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貝拉就轉身離開了。


    白泱握著掃帚,垂下眼簾,大約過了幾十秒,她才朝人群走去。


    打掃的途中,白泱四下環視著,但這裏的人實在是太雜了,想找到一個認識的人,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


    所有在掃地的人都抬頭望去,一時間,安靜的房內充滿了細碎的說話聲。


    “這什麽情況?”


    “好像是打起來了。”


    “那不是伊爾莎嗎?她竟然和貝拉打起來了!”


    “什麽?!”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伊爾莎平時就喜歡跟她們對著幹,貝拉也是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真搞不懂,乖乖聽話不好,伊爾莎還沒吸取上次的教訓啊……”


    實際上,那些病患有這樣的反應並不稀奇。


    要知道,這裏的第一規則就是遵守規定,他們要做的便是言聽計從。


    其實他們大部分人根本沒有患精神病,隻是在那個時候,你隻要有一點負麵新聞就會認定你精神出現問題。


    甚至有些身份地位高的人能憑借各種手段將你送進來,隻要他們想,便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表麵上說是為了給精神病患者提供同等的學習環境,實際上就是壓榨他們,用殘忍的手段“調教”他們。


    剛進來的他們有很多和伊爾莎一樣,試圖通過反抗離開,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們就放棄了逃跑的想法,唯獨伊爾莎,始終和那些修女及所謂的老師成對立關係。


    門外圍了一群人,他們抻著脖子去看,像幾隻仰頭的鴨子圍坐一團。


    白泱好不容易才擠進人群,她看到那位叫伊爾莎的少女死死抓著貝拉的鬈發。


    貝拉將伊爾莎按倒在地,麵目猙獰地瞪著伊爾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在幾分鍾的僵持下,幾個修女急匆匆跑出來,她們把伊爾莎從地上拽起,一邊去掰她抓著貝拉頭發的手指。


    就這樣,伊爾莎被幾個修女牢牢擒住,她的雙手被狠狠固定在身後,兩邊的肩膀被向前按著。


    她仰著頭,看貝拉的眼中滿是譏諷,沒有絲毫退讓。


    伊爾莎的皮膚黝黑,她的黑發亂糟糟一團,像是許久未經打理。


    伊爾莎沒有出眾的相貌,甚至可以用不美麗來形容,但那雙眼睛,散發著一種野性的魅力,不肯屈服。


    貝拉大口喘著氣,她隻感覺自己的頭皮快被扯掉了,向後踉蹌了幾步。


    因為距離遠,白泱聽不清她張嘴說了些什麽,但可以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接下來,白泱就見貝拉理好頭發,她的相貌本就透著刻薄,像一把鋒芒畢露的針,此時,她的眼裏幾乎閃爍著野獸才能發出的寒光。


    貝拉慢悠悠接過一位修女遞來的戒尺,她死死盯著伊爾莎,戒尺毫不猶豫地甩到了伊爾莎的臉上。


    聲音響亮,即便是隔著遠距離的白泱,也能清晰聽到。


    人群中霎時安靜下來,幾個偷偷交談的人也都頓住,好似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貝拉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麵對伊爾莎對自己爆發的尖叫,她麵無表情,戒尺一下下抽打在伊爾莎身上。


    所有人看得心驚肉跳。


    伊爾莎的那張臉已經腫了,上麵還帶著戒尺抽打過的血痕,但她依舊執拗瞪著貝拉,聲音沙啞吼道:“你會下地獄的!”


    貝拉瞪大眼睛,聲音顫抖地說:“你說什麽?”


    伊爾莎直視著她,“你會下地獄的。”


    啪——


    戒尺狠狠甩在伊爾莎臉上,伊爾莎發出痛苦的喊聲,她的臉上布滿戒尺留下的血痕。


    戒尺也應聲斷成了兩截,另一端掉在地上,發出哢噠的響聲。


    “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嗎!”貝拉惡狠狠道,她遞給修女一個眼神。


    很快,又一把新的戒尺出現在貝拉手中。


    “你這粗魯不知禮節的家夥!”貝拉一把扯過伊爾莎的頭發,咬牙說,“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麽是規矩!”


    說著,戒尺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伊爾莎身上,伊爾莎的慘叫聲在遠處回蕩。


    場麵過於慘烈,所有人都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白泱眯了眯眼,直到那些人散了,她才默默回到人群中。


    “白泱!”


    不遠處,有個人在衝她招手,是夏晴。


    白泱朝夏晴走去,這才注意到佟秋也站在她的身側,佟秋隻是對她淡淡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白泱沒什麽反應,她突然問夏晴:“昨天睡得還好嗎?”


    夏晴一臉茫然,似乎不知道白泱為什麽這麽問,她緩緩說道:“挺好的。”


    白泱還在盯著她,看上去怪怪的。


    佟秋忍不住道:“泱泱,你還好吧?”


    “嗯。”白泱拿著掃把朝前走,“掃地吧。”


    夏晴去旁邊拿了個掃帚,沉默著沒說話。


    佟秋看向大堂外,伊爾莎已經被打得體無完膚,直到她失去反抗機會,貝拉才停手。


    貝拉心滿意足地丟掉戒尺,“把她關進懲戒室,她理應為自己的罪過懺悔。”


    於是,幾個修女拖著她離開了。


    此時,貝拉也轉過頭,她的臉上帶著被伊爾莎撓出的血痕,因為生氣,她的麵部表情幾乎呈現扭曲。


    佟秋臉色略顯蒼白,她拿著掃把跟上她們。


    “於森修不是跟我們一同進副本的嗎,怎麽沒見他?”白泱問夏晴。


    夏晴搖搖頭,“不清楚。”


    佟秋說:“這裏人滿為患,想找到人具體位置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泱深沉地看了佟秋一眼,隨後視線落在地上的一堆灰上,不再多問什麽。


    佟秋有些尷尬,好像是從《黑白世界》那個副本結束後 ,白泱對她的態度就很奇怪。


    大掃除將近搞了幾個小時,貝拉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


    想想一個不知禮節的蠻人竟然如此大膽,就恨不得將她亂棍打死。


    可是德裏克院長說過,她們之所以教導那些孩子,是因為那批孩子將來要皈依上帝,所以她不能這麽做。


    不過貝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對於她而言,隻要那些孩子沒死,她就不算違反規定,也就不會受到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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