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ts”


    “羅伊先生,我在”


    漆黑的房間裏,通訊器屏幕照亮羅伊的臉。


    “我馬上就要離開羅德島,去卡茲戴爾城執行任務。”


    羅伊頓了頓,口中喃喃低語,一道黑影從他體內流出。


    “這是我的一道意識體,如果艦內發生了無法處理的危險情況。就喚醒他吧,我會全力返回支援。”


    羅伊記錄完這些,將通訊器交給黑影。


    “這邊就交給你了,prts。我相信你的判斷。”


    “我知道了,羅伊先生。”


    通訊器的屏幕熄滅,房間裏再次陷入黑暗,隻剩下天上掛著的雙月和零星的星光,從透過窗戶照在地板上。


    ......


    羅德島上甲板


    在可露希爾呼叫醫療部支援後,抬著擔架的醫療幹員,將重傷的她以及其他傷員一同抬走。


    一道殷紅的身影落在甲板上,血魔大君杜卡雷被威力巨大的艦炮吸引而來。


    蒼白的手撫摸在艦炮粗糙的表麵上,炮管此時還有些燙手。


    在杜卡雷眼中,這遠比最美麗的薩卡茲女性的皮膚還要溫潤。


    艦炮基座邊上的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年輕血魔的氣息,看來傷的不輕。”


    杜卡雷可以從血液中獲取所屬者的身體情況,情緒變化,方位距離等信息。


    可以用於偵查周圍情況,比如現在,他轉身看向出現在甲板上的logos。


    “血魔大君杜卡雷,你不該出現在這裏。”,logos從懷中拿出骨筆,一臉嚴肅的向他說道。


    “我隻是來看看,讓我族人出現這麽大損失的武器,是出自誰的手筆。”


    杜卡雷在觸摸到炮管時,就已經發現這與他認識的維多利亞的艦炮不同。這是某人的法術造物,而不是科技研究的成果。


    “是新加入你們的那位成員嗎?”


    logos沒有等他說完,直接發動了法術,足以擊潰靈魂的尖嘯如同海嘯般向著血魔大君撲去。手中的骨筆在空中揮動,筆尖流動的光芒刻下古老的咒語。


    “這麽著急向我動手,是在擔心自己待會沒機會出手嗎?”


    “女妖!”


    鋪天的血液掩蓋了尖嘯聲,整片上甲板變成一片血海,隻剩下logos腳下一片空地。殷紅的猛獸遵從君王的號令,咆哮著發起衝鋒。


    金色的符文一次次將血液切開,但牠們一次次在血海中重生。不斷衝擊著logos,無休無止。


    “女妖,你太年輕了。你母親應該再教導你幾年,免得你在外丟了女妖的聲望。”


    “罷了,就讓我替你母親好好指導你一番,她說不定還得感謝我呢。”


    說完他對陷在血海圍攻下的logos,張開了手掌,微微一握。


    logos隻覺得全身血液開始升溫,流動速度也在加快,仿佛要衝出血管。


    好在身上的法袍適時亮起符文,將血魔大君的法術隔絕在外。


    “看來你身上有不錯的東西,是那件衣服嗎?”


    血魔大君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法術突然找不到目標了。明明那位女妖就在麵前,卻沒有他的氣息,法術失效了。


    logos最後還是動用了母親銘刻在衣服上的法術,擺脫了血魔大君的法術控製。


    “女妖的喪鍾能賦予事物命運中必然的死亡,無論它是否有生命。”


    母親的教導在耳旁響起,logos已經想到應對血魔大君法術的方法。


    骨筆再次亮起,被無形的手握住,但這次寫出的不是咒語,而是樂曲。


    logos跟隨著骨筆的節奏吟唱起母親從小教他的歌謠,剛剛還在衝擊logos的血液停了下來,它們都被法術殺死了。


    甲板上的血液化作黑煙逐漸消失,新一輪規模更大的血海再次襲來。但在logos的法術麵前,它們還沒靠近就化作黑煙消散在空中。


    “女妖的喪鍾......我收回之前的話。你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女妖,但也僅僅是有天分而已。”


    血海發生了變化,明明血液已經被法術殺死,但還是帶著巨大的力量轟擊在logos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


    logos無法硬接這山崩般巨大的衝擊,隻能閃身躲避。血魔大君還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過一步,靜靜看著logos如同被受驚傷的獵物般四處逃竄。


    “女妖,告訴我造出這些艦炮的人在哪,我可以放過這艘船上的其他人。”


    “等巴別塔的旗幟掛上卡茲戴爾城的上空,你們作為戰爭罪犯被審判的時候,你或許能見到他。”


    “哼,現在還在牙尖嘴利,希望你待會不要跪地求饒。”


    就在logos還在苦苦支撐時,醫療部走廊的氣氛卻有些詭異。


    “奎薩圖什塔”


    不!


