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大哥心疼我,替我下鄉去了,您別生氣 ……\"


    於淑芬瞬間變得冷漠,看著張小玉的眼神兒像是個仇人。


    \"你過來扶我一下 ……″


    於淑芬原本就是半靠在椅子上,身上打著石膏,後背還被固定住,除了手別的地方都不能動 。


    隻能靠別人幫助 。


    張小玉想著以往江母都很寵愛自己,也沒想別的,慢慢的走上前 。


    \"啪……你這個眼不熟的白眼狼 ……你居然讓你哥去下鄉 ?鄉下是什麽地方 ,你這是要毀了你大哥一輩子啊 。\"


    這一巴掌,江母用盡全力。


    張小玉也沒防備,整張臉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


    一口血沫吐出,掉了兩顆牙 。


    這對女孩子來說,是天大的事 。


    \"啊啊……你們都欺負我 ……我叫你欺負我 ……\"


    張小玉發瘋似的衝了上去 ,壓住於淑芬那條斷腿,不停的抽打著於淑芬。


    以至於於淑芬傷上加傷,很快疼暈過去 。


    *


    張小玉這才停止了打罵,臉色蒼白的衝出屋子 。


    *


    等到晚上江父下班回來 。


    於淑芬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 。


    江父手裏拿著公文,剛撤下電燈,便瞧見倒在地上 人事不知的於淑芬。


    \"老於,你怎麽回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 ,張小玉,你媽怎麽了 ?還不給我下來 。\"


    任憑江建國怎麽喊,屋子裏就沒有人答應 。


    *


    江父沒辦法,抱著於淑芬一路去了縣醫院 。


    *


    \"醫生……醫生……救命啊 ……我妻子暈了過去 ……\"


    縣醫院大堂忙成一團。


    \"病人已經陷入昏迷,送入手術室搶救 ……″


    江父看著手術室緊閉,整個人累癱了,從牆上滑落在地 。


    兩個小時後,已經到了晚上10:00。


    於淑芬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過,生命體征已經進入平穩。


    人才推出急救室 。


    \"江同誌,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是她的腿部又二次骨折,需要靜養,再也不能有一點點傷害 。 \"


    江父連連點頭 :\"我知道,隻是我妻子是一個身體多處骨折的病人,她是怎麽出的院 ?\"


    護士拿了一張病人自己承諾的責任書 遞了過來 。


    \"江同誌,你妻子下午的時候瘋狂的要出院,我們院裏的醫生護士都阻攔過,她還是不同意,最後自己簽了免責書 ,請了兩個護工給他送回去了 ,至於她在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是不知道的 。\"


    江父看著有著於淑芬筆跡的承諾書,無奈的點了點頭 。


    肯定是妻子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兒子下鄉了,才會這麽激動的回家 。


    \"哎……\"


    江父歎了口氣: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不怪你們 。\"


    護士又安慰了江父幾句,也去護士站上職了 。


    *


    屋子裏隻留下江父守在病床前 。


    忙碌了一天 。


    先是被兒子和養女攪和的沒心情 。


    後被陸工提親,親生女有了好人家的驚喜,到現在,看到妻子沒有生氣的躺在病床上 。


    整個人累癱了 。


    趴在床角,瞬間睡了過去 。


    隻可惜心裏有事睡得也不踏實,沒幾分鍾就醒一次 。


    用手指探了探於淑芬的鼻息,生怕他就這麽睡過去 。


    好在第二天早晨。


    護士查房的時江母自然醒來 。


    \"老江……\"


    江父猛然睜開眼睛 ,握住於淑芬的手:\"你終於醒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暈倒在地上 ?\"


    \"是小玉……那個畜生 ……這些年我看走了眼 ……她居然敢打……老江……活了這麽的年紀我真是瞎了眼 ,我養了一頭白眼狼啊 ……嗚嗚嗚……\"


    於淑芬哭的不能自已,整個人像是碎了。


    江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護士:\"護士你先忙,有事我再叫你 。\"


    小護士隻聽了一點八卦 不想走,可是家屬明顯不想讓自己聽 。


    隻能慢騰騰的出了病房 。


    江父這才摟住於淑芬的肩膀 :\"你是為了老大下鄉的事情上火 ?\"


    \"老大是被算計的,張小玉對老大下了藥,要是不把工作給她,就要去舉報老大耍流氓 。\"


    \"什麽?不可能,老大那麽老實 ,分明是把她當做親生妹妹一樣,怎麽可能對她有那樣的心思?\"


    江父歎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沒有心思,這才接受不了,寧願把工作賠給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於淑芬心疼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的兒啊 ……怎麽這麽命苦 。\"


    \"小聲點,讓別人聽見,會給老大添麻煩 ……\"


    此時於淑芬1萬個後悔 養虎為患 。


    偏偏這個啞巴虧隻能硬吃了,臉上更是鐵青一片 。


    \"難道這口氣兒就讓我這樣忍下去 ?\"


    \"我能怎麽辦 ?總不能殺了她,從前不是你最疼她嗎,就當這個工作原本就給她的 。\"


    於淑芬心裏梗著一口氣,又硬生生的氣暈了過去。


    *


    梧桐巷門口


    張小玉跑出家,像個幽靈似的 一直在這條路上晃蕩。


    根本就不敢回江家。


    於淑芬被自己打成那樣,現在也不知道傷情怎麽樣了 ?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


    遠遠的看著江父抱著昏迷的江母去了醫院,心裏就更害怕了 。


    張小玉就這麽蹲在醫院大門口,待了一晚上 。


    一夜未睡,眼睛裏熬出紅血絲 。


    看到江父出來,氣勢洶洶的衝了上去 。


    \"爸,你答應給我的工作,什麽時候去入職 ?\"


    江父看著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張小玉。


    對她是徹底失望了 :


    \"張小玉,你媽疼了你這麽些年,連親生女兒都比不上你,你就是這麽見死不救的?你真是枉為人 ?\"


    張小玉怒吼道:


    \"都是你們的錯 ,不是親生的怎麽了?難道我不是在你們身邊長大的 ?江清清一回來,你眼裏就沒有了我 。


    \"把原先給我的工作給了江清清,還把我的對象也給了他 。\"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們逼的 。″


    \"於淑芬要是真對我好,就不會同意我下鄉 ,還不是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才這樣對我 。″


    \"江建國,我的戶口本兒你不是早就改了嗎 ?


    我現在姓張 ,不是你們的女兒 ,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


    直說吧,今天能不能入職 ?如果不能入職我就魚死網,我就去革委會舉報,派出所舉報江廣文對我耍流氓,不知道你那個好兒子還能不能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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