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言宗的“王長老”對著殊玉一口一個師尊,所有人都看到殊玉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但為了萬一,不讓徒兒受到傷害,殊玉當機立斷似的,已經一個瞬移到了“王長老”麵前。


    徐長老做夢也沒料到這麽一下,手中對著“王長老”的一掌卻揮得毫不猶豫。


    他瞪大雙眼道:“老王,你在胡說些什麽?!”


    桑翊受傷,噴出一口血來,趁著其餘老頭們還沒反應攻過來,躲在趕到的殊玉身邊。


    有殊玉在,昊言宗人一時之間都不再輕舉妄動。


    桑翊胸口被血染紅,終於說出了殊玉教他說的話。


    他虛弱道:“師尊......我被脅迫了......師尊救我!”


    若是這麽下去,昊言宗就要完了......


    “你胡說!”徐長老本能地想去拽桑翊,可殊玉動作更快,已將劍尖對準了徐長老,威懾之意明顯。


    殊玉身若驚鴻,帶著桑翊飄至台上,解了桑翊易容之術。


    眾人所見,都道是桑翊無疑。


    桑翊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師尊!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桑翊聲音哽咽,在場的峰主們無不動容。


    “孩子,你說,他們怎麽欺負你的?”


    “真是心腸歹毒,他是我們昆侖仙門弟子,竟這樣欺負他!”


    “忒不要臉!”


    桑翊斷斷續續嘔出一口血,“我今早去尋挽鈴師妹,可是在彩霞峰山腳下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下來,眼看著獎賞儀式就要開始,我便想著上山去找。”


    他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語氣帶著不安,“沒想到......”


    洛琉璃替他補充道:“沒想到這群殺人凶手在那,對不對?”


    桑翊聲音哽咽,“彩霞峰上下皆被屠殺,我看到挽鈴師妹已經變得精神恍惚,想要救人,可是我與昊言宗這些凶手們實力懸殊,最終被俘。”


    一個弟子,當然是打不過多位長老的。


    這幫老頭壞得很,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小輩。


    桑翊委委屈屈道:“他們想殺我,我說我師尊有我傳音鈴,我死了傳音鈴會報信,他們便不敢直接讓我死。”峰主和弟子之間的確有傳音鈴,這是昆侖仙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桑翊道:“可他們又怕將我帶在身邊引起懷疑,便脅迫著把我變成長老的樣子,說不能亂了他們的計劃。”


    樊一木瞪著何長老,話卻是在問桑翊,“什麽計劃?”


    桑翊嘴邊不停湧著血,看上去可憐極了,卻還是堅持說了下去。


    “我隻聽了個大概,他們說我師尊前些日子為了救挽鈴師妹吐了血,肯定是修為出了問題。原先師尊拒婚,他們懷恨在心,這次可以借口我失蹤,把謀害徒弟的罪名也扣在師尊頭上,扳倒師尊,讓昆侖仙門內亂。”


    在場眾人一片唏噓。


    徐長老臉上青白交加,“一派胡言!我豈是這種厚顏無恥之徒!殊玉拒婚便罷,還痛打我兒一頓,這些年我有說什麽嗎?現在你們還反咬一口,到底是要把屎盆子往我們昊言宗身上扣啊!”


    殊玉似是氣憤至極,“徐長老!我念在你是昊言宗長老,這幾年中,對於那件事我閉口不談,一直背負蠻橫冷漠的名聲。如今你殺我同門,脅迫我徒弟,我不想再忍受,隻能將真相公布於眾了。”


    眾人也都好奇起來,聽殊玉這麽說,難道這背後還有隱情嗎?


    言罷,殊玉自空間拿出一顆留影珠。


    徐長老眼角一跳。


    殊玉懷中是半昏迷的桑翊,她將桑翊調整為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一手渡入靈力,另一隻手將留影珠祭出。


    所有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留影珠。


    “我打你兒徐進,全是因為他調戲我侍女在先!我為保全我侍女名聲,為昆侖仙門與昊言宗大局著想,才一直塵封這段過往。”


    殊玉的話被每個人清楚地聽進耳中。


    留影珠浮於空中,將當初的事實重現。


    畫麵上是幾年前的淩霄峰上。


    徐進等在殊玉靜室外,大聲道:“殊玉,你別不知好歹,我爹是昊言宗長老,今後有可能還是昊言宗掌門!他讓你嫁入我宗,是給你臉麵!你拒婚是會後悔的。”


