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個情況後,我想著還是得告訴蕭莫愁,畢竟他是帶隊老師,而且我總覺得這一切和那灰三姑多多少少有點關係,想到這,我特意跑到前麵去,胖子跟在蕭莫愁身後不遠,兩人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我穿過胖子,拉了拉蕭莫愁道:“蕭老師,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啊?林子裏好像太過安靜了,我們自從上山以來一直連鳥都沒看到一隻,而且我總覺得好像被什麽盯上了一樣。”


    蕭莫愁聽後臉色一變,朝四周看了看,點頭道:“你也發現了?應該和那灰三姑有關係,他想要報複我,你先別和其他人說,小心點就是,一會讓他們跟緊一點,小心有變。”說完,蕭莫愁就站著不走了,轉過身等著。


    我也在他身邊停著,胖子走上前來也不說話,一個人呆愣愣的呆在一邊,因為胖子的狀態一直不對,我也很擔心他,墨窮薪和莫靜很快跟了上來,蕭莫愁又在那用他經典的“成何體統”句式教訓人了。


    我則站到胖子的身邊,拍拍胖子的肩膀道:“胖哥,你沒事吧?一路上看你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一直都心神不寧的,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我在想怎麽殺了墨窮薪。”胖子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墨窮薪,那眼神好似無神,又好似充滿了戾氣,竟把我嚇了一跳。


    雖然已經知道胖子和墨窮薪之間的紛爭無可避免,但是我沒想到會上升到這個高度,心裏驚訝下,我就坐到胖子的身邊,拍拍胖子的肩膀道:“胖哥,到底有什麽事,你先說出來,說出來才能解決是吧,自從第一次出任務回成都,我就覺得你不對了,然後越來越古怪,是不是你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朱塵,你在學校混得很好吧,墨窮薪那麽相信你?我記得他說他要是死了,還把財產留給你,墨家少爺就算零花錢,也夠你用大半輩子不愁吃喝了吧。”胖子不回答我,反而問我道。


    “胖子,你別亂想,墨師兄是說過,但你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墨師兄之前對你也不錯啊,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但是對別人一向很不錯的。”我無奈之下,隻能再勸胖子。


    胖子並不領情,回頭看我一眼狠狠的道:“朱塵,我的事你別管,這件事你別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念情誼,我不跟你開玩笑,有一天,我是一定會殺了墨窮薪的。”


    說完胖子也不和我多話,直接站起身來就上路了,蕭莫愁那邊訓斥完,也帶頭出發了,我們一行五人又走的緊湊起來,墨窮薪低聲問我道:“朱塵,蕭老師突然說要小心,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因為蕭莫愁的吩咐,我不敢把之前那晚上遇到灰三姑的事告訴他們,隻能把我的發現給他們講了講,墨窮薪聽了以後皺了皺眉,然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往前走,我來斷後。”


    說完自覺退到了最後麵,於是蕭莫愁打頭,我被夾在最中間,這詭異的一程就開始了,按照那個老婆婆的指示,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山中一個湖,而那裏據這已經不遠了,老婆婆說那個湖裏就是村民說見到水怪的地方。


    我們一行人走一陣子,停下來休息一陣,天色越來越暗,風也開始刮動,隨時都是要下大暴雨的景象,為此,我們不得不加快了腳步,用蕭莫愁的話說,要在大雨落下之前,趕到目的地,然後好好休息。


    我們緊趕慢趕,在叢林中穿梭,終於在下午的時候,趕到了那個老婆婆說的湖邊,湖泊不大,卻並不清澈,看起來深不見底,在一處山崖邊上,那山崖上應該原本還有瀑布的,但現在隻有一條幹涸的河道,底下的大約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有多深就不知道了,不過看起來好像也比以前水量少了,岸邊有水漬的痕跡。


    此時已經是下午,天色更加陰沉,雖然一直有狂風大作,但雨水還沒落下來,我們抓緊時間搭起帳篷,每個人背的行李裏就有帳篷,這是後來準備的,帳篷和睡袋都比較小,也都是一人用的,方便攜帶。


    我以前並沒有用過帳篷,這一次就連蕭莫愁都愁了,估計他以前也沒弄過,搭帳篷一直在墨窮薪和莫靜的幫助下搭建,胖子則依舊一個人獨行,看起來非常不合群,但是說實話,這些人裏隻有我和胖子相處比較久,前兩次任務,胖子也都沒有和我們一起行動,可能在莫靜他們的眼裏,胖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吧。


    搭好帳篷後,就要生火做飯了,蕭莫愁是要吃常素的,我們幾個倒無所謂,蕭莫愁搭好帳篷後就一直在四周查看,不知道在幹什麽,大家都在各自幹著各自的活,不多時蕭莫愁回來後對我們道:“我們就在這裏呆著實在不安全,可惜我不善陣法,不然的話要安全的多,你們有沒有類似的製作結界的方法,如果有的話,就說出來,如果你們都沒有,就隻能還是我來了。”


