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都沒經驗,傅倬衍在網上學習了方式和技巧,怕明渙不舒服,怕他生病,還會主動給人清理。


    後來兩個之間矛盾不少,做完了也不一定能消氣,於是明渙學會了自己給自己清理。


    換做以前,明渙還會覺得受寵若驚,能開心好長時間。


    甚至還會拒絕傅倬衍,自己高高興興地去清理。


    可今夜,他的心毫無波動,不覺得開心,也不覺得難過。


    傅倬衍的喜歡便是如此,開心了給一點若有若無的甜頭,不開心的時候悉數收回,冷眼以待。


    細膩的溫水淋在身上,明渙睜開眼睛對上傅倬衍滿是愛意的眼睛時,不再能感受到半點愛意,隻覺得心寒。


    這一夜,兩人都格外沉默,但卻難得地沒有吵架。


    相擁而眠,但兩個人都沒睡好。


    第二天傅倬衍公司出了點事,早早地便離開了。


    “傅總,盧澤該怎麽處置?”小申問。


    昨晚沒睡好,那股無名火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傅倬衍一大早來處理盧澤的事情,這人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還能怎麽處理?”傅倬衍冷眼看向小申。


    小申立馬便明白了,但還是提醒道,“傅總,這樣斷了他的生路,萬一……”


    “沒有萬一,做得絕一點,難道他還能有反擊的可能不成?”傅倬衍心底的火已經徹底壓不住了。


    小申沒再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按照傅倬衍的吩咐辦事。


    *


    傅倬衍走之後明渙也沒什麽事,便一直賴在床上沒起來。


    “晚上有空嗎?”左奕清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明渙正在給自己煮泡麵。


    傅倬衍讓小高給他送了午飯過來,不過不用打開,明渙都能猜到裏麵是些什麽。


    都是不愛吃的,沒必要打開,還不如自己煮。


    “有空。”明渙記得剛剛小高來的時候說今晚傅倬衍可能有事回不來。


    之前左奕清沒少幫他,他也不太想一直欠人情。


    “陪我去個宴會。”左奕清說。


    “可以。”


    明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次的宴會就在市區,離明渙的奚亭不遠。


    “你把地址發我,我直接過來。”明渙說。


    “好。”


    明渙又和蘇樣聯係上,吃完午飯後去工作室換了衣服做了造型。


    等時間差不多又讓蘇樣送自己到宴會的地點。


    他到的時候左奕清剛好到,兩人一起進場。


    “隨便逛逛,我就來露個臉。”左奕清說。


    說是隨便逛逛,左奕清就真的隻是帶著明渙喝飲料吃蛋糕,半點不像是來應酬的。


    “嚐嚐,這個挺好吃的。”左奕清轉了一圈,給明渙端了一碟小蛋糕過來。


    從進宴會廳開始,左奕清就一直在帶著明渙吃吃喝喝。


    “不行了,飽了。”明渙喜歡吃甜的,吃起來毫無顧忌,現在站起來,都感覺胃有些脹。


    左奕清將蛋糕放下,“出去消消食?我記得外邊的花園很漂亮。”


    “可以嗎?”明渙的確不想繼續待在裏麵。


    “嗯。”


    兩人走在花園裏,左奕清像是個導遊般給明渙介紹著這是什麽花,這是什麽草。


    哪些草還能做藥。


    就算明渙再遲鈍,也看出了左奕清的意圖。


    這不是讓他陪著左奕清參加商務宴會,而是帶明渙散心來了。


    “左老板,來了半天,也該進去應酬了。”明渙站定,目光落在一束蘭花上。


    左奕清本想說自己不是來應酬的,可對上明渙那雙平靜又帶著笑的眼睛時,他知道明渙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


    “開心點了嗎?”左奕清開門見山地問。


    這下明渙的笑從眼睛裏溢了出來,點了點頭,忽然又忍不住問,“左老板,你對我挺好的。”


    “是嗎?”左奕清也跟著淺淺地笑,“總感覺和你很有緣。”


    “那可真好。”


    明渙轉身往熱鬧的宴會廳走,左奕清抬腳跟上。


    “別浪費了這個時機,左老板不是要認識一下人嗎?”明渙說。


    “是。”


    兩人再次回到宴會廳,左奕清也收起了旁人勿近的氣場,帶著明渙和人攀談起來。


    其實明渙早些年也陪著傅倬衍這麽和人應酬過。


    站在左奕清身邊也不會覺得尷尬,他不是花瓶,甚至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能完美地接上話。


    “哎呀,你回來的時候沒和叔叔說,正好給你介紹個人。”老總對著明渙笑了一下,又拉著左奕清往裏邊走。


    明渙也跟著往前。


    越往裏人越多,老總朝人堆裏喊了一聲。


    “小衍,快來。”


    下意識地隨著老總的喊聲看過去,一雙黑沉的眸子朝這邊看過來。


    隻是一秒的時間,那雙眼睛便和明渙對上了。


    他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傅倬衍。


    不過想想也正常,今晚宴會上的人都是在商圈裏說得上話的,傅倬衍在這裏並不奇怪。


    “陳叔叔。”傅倬衍抬著手上的香檳向他們走來。


    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渙,又將目光落到左奕清身上,一看清人,傅倬衍的心髒停了一瞬。


    明渙和左奕清,怎麽會在一起?


    壓著心底的疑惑和不安,傅倬衍裝作從容鎮定和人聊了兩句。


    陳老總介紹著左奕清和傅倬衍,並未發現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


    “老陳,你夫人給你來電話了。”有人喊了一聲老陳總。


    陳總連忙應聲,忙著去接電話,走之前還不忘和傅倬衍左奕清交代,讓兩個小輩好好聊聊。


    隻是老陳總人一走,傅倬衍臉上的笑便收了起來。


    看都看左奕清一眼,傅倬衍直接走向站在左奕清身後一直垂眸安靜地聽著的明渙跟前。


    “跟我走。”傅倬衍的聲音很沉,聽不出喜怒,但莫名地讓人感到威壓很強。


    左奕清側身擋在明渙麵前,氣勢不輸傅倬衍,“傅先生,你想幹什麽?”


    “你管不著。”傅倬衍說話時咬緊了下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無聲的戰火一觸即發。


    最後還是明渙打破了僵局,“左老板,我和傅先生認識。”


    傅先生?


    聽著這個稱呼,傅倬衍心中燃起無名火。


    看向左奕清的眼神更加銳利了。


    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左奕清,雖然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和明渙說什麽。


    但是以防萬一。


    “是嗎?”左奕清眯著眼睛看向傅倬衍。


    傅倬衍被這一眼看得更加心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但就是不想讓明渙知道自己和左奕清的關係。


    “走。”傅倬衍直接上前拉住明渙的手,帶著人出了宴會廳。


    左奕清站在原地,在對上明渙的視線之後放棄了追上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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