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巴博斯平穩的行駛在回南山的路上,譚言希閉目養神,鬱天青專注的開車,車廂內安靜極了。


    直到鬱天青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因為還沒有單手開車的技術,所以鬱天青點了接聽後順手點了免提。


    【天青哥哥——】沐白親昵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剛剛起床特有的沙啞。


    譚言希華麗麗的打了個冷戰,他受不了的看向自己鐵子,下一秒被自己鐵子臉上癡漢笑容給震立當場,直接石化。


    "睡醒了?"鬱天青聲音低沉溫柔,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沐白在淩晨二點多給他發了個信息說他睡不著,鬱天青二話不說立刻發了視頻過去,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近一個小時,直到沐白睡著鬱天青才掛了視頻。


    【嗯,剛醒,你在幹嘛?】沐白耳尖的聽見發動機的聲音於是開口問:


    【你出去了?是出去逛街嗎?跟誰?】


    "沒逛街,我早上去醫院了,現在正在回家路上,你挺能睡啊現在都中午了,餓不餓?起床吃點東西吧!"


    【嗯,你不許跟別人一起逛街聽見沒?】沐白占有欲極強的說。


    "好!"鬱天青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譚言希揉了一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放下車窗玻璃,朝車外瞅了又瞅,斟酌跳車的可能性。


    "我三號回學校,那天你有空嗎?一起吃晚飯吧!"鬱天青主動交待行程。


    【嗯,吃什麽?】沐白伸了個大懶腰趴在羽被上懶洋洋的問。


    "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我想吃你——天青哥哥,給不給吃啊?嗬嗬……】沐白低笑出聲,聲音裏勾引的意味幾乎溢出手機屏幕。


    "行,你想怎麽吃都行!"鬱天青也笑,然後瞥了一眼貼在車門上的譚言希,仿佛才想起來他似的說了一句,


    "少爺,收著點兒!我用的免提!"


    【譚言希在旁邊是吧?】沐白輕哼一聲,想起來之前這隻大額燈泡害他臨走前沒能跟鬱天青臨別吻頓時沒好氣的哼道:


    【讓他把耳朵捂起來!偷聽別人說情話什麽毛病啊?】


    "我操——"譚言希瞠目結舌的爆了句粗口。


    岑沐白,你那什麽鬼的情話啊?充其量就是撩騷而已,狗屁的情話!


    【真煩人,譚言希你這隻千瓦大燈泡有沒有點兒自覺啊?不該聽的別聽知道嗎?】沐白嫌棄的語氣毫無遮掩。


    "哈哈哈……"鬱天青很沒有兄弟情的樂出聲。


    "靠邊停車!老子不想再被你們荼毒了!停車——"譚言希吼了一聲。


    這他媽什麽世道啊?他都沒嫌棄這倆狗男男光天化日虐狗無下限,人家竟然嫌棄他電燈泡!


    江市華悅酒店豪華套房。


    "沐白——別這麽任性行不行?"岑錦玉看著自己對麵沙發上的弟弟,第n次苦口婆心的開口哄道:


    "爸他已經答應讓你回京都了,原本打算叫老金過來接你的,是媽媽讓我親自過來接你回京,她還給你訂了一台最新款的賓利……"


    "還不如讓老金叔過來呢,看見你就更煩了——"沐白窩在沙發裏聞言瞥了岑錦玉一眼,毫不客氣的打斷岑錦玉的話。


    "岑小七——"被自己親弟弟如此明目張膽的嫌棄讓岑錦玉頓時垮下臉。


    "你回去吧——"沐白不耐煩的將手機扣在沙發上,瞅著岑錦玉皺眉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聽清楚了我不回京都!岑錦玉,別讓我動手把你扔出去——"


    "你——"岑錦玉張口結舌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合著他費了半天口舌人家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唄!


    "你不走是吧?"沐白瞅著他哥幽幽開口,不待岑錦玉反應他一下子站起身,岑錦玉以為他真要動手,不曾想岑小七爺竟然目不斜視的越過他大搖大擺的朝門口走去,


    "你不走是吧?爺走——"


    房門砰的一聲巨響被人狠狠的甩上了,岑錦玉看著沐白消失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歎氣,端起麵前已經涼掉的茶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雖然在過來江市前他已經對沐白的反應有所預料了,但是沐白如此強硬的態度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管他說什麽小家夥這回都是油鹽不進,看來是鐵了心不想回京啊!


    又坐了幾分鍾,岑錦玉拿出手機準備給母親打個電話匯報一下他這邊的情況,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時又猶豫了,現在美國正是淩晨吧?


    算了,先不打了!實在不行他回京跟老爸談談,反正在哪兒念書不是念,沐白願意待在江市就讓他待著唄!


