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承認,穆司爵說的有道理。


    但是,她還是不願意把周嬸想得那麽壞,說:“她不一定是敵人派來的。萬一……她真的隻是隨便問問呢?”


    “你是笨蛋嗎?”穆司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你看不出來她在套你的話?”


    蘇簡安反駁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穆司爵說:“如果她隻是隨便問問,你會回答這麽詳細?”


    蘇簡安啞口無言。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那次她跟周嬸聊完後的感覺——周嬸好像真的在試探她什麽。


    “總之,我們先防著。”穆司爵警告道,“如果她有任何異樣,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蘇簡安說,“我會的。”


    穆司爵掛了電話,蘇簡安陷入了沉思——


    周嬸到底是誰派來的?


    按照穆司爵所說,她極有可能是陸薄言父親的仇家派來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隻是一般人,怎麽可能知道陸薄言父親車禍的細節?又怎麽能準確地找到她,跟她聊這麽多?


    難道……周嬸是特工?


    不管怎麽樣,蘇簡安都決定小心謹慎。


    她回到公寓,發現西遇和相宜正坐在沙發上玩遊戲,兩個小家夥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察覺到媽媽已經回來了。


    “寶貝們。”蘇簡安喊了一聲,示意兩個小家夥過來。


    “媽媽,”相宜抬起頭,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你回來啦~”


    “嗯哼~”蘇簡安揉了揉小姑娘的臉,“今天乖不乖?”


    “我很乖噠!”小丫頭舉著手機給蘇簡安看,“我今天學習了一道數學題,超級簡單的哦!”


    “嗯?”蘇簡安好奇的湊近小姑娘,“什麽題目?”


    小姑娘指了指屏幕上的解題步驟,一條條地講給蘇簡安聽:“這個是這樣的。”


    蘇簡安看完,不由得讚歎:“哇哦,好厲害。”


    相宜一副很驕傲的樣子:“媽媽,我是最聰明的孩紙喲~”


    蘇簡安忍俊不禁,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對呀,你是媽媽最愛最喜歡的寶貝。”


    小姑娘滿足地摟住蘇簡安,撒嬌道:“媽媽最棒啦~”


    蘇簡安抱起小姑娘,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問:“相宜,今天有沒有做作業?”


    “我已經交作業啦!”相宜說著獻寶似的攤開手掌,把一疊試卷遞給蘇簡安,“我全部寫完啦!”


    “……相宜,你太棒了。”蘇簡安誇獎了小姑娘,然後看向西遇,“哥哥呢?”


    西遇放下遊戲機,老實巴交的說:“我在畫畫。”


    蘇簡安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西遇竟然在畫畫?


    蘇簡安仔細觀察了一下西遇,確定小家夥是認真的。


    西遇不僅僅是在畫畫,而且畫得很專注,每一筆都非常精妙,仿佛是在勾勒一幅世界名畫。


    蘇簡安越看越驚訝,最後忍不住摸了摸西遇的頭:“寶貝,你在幹嘛?”


    “我在練習畫畫。”西遇認真嚴肅的強調,“畫畫可以鍛煉智商,也可以增加記憶力,還能提高繪畫技巧。”


    蘇簡安一邊聽一邊笑,說:“寶貝,媽媽覺得,你可以去當繪畫教授!”


    “……”西遇搖搖頭,“不行。”


    “為什麽?”蘇簡安問。


    “我還小。”西遇的邏輯依舊清晰,“我應該用功讀書,考上好大學,然後才可以去當繪畫老師。”


    “……”


    蘇簡安無語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麽——


    原來,西遇的畫風不是遺傳陸薄言,而是他的老爸。


    陸薄言雖然從來不表達自己對藝術的熱衷,但是,小家夥的骨子裏流淌著和他爹一樣的血液。


    這樣一來,事情倒變得簡單明朗了。


    蘇簡安笑了笑,捏了捏西遇的臉頰:“媽媽知道了。”


    小家夥一臉求表揚地看著蘇簡安:“媽媽,我是不是比哥哥帥?”


    蘇簡安點點頭:“當然!”


    西遇抿唇笑了笑:“謝謝媽媽。”


    蘇簡安親了親小家夥:“晚飯吃飽了嗎?”


    小家夥點點頭,說:“吃了一碗飯。”


    “那就走吧。”蘇簡安拉著兩個小家夥往外走,“陪舅舅逛街。”


    蕭芸芸已經回來了,和蕭芸芸約好,晚上七點左右一起去醫院看陸薄言。


    蕭芸芸昨天被嚇得夠嗆,今天肯定還在恢複期,讓小家夥陪她去散散心也好。


    蕭芸芸一聽見“逛街”兩個字就雙眼冒光,拉著蘇簡安說:“快走!”


