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錯,這小子一看就是孤的孫兒,和政兒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武皇帝看著金暄也嚴肅的說道,他口中的政兒正是先帝的小名。


    “沒錯,確實像政兒小時候。”武皇後也站出來說道。


    蘭墨秋並沒有聽他們辯論,而是直接繼續下一步,每個氏族都有命簿,以血脈為引生成。


    自古皇室更加注重血脈,所以每一個出生於皇室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會由當朝的太卜來驗證血脈的真假。


    “此乃金氏皇族的命簿記載,隻有擁有真正金氏一族血脈之人的血才能被記錄在冊。”蘭墨秋說著,召出了一本金色的書簡。


    他這次突然拉過周相的門生邢尚書,未等那人反應過來便割破了他的手指,直接摁在了那付書簡之上開始書寫。


    隻見血液書寫出的字跡,在頃刻間便消失不見,重複了兩次依舊沒有留下絲毫印記。


    蘭墨秋這才放開邢尚書,轉而看向金暄。


    金暄會意,立刻上前割破手指,在書簡上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名字。隻見那些字跡仿佛印刻一般,隨著書寫一一整齊的自動刻在了書簡之上。


    “此命簿原本在人死之後才會自己顯現,但為了驗證陛下清白,本祭司提前用了。如今即已驗證,有勞諸位帝王回去吧!”


    蘭墨秋說完,沒等那兩個吵架的帝王跟他告別,便衣袖一揮,將人全部打發了。


    命簿也在此刻突然飛向皇帝鑾坐的上方,隱匿不見了。


    “如今,在場諸位可還對陛下的身世有異議?”蘭墨秋做完這一切,朝著外麵大喝一聲。


    “吾皇正統,吾皇萬歲……”


    周相帶領朝臣們開始下跪三呼。


    “吾皇正統,吾皇萬歲,吾皇正統,吾皇萬歲……”


    宮人,侍衛,禁軍都開始一波接一波的下跪三呼萬歲。


    “陛下即已正名,接下來便是同在場諸位大臣齊心協力對抗叛軍了。”蘭墨秋又大聲說道。


    “齊心協力,對抗叛軍,守護正統……”


    在場的呼喊聲一陣大過一陣,幾位得力的武將也站出來表態道:“我等為陛下出城,平定叛亂!捉拿閩西王。”


    他們紛紛拔出佩劍,單膝跪地,向皇帝表示忠誠和決心。


    其他武將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間朝堂之上士氣高漲。


    金暄看著一眾人,心中感動不已。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真心擁護自己的臣子,他們願意為了國家和朝廷付出一切。還有大祭司,他不為名利守護了新月皇朝三百多年。


    金暄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朝堂中央,對著眾臣深深鞠躬道謝:“孤多謝各位愛卿的支持與信任,多謝大祭司對金氏皇族無私的守護。孤定會不負所托,平定叛亂,讓百姓安居樂業,讓新月國昌盛萬載。”


    眾臣齊聲高呼:“陛下英明!”


    此時,朝堂外傳來陣陣助威聲,宮中眾人都沉浸在金暄的豪言壯誌之中。


    他深知,此刻人心所向,正是平定叛亂、捉拿金昱的最好時機。


    於是,他當下便令召集禁軍,召集城內警備軍,準備出城應戰。


    新月皇城外,城牆上的護城司統領華武愁眉不展,城門口已經有閩西王的先鋒將正在叫陣。


    他們打著匡扶正統,驅逐亂臣賊子的口號圍堵城門,想以此說服華武打開城門。


    謠言的殺傷力不小,此刻的華武已經動搖了,好在皇宮方向,金暄,蘭墨秋,周相,禁軍首領,警備軍首將等都及時趕到了。


    皇城中,東南西北四萬多人的警備軍皆已集齊,隻待金暄一聲令下。


    在金暄的帶領下,一眾人等登上了城樓。


    “金暄,你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種,若是識相,便乖乖束手就擒,本王可以饒你一條小命。”金昱一見到金暄,便開始出言侮辱他。


    金暄的身份他以前從沒懷疑過,直到趙太後一封趕一封的密信送達之後。他才開始懷疑,直到最後慢慢的相信,再肯定。


    “皇兄,你為何寧願聽信謠言,都不信你的親弟弟?”金暄神色凝重的喊道。


    “嗬,親弟弟?現在還有誰不知道你是大祭司的孽種?”金昱鄙夷的看著金暄諷刺道。


    金暄身邊,蘭墨秋滿臉陰鬱之色,活了幾萬年,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侮辱。


    “金昱,本祭司就問你願不願意退兵?你若肯退兵,看在金政的麵上,本祭司允許你繼續做你的閩西王,否則……”後麵的話蘭墨秋沒有再說,他不喜歡大開殺戒。


    “大祭司,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便可倚老賣老,新月是我金氏一族的新月,不是你蘭墨秋的。”金昱此時箭在弦上,隻能跟蘭墨秋翻臉了。


