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見她不願多說,就沒有問下去。


    反而是一旁的了空。


    他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小聲問:“師姐,那人是不是活不成了?”


    她摸了摸他的頭:“為什麽這麽問?”


    他像模像樣地掐著指,頭頭是道:“我觀他麵相,印堂發白,青色浮於眼下,乃短命之相。”


    “沒看錯,確實如此。”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跟那位叔叔說呢?”


    “不是什麽事都要說出來的,還有,不要隨便給別人算命,聽到沒。”


    了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喔......師姐,我們現在去哪裏?”


    厲卿塵方才接了個電話,是厲老爺子打來的。


    他就回老宅去了。


    待會再來。


    她按下電梯:“去四樓轉轉,你師伯有教你,沒有天眼的情況下,怎麽能見到鬼魂嗎?”


    了空點頭:“師伯有教我咒語,我還在琢磨。”


    “想不想開天眼?”


    “我想想.....”


    了空突然主動拉住她的手,仰頭,眼底藏著一絲絲的害怕:“師姐,鬼長得嚇人嗎?”


    她握著他小小的手,反問他:“有鬼不嚇人的嗎?”


    “好像沒有……”


    “人心叵測,有時呐,人比鬼還可怕。”


    “師伯說人心隔肚皮,不要過於信任他人,對人,要有防備。”


    “嗯,他也這麽跟我說過,他說,出門在外,利益麵前,能信的隻有自己。”


    “師姐,那你信哥哥嗎?”


    “信啊。”


    “為什麽啊?”


    “你這小孩,哪來這麽多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我想啊。”


    “你就不怕他騙你嗎?”


    “我騙他還差不多……”她捏了捏了空的臉,結束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待會有個事得你去做。”


    了空好奇:“什麽事?”


    “看到前麵那個跟在護士姐姐後麵的小男孩沒?”上官念說話間,左手掐訣,往了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沒……”了空本來看不到的,眼前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他一直拉著護士姐姐的衣角:“看,看到了。”


    那小男孩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雙眼無光,陰森森的。


    很明顯。


    小男孩是鬼魂!


    “師姐,他……”他怎麽可以白天出現。


    “陽光照不進醫院,加上醫院陰氣重,有不少鬼魂出來走動的。”


    “他跟著護士姐姐做什麽?”


    “他已經長成人形了,卻被打掉,心裏有怨氣。”


    “那不關護士姐姐的事啊。”


    “手術那天,這護士姐姐在場。”


    “……”


    “別愣著了,你去把他帶過來。”


    了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模樣可可愛愛的:“我啊?”


    上官念:“嗯呢。”


    了空:“我行嗎?”


    上官念:“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了空秒懂:“師姐,我還是小孩,還有,我是出家人,不介意的。”


    上官念笑道:“抱歉,是我不懂事了。”


    了空鬆開手:“那我去咯?”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上官念順勢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一臉平靜看著在人群中穿梭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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