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喜歡屏風?這裏的東西你又帶不走!”招財看著主人討要屏風的樣子很是不恥。


    不懂的,還以為四皇子揭不開鍋了。


    “屏風可以換錢,錢是帶不走,但是我可以在這裏花呀。”


    “你也不缺錢呀,有必要這麽……貪婪嗎?”


    林希安無語,“會有嫌棄錢多的人嘛?免費的,很香!”


    “如果有一天,任務世界不用做任務,免費給你能量,你不要?你不稀罕?”林希安換了一種比喻。


    畢竟對於招財這種不需要花錢的係統來說,它們是體會不到“錢當然是多多益善啦”這句話的精髓。


    一說到能量,招財就明白了。


    免費的能量,怎麽可能不喜歡。


    在回玄和殿的路上,林希安碰到了二皇子。


    他就站在林希安回去的必經之路,遠遠的看著她,好像是有什麽話和她說。


    “來者不善喲。”招財提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不過大不了就哭。”


    這副身體的淚腺可發達了,都不用想什麽悲傷的事,眼淚說流就流。


    “二哥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還笑得出來,六妹挨打都是因為你,你給我過去賠禮道歉!”伸手就想抓她的手。


    “二哥,可真會開玩笑。”林希安側身躲開。


    “如果你是因為肖淑敏的事來找我的話,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林希安溫和低笑,隻不過那笑聲不帶溫度。


    “她今天為什麽挨打,你不清楚嗎?還是你覺得,我肖一博好欺負,你也想來踩我一腳?”


    林希安看著抿嘴不說話的二皇子,嗤笑一聲,“關心她不如關心你自己,下朝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嗎?大臣們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你什麽意思?”肖淩和擋在林希安的身前。


    “太子尚未確立,你覺得我什麽意思?”林希安別有深意的推開擋在她胸前的手。


    肖淩和瞳孔一縮,愣在原地。


    林希安向前走了兩步後,停下回頭,“二哥,別怪弟弟提醒你,你那妹妹,遲早會拖你後腿。”


    “你想……當太子?”二皇子後麵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但是看口型,林希安看出來了。


    “難道你不想?大哥,三哥還有五弟,難道他們不想?”林希安反問。


    “可是父皇還年輕……”他半垂著腦袋,看不清神情。


    哼,年輕?


    如果老皇帝真的覺得自己年輕,就不會違背自然規律,妄想長生不老!


    “二哥,不是弟弟說你,這一方麵,你做的就不如大哥做的到位。”


    “想一想,大哥下朝之後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著沉思肖淩和,林希安滿意的離開。


    做了什麽?


    肖淩和仔細回想。


    一下朝,大哥連忙把太傅攙扶了起來,親自送出了宮門。


    大哥為什麽這麽做?難不成他想要太傅的支持?


    可是太傅年紀太大了,不會一直留在朝廷上。


    大哥沒有必要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這樣的老臣身上。


    為什麽呢?究竟是為什麽?


    肖淩和直到回到宮殿,才猛然驚覺,雖然太傅隨時可能離開朝廷,但是朝廷上很多文官曾經都是太傅的學生。


    有了太傅的支持,就相當於有了那些文臣的支持。


    父皇寧願懲罰六妹都不願意同意太傅返老還鄉,說明太傅現在對父皇而言,很重要。


    什麽事情是重要的?


    肖淩和沉浸在思緒中,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險些被絆倒後,他盯著台階,靈光一閃。


    立儲!!!


    對於父皇來說,隻有立太子,立儲君是重要的。


    肖淩和腳步加快,沒有理會侍女們的行禮,直奔書房,一個人反手把門口緊緊關上,不漏任何一絲空隙。


    ……


    宮外某一府邸,某個中年男子看著幫他褪官服的夫人,“阿揚現在是不是跟二皇子走得很近?”


