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學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群山之威
皓月之上，陰雲中閃過一個身影。
未等韓月陰和桃夭兩人察覺之時，空中突然憑空閃現出兩個人影。
一人眼神如鷹鷲，眼眸如深潭，一對黑色羽翼遮天蔽月。
一人背手而站，身軀單薄卻氣勢浩然，一縷華發隨風飄動。
“孜淵……來此所為何事？”
洪國興淡漠開口問道。
“我隻聽複大降的話語。”
孜淵冷冷地說道。
小凶之獸——風音暗三係凶獸——臨淵褫奪蒼鷹。
大降篆龍賜字:孜淵！
蒞臨凶獸之階，賜字化身為人，孜淵的心高氣傲自然是來自於對實力的自信，能在荒域中占有一席之地，他怎可能會輕易向一個人類低頭……
“哼！”
洪國興腳步虛空一踏，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如洪水泛濫而出，瞬間壓迫在這一方空間之內。
早已有心戒備的孜淵也毫不客氣，混亂風暴喧嘩不斷，魔音震耳的同時，無邊黑暗湧現。
而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這一方天地間唯有桃夭的輕哼聲飄搖著，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韓月陰則是在那純淨的皓月之上看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點，但他並未在意。
事實上，當孜淵與洪國興同時出現到對峙的這一段時間裏，時間與空間因為二人的氣勢已經扭曲不堪。
除了韓月陰他們兩個小家夥所在的小小地方還一切如常，這片天空已經快要崩塌湮滅了……
風拂過，霧散去，月光靜靜灑落在峭壁之上，冷漠淒清的寒光幽靜而深邃，群山仿佛睜開了眼睛。
又是萬分之一息過後，孜淵的身子漸漸開始下沉，深陷在一片無形的海洋之中，他連掙紮都顯得無力，引以為傲的黑翼如同一對擺設被無形之水硬生生凝滯封印，窒息感擠壓著咽喉，他毫不懷疑，自己下一刻便要無聲地死去。
孜淵望向洪國興的眼神開始變了，雖然依舊是桀驁，但已經妥協了許多。
洪國興深深回望了一眼群山，這才緩緩說道:
“若非那位大降有意，我當下便要清算你這畜生！！！”
飽含怒意的聲音震響在耳畔，見識到眼前這人浩瀚的實力後，孜淵對視向洪國興的眼神裏終於是有了那麽一些許服氣。
高階天選之人——水係賦能——遲滯之水——洪國興。
五階中，下位！
力比十凶之獸！
洪國興散去一身氣勢，感受到周身壓力驟減的孜淵爆發出力量從凝固狀態中掙脫而出，隨即收回黑翼，落在了洪國興麵前的虛空中。
孜淵沉了沉聲，扒開胸口的黑羽，顯露出兩個小篆金字，便是孜淵二字。說道:
“受我天選之托，來此慰慰故人。”
洪國興看著那金字目光柔和了許多，他惋惜地發出一聲沉重的鼻息，說道:
“許嵐…苦命的小子……你竟願意放下身段歸順於他也算是你們間的緣分。”
孜淵淡淡道:
“冥冥之中的共鳴，對我來說，他作為飛鳥禽獸的感召天選本就是在我之上的存在。”
“也罷，這份際遇到底是好是壞還是要看你們自己最終走向的路。”
“我將隨他而行直至死亡。”
洪國興緩緩點了點頭，側身讓開。孜淵來至洪國興身旁，二人心神一動，將方才散落而出的氣勢收歸於身，周圍的一切也便慢慢恢複正常。
孜淵與洪國興現身出現在韓月陰與桃夭麵前，作為師長，洪國興看著韓月陰兩人和藹一笑，卻是威嚴地說道:
“你們倆個！不聽從軍令，擅自逃脫軍中事務，可是大罪啊！”
韓月陰與桃夭終於發覺洪國興的到來，還有站在他身旁上身赤裸的孜淵。
韓月陰與洪國興有過一麵之緣，便是在選拔賽的時候，這位教官還故意和他開玩笑逗他來著。不過現在韓月陰知道了洪國興的身份，聽著他剛剛說的話，韓月陰不免有些惶惶。
桃夭倒是鎮靜許多，還有就是有那麽一絲不悅，對於安逸的氛圍和難得的哼唱時間被打擾，她是很惱火的。
“切，無聊的，無趣的，浪費時間的，褻瀆生命的枯燥娛樂，讓我待在那樣的人群中還不如死了好！”
韓月陰聽到桃夭說的這話竟然有種想要明哲保身的衝動。
洪國興大笑說道:
“哈哈哈哈，還是一如既往地大膽啊！”
“那也是，怪我這個老家夥不懂你們年輕人的風趣，我已老矣，我已老矣！”
