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久見人心不古
重生祁同偉，鍾小艾愛意狂湧！ 作者：也許是龍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對了，你最近去過陳老那裏？”高育良又提起這茬。
祁同偉不太明白什麽意思，隻好如實作答：“是的，我看陳老無依無靠，我那學弟陳海大半年了也不回家看一趟，我就尋思過去關心關心。”
“糊塗！你不知道趙立春書記和陳岩石陳老不對付嗎？趙立春書記都要高升了，你現在還要撩撥他？”高育良又是一陣批評，不過這些話倒是拿祁同偉當出氣筒的麵大。
祁同偉委屈道：“高老師，不是您說讓我多往陳老那裏跑跑，給這些學弟做個尊老的表率嗎？您還說陳老是老革命，認識帝都的人都不稀罕，要搞好關係。”
“你頂什麽嘴？你委屈什麽？我說錯了嗎？但是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是什麽時候？”高育良見祁同偉竟然還敢辯解，眼睛一瞪，祁同偉便蔫了下去。
得，一句話，正說反說，都是你有理。祁同偉心裏罵罵咧咧，嘴上也隻能服軟，“對不起高老師，我錯了，考慮太少。”
高育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拿出老師的架子開始教育祁同偉，稱得上是“爹”味十足，給祁同偉惡心的夠嗆。
但祁同偉還不敢表現出來，即使是高育良的這些故事，祁同偉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但是他仍舊裝出受教的樣子，時不時還得用恍然大悟的表情捧捧場。
人生如戲。
總算熬過一大堆折磨後，祁同偉起身告辭，但高育良卻想用隨口一問刺探刺探祁同偉的想法：“哎，對了，李達康接省長十有八九是穩了，你想在政府係統當副職，他的建議，分量可挺重。”
“關我什麽事？我最惡心他這種愛惜羽毛的樣子。”祁同偉下意識的答了出來，卻突然發現高育良在套自己的話。
行行行，你個老陰比，這麽玩是吧。祁同偉有些上火，想不到自己的老師竟然會詐自己。
“其實，你也可以拜一拜達康書記的碼頭嘛。”高育良笑了笑，“我是不會介意的，同偉，有時候不要有太多的門戶之見，做人，不要太陰暗。那句老話怎麽說來著？識時務者為俊傑。”
祁同偉臉上笑嘻嘻，心裏已經把高育良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懂什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隻知道從一而終，還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高育良滿意地笑了，對這種赤裸裸的馬屁和表忠心非常受用，這才放祁同偉離開。
祁同偉回去的路上邊開車邊開罵，從趙立春、沙瑞金、罵到高育良、李達康，足足半小時罵的口幹舌燥，心底這才舒服了點。
“陸寒那邊，不知道怎麽樣了，可能得催催進度，要不然李達康真的上去了，我隻能更被動。”祁同偉打定主意，但考慮到今天確實太晚，也不想去打擾陸寒了。
隻是這麽晚了，還沒睡覺的也不止祁同偉一個。
王大陸此刻正在對著麵前的賬單發愁，還沒等他想出怎麽解決，陸寒又抱過來一大堆新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王總，這是工商局要的材料，咱們隻能盡力準備這些了，不知道合不合格。”陸寒說著，眼睛瞟向王大陸麵前的手寫清單，上麵赫然標注著丁義珍索要的賄賂。
（注：工商局在2013年還存在，2018年機構改革才與食藥局、質監局及其他職能部門合並為市監局。）
王大陸聽到陸寒的話，輕輕地發出了“嗯”的一聲，又把頭埋在桌子上。
一開始王大陸剛剛接手山水集團的生意，還以為這是個能賺錢的好差事。
說實話，是能賺錢。
可問題是，裏麵的雷也不少。
首先是，高小琴再三保證過，很多費用打點，他們已經給過了，也不會讓王大陸報銷。
但是王大陸和這些各個監管單位，尤其是總指揮丁義珍對接過後，丁義珍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想讓王大陸重新打點，如此貪得無厭，不要臉的行為，王大陸還真是頭一次看到。
另一頭，頻繁鬧事的大風廠工人，得知換了承包商之後，竟然直接衝到項目指揮部這裏鬧事，差點把王大陸給打了，還是陸寒小夥子拚命用身體護著王大陸，他在沒挨在身上，等衝出人群，陸寒額頭已經被打破，滿臉是血，煞是滲人。
王大陸又問了高小琴什麽情況，高小琴對天發誓絕對給過工人安置費了，連打款記錄和資金往來流水都給了王大陸。
王大陸隻得求助於李達康的老婆歐陽靖，這不問不知道，大風廠的廠長蔡成功竟然是個老賴，山水集團打過去的幾千萬，一到賬就給其他銀行劃走了，連歐陽靖的京州城市銀行都沒撈到一毛錢。
如果也隻是這些事情，大不了王大陸再想想辦法，隻要有錢，終究能解決，還有的賺。
