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總理府以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雲裳已經起身。見郭紹灰頭土臉的從外麵回來，雲裳嚇了一大跳，趕忙去打了一盆熱水，用毛巾給他擦拭。其實像這樣灰頭土臉，郭紹都已經習慣了，到軍中去視察，要是回來身上還幹幹淨淨的，那才是怪事。不過有雲裳這個美人的服侍，郭紹感覺疲憊的身心還是舒緩了不少。同時也發現有人伺候的感覺確實不錯，尤其是伺候自己的還是雲裳這種絕色佳人，這種感覺更爽！
看著麵前認真為自己擦拭的雲裳，郭紹輕輕抓住了她的手，道：“雲裳謝謝你，有你的照顧，讓我覺得很舒服。”
雲裳臉色微紅，心裏還是充滿喜悅，道：“能伺候大人，妾身三生有幸。大人不必謝我的。”
郭紹輕輕將她攬在懷裏，道：“現在好些了沒有？還疼不？”
雲裳的臉色羞紅低下頭道：“妾身已經好多了，大人如果需要的話，妾還可以侍奉您的。”
郭紹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笑道：“來日方長，你還是先養好身子，以後我們還有大把時間。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
雲裳抬起頭看了郭紹一眼，羞道：“妾身知道了，夫君。”
郭紹微微一笑，道：“走吧，跟我一起到外麵去用餐。”
雲裳微微一怔，眼神中也充滿歡喜。郭紹這個人很怪，他很少會邀請別人和自己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哪怕蕭毅，郭紹都不會請他跟自己同桌用餐。據說是郭紹以前餓過肚子，所以就養成了這種習慣，用餐的時候從不和別人分享。不過這次郭紹居然要自己陪著，也就是說自己在他的心裏已經占據了一席之地。
郭紹正跟雲裳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李定國這小子居然來了。
李定國從外麵進來以後，見郭紹在吃飯，立即禮貌的問道：“都督在用飯啊！”
郭紹道：“將軍沒用過的話，一起吃。”
李定國雖然是武將，但不傻知道郭紹不過是跟自己客氣一下，因此搖頭道：“不必了，末將已經用過了。末將來，是突然產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郭紹聞言大感興趣，立即放下筷子，道：“說說看！”
李定國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他打算給禁軍的騎兵部隊也裝配上新式燧發槍。其實這時代的騎兵已經開始大規模的裝備火槍。就拿吳三桂手下的關寧鐵騎來說，基本上每個人背上都有一支鳥銃。
但鳥銃這玩意兒的精準度不夠，而且使用起來很麻煩，騎兵騎在馬上作戰的時候還要用一隻手來控製韁繩，因此絕大多數時候，騎兵背上的鳥銃都是個擺設。像八旗軍，他們在打仗的時候更喜歡用馬背上帶的馬弓，除非不得已不然很少會去用鳥銃。李定國想給騎兵部隊裝配燧發槍，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馬上就得到了郭紹的讚同。
郭紹道：“將軍的這個想法不錯，我們的騎兵確實應該裝配燧發槍，這樣以後他們在馬上作戰的時候就能用燧發槍攻擊敵人，槍可要比弓箭好用多了。”
李定國見郭紹認同了自己，大喜道：“都督，這麽說，你準了？”
郭紹點頭道：“我準了，你先挑選出一千騎裝備上最新式的燧發槍，然後訓練他們使用，看看成效。如果好的話將來我們所有騎兵統一裝配燧發槍，讓這款武器會成為我們騎軍的製式武器！”
李定國聞言，立即拱手稱讚：“都督英明。”
接著，李定國就從袖口裏掏出一份單據要郭紹簽字。
郭紹愣住了：“什麽意思？”
李定國道：“我們的燧發槍已經裝備給火槍營了，目前沒有多餘的，要想裝備騎兵得去定做。但山東太遙遠肯定來不及，末將想直接把訂單下給兵部，請您批款。”
郭紹一聽又是要錢，臉頓時黑了。但他還是不情不願的在那張單子上寫了一個準字。
雖然心疼這筆錢，但郭紹知道一個道理，該花的錢一分也不能省
拿到了批條以後，李定國大喜，他小心的將條子收好：“末將這就去找蕭大人要錢。”
……