    蘇簡安和蕭芸芸到醫院,恰逢七點整,三個人剛踏進電梯,陸薄言就收到洛小夕發來的短信。


    洛小夕說:【你爸爸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我發郵件給你了。】


    洛小夕發的郵件,通常是附件,陸薄言直接打開郵箱。


    洛小夕把鑒定結果拍照發給陸薄言。


    鑒定結果顯示,唐玉蘭和陸國康並沒有血緣關係。


    陸薄言的心跳猛然漏掉一拍,怔忡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拿起手機撥通洛小夕的號碼,同時說:“幫我叫許佑寧。”


    “……你要跟嫂子說話?”


    “對。”


    “好吧。”


    洛小夕不再廢話,立馬打電話叫許佑寧。


    許佑寧接到洛小夕電話的時候,正在廚房忙碌,聽見電話鈴聲,擦了擦手,跑出廚房,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朝著客廳走。


    “佑寧姐,薄言讓你接電話。”洛小夕頓了頓,補充道,“你別擔心啊。”


    “沒事,我不擔心。”許佑寧微微一笑,“我知道薄言要跟我說什麽。”


    洛小夕有些意外:“你知道?”


    許佑寧點點頭:“我猜到了。”


    “……”洛小夕更意外了,“你為什麽能猜到啊?”


    “因為你們的語氣啊。”許佑寧想起洛小夕和穆司爵在電話裏的語氣,失笑著說,“你和司爵都挺緊張的。”


    洛小夕撇了撇嘴角:“你不怕嗎?”


    “我不怕啊。”許佑寧輕鬆又坦率地說,“我隻是很意外。”


    “你不會怪薄言吧?”洛小夕小心翼翼地問。


    許佑寧笑了笑:“怎麽可能。我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所以,這次我才敢去美國,如果換成以前,我根本不敢去。”


    洛小夕終於放下心來,說:“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


    “嗯。”許佑寧轉移了話題,“阿姨和叔叔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我媽的恢複得很好,但是我爸的狀態一直不穩定,今天又吐血暈過去了。”洛小夕頓了頓,又叮囑道,“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能勸勸叔叔。”


    許佑寧沉吟了片刻,答應道:“我盡量。”


    掛了電話,許佑寧推門進病房,卻發現陸薄言靠坐在床上,麵色陰沉地盯著窗戶。


    許佑寧愣了愣,脫口問:“薄言,你怎麽了?”


    陸薄言緩緩轉過臉,深邃漆黑的眸底透著一股冷冽的銳利,令人生寒。


    許佑寧莫名地感覺到危險,下意識地想逃避。


    “佑寧。”陸薄言叫住許佑寧,目光灼灼的落在許佑寧的臉上,似乎是想看穿她。


    許佑寧努力保持鎮靜,說:“你有什麽話,先說完。”


    陸薄言緩緩說:“dna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知道嗎?”


    許佑寧點點頭:“剛才小夕告訴我了。”


    “佑寧,”陸薄言直視著許佑寧,像在試探她一般繼續說,“你和我爸、和我,其實都沒有血緣關係。”


    “……”


    許佑寧一瞬間陷入沉默。


    陸薄言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但還是等著許佑寧做決定。


    許佑寧沒有辜負陸薄言的期待,很久之後,她抬起頭看向陸薄言,眼神裏透出一抹茫然。


    她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陸薄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究竟是誰?


    她為什麽會出生在這裏?


    陸薄言看懂許佑寧眼中的茫然,耐心地解釋道:“我和我爸,都是我爺爺奶奶領養的孩子。我爸是獨生女,奶奶帶我們兄妹倆長大。”


    “……哦,原來是這樣。”許佑寧恍然大悟,旋即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遲疑地問,“那你呢?你為什麽會跟我相處這麽多年?”


    “……我爸媽在我五歲那年離婚,我跟著我父母回a市生活。我們家在a市買了新公寓,平時我爸工作繁忙,我基本上由我母親接送。後來我父親退休,就搬回老家,每天早出晚歸。”陸薄言頓了頓,說,“直到四年前,我母親重病,我才搬回a市。”


    “……”


    許佑寧明白了。


    陸薄言的父親,從頭到尾沒有參與他和陸薄言的童年生活。


    而陸薄言,一直是自己生活的。


    她和陸薄言認識,全憑陸薄言的記憶。


    這算不算是命運弄人?


    或者,她和陸薄言之間,注定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許佑寧想到這個可能性,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但最終都停留在“缺少”兩個字上。


    “佑寧姐?”洛小夕催促道,“你想什麽呢?”


    許佑寧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麽。”頓了頓又問,“我和陸薄言……真的不可能了嗎?”


