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淵的話秦天鳴又何嚐不知,可想要起身哪有那麽簡單,後背已經被一隻沉重的大腳踩住,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害我?”田僥氣喘籲籲地問道,刀刃放在秦天鳴的後脖子處,可隨時一刀結果他的性命。


    秦天鳴沒有搭話,而是心下一狠,再次咬破舌尖,在手掌上畫起符文。


    見到這一幕,田僥不知秦天鳴要做什麽,以為他是啞巴要寫什麽,饒有興趣道:“你最好寫出一個能讓我忌憚的名字,否則,嗬嗬。”


    然而秦天鳴沒有理會他,飛快的寫下符文,雙手往後一抄,成功掐住田僥踩著自己後背的腿。


    這情況田僥那還不知道秦天鳴打的什麽主意,想到方才的一幕,他毫不懷疑,這一擊自己的腿怕是要沒,暗叫不好的同時,動刀就要割下秦天鳴的腦袋。


    然而已經晚了,秦天鳴感到後脖子傳來疼痛的同時,大喝一聲:“掌心雷!”


    轟隆一聲炸雷,田僥整個右小腿沒了蹤影,這導致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手中的刀也因劇烈的疼痛而脫手。


    感到壓力一去,秦天鳴連忙動指掐訣,到了一句:“殺!”


    一字吐出,自秦天鳴懷中,嗖地飛出一道黑影,如幽靈般撲向倒地慘叫的田僥。


    “這……這是什麽東西?”田僥聲音顫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


    而小女嬰屍猶如一頭小型惡鬼,田僥的尖叫甫一出現便消失了,隻幾個呼吸間,整個腦袋就被吃了一半。


    見此情況,擔心被小女嬰吃完,秦天鳴趕忙一招手,想要召回來,卻被李太淵阻止:“再等片刻,這小輩元靈要出來了。”


    秦天鳴抬起的手一頓,也是想到,這元靈要是跑了可後患無窮。


    沒等多久,自田僥殘破的腦袋上驟起一道靈光,隻是還未完全顯現,就被小女嬰一口給吸進了嘴裏。


    見此,秦天鳴趕忙招喚道:“回來回來。”


    禦屍之法還是很管用的,小女嬰聽到招呼,馬上停下動作,兩下就跳回秦天鳴身邊。


    秦天鳴大鬆一口氣,靠著牆,就地癱了下來,看著一旁血泊中的田僥,心中還是止不住的後怕,差一點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並伴隨著陣陣悶雷,卻是正好掩蓋了這場戰鬥的動靜。


    李太淵可沒打算讓秦天鳴休息,此時發聲道:“別愣著小子,快點將這小輩一身的靈血利用起來,這次一連用了兩次雷法,還不知能填補回來多少。”


    秦天鳴卻是不怎麽在意,道:“大不了再殺幾個修士嘛。”


    “呦,怎麽大善人現在也張口閉口打打殺殺了?”李太淵揶揄道,實則心裏明白秦天鳴為何會如此。


    經曆了熊口逃生,秦天鳴也想明白了,要想回家,必須得先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在這個處處危機的世界,沒有實力是萬萬不行的,自己要想強大,現在隻能聽從李太淵的。


    “我的心沒有那麽大,裝不下所有人,隻想活著回家,如果殺人可以讓我回家,那我就殺人。”秦天鳴說道,並起身準備用血源功使用田僥的靈血。


    李太淵聞言很是欣慰,大笑道:“哈哈哈,很好啊小子,你能這麽想,說明還不是塊木頭。”


    “不過你也別以為血源功可以無限製的使用,這本就是一些會點邪異小術的凡人所創,以他人血液補益自身的,對修士來說弊大於利,便是魔道修士,要利用修士血液還需搭配特定藥草,來將對自身的隱患降到最低,所以用完這次就別想再用了,否則體內被泥垢堵塞太過,感應靈氣都要成難題了。”


    說話間,秦天鳴已經捧起血液,灌進嘴裏,並運轉起血源功的吐納法門。來回四次後,傷勢盡複。


    “行了,足夠了,再多也無用了。”李太淵看差不多,出言打斷還想再來一次的秦天鳴。


    在李太淵的提醒下,秦天鳴從田僥放在床榻上的衣服內兜裏,找出一個曾見過一次的乾坤袋。


    “這怎麽用啊?”秦天鳴不解的問。他把玩著乾坤袋,卻發現類似錢袋子的乾坤袋,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你身無靈氣,自然打不開,直接用那把刀破壞掉。”李太淵說道。


    秦天鳴隻好從田僥屍體旁邊拿起刀,將乾坤袋捅破,下一刻,自破開的窟窿裏,竟是掉出來三塊晶瑩剔透的渾圓寶石。


    “這難道就是靈元?”秦天鳴撿起三塊寶石,稀奇道。


    “沒錯,這就是靈元,看成色,是最次的下等靈元,其中一塊還已經用去不少靈氣,不過足以讓你感應靈氣了。”李太淵解釋道。


    靈元分三等,上中下,一枚上等靈元中的靈氣,可比擬十枚中等靈元,百枚下等靈元。


    在李太淵的指導中,秦天鳴於床榻上閉目安坐,手握兩枚完整靈元,運轉感應靈氣的吐納之法。


    隻往複三個來回,秦天鳴便感覺自雙手上傳來絲絲溫潤之感,同時,像是有兩條有頭無尾的溫軟小魚自雙臂向體遊來,令人身心舒暢。


    感應到這一變化,秦天鳴興奮的在心中說道:“有了有了,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靈氣了!”


