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帥哥,恭喜您,您是本店今天的第520單客人。這裏贈送給二位本店的隱藏特別甜品。”一名女服務生端著餐盤來到寧哲桌前,將兩杯聖代分別放在了馮玉漱與他手邊,然後微微鞠躬,向他淺淺一笑,轉身離開:“祝您用餐愉快。”


    雪白的冰淇淋上點綴著修成愛心形狀的芒果果肉與拇指大小的櫻桃,寧哲挖了一勺,甜而不膩,挺好吃的。


    “你的運氣真是好呢。”馮玉漱看上去很開心,她好像挺喜歡吃甜品的。從身材上就看得出來。


    “買張彩票就老實了。”寧哲聳聳肩,說道:“國外有個哥們的運氣好到爆棚,被閃電從頭頂擊中之後依然成功存活了下來……然而即使是這種程度的逆天強運,來中原買彩票也絕對中不到哪怕1塊錢的安慰獎。”


    這不是運氣問題,而是數學問題。


    馮玉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一勺子將芒果聖代上的櫻桃挖下來送入口中。


    窗外的馬路上,事故現場被拖車與工人一起清理完畢,被短暫擾亂的交通秩序很快便恢複了原狀,街道兩旁的人們多了一些談天的話題。


    吃完甜品,馮玉漱結完賬拿著一杯檸檬茶獨自一人走出奶茶店,穿過馬路回到了自己停在街對麵地下停車場裏的車內。


    她今天是開著老公的車出來的,身上的穿著打扮也相當幹練,一身規規矩矩的正裝,看上去就像是剛從寫字樓裏出來的普通ol,一頭柔順的黑發紮成了方便活動的丸子頭,頭頂的丸子上麵停著一隻水藍色的美麗蝴蝶,看上去像是什麽特殊的發卡裝飾。


    馮玉漱在駕駛座上坐下,停在頭上的蝴蝶飛落於副駕駛,化作寧哲的模樣。


    “羊牢村裏的殘局處理好了麽?”剛落座,寧哲便開門見山地如此問道。


    “都處理好了。”馮玉漱點頭:“你帶著殷離傷離開以後,我立刻就去處理了姬汰浼他外婆的腦袋。”


    至於具體是怎麽‘處理’的,這並不需要寧哲多囑托。


    “羊牢村內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向下一層墜落的途徑,所以我沒有殺死姬汰浼的外婆,而是先用刀剜爛了她的眼睛,戳聾了她的耳朵,用泥土塞滿她的嘴巴,最後用鐵絲把上下頜封死,將她的頭顱丟進了那棵銀杏樹永恒燃燒的樹洞裏麵。”


    “我想,這應該足夠保險了。”


    馮玉漱說話時,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沒有絲毫的顫抖,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麻木了。


    “處理完那條人骨蛇的腦袋,我先後消耗了1枚、2枚銅錢,向財神購買了2條命,從‘希’回到了‘鬼’,我在-1層的陰間把被你砍下來的姬汰浼的腦袋也如法炮製,丟進了一戶村民家的化糞池裏麵。”


    死過一次的姬汰浼已經是‘鬼’了,即使被砍下頭顱丟盡化糞池裏他也依然不會死,而是會以一顆頭的姿態泡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惡臭地獄裏一直存活下去。


    如果那種狀態也能被稱之為活著的話。


    收拾完所有殘局之後,身處-1層的馮玉漱撿到了寧哲隨手丟棄在姬汰浼家門口台階邊上的銅錢,於是再次向財神買命,獨自一人回到現實。


    那時候,寧哲已經帶著殷離傷走得遠了。


    等她再次與寧哲取得聯係,便被要求殺光雲山製藥部署在西郊科技園內的所有員工……事實證明馮玉漱已經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與處境,她中規中矩地完成了寧哲的囑托。


    “做得不錯。”寧哲微微點頭,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抬頭看著頭上的星空頂。“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馮玉漱問。


    “暫時沒有。”寧哲又搖了搖頭:“我明天就要回琴州了。”


    馮玉漱原本放鬆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寧哲伱已經找到‘不可直視的神’的線索了?”


    她記得很清楚,名為於子千的升格者駕馭了兩條規則,兩隻鬼,一隻叫業夭,一隻名字未知,隻知道祂‘不可直視’。


    當時馮玉漱在醫院裏使用特讓的規則踩死了於子千的影子,業夭的規則被破解的同時,這隻鬼便順著特讓踩住它的那隻腳轉移到了馮玉漱的身上。


    但當時被破解的規則隻有業夭一條而已,‘不可直視的神’在於子千死後便自由了,消失了,失去束縛的神消失在桃源市的上空,渺無音訊。


    寧哲突然說要回琴州,難道是已經找到了關於‘神’的線索?


    “額,我是要回琴州參加高考。”寧哲抬首示意馮玉漱看看車載的電子屏幕:“琴州今年的高考從7月10號開始,你不知道嗎?”


    馮玉漱愣住。


    “啊這……”


    “感情你真不知道。”寧哲歎了口氣:“沒記錯的話白芷今年上大一吧?你這反應可不像是家裏有個女大學生的樣子……啊差點忘了,你們是雍州人,雍州高考比其他州一般晚一個禮拜。”


    馮玉漱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她震驚的原因當然不是忘了琴州的高考時間,而是震驚於……寧哲這種人居然也會參加高考。


    或許是之前的寧哲都表現得過於冷靜與理智,他的形象就像霧中的朵一樣撲朔迷離,又像激流中的礁石那般處變不驚,強烈的自我中心與極具侵略性的行事風格讓馮玉漱在很多的時間裏都忽視了,這個名叫寧哲的少年,其實是一名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小一歲的高三學生。


    如今再一次被提醒這一荒誕的事實,她隻覺這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別這麽看著我,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進考場寫那破卷子,但我是寧哲。”寧哲閉上雙眼,輕聲道:“寧哲無論如何都得去考。哪怕天塌下來。”


    即使拋開寧哲的自我認知不談,一個平時成績總是名列前茅的模範學生突然輟學棄考,這樣的事情也有些過於吸引眼球了。


    “我明白了……”馮玉漱點了點頭。


    看著她有些失落的模樣,寧哲沒有說話。


    原則上講他確實是沒有對馮玉漱說假話,他的確是要回家高考沒錯,但這隻是他要回琴州的原因之一而已。而另一個原因則是——


    他的確得到了與‘不可直視的神’有關的一些線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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