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明渙他們剛出發沒多久,傅倬衍很快便追上了明渙的車。


    “甩掉他。”明渙一眼就看到了傅倬衍的車,麵無表情地對開車的司機說。


    聽到這話的顧宇哲也看向後視鏡,看到了狗皮膏藥一樣的傅倬衍,臉色很快便冷了下來。


    “難得安分兩天,又纏了上來。”


    顧宇哲看向明渙,“需不需要找人處理?”


    看出明渙要甩掉他,傅倬衍也不放棄,加快了車速,企圖別停明渙的車。


    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但就是不想讓明渙走。


    或許他隻是想要看一眼明渙。


    傅倬衍緊緊地握住方向盤,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追上來是因為什麽心理。


    “靠邊停車。”明渙看著傅倬衍不依不饒的樣子,眸子一沉。


    顧宇哲想要說些什麽,但看明渙一臉山雨欲來的表情,便住了嘴。


    眼見著明渙的司機停了車, 傅倬衍心頭一動,也跟著將車子停在後麵。


    車子剛一停穩,傅倬衍便打開車門走到明渙的車子門前站定。


    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多天沒見到明渙,他很緊張。


    明渙緩緩地降下了車窗,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傅倬衍勾了勾唇,“過來。”


    “嗯?”傅倬衍沒明白明渙的意思,但還是彎腰到明渙麵前。


    “啪——”


    不等傅倬衍反應過來,臉頰傳來刺痛,他被明渙那毫不收力的巴掌打到偏過頭去。


    清脆的巴掌聲落下,口腔瞬間被血腥味充斥。


    別說是傅倬衍,連顧宇哲都愣住了。


    司機更是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你要是想死,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死,開車在馬路上發瘋,是想讓多少無辜的人給你陪葬?”明渙臉色冷得可怕。


    傅倬衍明白過來了,垂下腦袋,“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我隻是想要看看你,他們說你要出國。”傅倬衍絲毫不掩飾自己讓人跟蹤明渙,並調查他行蹤的事。


    明渙被傅倬衍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了,“我去哪裏和你有關係嗎?”


    “我不是要限製你的意思,我……”傅倬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又將明渙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心髒跳得飛快,大腦催促著他說些什麽,道歉也好怎麽都好,可他又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都隻會惹明渙不高興。


    沉默間,明渙歪了歪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又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問傅倬衍,“你想和我一起嗎?”


    聽到這話,顧宇哲微微蹙起了眉頭,看向時君苗,又不悅地看了一眼傅倬衍。


    “想!”傅倬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嗯,那就跟著吧。”說完,明渙關上了窗子,對顧宇哲說,“安排他跟著一起去。”


    不明所以並且對明渙的決定很不理解的顧宇哲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擠出個,“好”。


    欣喜若狂的傅倬衍回到車上,啟動車子跟上了明渙的車。


    之後顧宇哲他們三人一起上了飛機,傅倬衍被安排在了其他位置,看不到明渙。


    飛機落地,在一個傅倬衍不是很熟悉的國家。


    “先去酒店。”明渙對當地的司機說,又讓顧宇哲去準備衣服。


    原本要陪明渙去參加宴會的人是顧宇哲,現在忽然換成了傅倬衍,還要顧宇哲幫傅倬衍安排禮服。


    “小渙,他毛手毛腳的,我不放心。”在給明渙送禮服的時候,顧宇哲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明渙笑了笑,“那你也一起?”


    “……好。”顧宇哲看不懂明渙的意思,但還是跟著去了。


    隻是剛進宴會廳的時候,明渙並沒有讓他跟著。


    他隻能在院子裏等著。


    “小渙!”


    明渙剛進院子,便有一群人迎了上來,似乎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傅倬衍推著明渙的輪椅抬眸看過去,這些人他都不熟,大多數他都在雜誌上見到過。


    有一些是商人,有一些是各國的皇室成員。


    “終於把你盼來了!”


    為首的人徑直走向明渙,俯身和明渙進行了短暫的擁抱。


    看著明渙和人親密地行貼麵禮,傅倬衍暗暗握緊了五指,心裏像是被貓抓了一樣。


    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許別人離明渙那麽近。


    另外一個聲音則使得他冷靜下來,明渙是個獨立個體,不是他傅倬衍的所屬物。


    最後傅倬衍隻能咬著牙忍下心中的不適,看著明渙被眾星捧月。


    這還是第一次,他陪著明渙參加宴會。


    一個所有人都將明渙視為中心的宴會。


    傅倬衍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三年之後的明渙,已經不再是三年前誰都可以欺辱兩句的小明星了。


    “哎?顧呢?這位是?”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明渙身後的傅倬衍。


    顧?


    顧宇哲嗎?


    傅倬衍禮貌客套地朝那人笑了一下,又將目光落到明渙身上,滿心期待又忐忑地等待著明渙的回答。


    在場的人也看向了明渙。


    和以往傅倬衍在國內帶著明渙參加宴會時不一樣,那個時候的明渙是傅倬衍的附屬物,大家給他的更多的是不屑、戲謔和看戲的眼神。


    此刻卻都是連傅倬衍都感覺得到的溫暖。


    這些人看明渙的眼神,像是在看家裏最小的孩子,滿眼是寵溺。


    傅倬衍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們小渙難得身邊換了人啊。”某國的皇室笑著說。


    明渙也跟著淡淡地笑了一下,但隻是低頭喝了一口宴會主人為他準備的花茶,沒說話,更沒回答傅倬衍到底是什麽身份。


    在場的都是人精,隻是明渙一個動作便明白了,看向傅倬衍的眼神也就沒那麽友好了。


    最後還是傅倬衍強忍著喉嚨間的滯澀硬著頭皮回答說,“我是明渙的追求者。”


    “這樣啊。”


    “小渙喜歡嗎?”宴會主人朝傅倬衍友好地笑了笑,站到他麵前,伸出了手。


    傅倬衍垂眸,猶豫了幾秒,見明渙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隻能將輪椅讓了出去。


    輪椅再次移動,明渙放鬆了身體往後靠去,渾身上下都對宴會主人表現著依賴,“表叔開玩笑呢?我現在的眼光沒那麽差。”


    “玩玩而已啦,他長得還行,又幹淨。”


    明渙的聲音不小,宴會廳的人都能聽到。


    那些圍著的人或直接或用餘光看向傅倬衍,眼中帶著幾分打量,像是在看小醜一般。


    莫名地,渾身難受的傅倬衍忽然想到了那六年。


    他把明渙帶在身邊,那些人就是用這種眼神看明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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