第二天一早，郭紹剛剛起床，隻見馬國成來到他麵前，道：“大人，軍師和錢謙益大人來了。”
郭紹怔了一怔，馬上點頭道：“知道了，讓他在外麵大堂等我，我換好衣服就來！”
郭紹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正堂。這時蕭毅正和錢謙益說話，見到郭紹來了，二人立即起身見禮。
“好好好，坐下吧！”郭紹自己率先坐到了主位，然後示意兩人坐下。
兩人坐下以後，雲裳端著茶從裏麵出來給二人上茶，趁她上茶的功夫，郭紹對蕭毅二人介紹道：“這是雲裳夫人，我新納的妾室。”
其實在這個時代，主人想收身邊的侍女為妾，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儀式，看上了之後直接帶進房上床就行，根本就沒那麽多事情。而且郭紹的原配衛子都已死，郭紹現在納個妾，蕭毅二人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還紛紛向郭紹道賀。
而雲裳當然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奴婢出身，就算是衛子都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成為正妻，能夠成為一個妾室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因此也向蕭毅二人一一見禮道謝。
當然了知道雲裳真實身份的人其實並不多，除了蕭毅，絕大部分人都以為雲裳是那個宮裏的宮女，畢竟皇宮現在還有500宮女且都是年輕漂亮的，郭紹納一個為妾也沒什麽奇怪的。錢謙益甚至有點羨慕，郭紹能從皇宮裏找到一個這麽有姿色的宮女。
禮也見完了，茶也上好了。雲裳從大堂退下去後。蕭毅這才開口道：“主公，之前朝廷一直欠著官員們的俸祿，都拖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是不是該發一發了？”
早在一個多月前，郭紹就已經跟蕭毅商量過準備給百官發餉，但這筆錢郭紹可不打算白出，他打算再把錢發下去之後，就通過發行國債的方式再把錢收回來。
隻不過是這一個多月來事情一直很多，給官員發響的事情就被耽擱了。蕭毅今天帶著錢謙益過來給官員發餉，這隻能說明是戶部的財政壓力過大，蕭毅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了，急需要發行債券來收割那些貪官的財富。
錢謙益不明情況也跟著說道：“是啊都督，得趕緊發這個錢了，要不然我們內閣都要被下麵的人吵死了。”
郭紹終於明白蕭毅為什麽要帶著錢謙益一塊來找自己催餉了。這小子可真是憋了一肚子壞水，他是不想將來獨自挨炮轟，拿老錢來背鍋！
“沒問題，發餉這件事情，本督準了。這樣吧，明天早上，請錢大人以內閣的名義發一個通知，讓所有被欠餉的官員到太和殿來領錢，本督要當麵把這個錢發下去，以免有人中飽私囊。”
聽完郭紹的話，錢謙益並沒覺得其中有詐，反而覺得很合理。大明如今朝政腐敗，郭紹要真批了錢下去，難說會不會有人從中貪汙。
因此錢謙益立即起身行禮：“下官這就去發通知！”
錢謙益出去的時候走路都帶風，郭紹看著他的樣子，露出一個不忍的神色。
轉眼，錢謙益就出現在了東暖閣，將朝廷馬上要補發拖欠官員俸祿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眾人一聽這個消息，都有點不大相信。誰不知道國庫已經沒錢了，郭紹在這種時候居然會主動給他們補發俸祿？
再三確認以後，眾人終於相信了這個消息是真的。
錢謙益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說道：“本來郭都督不想給大家發這筆錢，是本官據理力爭，才終於為大家掙到了這筆錢。”
眾人聞言，紛紛向錢謙益行禮稱謝，錢謙益在百官中的聲望瞬間漲了一大截！
錢謙益被眾人吹捧的也有點飄，以前陳演他們在的時候，東林黨一直都是他們幾個人說了算，自己一直被排擠打壓。
現在他們都完蛋了，錢謙益早就打算找機會上位，沒想到機會居然就這樣來了！
今天早上蕭毅居然拉著他一塊去為那些官員討餉，當時錢謙益心裏就樂瘋了。自己主動為官員們討餉，不管成與不成都能收獲一大波人望，更別說自己還把事情辦成了。