可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巧，當時王大陸急著要接山水集團的項目，已經東拚西湊，輾轉騰挪榨幹了自己的資金池，湊夠二百四十億之後，硬是連一千萬都湊不出來了，別說應對這兩個難題，現在就連員工工資都發不下來了，很多員工現在連班都不上，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就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陸寒。
想到這，王大陸還是有些感動的，他和陸寒非親非故的，沒想到這新來的小夥子不但聰明伶俐，一點就通，還那麽有責任心，竟然在局勢困難之時，願意和自己一起麵對壓力。
王大陸已經想好了，隻要渡過難關，他馬上把陸寒提拔為項目經理，再連房帶車一起給人家解決了，絕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不過陸寒現在沒那麽多心思。
他的注意力全在王大陸麵前的材料上。
最近這幾天，因為丁義珍沒有收到賄賂，工商、環保、城管、消防連著上門找事兒，索要的很多材料連聽都沒聽過，陸寒光是給來檢查的小鬼送煙打點，就已經拆了兩箱軟中華了，他現在手上都有洗不掉的煙草味。
“也差不多了，王大陸應該快撐不住了，要不我再找機會跟他喝點，套套話，爭取讓他寫信舉報丁義珍。”陸寒低聲呢喃，王大陸也沒有聽清。
“陸寒。”王大陸突然發聲。
“王總？”陸寒連忙將腦中的雜念掃出，俯下身子等候吩咐。
“以後孩子要是有別的出路，讀個研，出個國，考個公，就是別來做生意。”王大陸苦笑著，把麵前的材料往前一推，閉上眼哀歎，“別做生意啊，難。”
陸寒心中一喜，知道王大陸要打開話匣子了，連忙接茬道：“王總，為什麽這麽說？我可羨慕您了，您那輛老邁巴赫，我怕是一輩子也買不起了。公務員又怎麽樣，我看那些當官的對您可客氣了。”
“哎，你啊，還是太年輕，哪懂得這些。”王大陸看向遠處，喃喃道，“客氣，那是有錢才客氣。”
“哦？我看這光明峰項目的丁副市長，可是一直跟您稱兄道弟啊。”陸寒回道。
“嗬，咬人的狗不會叫，笑麵虎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算了算了，你年紀輕輕的，正是激情奮鬥的年紀，我跟你說這些幹嘛。”王大陸擺擺手，正要離開。
陸寒卻一把攬過王大陸的手，在王大陸震驚的眼神中，滿臉堆笑地討好道：“聊聊吧王總，您好好教教我，南邊有個燒烤店，咱們喝點，我請我請。”
“你……行吧，我看看你酒量，這以後做生意可少不了。”王大陸思考一番便答應了陸寒。
陸寒臉上的笑都收不住了，自己的臥底生涯，總算要有重大突破。
“王總啊，你這半兩的量，一會就準備酒後吐真言吧。”
祁同偉不太明白什麽意思，隻好如實作答：“是的，我看陳老無依無靠，我那學弟陳海大半年了也不回家看一趟，我就尋思過去關心關心。”
“糊塗！你不知道趙立春書記和陳岩石陳老不對付嗎？趙立春書記都要高升了，你現在還要撩撥他？”高育良又是一陣批評，不過這些話倒是拿祁同偉當出氣筒的麵大。
祁同偉委屈道：“高老師，不是您說讓我多往陳老那裏跑跑，給這些學弟做個尊老的表率嗎？您還說陳老是老革命，認識帝都的人都不稀罕，要搞好關係。”
“你頂什麽嘴？你委屈什麽？我說錯了嗎？但是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是什麽時候？”高育良見祁同偉竟然還敢辯解，眼睛一瞪，祁同偉便蔫了下去。
得，一句話，正說反說，都是你有理。祁同偉心裏罵罵咧咧，嘴上也隻能服軟，“對不起高老師，我錯了，考慮太少。”
高育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拿出老師的架子開始教育祁同偉，稱得上是“爹”味十足，給祁同偉惡心的夠嗆。
但祁同偉還不敢表現出來，即使是高育良的這些故事，祁同偉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但是他仍舊裝出受教的樣子，時不時還得用恍然大悟的表情捧捧場。
人生如戲。
總算熬過一大堆折磨後，祁同偉起身告辭，但高育良卻想用隨口一問刺探刺探祁同偉的想法：“哎，對了，李達康接省長十有八九是穩了，你想在政府係統當副職，他的建議，分量可挺重。”
“關我什麽事？我最惡心他這種愛惜羽毛的樣子。”祁同偉下意識的答了出來，卻突然發現高育良在套自己的話。
行行行，你個老陰比，這麽玩是吧。祁同偉有些上火，想不到自己的老師竟然會詐自己。
“其實，你也可以拜一拜達康書記的碼頭嘛。”高育良笑了笑，“我是不會介意的，同偉，有時候不要有太多的門戶之見，做人，不要太陰暗。那句老話怎麽說來著？識時務者為俊傑。”
祁同偉臉上笑嘻嘻，心裏已經把高育良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懂什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隻知道從一而終，還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高育良滿意地笑了，對這種赤裸裸的馬屁和表忠心非常受用，這才放祁同偉離開。