    再說了,這個年紀的男孩本就叛逆愛麵子,當初父親送沐白來江市時太過強勢獨裁,沒有給沐白留一點麵子,現在沐白會這般抵觸也是情理之中啊!


    "梅家那些人是不是覺得你不在京都了他們就有機可乘了?操——真他媽心狠手辣啊!"王子睿跟沐白正在網球館打網球,偌大的場地裏就他們倆,也不用擔心會被人聽去。


    因為這家網球俱樂部是王子睿的老爸為了跟幾個老友閑暇時聚會健身開設的,屬於玩票性質,目的也不為賺錢,所以就交給王子睿在打理,沒想到王子睿接手兩年竟然沒有虧損反而小有盈利。


    沐白喜歡上打網球就是在這兒玩了兩回覺得還不錯,便跟著專業教練練了幾回。


    沐白沒理他徑直拿毛巾擦拭臉上的汗,王子睿早已經習慣了兩人的聊天方式,他拿起一瓶水遞給沐白後自顧自的又繼續說:


    "雖然我沒在現場啊,武哥也隻是簡單那麽一說,但我完全能想象當時的情形!大雨磅礴,回城的公路上突然一輛奪命貨車飛馳而來…我靠,得虧你技術牛逼心理素質夠穩,換個人可能就game over了!"


    王子睿仰頭灌下一大口水扭頭望著一聲不響坐著喝水的沐白,心有餘悸的問了一句:


    "鬱天青當時反應怎樣?害怕了嗎?"


    "我沒問他,應該是挺害怕的吧——"沐白記得當時鬱天青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其實……害怕是正常反應啊,正常人誰不害怕?畢竟稍有差池就是車毀人亡啊!"


    沐白正仰頭喝水聽到王子睿的這句話他擰了擰眉,瞅著王子睿非常不爽的開口:


    "我不是正常人?"


    "你說呢?"王子睿沒心沒肺的胡咧咧:


    "明明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危險還能心大到跟男朋友四處遊山玩水,小七爺您能是正常人嗎?您是……那個,我不是說……"


    話說到一半,王子睿突然想起什麽趕緊想要補救但為時已晚,沐白麵無表情的瞅著他,王子睿有些懊悔的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幹笑兩聲道:


    "岑小七,我就隨便一說,開玩笑的啊!你知道我從來說話都不過腦子的——哈哈……"


    "我當時走神了根本沒有發現危險,要不是武哥……"沐白在椅子上坐下沉聲道:


    "我以為……我沒想到他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動手,隻差一點兒就撞上了……"


    沐白其實也挺後怕的,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跟死亡擦身而過的經驗了,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事實卻並非如此,在死亡逼近的那一刻,他還是會心跳加速,會害怕,會擔心鬱天青因為他而受到傷害。


    他深呼吸一口氣,用力閉了下眼睛才又睜開,眼裏是一片迷茫:


    "王子睿,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去招惹鬱天青?他雖然是學霸,卻隻是一個普通人——"


    "狗屁呢——"王子睿聞言微微一怔然後在沐白身邊坐了下來,緊接著一巴掌拍在沐白肩上,大喇喇的道:


    "岑七爺,你說什麽胡話呢?什麽叫不應該啊?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再說了,鬱天青那人怎麽看也不像一個弱雞啊,你找個機會跟他把情況提一提,別說太多,一點就行,平時你們在一起注意點兒就行了,再說,還有武哥他們保護你呢!能出什麽事啊?"


    "王子睿,你這是在強行解釋知道嗎?"聽完王子睿的一番長篇大論,沐白簡直想要把白眼翻上天。


    "不是——你倆這才在一起,你不會……不會打算分手吧?就因為這次車禍?岑小七,你這算不算杞人憂天啊?"王子睿直接跳了起來,


    "我覺得沒那個必要!這次車禍也許就真的是個意外呢?也許那個貨車司機就是喝多了呢?"


    "真沒有必要嗎?"沐白睨了王子睿一眼意有所指的哼了一聲。


    如果真沒有必要,當年王家就不會強行把王子睿帶回了江市,如果沒有必要外公也不會不顧父親的反對給他找了保鏢。


    也許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危險,因為危險來臨的時候,武哥隻會拚命救他,其他人很有可能就……


    "我……那個——"顯然王子睿也想到了幾年前的事,他用力爬梳幾下自己頭發,最終他聲音有些發悶的開了口:


    "當年我不想走的,你知道的吧!雖然我打架不行,但我不怕,我就不信梅家的人真敢弄死我!"


    "隻是——當年年紀太小,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所以這些年我都在自己賺錢——"


    "賺錢?"沐白不解,顰眉看他。


    "嗯!除了這個俱樂部,我跟朋友還投資了一家餐廳,還有一個火鍋店,手裏有錢心不慌啊!不然哪天被我老爸老媽斷了經濟,我就寸步難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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