大明朝堂上有著眾多黨羽，東林黨，浙黨，齊黨，而真正能左右朝局的還得是東林黨！
曆史上東林黨可是能左右朝局的存在，哪怕是在本時空中，它的影響力同樣不小。
錢謙益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成為東林黨的領袖，整個人瞬間膨脹不已！
回到家裏之後，錢謙益迫不及待的將郭紹即將為百官們補發俸祿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柳如是，並順便將所有功勞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沒想到柳如是聽完並沒誇讚自己，反而表現的憂心忡忡。
錢謙益不滿道：“夫人，你不應該誇讚為夫幾句嗎？”
柳如是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郭巨君何許人也？那是個隻能占便宜，不會吃虧的主。他怎麽可能會答應給那些被拖欠俸祿的官員補發欠餉呢？這其中肯定有詐！”
柳如是分析得頭頭是道，可錢謙益卻不以為然。“夫人多慮了，郭紹既然答應了，難不成還能反悔？”
“夫君！”柳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不夠了解郭紹，等著看吧，這小子指不定又憋什麽壞呢！”
錢謙益撇嘴道：“他這次還能使什麽壞？他都答應那些官了，要是反悔，大家還怎麽看他？他剛剛入主北京，不會做這麽大失人望的事。你放心，他這次要能使出壞來，我，錢謙益，把倆眼珠子摳下來給夫人你當泡踩！”
第二天一早，太和殿外麵的空地早已是人山人海，聽說朝廷要補發欠餉，京中收到消息的官員都來了。
其實這些人裏很多根本就不缺錢，但郭紹主動給他們補發欠餉，誰會拒絕？這等於是白送上門來的錢，傻子才不要呢！
直到這個時候，錢謙益還春風滿麵的站在百官前麵，與他們談笑風生，他還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一會兒，郭紹帶著一大幫護衛來了。
郭紹到場以後簡單的和大家說了兩句話，然後就拿著花名冊點名，讓那些官員上來領錢。
領到錢的每個官員臉上都是春風滿麵，誰也沒想到，郭紹居然說話如此算數，還真的把欠他們的錢都發上了。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郭紹突然說道：“各位，既然大家都領了朝廷的俸祿，那朝廷現在有點難，想請大家幫幫忙！”
錢謙益道：“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的，總理大人有難不妨直說。”
其餘人也跟著道：“不錯不錯，食君之祿，自當為朝廷分憂。都督有話但講無妨。”
郭紹故意把目光看向錢謙益，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錢大人，本督還是不說了，這好像不太好說出來會為難大夥。”
錢謙益並不知道郭紹要說什麽，但他正在興頭上，也沒多想，順嘴道：“都督有話但講無妨，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的，你要有什麽事情大可說出來，我們一起幫您想辦法。”
“真的要我說嗎？”郭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底下的人異口同聲紛紛讓郭紹趕緊把自己的難處說出來。
郭紹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道：“大家可能都知道，國庫現在很空虛，就連給大家發的這些俸祿，都是皇後娘娘從自己體己錢裏麵拿出來的。所以本督覺得，我等身為皇帝陛下的忠臣，也應該為陛下分憂，替朝廷出一出力，所以我想把國債賣一點給大家。”
國債是郭紹以前搞出來的，當初郭紹搞這個出來的時候，就讓不少官員罵娘。但當時那些人迫於無奈，也隻能“慷慨解囊”買了一些。
此刻郭紹故技重施，居然又要讓他們買國債，不少官員的臉色頓時就像死了媽一樣，紛紛向著錢謙益投去一個仇恨的眼神。
錢謙益這時候也是一臉黑線，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他媽的被蕭毅這小逼崽子給坑了！