    現在應該叫他叩捶門扉者。


    他是覬覦王冠千年的鼠輩,依靠邪惡殘忍的巫術,附在後代的身上,企圖篡奪魔王之位。


    像是潛伏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蛇,陰險狡猾。


    閃靈無視他的惺惺作態,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猶豫向他砍去。足以輕鬆切開合金牆壁的劍刃被“奎薩圖什塔”用左手輕鬆接下。


    劍刃與血肉 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看不到的屏障,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他握劍的右手向後一揮,逼退阿斯卡倫的攻擊。


    “阿斯卡倫小心,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人了,現在的他很危險。”


    閃靈向阿斯卡倫提醒道。


    “我知道了!”


    阿斯卡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中,從兩人麵前消失。


    “奎薩圖什塔”好像察覺到什麽,全力揮動長劍,但狹窄的走廊限製了長劍的發揮。他隻能將手擋住咽喉。


    一道寒芒閃過,之前輕鬆擋下閃靈攻擊的左手,被幹淨利落的切下。長劍劃過空氣,但好像什麽都沒擊中。


    閃靈見“奎薩圖什塔” 受傷,抓住機會與阿斯卡倫一起發起攻擊。


    失去一隻手的“奎薩圖什塔”,麵對兩人的圍攻很快陷入下風。


    為避免腹背受敵,“奎薩圖什塔”將後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這樣閃靈兩人的進攻隻能從正麵襲來。


    “這具身體還是太脆弱了,無法完全承載我的力量,必須盡快打開那道大門。”


    “奎薩圖什塔”一邊應對著閃靈兩人的進攻,一邊緩慢向著夜鶯躲藏的病房靠近。


    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過他絲毫不在意。這具身體的任務隻是將激活容器,等待她成熟。誕下純潔的血脈,自己將成為永恒的魔王。


    叮!


    “奎薩圖什塔”找準時機奮力擊退兩人,向著黑暗的房門衝去。他能感覺到,容器就在裏麵。


    噗嗤!


    漆黑的劍刃洞穿了他的胸口,血液沿著劍身流下。明明隻是一把劍,卻像一座山壓在身上。


    “奎薩圖什塔”感到很疑惑,自己進來前明明用法術探查過,裏麵隻有容器一人。


    現在怎麽多出一個人?


    眼前持劍洞穿他心髒的,根本不是人。


    漆黑的劍,漆黑的手臂,漆黑的身體......


    毫無人氣的雙眼,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活過千年的他也沒能認出來,但現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


    “奎薩圖什塔”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生命在飛速流逝,他必須立刻離開,不然降臨的靈魂會受損。


    但洞穿身體的劍,不僅像一座山壓住自己的肉體。更像一根鋼釘,將自己的靈魂釘在這具身體裏。


    靈魂每一次移動都帶來無法想象的劇痛,“奎薩圖什塔”十分果斷選擇斷臂求生,舍棄將近四分之一的靈魂,才從劍下逃脫。


    劇痛讓他不由發出一聲慘叫,化為一道微光消失在房間裏。


    黑影沒有阻止他的逃脫,因為操控者的意識告訴他,被這把劍刺穿的人。靈魂會被烙印上印記,永遠無法擺脫持有者的獵殺。


    這是被prts喚醒的羅伊的後手,由某任魔王的法術造就的分身。


    這位魔王為了出征時能盡可能保護自己的城市,將自己的靈魂切出一部分,化作受本體操控的分身,能共享本體的力量。


    羅伊此時正全力操控卡茲戴爾飛行,隻能分出一小部分力量給黑影。


    不多,但夠了。


    阿斯卡倫看著眼前詭異的黑影,身上的氣息比剛剛的“奎薩圖什塔”還要危險。


    壓低身體準備突襲,閃靈伸手攔住了阿斯卡倫的動作。


    “阿斯卡倫,別動手!那是羅伊留下的分身。”


    阿斯卡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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