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青跟師姐分開後準備回辦公室眯一會兒,剛走進神外住院部大門就接到老師的電話,老師讓他現在到他辦公室一趟,鬱天青二話不說轉身就大步出了神外。


    盛安醫生正常下班的時間是六點,鬱天青沒想到老師這個點了竟然還沒回家,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想到這兒,鬱天青加快了腳步,他人高腿長很快就來到冷重泉的辦公室外,他剛抬手準備敲門,房門突然一下子從裏麵被人拉開了。


    "老師…"鬱天青在看清給他開門的人後眼睛瞬間瞪大,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沐白?你…你怎麽…"


    鬱天青覺得嘴裏的舌頭簡直不是自己的了,臉上的肌肉也失去了表情控製,他想笑著打個招呼,發出確是沙啞的有些破碎的幾個字。


    "進來吧!"沐白跟他對視一眼後不冷不熱的開口,眉眼間有絲淡淡的陰鬱。


    鬱天青緊緊盯著沐白的臉,仿佛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可惜沐白沒給他打量第二眼的機會,


    "鬱醫生,進來麻煩把門關上!"丟下這句話沐白就轉身走回之前的沙發一屁股坐下。


    "沐白----"鬱天青關上門後大步跨進房間,一抬眼才發現房間裏除了剛剛落座的沐白,會客區的沙發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老師冷重泉,另一個是外科的黃主任--他父親的主治醫生。


    "老師,黃主任---"鬱天青走過來先跟兩人打了招呼,盡管心裏很想跟沐白說說話,想問他還好嗎什麽時候回來的,沐白這次回來竟然沒跟他聯係,這讓他心裏有點七上八下,隱隱有些不安。


    "天青,坐吧---"冷重泉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坐。


    鬱天青的視線忍不住又朝沐白身上掃了兩眼,但後者仿佛毫無察覺似的,獨自坐在室內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裏低頭在手機上按著,像是在發消息。


    "天青啊---"冷重泉和黃主任對視一眼後冷重泉率先開口道:


    "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手術方案,黃主任的意思是後天安排手術,這兩天先把你父親的血壓穩一穩,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你父親發這麽大的脾氣?我記得他之前血壓挺好的呀。"


    "我---"鬱天青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師的這個問題,實話他不想說也不想隨意編一個,隻是說:


    "是我的問題,有些事我沒做好惹他生氣了!"


    "你?"黃主任十分不信的揚了下眉,嗬嗬一笑開玩笑道:


    "你這個性格還能惹你爸生氣啊?盛安誰不知道神外的鬱醫生成熟穩重勤勤懇懇,每個月加班二十八天,你倒是想惹你父親生氣,你有時間嗎?"


    "……"鬱天青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隻得幹幹笑了笑。


    "黃叔,你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在罵人啊?"一邊的沐白突然抬頭接過話茬兒,然後瞥了鬱天青一眼似真似假的道:


    "據我所知,鬱醫生現在還隻是個住院醫吧,盛安不太行啊,每個月都加班二十八天了,怎麽著也得主治了吧?"


    "你這小子---"冷重泉和黃主任一聽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沐白這意思是在說天青的付出跟所得不相配是吧?"黃主任笑著打趣,扭頭看了冷重泉一眼,


    "你不僅是盛安副院長,還是天青的老師,趕緊看著辦吧!哈哈…"


    "你小子別擱這兒架秧子起哄啊!天青的住院醫才幹了兩年,有兩年就升主治的麽?"冷重泉瞪著挑事的沐白沒好氣的說:


    "咱們說正事兒呢,別給我扯其他的啊----"


    "嗬嗬……"沐白聞言嗬嗬兩聲徑直靠回沙發裏舒服的窩著,這舉動一個人待著時叫自由,有其他人在時叫隨性,在長輩麵前那就叫無禮了。


    不過看冷重泉和黃主任的神情是完全不介意的。


    這時,沐白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點開看了一眼然後抬眼看向冷重泉和黃主任道:


    "腎源平安抵達海城了!五個小時後送來盛安,你們到時安排好吧!"


    此言一出,冷重泉和黃主任兩人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激動的表情。


    "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得回家一趟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我身上這身兒已經三天了!"黃主任起身說了一句就興衝衝的大步走了。


    "腎源是…怎麽一回事?"待房門合上,鬱天青扭頭看著沐白沉聲問。


    在老師這兒看到沐白的一刹那,他心裏就隱隱有了猜測,隻是一時間沒有任何頭緒。


    如果是冷凍起來的移植器官,不可能這個時間送來盛安,因為剛剛老師說了手術安排在後天,那就是活的供體了。


    "問我幹嘛?問你老師啊---"沐白撇他一眼,語氣有點衝。


    "別---"冷重泉忙擺手,


    "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不敢居功,腎源是小七你找來的,這個功勞我可不想冒領!"