桃夭輕輕一笑，說道:
“無論是年齡還是見聞，亦或是職責還有擔當，都不該是您自願壓抑本身，失去自由的借口吧，洪老？”
“我始終覺得，放縱是作為人在這無聊亂世中所能做出的最華麗的行為。”
“寧做夏日夜空轉瞬即逝的煙火，不作夏日過後死在林間水地的螢火蟲。”
洪國興捋了捋大胡子，嗬嗬一笑，說道:
“沒想到我都這麽大年歲了還會需要桃夭你一個小女娃子來說教。”
“行！老夫我記著啦！哈哈哈！”
桃夭俏皮一笑，吐了吐舌頭說:
“不客氣。”
洪國興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韓月陰，然後把目光看向孜淵，孜淵頷首點頭，張開黑色羽翼飄至韓月陰身前，打量了他半晌才嘀咕著說道:
“派生……？”
“噓——”
孜淵回頭看了洪國興一眼，洪國興輕輕點頭又搖頭示意，孜淵便明白了許多，他扒開胸口處的黑羽取下一隻羽毛，伸出手，羽毛緩緩飛至韓月陰身前。
韓月陰望著羽毛，遲遲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孜淵的話他聽得分明，和洪國興的反應他看得明白，這還是自師父林清潭和石海天教官之後第一次有人看破了他派生賦能的實際，雖不意外，但他已然提防起來。
既然能察覺到自己派生的本質，那麽洪教官少說也是和師父一個級別的存在，那麽這個裸露上身又長著詭異黑羽的男人是誰？
為何要贈予自己他的羽毛？
為何在他身上自己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出於本能，韓月陰目前全然陷入了派生的全集中狀態。
見到韓月陰這個反應，才化身為人的孜淵一頭霧水，他不懂人類的思維方式，更別提猜測到韓月陰突然戒備的原因了。
孜淵一臉懵，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洪國興。
洪國興心情倒還不錯，可能是因為被桃夭調笑了吧，他對孜淵說道:
“拿出些能體現出你和那個小子之間聯係的東西出來吧，不然韓月陰他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孜淵沉默了一許，然後張開了背後那一對漆黑的雙翼，兩手奮力一握，隱隱有撕裂空間之勢，便是一雙駭人的漆黑利爪出現在眼前。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看著那熟悉的黑翼與巨大的黑爪，韓月陰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難怪啊……
韓月陰站起身來，問道:
“他究竟是怎麽了？”
韓月陰還是察覺到了某些東西。
孜淵回答道:
“他受傷了。”
可謂是惜字如金。
“這羽毛？”
“見此黑羽如見我麵，他是叫我這麽和你說的。”
韓月陰點點頭，接過黑羽，細細打量著手中的這根羽毛，想起那段與許嵐瘋狂的時光和在訓練室揮汗如雨的酣暢淋漓，以及當初兩人間的約定，闊別已久醞釀出思念，他不禁有些動容。
“你不好好收著嗎？”
“不太方便啊，想放在能隨時見到的地方而不是手環裏。”
“真矯情。”
“……閉嘴，不需要你來評價我。”
“切。”
桃夭有些不屑，但還是從手腕上取下一條細長的手鏈甩給了韓月陰，傲嬌地說道:
“愛要不要。”
韓月陰順勢一接，猶豫了一會兒，將羽毛安在手鏈上，最後把手鏈戴在了脖子上。
“謝了。”
“又欠我一個人情，啥時候能還完啊~”
“……”
“要不你幹脆從了我吧？嗯哼？”
桃夭露出戲謔的笑。
韓月陰抓了抓額頭上的碎發，不耐道:
“煩死了。”
桃夭於是也就不說話了。
洪國興打趣道:
“臭小子，專一點啊！”
韓月陰與桃夭同時詫異地看向洪國興，異口同聲道:
“不是那個意思……”
韓月陰看向桃夭:
“？”
桃夭望向韓月陰:
“？”
洪國興哈哈大笑，說道:
“好了好了，事情完成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好。”
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韓月陰與桃夭先走一步，待他們二人走後，孜淵看向了洪國興。
“怎麽？你還有事？”
孜淵點頭，說道:
“本來這不是我該說的事，但作為棲息在荒域已久的惡獸，目前又登階成為凶獸，我對凶獸間的戰鬥氣息更容易感受到了。”
洪國興嚴肅起來，說道:
“什麽情況？”
孜淵忌憚地看了一眼群山，道:
“……三位十凶之獸圍殺大凶之獸！那位祥瑞芸芸，身負福澤之恩的大凶之獸似乎重傷...將死……”
“什麽？！”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洪國興一時間難以接受，半晌他才鎮靜了一些說道:
“那為何我隻收到了討伐十凶鴻籠的命令？！”
孜淵深吸一口氣，儼然一副心有餘悸的表現，他說道:
“影，黑龍，怒殺！”
簡簡單單五個字透露出的信息，可謂是炸裂！
洪國興已經完全無法淡定了，孜淵更不用說，隻是說出這幾個字已經讓他的六顆心髒急劇亂跳，難以平息。
“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說……！”
“！”
孜淵突然跪地而拜，洪國興閉眼低頭。
不知何時起，群山已經行至他們身前！
撲麵而來的威壓幾乎要將他們碾碎！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渺小！
竟敢妄自菲薄非議！
群山裂穀的深塹中無風卻也蕭蕭，黑暗裏藏匿著若隱若現龍騰的身影。
“做好你們本分內的事，學院……最好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清脆的女音，卻叫人不敢妄想。
“是！”
洪國興重重答道。
“你還有什麽沒說完的要說嗎？你覺得你能幫上我什麽？”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席卷全身，孜淵打了個寒顫，恭敬道:
“我不敢！我...無能……”
一陣死寂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洪國興與孜淵能夠自主行動，他們才敢站直身子，抬眼望去。
群山再次默不作聲。
洪國興與孜淵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敬畏與驚懼的意味，二人即刻道別分散離去。
皓月之上，陰雲中閃過一個身影。
未等韓月陰和桃夭兩人察覺之時，空中突然憑空閃現出兩個人影。
一人眼神如鷹鷲，眼眸如深潭，一對黑色羽翼遮天蔽月。
一人背手而站，身軀單薄卻氣勢浩然，一縷華發隨風飄動。
“孜淵……來此所為何事？”
洪國興淡漠開口問道。
“我隻聽複大降的話語。”
孜淵冷冷地說道。
小凶之獸——風音暗三係凶獸——臨淵褫奪蒼鷹。
大降篆龍賜字:孜淵！
蒞臨凶獸之階，賜字化身為人，孜淵的心高氣傲自然是來自於對實力的自信，能在荒域中占有一席之地，他怎可能會輕易向一個人類低頭……
“哼！”
洪國興腳步虛空一踏，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如洪水泛濫而出，瞬間壓迫在這一方空間之內。
早已有心戒備的孜淵也毫不客氣，混亂風暴喧嘩不斷，魔音震耳的同時，無邊黑暗湧現。
而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這一方天地間唯有桃夭的輕哼聲飄搖著，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韓月陰則是在那純淨的皓月之上看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點，但他並未在意。
事實上，當孜淵與洪國興同時出現到對峙的這一段時間裏，時間與空間因為二人的氣勢已經扭曲不堪。
除了韓月陰他們兩個小家夥所在的小小地方還一切如常，這片天空已經快要崩塌湮滅了……
風拂過，霧散去，月光靜靜灑落在峭壁之上，冷漠淒清的寒光幽靜而深邃，群山仿佛睜開了眼睛。
又是萬分之一息過後，孜淵的身子漸漸開始下沉，深陷在一片無形的海洋之中，他連掙紮都顯得無力，引以為傲的黑翼如同一對擺設被無形之水硬生生凝滯封印，窒息感擠壓著咽喉，他毫不懷疑，自己下一刻便要無聲地死去。
孜淵望向洪國興的眼神開始變了，雖然依舊是桀驁，但已經妥協了許多。
洪國興深深回望了一眼群山，這才緩緩說道:
“若非那位大降有意，我當下便要清算你這畜生！！！”
飽含怒意的聲音震響在耳畔，見識到眼前這人浩瀚的實力後，孜淵對視向洪國興的眼神裏終於是有了那麽一些許服氣。
高階天選之人——水係賦能——遲滯之水——洪國興。
五階中，下位！
力比十凶之獸！
洪國興散去一身氣勢，感受到周身壓力驟減的孜淵爆發出力量從凝固狀態中掙脫而出，隨即收回黑翼，落在了洪國興麵前的虛空中。
孜淵沉了沉聲，扒開胸口的黑羽，顯露出兩個小篆金字，便是孜淵二字。說道:
“受我天選之托，來此慰慰故人。”
洪國興看著那金字目光柔和了許多，他惋惜地發出一聲沉重的鼻息，說道:
“許嵐…苦命的小子……你竟願意放下身段歸順於他也算是你們間的緣分。”
孜淵淡淡道:
“冥冥之中的共鳴，對我來說，他作為飛鳥禽獸的感召天選本就是在我之上的存在。”
“也罷，這份際遇到底是好是壞還是要看你們自己最終走向的路。”
“我將隨他而行直至死亡。”
洪國興緩緩點了點頭，側身讓開。孜淵來至洪國興身旁，二人心神一動，將方才散落而出的氣勢收歸於身，周圍的一切也便慢慢恢複正常。
孜淵與洪國興現身出現在韓月陰與桃夭麵前，作為師長，洪國興看著韓月陰兩人和藹一笑，卻是威嚴地說道:
“你們倆個！不聽從軍令，擅自逃脫軍中事務，可是大罪啊！”
韓月陰與桃夭終於發覺洪國興的到來，還有站在他身旁上身赤裸的孜淵。
韓月陰與洪國興有過一麵之緣，便是在選拔賽的時候，這位教官還故意和他開玩笑逗他來著。不過現在韓月陰知道了洪國興的身份，聽著他剛剛說的話，韓月陰不免有些惶惶。
桃夭倒是鎮靜許多，還有就是有那麽一絲不悅，對於安逸的氛圍和難得的哼唱時間被打擾，她是很惱火的。
“切，無聊的，無趣的，浪費時間的，褻瀆生命的枯燥娛樂，讓我待在那樣的人群中還不如死了好！”
韓月陰聽到桃夭說的這話竟然有種想要明哲保身的衝動。
洪國興大笑說道:
“哈哈哈哈，還是一如既往地大膽啊！”
“那也是，怪我這個老家夥不懂你們年輕人的風趣，我已老矣，我已老矣！”
桃夭輕輕一笑，說道:
“無論是年齡還是見聞，亦或是職責還有擔當，都不該是您自願壓抑本身，失去自由的借口吧，洪老？”
“我始終覺得，放縱是作為人在這無聊亂世中所能做出的最華麗的行為。”
“寧做夏日夜空轉瞬即逝的煙火，不作夏日過後死在林間水地的螢火蟲。”
洪國興捋了捋大胡子，嗬嗬一笑，說道:
“沒想到我都這麽大年歲了還會需要桃夭你一個小女娃子來說教。”
“行！老夫我記著啦！哈哈哈！”
桃夭俏皮一笑，吐了吐舌頭說:
“不客氣。”
洪國興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韓月陰，然後把目光看向孜淵，孜淵頷首點頭，張開黑色羽翼飄至韓月陰身前，打量了他半晌才嘀咕著說道:
“派生……？”
“噓——”
孜淵回頭看了洪國興一眼，洪國興輕輕點頭又搖頭示意，孜淵便明白了許多，他扒開胸口處的黑羽取下一隻羽毛，伸出手，羽毛緩緩飛至韓月陰身前。
韓月陰望著羽毛，遲遲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孜淵的話他聽得分明，和洪國興的反應他看得明白，這還是自師父林清潭和石海天教官之後第一次有人看破了他派生賦能的實際，雖不意外，但他已然提防起來。
既然能察覺到自己派生的本質，那麽洪教官少說也是和師父一個級別的存在，那麽這個裸露上身又長著詭異黑羽的男人是誰？
為何要贈予自己他的羽毛？
為何在他身上自己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出於本能，韓月陰目前全然陷入了派生的全集中狀態。
見到韓月陰這個反應，才化身為人的孜淵一頭霧水，他不懂人類的思維方式，更別提猜測到韓月陰突然戒備的原因了。
孜淵一臉懵，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洪國興。
洪國興心情倒還不錯，可能是因為被桃夭調笑了吧，他對孜淵說道:
“拿出些能體現出你和那個小子之間聯係的東西出來吧，不然韓月陰他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孜淵沉默了一許，然後張開了背後那一對漆黑的雙翼，兩手奮力一握，隱隱有撕裂空間之勢，便是一雙駭人的漆黑利爪出現在眼前。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看著那熟悉的黑翼與巨大的黑爪，韓月陰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難怪啊……
