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雲層如厚重的墨汁,層層疊疊地壓迫著天際,無情地吞噬了那片方才還鋪滿大地的燦爛金輝,沉甸甸的氛圍仿佛天穹即將崩塌,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淹沒,陷入一片壓抑的死寂之中。


    冷漠而急促的風勢,猶如離弦之箭,在林間呼嘯穿梭,不僅驅散了往日悠揚的鳥鳴和細膩的蟲唱,還將那些纖細的花草無情地壓製在地,它們在狂風中無助地顫抖,脆弱的身姿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到來的寧靜前夕。


    在這一片蔥鬱茂密的古木叢林中,一道矯健的身影如同遊龍般靈活地穿梭於參差錯落的樹木之間,目標明確,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前方那道疾馳如電的暗鱗豹之上。


    暗鱗豹的速度本已驚人,但在那道身影麵前,卻顯得稍遜一籌。兩者距離尚有七八丈之時,隻見那身影右手驟然一揮,伴隨著破空的銳利響聲,一柄近丈長,通體散發著幽幽冷光的玄鐵槍仿佛劃破了空氣的阻礙,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穿透了暗鱗豹堅實的背部,並從前腹穿出,將這猛獸牢牢地釘在了地麵上。


    暗鱗豹痛苦的咆哮在寂靜的森林中回蕩,它竭盡全力掙紮,四肢踢蹬,塵土飛揚,然而那深深嵌入身軀、又深紮進地麵的玄鐵槍,成了它無法擺脫的枷鎖,生命力在絕望中緩緩流逝。這時,那身影已迅速來到豹前,原來是一位身著簡樸粗麻衣裳的少年。他擁有一雙清澈明亮如夜空中最亮星辰的眼睛,一頭漆黑的發絲隨性地披散在背後,雖然麵容還殘留著些許未脫的稚嫩,但那堅毅的眼神卻透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見暗鱗豹氣息漸弱,終是沒了生息,少年雙手緊緊握住那杆玄鐵槍,肌肉緊繃,猛地用力一抽一甩,動作幹淨利落,隨即竟將這龐大的暗鱗豹扛在了堅實的肩膀上,踏著堅定的步伐,轉身沒入林間,繼續他的歸途。


    若是有幸有人目睹這一幕,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要知道,暗鱗豹作為森林中的龐大猛獸,體重可達數百斤,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成年獵手,也不敢輕易孤身一人挑戰,而這個看似年少的獵手,卻能輕描淡寫間將其製服,其武藝之高強,可見一斑。


    天空中,電閃雷鳴接踵而至,大雨如傾盆之水,肆虐而下。幸運的是,少年早已抵達一株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下,找到了一片難得的避雨之所。


    “這鬼天氣,真是糟糕透頂,不過好歹今日有所收獲。”少年低頭凝視著肩上懸掛的暗鱗豹爪,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欣慰的自言自語。


    待到雨歇之後,天邊透出淡淡的藍,少年背著那沉重的暗鱗豹屍體,根據心中的方向感,迅速而穩健地向前行進。


    約莫一個時辰的跋涉後,一個溫馨而又樸素的小型村落漸漸出現在少年的眼簾之中。


    “鞏素軍!鞏素軍哥回來了!”一群在村口嬉戲玩耍的孩子們,一眼就認出了歸來的少年,頓時興奮地高聲呼喚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去找牛叔,讓他幫我們把這暗鱗豹的肉分給大家吧!”少年鞏素軍溫柔地放下暗鱗豹的屍體,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割下一隻強壯的豹腿後,便獨自離開了孩子們熱切的目光。


    孩子們目送著鞏素軍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閃爍著對這位小小英雄無盡的崇拜與敬仰。


    在翠竹村,這是一個有著嚴格規定的普通小村落,全村大約有四五十戶人家,生活雖然清苦,但他們以狩獵為生,團結互助,共度難關。按照村規,男子未滿十五歲不得單獨外出狩獵,即使滿了十五歲,也要加入村中統一組織的狩獵隊伍,共同行動。然而,鞏素軍年僅十四歲,卻已經擁有一年多的狩獵經驗,每次出獵都能滿載而歸,這在村中無疑是個不小的奇跡。


    隨著鞏素軍的歸來,村中頓時熱鬧了起來,嬸娘、大娘們紛紛圍了上來,熱情地問候著他今日的狩獵成果,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鞏素軍則是一路笑著應答,與鄉親們親切地寒暄著,直到他走到了村子最西端,那裏,有一座簡陋卻溫馨的小屋,那就是他的“家”。說是家,其實家中隻有他與正在屋簷下仔細敲打著老舊獨輪車的路老頭二人相依為命。