    “將士們聽令,金暄乃是大祭司與蘭太妃的孽種,並非我新月正統。大家隨我一起,將他們趕出新月。”


    金昱一聲令下,戰鼓聲緩緩響起,攻城士兵一茬接一茬的湧上來。他們推著各種攻城所需的器具,攻城塔,衝車,雲梯,陸陸續續運到了城外。


    “大祭司,這一仗當真要打嗎?”金暄問身邊的蘭墨秋。


    城樓下的人是他的兄長,金氏一族他這一輩總共就四個皇子。


    他排行最小,自小便活得像個小透明,對這些皇兄並不熟悉,卻也不想與他們針鋒相對。


    “自然要打,你是皇帝,你必須要讓他學會臣服於你,而不是時刻覬覦你的位置。”蘭墨秋冷冷的說道。


    “若是一開戰,必定傷亡慘重,孤不想看新月子民自相殘殺,屆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金暄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孤知道戰爭殘酷,可他是孤的親哥哥,孤不想與他刀鋒相對。”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希望大祭司能出手,畢竟大祭司是新月國最厲害的人物,隻要他肯出手,這場戰爭的傷亡人數肯定不會很多,甚至兵不血刃也有可能。


    “陛下,你是一國之君,必須要學會在戰場上守護的你江山,就像你的先祖一樣。”蘭墨秋一臉嚴肅地繼續說道:“您應該知道,作為一國之主,你必須要為大局著想。”


    蘭墨秋何嚐不知戰爭給人族帶來的傷害?但身為新月國的大祭司,他有責任讓金暄明白,他必須經曆過戰爭的洗禮,才能真正強大起來,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而且他也不能出手,因為他已經做出了的決定——退出新月朝堂。


    自從經曆了此番謠言風波後,他深感人心複雜難測,便決心要隱居山林,不想再過問人世間的凡塵瑣事。


    金暄卻不能,他肩負著新月國的未來和責任,必須要守住他金氏一族的江山。


    而這一次,無疑是讓金暄鍛煉的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天空中由遠及近陸續飛來許多人,近了才發現是雲髻山莊的弟子禦劍而來,前後加起來也有幾百人。


    撒颶帶著幾位長老和所有弟子傾巢而出,前來支援金暄守城。


    “陛下,新月國教雲髻山莊撒颶率眾弟子前來支援。”撒颶一落地便帶頭向金暄行禮。


    金暄見到雲髻山莊的人,原本有些消極的心態終於振作起來。


    “不就是一群求仙問道的廢物,怕什麽?給本王攻城。”金昱一聲令下,攻城先鋒隊開始推著衝車衝撞城門。


    “弓箭手準備……發射……”護城司華武也開始指揮守城軍應戰。


    不消片刻,箭矢,滾石,各種極具損傷性的武器從城樓上傾瀉而下。


    不斷有人被滾石砸中,被箭矢射中,城樓的的守城軍也是傷一批補上一批,循環往複。


    金暄和周相被趙禥護著帶到了安全處,蘭墨秋一直站在城樓處,處變不驚地看著這一幕。


    撒颶帶著他的幾位長老著手布陣,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殺陣,雲髻山莊也有。


    隻見三十六位弟子按著各個方位布好,由大長老啟動陣法,源源不斷的劍影對準金昱的方向飛去,被射中的士兵紛紛倒地。


    金昱見狀,大吼著撤退,這一退便退出了幾裏外。


    先鋒軍就這麽被遺棄在城樓下,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部分被俘虜了。


    華武見首戰告捷,激動的上前向撒颶行禮道:“撒掌門,想不到貴派的陣法竟有如此威力?請問這是什麽陣?”