韓月陰站起身來，問道:
“他究竟是怎麽了？”
韓月陰還是察覺到了某些東西。
孜淵回答道:
“他受傷了。”
可謂是惜字如金。
“這羽毛？”
“見此黑羽如見我麵，他是叫我這麽和你說的。”
韓月陰點點頭，接過黑羽，細細打量著手中的這根羽毛，想起那段與許嵐瘋狂的時光和在訓練室揮汗如雨的酣暢淋漓，以及當初兩人間的約定，闊別已久醞釀出思念，他不禁有些動容。
“你不好好收著嗎？”
“不太方便啊，想放在能隨時見到的地方而不是手環裏。”
“真矯情。”
“……閉嘴，不需要你來評價我。”
“切。”
桃夭有些不屑，但還是從手腕上取下一條細長的手鏈甩給了韓月陰，傲嬌地說道:
“愛要不要。”
韓月陰順勢一接，猶豫了一會兒，將羽毛安在手鏈上，最後把手鏈戴在了脖子上。
“謝了。”
“又欠我一個人情，啥時候能還完啊~”
“……”
“要不你幹脆從了我吧？嗯哼？”
桃夭露出戲謔的笑。
韓月陰抓了抓額頭上的碎發，不耐道:
“煩死了。”
桃夭於是也就不說話了。
洪國興打趣道:
“臭小子，專一點啊！”
韓月陰與桃夭同時詫異地看向洪國興，異口同聲道:
“不是那個意思……”
韓月陰看向桃夭:
“？”
桃夭望向韓月陰:
“？”
洪國興哈哈大笑，說道:
“好了好了，事情完成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好。”
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韓月陰與桃夭先走一步，待他們二人走後，孜淵看向了洪國興。
“怎麽？你還有事？”
孜淵點頭，說道:
“本來這不是我該說的事，但作為棲息在荒域已久的惡獸，目前又登階成為凶獸，我對凶獸間的戰鬥氣息更容易感受到了。”
洪國興嚴肅起來，說道:
“什麽情況？”
孜淵忌憚地看了一眼群山，道:
“……三位十凶之獸圍殺大凶之獸！那位祥瑞芸芸，身負福澤之恩的大凶之獸似乎重傷...將死……”
“什麽？！”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洪國興一時間難以接受，半晌他才鎮靜了一些說道:
“那為何我隻收到了討伐十凶鴻籠的命令？！”
孜淵深吸一口氣，儼然一副心有餘悸的表現，他說道:
“影，黑龍，怒殺！”
簡簡單單五個字透露出的信息，可謂是炸裂！
洪國興已經完全無法淡定了，孜淵更不用說，隻是說出這幾個字已經讓他的六顆心髒急劇亂跳，難以平息。
“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說……！”
“！”
孜淵突然跪地而拜，洪國興閉眼低頭。
不知何時起，群山已經行至他們身前！
撲麵而來的威壓幾乎要將他們碾碎！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渺小！
竟敢妄自菲薄非議！
群山裂穀的深塹中無風卻也蕭蕭，黑暗裏藏匿著若隱若現龍騰的身影。
“做好你們本分內的事，學院……最好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清脆的女音，卻叫人不敢妄想。
“是！”
洪國興重重答道。
“你還有什麽沒說完的要說嗎？你覺得你能幫上我什麽？”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席卷全身，孜淵打了個寒顫，恭敬道:
“我不敢！我...無能……”
一陣死寂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洪國興與孜淵能夠自主行動，他們才敢站直身子，抬眼望去。
群山再次默不作聲。
洪國興與孜淵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敬畏與驚懼的意味，二人即刻道別分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