    洛琉璃聽到這番話,欲言又止。


    徐進就這樣站在殊玉靜室外罵了將近半個時辰,期間殊玉一直閉門不出,沒有搭理這無禮之徒一下。


    這樣的反應讓徐進有氣無處撒,用詞便逐漸髒了起來。


    什麽殊玉成為女峰主肯定靠的是男人。


    什麽殊玉定然不是冰清玉潔之身。


    言辭要多猥瑣,便有多猥瑣。


    可惜,殊玉還是無動於衷。


    過了很久,徐進罵累了,聲音緩了一些。


    雲波便推門而出,道:“徐公子,還請回吧。殊玉仙尊說了,感情之事不可強求,你再不悅,她也不會妥協。”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並無不當。


    徐進似乎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來。


    他不懷好意地盯著雲波,忽然兩步上前,抱住雲波的腰。


    “殊玉不願意,她的侍女也不是不可以。”


    他仗著自己的爹是昊言宗長老,覺得欺負一個侍女無關緊要。


    雲波嚇了一跳,掙紮起來,“啊!你放開我!”


    洛琉璃終於看不下去,呸了一聲,“不知廉恥!”


    徐長老麵如土色。


    留影珠記錄畫麵,不是人能做手腳的,這便是事實。


    畫麵裏雲波掙紮不脫,哭得梨花帶雨,緊接著殊玉房中閃過劍影,下一刻,徐進被殊玉踹倒在地。


    殊玉麵色如霜,手中拿著一條長鞭,“啪”地甩在徐進身上。


    眾人皆拍手稱快,“打得好!”


    前世殊玉打了徐進是沒有留影珠的,後來她名聲盡毀,也有徐長老在此事上添油加醋的功勞。


    至於雲波......


    這一世,她殊玉自己便是自己的靠山。


    證據當前,所有人都會認為徐長老此番是要報私仇,卻又因為什麽不可知的原因,殺了彩霞峰一個峰。


    昆侖仙門三十三峰雖麵和心不和,但是有外人欺負到頭上時,還是會齊心協力的。


    洛琉璃一聲號召,“各位同門,還不與我殺了這狗賊?”


    場麵一時混亂起來......


    不消片刻,徐長老等人被全部扣押。


    殊玉提醒道:“桑翊,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們幾個峰主去看看你挽鈴師妹如何了?”


    循章與雲波對視一眼,上前道:“殊玉仙尊,許姑娘可能狀態不太好......”


    桑翊道:“師尊,我不放心她,請你帶上我,相信挽鈴師妹也可以替我們作證的!”


    他手心裏捏了一把汗,許挽鈴那麽仇視師尊,師尊為何要問他這樣一句話,讓許挽鈴作證?


    萬一許挽鈴到時候反咬一口,該如何是好?


    以防不測,他一定要跟過去和師尊在一起。


    殊玉沒想到桑翊傷成這樣還要去見許挽鈴,看來真是用情至深。她無心再想,道:“還請各大門派選出一位代表,與我們同去彩霞峰。”


    天都宗率先走出一名女弟子,道:“在下天都宗大弟子周路遙,願與殊玉仙尊同去!”


    在她站出來後,其餘宗門也都派弟子,大概十餘人左右。


    洛琉璃及十幾位峰主皆起身,一行人朝彩霞峰而去。剩下的峰主與弟子們都留在了原地善後。


    殊玉與桑翊並肩而行,神情自然。


    到了彩霞峰,滿地屍首映於眾人眼中。


    許挽鈴抱膝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早已不見了所謂張長老的身影。


    循章奉師命走上前,問道:“許姑娘,你還好嗎?”


    可是許挽鈴根本不理會問話,埋頭在並攏的膝蓋旁,像是怕到了極點。


    人人都表示理解,畢竟目睹自己一個門派的人慘死,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不知道為什麽彩霞峰隻留下她一個活口,可不管其他弟子用什麽樣的方式問,許挽鈴都不作回答。


    殊玉便推著徐長老上前,輕聲細語,無盡溫柔道:“許姑娘,你看看,是此人殺了你師尊嗎?”


    許挽鈴一聽見這聲音便劇烈顫抖,抬頭見殊玉的臉近在咫尺,嚇得跌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一邊爬。


    “別殺我,我什麽都沒看見,別殺我!”


    眾人看見許挽鈴整個人都陷入癲狂,隻是因為看了一眼徐長老便是如此,還有誰會不信這就是昊言宗下的手?


    桑翊跑上去,一把抓住許挽鈴的肩膀,將人擁入懷中,道:“挽鈴別怕,有我在,有師尊在,你不會有危險了。”


    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桑翊眼中殺氣肆意,對視著許挽鈴,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你若說出半個對殊玉不利的字,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許挽鈴為數不多的清明神思,從桑翊眼神中解讀出了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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