    “回來啦!”路老頭輕輕抬起眼皮,那不經意的一瞥,便是對鞏素軍最簡單直接的歡迎和關懷。


    “素軍叔,我回來了。”鞏素軍微笑著回應,隨後便開始忙碌起來,生起火堆,準備處理剛割下的那隻暗鱗豹腿。


    因為家中人口稀少,僅僅他們二人,鞏素軍並沒有將整隻豹帶回家,大部分的肉都分給了需要的村民們,這是他對這個養育他的小村莊的回饋。


    他們名義上雖為父子,但實際上並無血緣關係。鞏素軍是一個孤兒,多年前被路老頭收養,而路老頭不僅是他的養父,還是翠竹村備受尊敬的村長。


    火堆漸漸旺盛起來,鞏素軍將那碩大的豹腿架在火上,臉上帶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轉頭向路老頭問道:“素軍叔,之前你說過的,關於光明教護法與南鬥門女子的那場比試,結果到底是怎樣的?”


    路老頭聞言,走近了溫暖的火堆旁,一邊伸手遞給他一塊幹淨的毛巾,以便他擦拭被雨水沾濕的發梢與臉頰。雨後的林間空氣格外清新,卻也帶著幾絲涼意,微風穿過庭院中的竹林,帶來一陣陣沙沙聲響,跳躍的火光照亮了路老頭飽經滄桑的麵容,也照亮了鞏素軍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哦,那個啊,據說兩方實力相當,最終打了個平手。不過現在先別提這些,你先去把自己收拾幹淨再說。”路老頭淡淡地回應,言語中透著幾分神秘,仿佛還有更多故事沒有說完,但又似乎並不急於一時。


    路老頭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篝火,火星跳躍間,映照出他沉思的臉龐,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鞏素軍,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探詢:“你對此事,確實抱有著非同一般的熱情嗎?”篝火旁,鞏素軍的動作未停,他的手指靈活地翻轉著那塊在火焰中逐漸變得金黃酥脆的野豬肉,每一次轉動都似乎傾注了他的專注與向往。他的輕輕頷首,仿佛是在向這不言的世界宣誓,那是一種無聲而堅決的回答。


    在這寧靜的夜晚,除了篝火偶爾發出的劈啪聲響,四周一片寂靜。鞏素軍的眼神閃爍,路老頭看得出來,他內心深處對那未知世界的渴望,那是一種對武道強者的向往,是對廣闊天地間自由馳騁的無盡憧憬。而同樣,路老頭心中複雜的情緒也未能逃過鞏素軍的眼睛,他明白這位如父般的存在之所以猶豫,全因外界的不可預知與凶險,那份深厚的關懷讓他無法輕易放任鞏素軍獨自踏上征途。


    “唉,孩子,你可知道,那外界的風浪遠比你想象的要波濤洶湧?”路老頭的歎息,悠長而沉重,像是從心底抽出的憂慮。他接著描繪起那九域十八州的壯麗與危險,每一句話都帶著沉甸甸的曆史感:“這片大陸,廣闊無垠,域與域之間相隔百萬裏,浩瀚的山川沼澤橫跨其中,即便是最堅定的行者,窮極一生也未必能穿越一域之界。在這片遼闊中,山林密布,潛藏著無數未知的危機。猛獸、妖獸乃至古老的異獸,它們在這自然的法則下自由肆虐,即便是那些修為高深的修煉者,麵對這些林間的霸主,也必須謹慎行事。”


    路老頭的目光穿過篝火,落在遠方,仿佛能穿越千山萬水,看到他們所在的竹韻村在東玄洲北地的偏遠位置。“我們的竹韻村,偏安一隅,距最近的小鎮也有千裏之遙,更不用提那數萬裏外的修真門派藥穀了。”話語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無奈。


    鞏素軍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鬱,卻也不乏堅決:“生活,終究需要有所改變,而現狀並非我心之所向。傳說中,加入修真門派便能得到保護,倘若真是如此,那麽前不久那場導致我們失去三位英勇獵戶的悲劇,或許就能夠避免。”回憶起那場突如其來的妖獸襲擊,鞏素軍的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抹哀痛與遺憾。那日,若非路老頭領導著村中的獵戶拚死抵抗,後果不堪設想。


    路老頭聞言沉默,顯然,鞏素軍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考量,那是一種父親對兒子未來的深深擔憂與考量。


    晚餐結束後,鞏素軍回到了自家那三間由翠竹搭建的竹樓,西邊的小屋是他靜謐的私人空間。竹樓的每一根竹子都散發著自然的清香,與周圍的山林融為一體,形成了竹韻村特有的風景線。夜幕降臨,山間的雨突然造訪,又悄無聲息地離去,鞏素軍倚坐在床邊,透過竹壁的縫隙仰望星空,那滿天星辰仿佛在訴說著武者們傳奇的戰鬥故事,激發著他內心深處的渴望與衝動。