    “不是不可能。”洛小夕糾正道,“是你們不適合在一起。”


    “為什麽?”


    “你忘啦,陸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一直空懸著。”洛小夕提醒道,“薄言和他父親的關係,你不是很清楚嗎?”


    許佑寧點點頭:“我當然清楚。”


    洛小夕笑了笑,說:“所以啊,我們都清楚,你絕對不可能成為陸氏集團未來的主母。除非你不介意你們家破產,否則你就不要再想和薄言在一起的事情了!”


    許佑寧垂了垂眸,半晌才開口:“我知道了。”


    “嗯。”洛小夕安慰道,“你也不用難受。雖然不能嫁給薄言,不過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嘛。”


    許佑寧勉強扯了扯唇角:“嗯。”


    “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洛小夕興奮地說,“阿姨昨天檢查結束,醫生說阿姨的病情穩定了,以後隻要配合治療,康複是遲早的事情!”


    “是嗎?那太好了。”許佑寧欣喜地說,“我要打電話告訴簡安。”


    洛小夕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許佑寧,說:“簡安已經知道了,剛才還發信息祝賀阿姨呢。”


    “謝謝你,小夕。”


    許佑寧撥通沈越川的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末了叮囑道:“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媽媽。她剛剛做完手術,需要多加休息。”


    沈越川應了,又問:“佑寧,你要回a市嗎?”


    “嗯,我準備回去。”許佑寧頓了頓,突然反應過來什麽,驚訝的問,“你怎麽知道我要回a市?”


    “你哥給我打電話了。”沈越川說,“他讓我幫忙照顧一下你|媽媽。”


    “我哥?”


    許佑寧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哥要拜托沈越川照顧她媽媽。


    沈越川猜到許佑寧在想什麽,笑了笑,說:“我跟你|媽媽見過幾次,印象比較好,你|媽媽又很樂於助人,所以你|媽媽很放心交給我。”


    “……好吧。”許佑寧妥協道,“辛苦你了,沈越川。”


    沈越川輕飄飄地吐槽道:“佑寧,你現在連‘辛苦’這種客氣話都懶得說了。”


    “……”


    許佑寧沒說話,隻是默認了。


    沈越川歎了口氣,說:“好了,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許佑寧回頭看著陸薄言,問道:“小夕說,我媽媽今天就可以出院。那我什麽時候走比較好?”


    陸薄言示意許佑寧稍等,接著給宋季青打電話。


    宋季青聽了陸薄言的描述,立刻表態道:“我今天下午就趕回a市。佑寧和阿姨就交給我,你別擔心。”


    陸薄言說了聲“謝謝”,掛掉電話,對許佑寧說:“我們一會就走。”


    許佑寧鬆了口氣:“好。”


    她的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拎起來跟陸薄言一起往外走。


    洛小夕和周姨一左一右扶著蕭芸芸,三個人站在樓梯口,一邊聊一邊等陸薄言和許佑寧出來。


    看見陸薄言和許佑寧,洛小夕迎上去,問道:“你們要走了嗎?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許佑寧擺擺手,“你還是陪著芸芸吧。”


    洛小夕知道,許佑寧是怕耽誤她和周姨聊天。


    她笑眯眯的看向周姨:“那你先帶芸芸上樓吧。我去送送他們,一會兒上來找你。”


    周姨答應下來,扶著蕭芸芸上樓,洛小夕隨後追上來。


    許佑寧和陸薄言走在後麵,等到周圍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才開口:“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們的,我們可以坐車回去。”


    “如果你們願意,我更希望你們住酒店。”陸薄言頓了頓,補充道,“我可以幫你們辦理入住。”


    “不必了。”許佑寧拒絕得幹脆利落,“我們已經決定好回a市了。”


    陸薄言蹙了蹙眉:“這麽急?”


    許佑寧笑了笑:“你還是不要管我們了,我們自己有辦法搞定。”


    “……”


    陸薄言沉吟片刻,說:“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攔你了。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好,我知道了。”


    許佑寧目光堅毅、語調篤定,仿佛胸有成竹。


    這種感覺,讓陸薄言莫名地安心。


    “我們走了。”


    許佑寧和陸薄言揮揮手,轉身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隔斷兩個世界。


    陸薄言和許佑寧並肩站著,彼此凝視著對方。


    不過,最終還是陸薄言先移開眼睛。


    他說:“我走了,注意保護好自己。”


    “……哦。”


    許佑寧呆呆的應了聲。


    這樣的陸薄言,令她心疼。


    “再見。”


    陸薄言轉身離開,步伐不疾不徐,卻透露出他此時此刻的淡漠與疏遠。


    許佑寧愣怔了幾秒鍾,才猛然發現——


    陸薄言竟然不肯多留給她哪怕一分鍾。


    他們明明相愛過,他甚至願意為她犧牲性命;但現在,他連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變得奢侈了。


    許佑寧閉上眼睛,努力克製住眼淚,直到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她才睜開眼睛,按開車鎖,上車啟動車子。


    車窗玻璃全部升上來,她靠近駕駛座的椅背,整個人陷入柔軟舒適的真皮座椅裏。


    她抬起雙臂環抱自己,像一個無措的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亮起,屏幕映出一張陌生的臉龐,問她:“你是許佑寧嗎?”