    撒颶回禮道:“此陣乃是我派先師創建的三十六天罡陣,用來攻城守城皆可。”


    “大祭司,您可以回城了,這裏有老夫守著便是。”撒颶緩步走向蘭墨秋恭敬的說道。


    “無妨,今日這樣的場麵,我還是三百年前見過了,如今再見,恍如隔世。”蘭墨秋突然傷感的說道。


    “閩西王心思不純,讓大祭司憂心了。”撒颶客氣道。


    “等平定叛亂後,守護新月和陛下的重任便寄托在撒掌門身上了。”蘭墨秋還不跟他客氣,直接囑托道。


    “大祭司這話是何意?”撒颶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我最不喜被人侮辱,如今,他們竟造謠於我。平定叛亂後,我便退出新月皇庭,從此做我的閑雲野鶴。”蘭墨秋看著撒颶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大祭司要退出新月皇庭?”撒颶驚訝的問道。


    他根本不信這個一手掌權的大祭司,竟然要退出皇庭,放棄如此強權。


    “撒掌門不會以為蘭某喜歡做這大祭司吧?”蘭墨秋洞察了撒颶的意思,色陰沉的問道。


    撒颶被他這話問的一時竟不知怎麽回答,難道他真的誤會他了?


    “若不是當年故人所托,蘭某才不屑做這人界的太卜,哼……”蘭墨秋說罷大袖一揮氣呼呼的下了城樓,以至於遇到對麵走來的金暄他都沒理。


    “掌門?大祭司,他這是怎麽了?”金暄見到撒颶便問道。


    撒颶行禮道:“估計是老夫方才說錯話,惹大祭司不快了。”


    沒錯,他確實說錯話惹人家不快了,蘭墨秋才從與蘭太妃的謠言裏抽身。他現在又給人家套上一個玩弄權術的帽子,換做誰都會不開心吧!


    金昱的陣營裏,隨處可見的傷兵,哀嚎聲無處不在,


    他由自己的護衛隊保護在主帥營裏,此時的他已是暴躁不安。想象中的勢如破竹,旗開得勝,變成了如今的首戰便敗北,讓他如何能靜下心來。


    當年大祭司宣布金暄為帝的時候,他便想著直接揭竿而起。是太後一直壓著讓他隱忍,尋一個更好的時機。


    如今,時機是有了,借口也有了。可如今的金暄,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看著他都發抖的少年了。


    還有雲髻山莊,新月國的護國神教,三百年的和平穩定早讓他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如今劍已出鞘,再想收回已無可能。以他如今的實力對抗金暄,本該是五五分的局麵。卻因為雲髻山莊的介入,導致他暫時落於下風。


    “本王還得再等等,等蜀王和越王的援軍聚齊,再行攻城。”想到這裏,金昱不得不再做打算,隨即便喊道:“來人,傳本王令下去,全軍拔營退後二十裏。”


    金昱退兵二十裏,皇城三十裏處卻有二十萬城防駐軍。


    此處駐軍此前已經與金昱達成協議,不參與救援皇城,金昱事成之後也不得為難駐軍。


    這次是蘭墨秋前往城防軍駐軍處,城防軍主帥是大將軍徐敬。之所以與閩西王定下這麽個條約,主要原因還是他的堂弟是趙國舅的門生。


    他一不想得罪趙國舅,二不想金昱敗北後被其牽連,於是便選擇做一個兩不相幫的中立者。


    蘭墨秋直接到了徐敬的議事廳,此時隻有徐敬一人在伏案看書。


    “如今閩西王造反,皇城警備軍都在齊心協力抵禦叛軍,徐將軍不去支援竟然還有閑情雅致看書?”蘭墨秋語氣散漫的說著,緩步找了個位置坐下,眼睛朝著屋子裏四下打量。


    “大祭司?你,你竟敢私闖我城防軍主帥營?”徐敬被蘭墨秋突然出現嚇到,站起身大吼道。


    “本祭司有何不敢?”蘭墨秋說話間,一個閃身直接站到了徐敬對麵,雙眼如鷹隼般犀利的看著對方。


    “來人……”徐敬朝著門外大吼一聲。


    蘭墨秋輕蔑一笑,衣袖翻飛間將徐敬直接帶回了皇城,帶到了金暄眼跟前。


    徐敬雖為一軍主帥,見慣了各種人族爭鬥的場麵,可這頭一次被人攜帶瞬移,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


    待看清堂上之人更是嚇得腿軟,當即下跪求饒:“陛下饒命。”


    堂上,金暄坐主位,一側是周相,還有一眾大臣等。


    “徐敬,你所犯何錯,要求孤饒你性命?”金暄冷冷問道。


    “臣,臣,閩西王叛亂,臣未能及時救駕。”徐敬給自己找了個最輕的罪名。


    “閩西王兵臨城下,你守護皇城的城防軍竟然沒有提前攔截,也未提前預警。這就是你所謂的……未能及時救駕?”金暄憤怒的一拍桌案,站起身怒瞪著徐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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