畜牲！畜牲啊！錢謙益要罵娘了，自己本來還想借這件事情，得到百官的支持順利成為東林黨的領袖，這下好了別說以後當領袖，自己出了門不被人家吐口水，都該燒高香。
錢謙益此刻真恨不得找條河跳下去，一死了之！
看著麵前認真為自己擦拭的雲裳，郭紹輕輕抓住了她的手，道：“雲裳謝謝你，有你的照顧，讓我覺得很舒服。”
雲裳臉色微紅，心裏還是充滿喜悅，道：“能伺候大人，妾身三生有幸。大人不必謝我的。”
郭紹輕輕將她攬在懷裏，道：“現在好些了沒有？還疼不？”
雲裳的臉色羞紅低下頭道：“妾身已經好多了，大人如果需要的話，妾還可以侍奉您的。”
郭紹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笑道：“來日方長，你還是先養好身子，以後我們還有大把時間。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
雲裳抬起頭看了郭紹一眼，羞道：“妾身知道了，夫君。”
郭紹微微一笑，道：“走吧，跟我一起到外麵去用餐。”
雲裳微微一怔，眼神中也充滿歡喜。郭紹這個人很怪，他很少會邀請別人和自己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哪怕蕭毅，郭紹都不會請他跟自己同桌用餐。據說是郭紹以前餓過肚子，所以就養成了這種習慣，用餐的時候從不和別人分享。不過這次郭紹居然要自己陪著，也就是說自己在他的心裏已經占據了一席之地。
郭紹正跟雲裳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李定國這小子居然來了。
李定國從外麵進來以後，見郭紹在吃飯，立即禮貌的問道：“都督在用飯啊！”
郭紹道：“將軍沒用過的話，一起吃。”
李定國雖然是武將，但不傻知道郭紹不過是跟自己客氣一下，因此搖頭道：“不必了，末將已經用過了。末將來，是突然產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郭紹聞言大感興趣，立即放下筷子，道：“說說看！”
李定國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他打算給禁軍的騎兵部隊也裝配上新式燧發槍。其實這時代的騎兵已經開始大規模的裝備火槍。就拿吳三桂手下的關寧鐵騎來說，基本上每個人背上都有一支鳥銃。
但鳥銃這玩意兒的精準度不夠，而且使用起來很麻煩，騎兵騎在馬上作戰的時候還要用一隻手來控製韁繩，因此絕大多數時候，騎兵背上的鳥銃都是個擺設。像八旗軍，他們在打仗的時候更喜歡用馬背上帶的馬弓，除非不得已不然很少會去用鳥銃。李定國想給騎兵部隊裝配燧發槍，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馬上就得到了郭紹的讚同。
郭紹道：“將軍的這個想法不錯，我們的騎兵確實應該裝配燧發槍，這樣以後他們在馬上作戰的時候就能用燧發槍攻擊敵人，槍可要比弓箭好用多了。”
李定國見郭紹認同了自己，大喜道：“都督，這麽說，你準了？”
郭紹點頭道：“我準了，你先挑選出一千騎裝備上最新式的燧發槍，然後訓練他們使用，看看成效。如果好的話將來我們所有騎兵統一裝配燧發槍，讓這款武器會成為我們騎軍的製式武器！”
李定國聞言，立即拱手稱讚：“都督英明。”
接著，李定國就從袖口裏掏出一份單據要郭紹簽字。
郭紹愣住了：“什麽意思？”
李定國道：“我們的燧發槍已經裝備給火槍營了，目前沒有多餘的，要想裝備騎兵得去定做。但山東太遙遠肯定來不及，末將想直接把訂單下給兵部，請您批款。”
郭紹一聽又是要錢，臉頓時黑了。但他還是不情不願的在那張單子上寫了一個準字。
雖然心疼這筆錢，但郭紹知道一個道理，該花的錢一分也不能省
拿到了批條以後，李定國大喜，他小心的將條子收好：“末將這就去找蕭大人要錢。”
……
第二天一早，郭紹剛剛起床，隻見馬國成來到他麵前，道：“大人，軍師和錢謙益大人來了。”
郭紹怔了一怔，馬上點頭道：“知道了，讓他在外麵大堂等我，我換好衣服就來！”
郭紹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正堂。這時蕭毅正和錢謙益說話，見到郭紹來了，二人立即起身見禮。
