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搖搖頭,這些事她哪裏會知道,隻能看向綠嵐。


    綠嵐道:“左子建來自大內,範應克則是從禁軍調來的。”


    唐晏成恍然大悟一般,輕聲道:“哦,原來之前兩人並不認識。”


    這是一個陳述句,或者說是一個偽裝成陳述句的反問句,兩人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怎麽可能會是同黨?


    安陽聽後也反應過來,這時唐晏成又趁機追加了一句,“公主府開府日短,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的奸細?哪怕陛下問起,微臣也會這麽說。”


    安陽感激的看著唐晏成,說道:“如此就交給羽林衛去處理吧。”


    唐晏成躬身告退。


    安陽看看他沒有說話,隻能任他退走。


    這一夜安陽睡的極不安穩,噩夢連連,最後隻能讓綠嵐和紅雲守在床頭,呆坐到天亮。


    直到天亮,唐晏成也沒有等到段仁傑送來消息,也就是說暫時應該沒有什麽大的進展。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發現的消息太過機密,不方便告知他。


    中午時,傅盛派人過來傳信,說是皇帝已經將段仁傑和石勇兩人安排進皇宮救治,暫時見不到,隻能再等等了。


    這也算是宣仁帝對段石兩人的變相獎賞,以示重視之意。


    兩天後,有太監到公主府傳旨,讓安陽公主和駙馬唐晏成即刻入宮。


    兩人入宮後,太監並沒有帶他們去禦書房,而是直接領到了武英殿。


    進殿之後才發現,除了宣仁帝外還有幾個人在場。太子李瀚站在左側,右側上首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幹瘦老者,看起來笑眯眯的樣子。唐晏成曾遠遠見過此人,正是宰相崔用。


    大殿正中有一個身穿四品武官服的中年漢子,正在給皇帝等三人匯報著什麽。


    唐晏成立時明白過來,這是皇帝正式問對的節奏。


    宣仁帝見他們進來,讓那武官暫時到一旁等待,先是對安陽道:“安陽,這些事沒有嚇到你吧?”


    安陽一聽雙眼就是一紅,哪能沒嚇到,這兩天都沒睡好呢。但嘴上隻能答道:“此事都怪女兒禦下不嚴,還請父皇降罪。”


    宣仁帝道:“此事與你無關,說到底你也是受害者,怎麽會怪你?”


    唐晏成心裏吐槽道,我才是受害者呢,公主哪裏受害了?


    安陽聞言眼淚就落了下來,楚楚可憐道:“多謝父皇!”


    “此事朕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隻是府裏那些侍衛,你想怎麽處置?”


    安陽抬起頭看看宣仁帝道:“自然是憑父皇做主,不過如果查清他們確實清白的話,還請父皇從輕發落,畢竟他們也曾護衛女兒有些苦勞的。”


    宣仁帝點點頭,這個女兒還是心善的,“朕自會處理妥當,你先去德妃那裏吧,這兩日她也擔心不已。”


    “女兒告退。”說完慢慢退出。


    唐晏成躬身一禮後就要跟著安陽一起出去,卻聽宣仁帝道:“駙馬先等一等,朕還有事要問。”


    安陽看了一眼唐晏成,略一遲疑,輕聲道:“那我先走,等會你可直接去母妃那裏找我。”


    唐晏成點頭表示知道,然後上前兩步站到大殿中央。


    宣仁帝直接問道:“朕聽聞駙馬那日遇刺,不知傷可好了?”


    “多謝陛下掛念,臣的傷已經無礙了。”


    宣仁帝點點頭,接著問道:“聽說那日的奸細還是你發現的?”


    唐晏成道:“回陛下,那刺客行刺時暴露了行蹤,但臣當時並未重視。後來在他人提醒後,臣才想起來一些細節,最後僥幸把他找了出來。”


    “你說的是段仁傑和石勇吧?這二人今次表現不錯,很是勇猛,朕自有獎賞。”


    “正是這兩人。”


    “你可知那奸細是什麽人麽?”


    “臣不知。”


    “蔣岩,你跟他說一下。”


    那個身穿武官服的漢子應是,上前說道:“我們搜查了恒隆商行,也發現了一些文件,但線索並不多。不過恒隆商行的主要生意就是與北晉從事皮毛往來,循著這條線應該就可以查到背後之人。”


    這些事唐晏成早就知道,但還是表現出了適度的驚訝,“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是北晉的奸細?”


    “很有可能,所以想問問駙馬,可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行刺你?”


    唐晏成茫然道:“我這兩日也在思索,確實想不到什麽原因。”


    這時崔用忽然插嘴道:“駙馬,你認為會不會跟汾州有關?”


    唐晏成抬頭看了看崔用,接著眼睛一亮,“崔相的意思是,這些人跟我父親有仇,刺殺我就是想報複他麽?”


    崔用深深看了唐晏成一眼,然後接著道:“這隻是一種猜測,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還請崔相解惑。”


    崔用看了宣仁帝一眼後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故意刺殺你,然後挑撥朝廷和靜安軍的關係?”


    唐晏成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是大驚道:“啊?這些賊子還有這層用意麽?是了,怪不得範應克臨死前要攀扯上公主殿下呢,真是歹毒異常,其心可誅!”


    崔用一直盯著他,幽幽說道:“那以駙馬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唐晏成立即躬身道:“自然全憑陛下處置!”


    崔用追問道:“我的意思是,唐節度愛子心切,會不會被賊子誤導了?”


    話已至此,崔用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白了,就是說唐藝會不會借這個機會對朝廷發難。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跟朝廷無關,但既然有了借口,萬一唐藝忍不住怎麽辦?


    唐晏成此時也不好再裝傻,想了想道:“崔相無需多慮,我會修書一封,派人送到汾州,向父親解釋清楚前因後果。”


    崔用道:“既然駙馬能親自修書是再好不過,臣回頭也會寫一封信,親自跟唐節度解釋一二。”


    唐晏成馬上道:“不如我寫好後就交由崔相,一起派人送到汾州吧。”


    雖然唐晏成有無數種渠道給汾州傳信,但將明麵上的書信和崔用的書信一起送到汾州,自然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崔用點點頭,“那也好。”說完侍立一旁。


    這時宣仁帝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蔣岩,對方仿佛剛想起來一般:“對了,前日圍剿時有一個武道六品的賊子逃了,至今沒有落網。為駙馬的安危著想,最近這段時日還是盡量待在公主府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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