭瘋狂顫抖。


    麵部近乎扭曲,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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