“好好好，坐下吧！”郭紹自己率先坐到了主位，然後示意兩人坐下。
兩人坐下以後，雲裳端著茶從裏麵出來給二人上茶，趁她上茶的功夫，郭紹對蕭毅二人介紹道：“這是雲裳夫人，我新納的妾室。”
其實在這個時代，主人想收身邊的侍女為妾，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儀式，看上了之後直接帶進房上床就行，根本就沒那麽多事情。而且郭紹的原配衛子都已死，郭紹現在納個妾，蕭毅二人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還紛紛向郭紹道賀。
而雲裳當然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奴婢出身，就算是衛子都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成為正妻，能夠成為一個妾室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因此也向蕭毅二人一一見禮道謝。
當然了知道雲裳真實身份的人其實並不多，除了蕭毅，絕大部分人都以為雲裳是那個宮裏的宮女，畢竟皇宮現在還有500宮女且都是年輕漂亮的，郭紹納一個為妾也沒什麽奇怪的。錢謙益甚至有點羨慕，郭紹能從皇宮裏找到一個這麽有姿色的宮女。
禮也見完了，茶也上好了。雲裳從大堂退下去後。蕭毅這才開口道：“主公，之前朝廷一直欠著官員們的俸祿，都拖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是不是該發一發了？”
早在一個多月前，郭紹就已經跟蕭毅商量過準備給百官發餉，但這筆錢郭紹可不打算白出，他打算再把錢發下去之後，就通過發行國債的方式再把錢收回來。
隻不過是這一個多月來事情一直很多，給官員發響的事情就被耽擱了。蕭毅今天帶著錢謙益過來給官員發餉，這隻能說明是戶部的財政壓力過大，蕭毅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了，急需要發行債券來收割那些貪官的財富。
錢謙益不明情況也跟著說道：“是啊都督，得趕緊發這個錢了，要不然我們內閣都要被下麵的人吵死了。”
郭紹終於明白蕭毅為什麽要帶著錢謙益一塊來找自己催餉了。這小子可真是憋了一肚子壞水，他是不想將來獨自挨炮轟，拿老錢來背鍋！
“沒問題，發餉這件事情，本督準了。這樣吧，明天早上，請錢大人以內閣的名義發一個通知，讓所有被欠餉的官員到太和殿來領錢，本督要當麵把這個錢發下去，以免有人中飽私囊。”
聽完郭紹的話，錢謙益並沒覺得其中有詐，反而覺得很合理。大明如今朝政腐敗，郭紹要真批了錢下去，難說會不會有人從中貪汙。
因此錢謙益立即起身行禮：“下官這就去發通知！”
錢謙益出去的時候走路都帶風，郭紹看著他的樣子，露出一個不忍的神色。
轉眼，錢謙益就出現在了東暖閣，將朝廷馬上要補發拖欠官員俸祿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眾人一聽這個消息，都有點不大相信。誰不知道國庫已經沒錢了，郭紹在這種時候居然會主動給他們補發俸祿？
再三確認以後，眾人終於相信了這個消息是真的。
錢謙益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說道：“本來郭都督不想給大家發這筆錢，是本官據理力爭，才終於為大家掙到了這筆錢。”
眾人聞言，紛紛向錢謙益行禮稱謝，錢謙益在百官中的聲望瞬間漲了一大截！
錢謙益被眾人吹捧的也有點飄，以前陳演他們在的時候，東林黨一直都是他們幾個人說了算，自己一直被排擠打壓。
現在他們都完蛋了，錢謙益早就打算找機會上位，沒想到機會居然就這樣來了！
今天早上蕭毅居然拉著他一塊去為那些官員討餉，當時錢謙益心裏就樂瘋了。自己主動為官員們討餉，不管成與不成都能收獲一大波人望，更別說自己還把事情辦成了。
大明朝堂上有著眾多黨羽，東林黨，浙黨，齊黨，而真正能左右朝局的還得是東林黨！
曆史上東林黨可是能左右朝局的存在，哪怕是在本時空中，它的影響力同樣不小。
錢謙益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成為東林黨的領袖，整個人瞬間膨脹不已！