    “很好,小子,現在你試著引導體內的靈氣,徑走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如此一圈過來,體內泥垢汙濁便可排出一些,直至你覺得體內再無一絲,就可停下了。”李太淵讚了一句,並將之後的步驟告知秦天鳴。


    秦天鳴按照方法步驟,引導著兩股靈氣在內體穿梭,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了一圈,他隻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好像卸下了一些重物。


    這種感覺很讓人上癮,秦天鳴一時樂在其中,樂此不疲的一圈又一圈,即便手上的靈元已然化為粉末,輕鬆之感也不再傳來,他還是不想停下。


    直到腦海裏傳來李太淵語氣不好的話語:“小子,你要睡著了的話,就別怪老夫這一耳光打的太響了。”


    秦天鳴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李太淵已經來到跟前。


    “你怎麽知道我已經完事了?”秦天鳴不解的問。隻話剛出口,鼻尖便聞到一股極其令人作嘔的氣味,且極其濃鬱。


    這味道著實太過難聞,秦天鳴下意識擦了一把鼻子,頓時發現,雙手不知何時變成了黑手,好似被黑泥完全包裹,剛才擦了一下鼻子的手,更是多了一些。


    “我靠!這什麽東西?嘔……”秦天鳴竟是直接吐了出來。


    “這是你體內的雜垢泥汙,如今已盡數排出,這些東西與凡人食五穀後的消化之物一個道理。”李太淵語氣悠悠道。


    “嘔……”此話讓秦天鳴再次吐了出來。


    他麻利的脫光衣服,正好窗外下著大玉,便拽下一扇床簾掛到窗外淋濕,再用來擦拭身體。幾乎將屋裏所有能接水的用具耗光,才算是洗了個幹淨。


    秦天鳴重重鬆了口氣,可緊隨而來的問題,是沒衣服穿了。


    還是李太淵建議道:“小子,這小輩的衣服不是正好嗎,而且有了這層皮,日後見到這方勢力的修士,動手搶奪靈元也方便不少。”


    秦天鳴不住的點頭,讚道:“還是您老人家心眼多。”


    “少廢話,過來,讓我老夫測一測你這小子是何等元根。”李太淵並未理會秦天鳴的揶揄,而是催促秦天鳴趕緊換上衣裳過來。


    聞言,秦天鳴邊穿戴,邊問道:“這第三步不要什麽吐納方法嗎?”


    李太淵嗬嗬一笑,傲然道:“你若是宗門弟子,自然需要坐於測元台,運轉特定之法測查元根,不過有老夫在此,隻需用神識一照,是何元根老夫自可知曉。”


    這時,秦天鳴穿好衣裳,來到李太淵跟前。


    李太淵抬手撫於秦天鳴頭頂,短暫沉默後,用點評的語氣道:“可惜,終究是身體本源虧損太過,隻是風雷木三屬元根,要沒有這小輩幫你一把,否則怕是要再下去一等。”


    “那我現在算是一名練氣修士了?”秦天鳴問道。自我感覺現在除了身輕如燕,好像並沒有什麽太大變化。


    “如今還不能算,練氣練氣,隻有練出一口凝靈清氣,那才能算是一位練氣初期修士。”李太淵以教導的口吻說道。


    “你元根的三種屬相中,老夫隻有一部風係功法可至元嬰,其餘兩種屬相的功法更是低劣,你先修習此部功法,待日後尋得更為上乘的雷木二屬功法,可轉而精修雷係或木係,然後輔修風係。”


    秦天鳴聞言眉頭一挑,問道:“那你修的是什麽屬相的功法?”


    此言使得李太淵嗬嗬一笑,語氣極為傲然道:“老夫乃陰水風金四屬元根,其中陰屬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生元根,精修的自然也是陰係,其餘三屬皆是輔修”


    “天生元根?”秦天鳴疑問道,顯是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


    “要想擁有天生元根,資質,天賦,氣運,缺一不可,哼,你小子本有極大可能擁有陰陽二屬天生元根之一,卻被你的無知,害成如今這般三屬皆為尋常,就連那異屬元根也一個也無。”李太淵氣道,恨鐵不成鋼。


    雖是如此,但還是給秦天鳴解釋道:“至於異屬,老夫所知的,也隻有冰雪雲光暗五種異屬,凡異屬者,哪怕隻有一種,因所知功法神通甚少,要麽驚才絕豔,要麽碌碌無為,你若有機緣,日後或有機會得見。”


    李太淵一通講解,算是讓秦天鳴對元根有了深刻了解,傳給秦天鳴風道功法後,便準備離開此地。


    這自然讓秦天鳴再次不解,道:“幹嘛走啊,在這練出一口凝靈清氣,成為修士再走多好,我到時候也不用淋雨了。”


    這話引得李太淵差點大罵秦天鳴愚蠢,語氣不好的給他釋疑道:“你以為練出一口凝靈清氣易如反掌不成,多一絲少一絲,日後就要影響根基,且你難道認為,用那枚靈氣不足的靈元,可以支撐你練出這一口凝靈清氣?”


    “行了行了,別說我了,我知道了,走走走,現在就走行吧。”秦天鳴禁受不住李太淵的質問,背上李太淵,將女嬰放入懷中,挎上寶刀,整理好行頭,就要推門出去。


    “不必走門,從窗口出去。”李太淵的語氣不容置疑,帶有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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