    "你找來的?你…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跟我提過?"鬱天青皺眉瞅著沐白。


    他就說嘛,怎麽那麽巧,昨天他老爸一進搶救室,今天上午老師就告訴他說有腎源了,原來是……


    "如果不是老師今晚叫我過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鬱天青一瞬不瞬的盯著沐白的側臉。


    "想屁呢?我可沒打算瞞著你,我又不是雷鋒,還做好事不留名啊?我肯定會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錢才找到這個願意做供體的,我得讓你對我感恩戴德啊!哈…"沐白雙腿交疊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的模樣,他撇了下嘴帶著些不爽的情緒瞅著鬱天青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沒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聽說你要為父捐腎,這麽孝順的兒子我若是妨礙你為父親盡孝豈不是要被天打雷劈嗎?"沐白這話說的很過分了,不僅冷嘲熱諷還夾槍帶棒的。


    冷重泉皺皺眉毛麵露疑惑的摸著下巴,瞅了瞅天青又看了看沐白,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我…"鬱天青無言以對,跟沐白耍嘴皮子他向來是輸的那一個,沉默片刻他才說:


    "你自己的事也是焦頭爛額的一堆,我不想什麽事都讓你操心!"


    "不讓我操心?"沐白冷笑,"所以你就打算割你自己一個腎是吧?就你一個腎你還想當人老公?我看你就當個老公公得了!"


    "……"鬱天青瞠目結舌。


    沐白最後一句話直接讓正喝水的冷重泉嗆到了,他猛咳好幾聲才算緩過勁來,


    "那行--你倆聊吧我先下班了,離開時記得關燈啊!還有,聊天就聊天別打架啊--"冷重泉開門出去時叮囑了一句。


    鬱天青目視著老師離開才坐到沐白身旁的沙發上握住他的手低啞的開口,


    "沐白,可以給我說說腎源你從哪兒找來的嗎?"


    "放心吧,不偷又不搶,我花錢買有人自願賣,錢貨兩清!"沐白瞅了瞅天青的臉挑了挑眉道:


    "你別說不要啊!我錢都付了,要是你不要的話我抽你!"


    "花了多少錢?"鬱天青微微歎了口氣,手指一下一下的揉捏著沐白的手心。


    "怎麽?鬱醫生要把錢還我嗎?"沐白說著朝鬱天青邪邪一笑,語氣十分輕佻,


    "可我不缺錢,鬱醫生用肉償的方式償還可好?"


    "你--"鬱天青一時間百感交集,他瞞著沐白是不想給沐白添麻煩,但沐白卻瞞著他做了更多的事。


    "小白--"鬱天青稍稍使力一拉直接把沐白抱到自己大腿上摟進懷裏牢牢抱住。


    "聽說鬱爸是要你三天之內找個女人結婚是吧?"沐白伸手勾住鬱天青的脖頸,他嘴裏還叼著一根煙,歪頭斜睨著鬱天青似笑非笑的說: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鬱醫生--要不你就找冷清淺吧,她應該會願意的!"


    "這話你也不怕被冷教授聽見了揍你一頓,既然不喜歡人家又何必去禍害她呢?我雖不是什麽道德楷模卻也不是個人渣----"鬱天青伸手拿掉沐白嘴上叼的煙,語氣沉沉的說。


    "他不敢揍我!"沐白任他拿走煙,聞言挑了挑眉毛,


    "何況他也打不贏我!"


    "岑總,這是重點嗎?"鬱天青單手抱著沐白,騰出一隻手點燃那支煙,他狠狠吸了一口後瞅著沐白一瞬不瞬。


    "你這--"沐白起身拉著鬱天青來到陽台上,兩人都背靠著欄杆站著,鬱天青幾乎沒在他麵前這樣抽過煙,這兩天應該是太擔心太著急了,身心都一直緊繃著,現在稍微一放鬆反而有點無所適從了。


    不然以鬱天青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在冷重泉辦公室裏抽煙。


    "鬱天青,你--"沐白轉身側靠著欄杆,兩人離得很近,鬱天青微微偏了下頭才吐出煙圈,沒想到下一秒一陣風吹來煙霧撲了沐白一臉。


    "操---"沐白低咒一聲趕緊轉過身,下一秒鬱天青上前一步從後麵把沐白摟進懷裏緊緊抱住,腦袋擱在沐白的頸窩處,兩人臉貼著臉,交頸相靡。


    "小白,你別生氣,除了你,我不會跟別人結婚的!"鬱天青在他耳邊低語。


    "去結唄,想結你就去結啊,我才不會生氣!"沐白冷哼。


    "等我爸的移植手術做完,我們就去把證拿了吧!"鬱天青絲毫不為所動,他知道沐白說的都是反話。


    "什麽證?"沐白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瞅著鬱天青挑挑眉明知故問。


    "你說呢!"鬱天青伸出舌尖在沐白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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