    “是啊,揚兒最近跟二皇子和太平公主走得很近。”那溫婉婦人笑著,“太平公主好像心悅咱們兒子。”


    中年男人是越裏揚的父親,兵部尚書越光章。


    越尚書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晦暗,“夫人,讓揚兒以後離二皇子,太平公主遠一點為妙,尤其是太平公主。”


    “夫君,如果太平公主能當我們的兒媳,那我們在皇城根腳下,算是徹底站穩了。”


    “我們家可不敢要這樣的兒媳婦,你可不知,那六公主驕橫的很……”越尚書把今日發生在大殿之上的事同她一一細講。


    婦人原本笑意盈盈的嘴角逐漸落下,越聽,臉色越蒼白。


    “怎麽會這樣……”婦人神情恍惚。


    “虧我之前和阿揚說,讓他和六公主好好相處,不行,我得找揚兒說說……”


    “夫人,莫急,六公主已被禁足,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


    第三日。


    宮內就傳出了奇怪的流言。


    玄和殿角落的掃地太監三兩圍在一起。


    “聽說了嗎?南方錦州發大水,大江衝上來了一塊古石。”


    “我聽我舅舅家大外甥小妾身邊的丫鬟說,衝上來的古石上麵寫著……”小太監隱晦的指了指天上。


    “是吧,這事兒在京城傳瘋了……”


    另一個消息擁塞的太監一臉茫然,小聲追問,“上麵到底寫了什麽?”


    太監俯身到他耳邊,看了眼無人的四周,輕聲道,“嘉慶無太,蒼天無眼。”


    林希安坐在樓閣上看書,不遠處正是那三個說悄悄話的雜役太監。


    看著招財饒有興趣的坐在太監的肩膀上聽八卦,林希安半開玩笑,“又聽到什麽八卦?是丫鬟偷錢了?還是嬪妃偷人了?”


    沒辦法,招財不是在聽八卦,就是在去聽八卦的路上。


    聽就算了,還要同她一起分享。


    這兩天,她三觀都碎了。


    “古石的事,傳得倒是挺快的……”林希安聽見腦海裏招財獻寶似的說著各種八卦。


    在講到某一件小事時,林希安突然打斷。


    “明天宮女會出門探親?”林希安的腦子在快速的旋轉。


    “小雲子,你過來……”林希安閃動著靈動的眼睛,小聲的附在他耳邊吩咐。


    宣政殿上。


    嘉慶帝威嚴十足,怒目這斜視的看著底下跪地俯首的大臣們,胸口因為過於生氣而劇烈起伏。


    地上四處散落著的奏折歪曲扭八的攤開。


    湊近一看,上麵寫的內容全都是勸諫皇上設立太子。


    “僅僅因為一塊古石就要朕設立太子?未免也太荒唐了吧!”不就是“嘉慶無太,蒼天無眼”嗎?一看就是有心人做得局,為的就是逼迫他立太子。


    究竟是誰?他把目光停留在了鎮國公身上。


    如果說立太子最得利的是誰,那便是嫡長子,鎮國公的親外孫,四皇子肖一博。


    “鎮國公對此怎麽看?”嘉慶帝靠著龍椅,隨意一問。


    “老臣認為,‘嘉慶無太,蒼天無眼’這句話純屬無稽之談,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如果蒼天有眼,就不會讓嘉慶士兵戰死沙場,也不會有那麽多天災人禍。”


    嘉慶帝換了個姿勢,理了理衣袍。


    “朕立四皇子為太子,國公意下如何?”


    鎮國公一顫,當即想起了今日一大早一個太監悄摸遞給他的紙條。


    上麵寫著,‘嘉慶無太,蒼天無眼,阿四無賢,不願與爭’。


    字跡是四皇子私下另學的簪花小楷。


    鎮國公斟酌片刻,“老臣認為,四皇子膽怯懦弱,無德無賢,難擔大任,望陛下三思。”


    嘉慶帝聞言,眉頭輕皺,他想錯了?


    左丞相驚奇看過去,大老粗今日吃錯藥了?


    王掌印抬眸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四皇子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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