祁同偉回去的路上邊開車邊開罵，從趙立春、沙瑞金、罵到高育良、李達康，足足半小時罵的口幹舌燥，心底這才舒服了點。
“陸寒那邊，不知道怎麽樣了，可能得催催進度，要不然李達康真的上去了，我隻能更被動。”祁同偉打定主意，但考慮到今天確實太晚，也不想去打擾陸寒了。
隻是這麽晚了，還沒睡覺的也不止祁同偉一個。
王大陸此刻正在對著麵前的賬單發愁，還沒等他想出怎麽解決，陸寒又抱過來一大堆新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王總，這是工商局要的材料，咱們隻能盡力準備這些了，不知道合不合格。”陸寒說著，眼睛瞟向王大陸麵前的手寫清單，上麵赫然標注著丁義珍索要的賄賂。
（注：工商局在2013年還存在，2018年機構改革才與食藥局、質監局及其他職能部門合並為市監局。）
王大陸聽到陸寒的話，輕輕地發出了“嗯”的一聲，又把頭埋在桌子上。
一開始王大陸剛剛接手山水集團的生意，還以為這是個能賺錢的好差事。
說實話，是能賺錢。
可問題是，裏麵的雷也不少。
首先是，高小琴再三保證過，很多費用打點，他們已經給過了，也不會讓王大陸報銷。
但是王大陸和這些各個監管單位，尤其是總指揮丁義珍對接過後，丁義珍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想讓王大陸重新打點，如此貪得無厭，不要臉的行為，王大陸還真是頭一次看到。
另一頭，頻繁鬧事的大風廠工人，得知換了承包商之後，竟然直接衝到項目指揮部這裏鬧事，差點把王大陸給打了，還是陸寒小夥子拚命用身體護著王大陸，他在沒挨在身上，等衝出人群，陸寒額頭已經被打破，滿臉是血，煞是滲人。
王大陸又問了高小琴什麽情況，高小琴對天發誓絕對給過工人安置費了，連打款記錄和資金往來流水都給了王大陸。
王大陸隻得求助於李達康的老婆歐陽靖，這不問不知道，大風廠的廠長蔡成功竟然是個老賴，山水集團打過去的幾千萬，一到賬就給其他銀行劃走了，連歐陽靖的京州城市銀行都沒撈到一毛錢。
如果也隻是這些事情，大不了王大陸再想想辦法，隻要有錢，終究能解決，還有的賺。
可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巧，當時王大陸急著要接山水集團的項目，已經東拚西湊，輾轉騰挪榨幹了自己的資金池，湊夠二百四十億之後，硬是連一千萬都湊不出來了，別說應對這兩個難題，現在就連員工工資都發不下來了，很多員工現在連班都不上，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就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陸寒。
想到這，王大陸還是有些感動的，他和陸寒非親非故的，沒想到這新來的小夥子不但聰明伶俐，一點就通，還那麽有責任心，竟然在局勢困難之時，願意和自己一起麵對壓力。
王大陸已經想好了，隻要渡過難關，他馬上把陸寒提拔為項目經理，再連房帶車一起給人家解決了，絕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不過陸寒現在沒那麽多心思。
他的注意力全在王大陸麵前的材料上。
最近這幾天，因為丁義珍沒有收到賄賂，工商、環保、城管、消防連著上門找事兒，索要的很多材料連聽都沒聽過，陸寒光是給來檢查的小鬼送煙打點，就已經拆了兩箱軟中華了，他現在手上都有洗不掉的煙草味。
“也差不多了，王大陸應該快撐不住了，要不我再找機會跟他喝點，套套話，爭取讓他寫信舉報丁義珍。”陸寒低聲呢喃，王大陸也沒有聽清。
“陸寒。”王大陸突然發聲。
“王總？”陸寒連忙將腦中的雜念掃出，俯下身子等候吩咐。
“以後孩子要是有別的出路，讀個研，出個國，考個公，就是別來做生意。”王大陸苦笑著，把麵前的材料往前一推，閉上眼哀歎，“別做生意啊，難。”
陸寒心中一喜，知道王大陸要打開話匣子了，連忙接茬道：“王總，為什麽這麽說？我可羨慕您了，您那輛老邁巴赫，我怕是一輩子也買不起了。公務員又怎麽樣，我看那些當官的對您可客氣了。”
“哎，你啊，還是太年輕，哪懂得這些。”王大陸看向遠處，喃喃道，“客氣，那是有錢才客氣。”
“哦？我看這光明峰項目的丁副市長，可是一直跟您稱兄道弟啊。”陸寒回道。
“嗬，咬人的狗不會叫，笑麵虎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算了算了，你年紀輕輕的，正是激情奮鬥的年紀，我跟你說這些幹嘛。”王大陸擺擺手，正要離開。
陸寒卻一把攬過王大陸的手，在王大陸震驚的眼神中，滿臉堆笑地討好道：“聊聊吧王總，您好好教教我，南邊有個燒烤店，咱們喝點，我請我請。”
“你……行吧，我看看你酒量，這以後做生意可少不了。”王大陸思考一番便答應了陸寒。
陸寒臉上的笑都收不住了，自己的臥底生涯，總算要有重大突破。
“王總啊，你這半兩的量，一會就準備酒後吐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