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文和趙父從懸崖摔下去時,不知道有沒有後悔。


    趙母哭的撕心裂肺,當場扇了趙悅文幾巴掌,在警察去的時候,她又改口,說趙凱文失足掉下去,趙父為了救他也跟著掉了下去。


    老公和兒子已經沒有了,她再跟趙悅文離心,也隻會讓自己失去的更多。


    趙悅文是個聰明的孩子,她還小,沒有了妨礙她的人,留一個在她長大之前可以庇護住她的趙母,隻要再給她一些時間,她足夠長成遮天蔽日的大樹。


    警車停在季家門口,警察衝進去。


    小小的男孩兒平躺在床上,一臉平靜,呼吸已經停止。


    在他的旁邊,放著一張稿紙,前麵的警察看了一眼就麵色大變。


    “頭,寫的什麽?”


    有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首位的警察凝重的搖了搖頭,把那張紙折好收了起來。


    如果上麵寫的是真的,那他們一直追查的那群犯罪團夥將無所遁形。


    當然,一個剛入小學的孩子,東西是真是假還需要調查。


    但想到這孩子在那個魔鬼學校的經曆,還有他死前都不忘寫下的線索,沒來由的,他就覺得那是真的。


    季晏禮根據世界線的信息,留下了未來會與蔣明狼狽為奸的那些人的線索,就選擇了脫離世界。


    這個世界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也讓他不願意過多停留。


    邪惡之心他還是賣給了商場換取了積分,但這次他沒有兌換自己用的東西,而是換了一種叫治愈包的東西。


    用在了從“魔鬼”學校出來的孩子身上。


    那段經曆不必刻意遺忘。


    但心裏的傷痕需要慢慢治愈。


    ……


    “季晏禮,你快去,有京城來的大官找你。”


    季晏禮還沒回神,就被一個半大的小孩兒拽著往村口跑,一路上,小孩兒都在跟他描述那馬車有多氣派,跟馬車一起來的人穿的有多好。等跑到的時候,京城來的馬車已經接上人走了,看熱鬧的人都散了一半。


    有人同情的看著季晏禮,潑天的富貴啊,就這麽生生錯過了。


    可是沒人多話,就比如剛剛京城來人想要找季家的孩子,季家養子季晟站出來時,沒有人出聲一樣。


    人都是同情弱者,但要是這個弱者有一天有了得到好運的機會,原本的同情,也會變成嫉妒。


    “啊呀,人怎麽走了?他們不是找你嗎?”


    小孩兒的父母過來拽走他。


    “你多什麽事?季晟也算是季家的孩子,怎麽就不能跟著走了。”


    季晏禮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沉默著沒有說話,向著原身記憶裏的家走去。


    一直到坐在破舊的茅草屋裏,他才開始接收這個世界的信息。


    半晌,他睜開眼睛,去了原身父母去世前住過的屋子,在床榻底下伸手一摸。


    果然,那本季家世代傳下來的醫書已經不見了。


    季晏禮想,如果要把這個世界寫成書,那書名一定叫做——


    白眼狼重生記。


    季家祖上世代行醫,且後代都很有天賦。


    一開始是在醫館裏坐堂,漸漸的名聲大起來,就進宮當了禦醫。


    皇族有一種遺傳病,男子成年後會心絞痛,年紀越大犯病頻率越頻繁,所有男子幾乎很少有長壽的人,這讓站在頂端的皇族如何能夠忍受。


    他們遍尋名醫,幾乎有名氣的大夫都被秘密帶來皇宮看診過,可惜沒有一個人能治好這種病。


    季家先祖日夜研究,翻看了無數古籍,懷疑這是外族的一種肉蟲作祟,經過幾代的研究,終於製成了可以控製這種疼痛的藥丸。


    藥丸經過篩查,確定對人體無害後,皇族開始服用。


    季家身份水漲船高,成為京城各大高門的座上賓,季家先輩更是成為太醫院院史,專為聖上一人看診。


    可惜那藥丸治標不治本,隻能控製發病次數,不能徹底根除這種病。為了徹底治愈皇族的病症,季家先輩離開太醫院,帶領族人走訪各地,遍尋百草,與無數醫者辯證探討,終於有了思路。


    經過數代季家人的努力,到了原身父母這一輩,終於找到了可以徹底治愈這種病症的方法。


    可惜————


    他們回鄉路上遇到山體坍塌,兩人都沒能活著回來。破舊的茅草屋裏,隻剩下原身和父母收養的比他大幾歲的季晟。


    最開始季晟和原身兩個人相依為命,可時間一長家裏的銀錢用完糧食吃盡,季晟看著原身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他悄悄聯係了人牙子打算賣了原身的時候,京城來人了。


    他們來接原身,季晟作為季家的養子,也跟著一塊到了京城。


    京城繁華,朱門深院、碧瓦朱簷,一切的一切吸引著季晟,他沾原身的光在京城生活,原身被皇家供養鑽研醫術,他則陪在旁邊當一個書童,等長大後原身把凝聚祖輩心血的藥研製出來,一躍成為整個上京炙手可熱的人物。


    季晟也謀了小小的差事,每日奔走。


    開始他還覺得滿足,後來原身越過越好,地位越來越高,他還停留在八品的官職上時,他坐不住了。


    原身醫術精湛,想要求到原身跟前的人家不少,季晟利用與原身的關係謀求好處,一開始是升官,銀錢,到後來胃口越來越大,等被人捅出來的時候,已經膽大包天敢跟鹽販子勾結,私下買賣。


    季晟被問斬之前托人求到原身跟前,想讓他跟皇帝求情,被原身拒絕。


    他就徹底恨上了原身。


    重來一世,他在京城來人接原身的日子支開原身,自己等在路口,在聽到要接季家後人時,他故意模糊重點,謊稱自己就是。


    他懷裏裝著偷出來的季家祖輩留下的醫書和方子,跟著去了京城。


    不他走之前還拿走了季家最後一點銀錢,原身不過一個稚子,季晟什麽心思一目了然。


    不僅如此,他也知道季家人在醫術上的天賦,為了不讓原身出頭,他找了村長的女兒喬楚苧,告訴她隻要她能帶廢原身,等他在京城站穩腳跟他就回來娶她。


    喬楚苧比原身大了兩三歲,已經知道了嫁娶的意思,聞言立刻答應。


    季晟去了上京利用季家的醫書和上輩子在原身身邊學到的東西也成功研製出了藥丸,上輩子原身的待遇換到了他的頭上。


    金錢權利唾手可得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原身的父母。


    他原本隻是個乞兒,是季家人收養了他,把他養大,送他讀書。


    午夜夢回,他仿佛能聽到養父母一聲聲泣血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他們的兒子。


    他歎了口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為了擺脫這種折磨,他找了江湖上的人去殺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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