回到家裏之後，錢謙益迫不及待的將郭紹即將為百官們補發俸祿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柳如是，並順便將所有功勞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沒想到柳如是聽完並沒誇讚自己，反而表現的憂心忡忡。
錢謙益不滿道：“夫人，你不應該誇讚為夫幾句嗎？”
柳如是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郭巨君何許人也？那是個隻能占便宜，不會吃虧的主。他怎麽可能會答應給那些被拖欠俸祿的官員補發欠餉呢？這其中肯定有詐！”
柳如是分析得頭頭是道，可錢謙益卻不以為然。“夫人多慮了，郭紹既然答應了，難不成還能反悔？”
“夫君！”柳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不夠了解郭紹，等著看吧，這小子指不定又憋什麽壞呢！”
錢謙益撇嘴道：“他這次還能使什麽壞？他都答應那些官了，要是反悔，大家還怎麽看他？他剛剛入主北京，不會做這麽大失人望的事。你放心，他這次要能使出壞來，我，錢謙益，把倆眼珠子摳下來給夫人你當泡踩！”
第二天一早，太和殿外麵的空地早已是人山人海，聽說朝廷要補發欠餉，京中收到消息的官員都來了。
其實這些人裏很多根本就不缺錢，但郭紹主動給他們補發欠餉，誰會拒絕？這等於是白送上門來的錢，傻子才不要呢！
直到這個時候，錢謙益還春風滿麵的站在百官前麵，與他們談笑風生，他還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一會兒，郭紹帶著一大幫護衛來了。
郭紹到場以後簡單的和大家說了兩句話，然後就拿著花名冊點名，讓那些官員上來領錢。
領到錢的每個官員臉上都是春風滿麵，誰也沒想到，郭紹居然說話如此算數，還真的把欠他們的錢都發上了。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郭紹突然說道：“各位，既然大家都領了朝廷的俸祿，那朝廷現在有點難，想請大家幫幫忙！”
錢謙益道：“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的，總理大人有難不妨直說。”
其餘人也跟著道：“不錯不錯，食君之祿，自當為朝廷分憂。都督有話但講無妨。”
郭紹故意把目光看向錢謙益，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錢大人，本督還是不說了，這好像不太好說出來會為難大夥。”
錢謙益並不知道郭紹要說什麽，但他正在興頭上，也沒多想，順嘴道：“都督有話但講無妨，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的，你要有什麽事情大可說出來，我們一起幫您想辦法。”
“真的要我說嗎？”郭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底下的人異口同聲紛紛讓郭紹趕緊把自己的難處說出來。
郭紹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道：“大家可能都知道，國庫現在很空虛，就連給大家發的這些俸祿，都是皇後娘娘從自己體己錢裏麵拿出來的。所以本督覺得，我等身為皇帝陛下的忠臣，也應該為陛下分憂，替朝廷出一出力，所以我想把國債賣一點給大家。”
國債是郭紹以前搞出來的，當初郭紹搞這個出來的時候，就讓不少官員罵娘。但當時那些人迫於無奈，也隻能“慷慨解囊”買了一些。
此刻郭紹故技重施，居然又要讓他們買國債，不少官員的臉色頓時就像死了媽一樣，紛紛向著錢謙益投去一個仇恨的眼神。
錢謙益這時候也是一臉黑線，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他媽的被蕭毅這小逼崽子給坑了！
畜牲！畜牲啊！錢謙益要罵娘了，自己本來還想借這件事情，得到百官的支持順利成為東林黨的領袖，這下好了別說以後當領袖，自己出了門不被人家吐口水，都該燒高香。
錢謙益此刻真恨不得找條河跳下去，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