    許佑寧愣了愣,才確定電話那端的人是唐玉蘭的主治醫師。


    醫生的聲音平靜而又溫和,但是字字句句中,似乎透著一抹嚴肅。


    “我是。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


    醫生說:“我叫劉醫生,我今天晚上值班,聽同事說你要回國了。因為你母親剛剛蘇醒,我建議你暫時不要把病例告訴她,等到你母親痊愈之後再告訴她。另外,你父親也不太適合受刺激。”


    許佑寧點點頭,說:“我懂。”


    醫生叮囑了許佑寧一些事項,然後結束通話。


    許佑寧收起手機,發動引擎,朝著醫院大門開過去。


    回a市前,她要先把穆司爵和蘇簡安的骨灰盒寄存到火葬場,然後再回家收拾行李,順便處理她的東西。


    她要帶的衣服不多,除了換洗的衣物,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很快就能拿完。


    但是,當她提著行李走出火葬場,突然被眼前的陣仗震撼到——


    停車場裏停滿了豪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但每一輛車都價格不菲。


    許佑寧的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這些車,不會是來送她的吧?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有幾個記者扛著攝影機,正從不同角度拍攝她。


    她不想讓記者抓拍到她的任何一個鏡頭,迅速鑽進一輛黑色的轎車,拉上車門,關上車燈,驅車離開。


    記者們沒料到許佑寧會避開他們,一時間愣住了,反應慢半拍地衝著車屁股喊:“喂!你別跑啊!”


    許佑寧的車速並沒有減低,隻是降下了一點兒車窗。


    記者們一看許佑寧沒有回應他們的意思,頓時興奮起來——


    “這位女士,你是不是認識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這是你的新男友?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陸夫人現在情況怎麽樣?她醒了嗎?”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記者越逼越緊,許佑寧索性不回應了,徑直把車開到附近一個公園,把車停下來,解開安全帶。


    這是一條非常偏僻的公路,路上空蕩蕩的,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會傳來蟲鳴,寂寥中帶著一抹難以忽略的淒涼。


    許佑寧放棄掙紮,靠著副駕座,默默地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學習,忙碌,忙碌的同時,她也努力活出自我。


    現在,她終於擁有了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生活,已經圓滿了。


    但是,圓滿歸圓滿,她依舊感到孤獨。


    這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許佑寧的指尖輕觸過冰冷的車窗,仿佛觸摸到冰封的心髒。


    她想,她是真的喜歡這個世界。


    所謂的喜歡,應該是和媽媽一樣吧。


    這麽想著,許佑寧忍不住笑了。


    她想起小時候,媽媽總是牽著她的手教導她:“佑寧,喜歡一件事,首先要學會尊重它。”


    如果不尊重,就算再喜歡它,最後也隻會失望而歸。


    所以,她一直遵守媽媽教導她的三觀,盡量不給自己添麻煩。


    但是……


    “媽媽,我真的很想你……”


    許佑寧喃喃自語。


    她想起小時候,爸爸帶著她和媽媽一起坐摩天輪的畫麵。


    那個時候,她雖然年幼,可是她知道,摩天輪的高度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她看見城市的璀璨星河,看見萬家燈火,仿佛整個世界都呈現在她的眼前。


    但是現在,這個距離,仿佛永遠無法企及。


    她和媽媽之間的溝壑,也許比天際的銀河更加深邃遼闊。


    許佑寧伸出手,覆蓋住眼眶,眼底隱約浮出一層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敲了敲車窗,她擦了擦眼淚,側眸看過去。


    陸薄言的助理站在車旁邊,笑容謙和又溫暖:“許小姐,陸總派我過來幫你拿行李。”


    許佑寧搖搖頭:“謝謝。但是,我不需要你幫忙。”


    “呃……”助理顯然沒想到許佑寧會拒絕。


    許佑寧推開車門,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示意助理上車:“麻煩你了。”


    助理遲疑片刻,還是跟許佑寧一起回到家。


    家裏一片漆黑,隻有樓頂的落地燈亮著昏暗的光芒。


    許佑寧猜到了什麽,轉身對助理說:“你可以走了。”


    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來:“許小姐,我留下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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