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自古以來,能動手就別嗶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對付瘋狗,就得用棍棒伺候。看來,是時候和莫裏斯好好“談談”了。


    “怎麽?你想殺了我?”


    “殺人?你以為我是誰?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你當我是土匪嗎?”


    老金心裏想:我還真想宰了你!


    然而,麵對老金的拔劍相向,莫裏斯卻顯得十分淡定。看來,這種敲詐勒索的勾當,他也沒少幹,這種場麵,他估計也見怪不怪了。事已至此,除了大打出手,似乎也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


    “那你拔劍是什麽意思?想讓隊友死嗎?看來你是想退出冒險者行業了。”


    “……”


    老金眉頭緊鎖。


    冒險者組隊之後,需要向公會報備,這也是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打著組隊的幌子,想要殺人越貨呢?


    如果公會登記在冊的隊伍出現了傷亡事件,公會肯定會介入調查。莫裏斯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而且,還是我們所有人。四個人一起出去,結果隻回來了三個?你覺得我們三個還能在冒險者公會混下去嗎?”


    更重要的是,如果隊友死了,其他冒險者肯定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給他們貼上“見死不救”的標簽。就算沒有證據,也會有人懷疑:“這幾個家夥,該不會是為了獨吞戰利品,才故意害死隊友的吧?”


    這樣一來,他們在城裏的冒險者生涯就徹底完蛋了。不僅找不到隊友,就連獨自行動都會被人排擠。到那時,他們除了灰溜溜地離開這座城市,還能去哪裏呢?


    莫裏斯正是利用了冒險者行業的潛規則,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


    看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估計這次也打算故技重施。


    “老東西,你廢話真多!你的意思是說,為了保住我們三個的性命,就得乖乖把狼皮交給你?你這麽做,就不覺得丟人嗎?”


    “你這小子說話太難聽了!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還有,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不是交出來,而是我應得的!”


    莫裏斯擺出一副“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擺明了就是要老金二選一:要麽乖乖交出狼皮,要麽就殺了他,然後一起完蛋。


    這老家夥,還真是夠狠的!換個角度想想,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了,也算得上是條漢子了。難怪一把年紀了,還隻是個e級冒險者,活該!老金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變成這種人。


    “卡特先生,我看這家夥是油鹽不進,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吉布森先生!憑什麽要把狼皮白白送給他?那可是5個銅幣啊!5個銅幣!你知道這筆錢有多重要嗎?而且,這次要是讓他得逞了,以後肯定會有更多人來敲詐我們!”


    冒險者行業,一旦被人看扁了,就永無翻身之日。就拿薇妮婭來說吧,當初老金被她坑了一次,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任勞任怨,毫無怨言。這種欺壓低級冒險者的事情,在冒險者行業裏屢見不鮮。


    但是,如果老金一意孤行,真的殺了莫裏斯,那吉布森和克勞迪也會受到牽連。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衝動,就毀掉吉布森和克勞迪的前途。他也是有良心的。


    更何況,隻是為了區區5個銅幣,就殺人越貨,這也太不值得了。錢雖然重要,但也不能為了錢,就放棄做人的底線。


    可是,如果就這麽放過莫裏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老金猶豫不決的時候,莫裏斯冷笑著說道:“為了區區一張狼皮,你就想殺人?真是野蠻人!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太靠譜。不過,你腦子還算清醒,知道殺了我對你沒好處。”


    我特麽……


    老金氣得肺都要炸了。


    “吉布森先生,克勞迪小姐,我想殺了他,可以嗎?”


    “卡特先生,冷靜一點!”


    吉布森畢竟還年輕,前途無量,肯定不願意惹上麻煩。老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克勞迪身上。隻要她點頭,他就毫不猶豫地揮劍砍下去。克勞迪一直抱著雙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就在老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克勞迪突然笑了,說道:“喲,還挺有血性的嘛?我喜歡!男人就應該這樣,既要有智慧,也要有野性。現在像你這樣的男人,可不多了。要麽是書呆子,要麽是莽夫,很少有你這種文武雙全的。”


    克勞迪說著,走到老金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老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總感覺她好像在測量他的身高和肩寬。


    “卡特,你兩者兼備。”


    “呃……這是好事嗎?”


    “當然!”


    “啪!”


    克勞迪拍了一下手,然後仰天長嘯道:“夜天鬥神赫爾汗在上!我以您的名義,在此設立決鬥場!請您賜予這兩位勇士力量與榮耀!”


    她這番舉動,就像是在向他們的神靈祈禱。決鬥場?她想幹什麽?


    “卡特,把劍放下。”


    放下劍?難道……


    老金頓時恍然大悟,連忙解下身後的背包和腰間的劍帶,扔在地上。原來還有這種操作!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喂,你叫莫裏斯是吧?你也把斧頭放下。”


    克勞迪也要求莫裏斯放下武器。然而,莫裏斯怎麽可能聽她的?他當然不肯答應。


    “憑什麽?”


    就在莫裏斯話音剛落的時候……


    “唰!”