    墨窮薪和莫靜都搖了搖頭,他們雖然是世家,但也都各有所擅長,就連五大家族都是如此,隻不過五大家族來說,即使不擅長的也一樣比一般的家族道觀厲害的多了,畢竟那不知源頭的傳承時間實在足夠他們彌補太多東西了。


    相比起來對於陣法之類的,我才是行家,劉易和我說過,《承天》是以術法為主,最厲害的是個人的力量,就像布衣英雄那樣,而《載地》便是以調和為主,調和身心,調和陣法,調和國家,調和天地。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不能理解,就在老婆婆點醒我之後,我突然覺得有了一種特殊的理解,隻不過現在還隻是停留在了解的階段上,我還沒有運用過,這一次應該是一個好機會,想到這我舉手對蕭莫愁道:“蕭老師,讓我來吧,我修行的天書便是以陣法為主的,我先試試,不行的話您在來。”


    蕭莫愁本來眉頭緊鎖,看了我一眼,眉頭舒展開了,連聲道:“好、好正好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天書,這樣吧,你先布置,需要什麽幫助,直接和我們說,不過要快一點,馬上就要天黑了,天一黑下來就更危險。”


    我點頭答應,然後便開始翻書,這一次翻書赫然有些變化,《載地》上的內容,竟會給我一種熟悉的錯覺,我會覺得一看到上麵的某個內容,心神一動就會在心裏開始推演這上麵的內容。


    心下歡喜,請墨窮薪幫我開了眼,拿出朱砂、玉筆就開始畫符,以前我畫符,也就僅僅是畫符,然後使用符,現在我突然發現這上麵無論哪個符,其實都和天地間氣息的運行有著某種聯係,如果能借助這種聯係,將其融合,其作用不可估量。


    一邊望著氣的流動,一邊拿著那個羅盤在四處逛著,最後決定布置一個“重陽離火真融陣”九為陽之極,重陽既是雙九,陽中之陽,以至高陽氣引發的離火,其威力是極強的,一般來說山上湖邊並不適合這一類極陽之類的法陣,但古怪的是,這裏的火氣極其強盛,可能和這裏的天時地候有關,可我沒時間去詳細糾察了。


    一般來說布陣要講求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來說,現在這時候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過了夏至就是陽氣回收,陰氣增長的時期,一直到冬至到達極點,才開始陽氣新生,而我這個陣法相當於已經失了天時。


    這裏的地勢背陰,雖然是南方但是相比起來我也失了地利,好在這裏古怪滋生的陽氣,給了我人和之便,要不然的話,以我的能力這個陣法起不來,之所以布置這個陣法是因為它對布陣的人要求不高,對壓陣之物的要求較高,好在我手裏有幾件不錯的東西。


    我甚至懷疑當初這三件東西當初是不是劉易已經預知了這一切,因為這個陣法所需要的三樣東西正好符合我手裏的這三樣,陣法需要三件事物以應和三才,八十一個點以和重陽,這八十一個點可以在周圍的土裏埋上符,而這三件事物的要求卻太高,一般人弄不到。


    這三件事物的要求是,需要能壓抑天地人三才的帝王之物,若說壓製人的還可以取帝王之物,那能夠壓製天和地的上哪去找?三界之高不出輪回,唯仙佛之道超出三界外,不入五行中,五大家族的銅印代表五大家族的五位仙人族長,超出輪回可用以放在天處以鎮壓。


    地有九幽,幽冥府邸,唯有地藏菩薩應願常住,救度苦難,又有無數鬼仙,雖出輪回,依然徘徊於地府,跟地藏菩薩一樣遂願救度,積攢三千功行,我手裏的羅盤是一位大德鬼仙之物,雖在三界,不受其縛,可用以置地處。


    相比起來一般人根本找不齊這三種置地之物,自然也就沒法布置這等極陽之陣,不過這陣到底有多厲害,也就書上所說了,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實驗。


    我費了老大的勁弄了八十一張符出來,還好對符要求不大,就是南明離火符,我已經很熟練了,一邊用羅盤,一邊看著氣流動的交點,找到那些相和的點,把符埋下去,再在土表用朱砂畫上卦符。


    等我忙忙碌碌,一切都布置好之後,這個營地周圍都被陣法囊括了進去,三件寶貝也都放到各自的地方。


    然後我站在主位上,禱告上天,請起“炎帝帝君”法降。


    然後誦咒道:“日之光,火之祖,結鐵為柯,綱為罟。紅焰炎炎,四方皆舉。上徹青霄,下連地戶。東至木源,西至金祖。南至朱陵,北至酆都。小至十二地,上鬼不得下,外鬼不得入,內鬼不得出。蓬頭將,黃頭將,牢頭將,藥叉將,火輪將,五方捉鬼將,左右急捉將,斬頭滴血將,急捉攝。急急如律令。”


    刹那間一道紅芒擴散而出,從那些埋符的地方射出火柱,一道紅光把我們營地籠罩了起來,一條火龍盤踞在紅光之上,起初還隻是氣的變化,很快我就覺得,在這營地裏變得很熱,汗水止不住的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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