    兩道寒光閃過,克勞迪手中的雙刀化作兩道優美的弧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莫裏斯的斧頭劈成了三段。她冷笑著說道:“因為我讓你放下。”


    “呃,呃……”


    斧頭的碎片掉落在莫裏斯的腳邊,他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來我想直接殺了你,一了百了。但是,我最近開始喜歡這座城市了,所以還是和平解決吧。”


    克勞迪微笑著對莫裏斯說道。


    “現在,我們進行一場徒手決鬥。誰贏了,誰就決定狼皮的歸屬。”


    “決,決鬥?你開什麽玩笑?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嗬嗬,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我已經向赫爾汗祈禱了。”


    決鬥!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徒手搏鬥,就算打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惹上麻煩。老金最近殺氣太重,滿腦子都是“殺人滅口”,差點忘了還有這種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


    他忍不住為克勞迪的機智鼓掌。克勞迪回以微笑。


    “嘿嘿嘿,老東西,你死定了!知道什麽是功夫嗎?我可是高手!”


    老金為了震懾莫裏斯,特意擺出幾個功夫的經典招式。


    “庫伊庫伊!”


    接下來,就是合法的“毆打”時間了!


    老金大步走向莫裏斯,莫裏斯嚇得說話都結巴了:“我,我可是有20多年冒險經驗的老手!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去公會告你們!到,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莫裏斯先生,你說話結巴了喲?”


    老金笑眯眯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戲謔。莫裏斯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顯然沒想到,老金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老金本來也隻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莫裏斯再說,根本沒想過要“以德服人”。看來,這些崇尚武力的家夥,也有可愛的一麵嘛。


    “嗯,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誰要是敢逃跑,我就親自出手,以赫爾汗的名義,懲罰他!”


    莫裏斯慌亂地環顧四周,卻發現沒有人願意幫他。吉布森會幫他嗎?還是克勞迪會幫他?這裏沒有他的盟友。


    老金握緊戴著拳套的拳頭,那簡直就是鋼鐵之拳!


    “——無人能擋!”


    “你,你們會後悔的!”


    老金走到莫裏斯麵前,莫裏斯知道自己無路可逃,隻能硬著頭皮擺出防禦的架勢。然而,他和年輕力壯的老金不同,他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這副老胳膊老腿,怎麽可能打得過正值壯年的老金呢?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衝動是魔鬼啊——!”


    老金怒吼一聲,使出渾身力氣,一拳轟向莫裏斯的麵門。這一刻,拳套不再是防禦裝備,而是致命的武器。


    “砰!”


    “嚐嚐我的鐵拳吧——!”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老金的拳頭精準地命中了莫裏斯的麵門。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他的拳頭傳到手臂,再傳到大腦,讓他渾身舒暢。


    “噗!”


    莫裏斯的臉頰劇烈地顫抖著,幾顆泛黃的牙齒從他嘴裏飛了出來,就像慢動作回放一樣。


    “呃啊——!”


    莫裏斯慘叫一聲,仰麵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一擊致命!老金乘勝追擊,使出一招專門對付倒地對手的絕技。他高高躍起,一記肘擊狠狠地砸在莫裏斯的胸口。


    “審判之肘!”


    “呃,呃……”


    莫裏斯的身體雖然還算結實,但畢竟經不起歲月的摧殘。老金的攻擊,就像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痛不欲生。這一刻,老金化身成了“按摩大師”,用他的拳頭,為莫裏斯進行了一次“全身推拿”。


    “打得好!加油!”


    克勞迪在一旁興奮地叫喊著。


    她的加油聲,就像興奮劑一樣,讓老金原本就毫不留情的拳頭,變得更加凶狠。


    “呃啊!呃……住手!住手……呃!”


    就這樣,老金對莫裏斯進行了一場“思想教育”。作為裁判的克勞迪,宣布老金獲勝,還摘了一大把野花的花瓣,撒在老金的身上。但作為莫裏斯的“主治醫師”,老金覺得治療效果還不夠理想,於是決定再“加鍾”一會兒。


    這次,他使出了“遠古秘傳”的治療方法。


    他撿起被克勞迪劈成三段的斧柄,握在手裏。


    ……揮汗如雨。


    “呼,老東西,你現在知道錯了沒有?!”


    “咯咯咯咯……”


    最終,在老金的“悉心治療”下,莫裏斯終於“改邪歸正”了。他口吐白沫,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金看著眼前這“和諧”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成就感。他不僅沒有殺人,還成功地將莫裏斯改造成了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哈哈哈,太精彩了!赫爾汗肯定也看得津津有味!”


    克勞迪笑得合不攏嘴,一邊拍著老金的肩膀,一邊說道。老金感覺自己的盔甲都要被她拍扁了。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場景……


    “好了,你贏了。那這些狼皮,你打算怎麽處理?”


    老金坐在莫裏斯的肚子上,問道。狼皮該怎麽分呢?賣掉平分?不行,這樣莫裏斯也能分到錢,他不甘心。


    隻分給他們三個,又有點對不起莫裏斯。畢竟,他現在是老金的“病人”。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超越醫患關係的感情。


    “要不……啊,有了!”


    老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不能獨吞,也不能分給莫裏斯,那就隻能……


    “這些狼皮,就送給克勞迪小姐吧。”


    “啊?給我?”


    克勞迪驚訝地看著老金。


    “沒錯。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而且,這些狼皮都是你剝的,你辛苦了,就當是給你的報酬吧。”


    吉布森全程都在打醬油,所以老金決定把狼皮送給克勞迪。剝皮也是一門技術活,要不是克勞迪,他們不僅要浪費更多時間,而且剝下來的狼皮品質也會大打折扣,賣不出好價錢。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收下了。”


    “拿去買點好吃的吧。”


    “好吃的?”


    “就是……犒勞一下自己。”


    克勞迪接過狼皮,盯著老金的臉看了半天。


    “幹嘛?我臉上有花嗎?”


    “……沒什麽。走吧,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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