    然而,這樣的夜晚並不屬於睡眠,鞏素軍披上外衣,悄悄走向竹屋後方的兩座孤獨的墳塋。那裏埋葬的是他未曾謀麵的雙親,墳頭的青草在微風中搖曳,似在訴說著過往。鞏素軍輕撫自己肋下的傷痕,那裏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這是他身份的一部分,也是他生命中的不解之謎。路老頭曾告訴他,正是在一次外出狩獵時,發現了身受重傷的他,那時他的雙親已經不幸去世,而他本人則奇跡般地生還,隻因那穿透他一側肋骨的鋼刀,被父親的身體阻擋,偏離了要害。


    凝視著墳前刻著“林氏先烈”的石碑,鞏素軍的心中五味雜陳。這名字是他重生後的烙印,是對他來曆的一種模糊的記憶,也是對那場悲壯犧牲的永久紀念。鞏素軍頸間掛著的那塊雕刻著“林”字的玉佩,是他與過去唯一的聯係,每一次觸摸,都是一次心靈的追溯。


    指尖輕觸那冰冷的石碑,鞏素軍的嘴唇緊抿,心中百感交集。他清楚自己的幸存既是路老頭無私撫養的結果,也與那躺在冰冷墳墓中的英雄們息息相關。在那個決定命運的瞬間,是父親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讓“鞏素軍”這個名字得以延續。


    “你的誌向如此堅定,看來我試圖讓你在這竹韻村過上平凡日子的願望,終究還是太過天真了。我曾希望你能像其他人一樣,娶妻生子,安度此生,但這世間有太多的事不由人。既然你注定不凡,我又怎忍心用我的意願束縛你?”路老頭走到鞏素軍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歎了口氣,那聲音裏,滿是對未來的釋懷與對孩子成長的欣慰。


    \"爸爸……\"鞏素軍的聲音略顯顫抖,滿含複雜情感,那是對未知世界無盡的渴望與臨行前的不舍交織在一起。一直以來,他對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門背後充滿了無盡想象,夢寐以求的自由仿佛觸手可及。然而,當路老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答應他的請求時,千言萬語瞬間梗塞在喉,隻化作了一聲飽含情感的輕喚。


    \"行了,孩子,既然你的心已經飛向遠方,那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好好為你描繪一番那個五光十色而又險象環生的世界吧。\"路老頭轉過身,背影顯得異常堅毅,踏著竹葉鋪就的小徑,步入那座歲月沉澱下的竹屋。鞏素軍心中明鏡似的知道,父親年輕時也有過一段風華正茂、仗劍天涯的日子,隻是後來的一場惡戰,讓他帶著滿身的傷痕歸隱至此,竹園村從此成了他避世療傷的溫柔鄉。


    隨著路老頭緩緩開口,夜色似乎都被那過去的故事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鞏素軍心中的那片對外界的模糊畫布逐漸被細膩的筆觸填滿。他得知,他們身處的竹園村,雖然偏僻寧靜,卻是修仙界中赫赫有名的藥穀領地之一,那些繁華喧囂的城鎮皆由藥穀高傲的弟子們掌管著秩序。藥穀,一個傳說中的聖地,它的山門傲立於雲霧繚繞的丹鼎山巔,那裏的靈力濃鬱,以至於其影響力能跨越數萬裏,澤被四方。


    談話持續至夜幕深沉,星辰點點,父子二人直至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才依依不舍地停下。而路老頭剛沉入夢鄉不久,鞏素軍便悄悄起身。他心中有個念頭在翻湧,要在離別的前夕,再多做一點,為父親備足食物。竹園村,這個以狩獵為生的小村落,日常三餐多半依靠獵戶們辛勤的收獲。


    午後的陽光透過密集的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鞏素軍背著那杆重逾百斤,兩端掛著沉甸甸獵物的黑鐵長槍,一步步踏進了村莊的界限。不同於往日的慣例,他並未直接在村口分發獵物,而是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家門。這一不尋常的舉動迅速在村裏引起了小小的波瀾,鄉親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要知道,鞏素軍已是一年多來村中最出色的獵手,每次歸來總要留下父子二人的份額後,餘下的獵物才分給大家共享,這幾乎成了一個無聲的約定。


    幾位平日裏與鞏素軍交好的鄉鄰,帶著幾分好奇和關懷,悄悄跟隨其後,來到了路老頭的竹屋前。他們這樣做,倒不是出於貪圖那幾份獵物,更多是出於對鞏素軍的擔憂——在這片竹林環繞的小天地裏,左鄰右舍的情誼勝似家人,一人有難,全村相助。


    “哎呀,小子,怎麽,今天是想獨吞獵物,忘了咱村的規矩嗎?”路老頭故作嚴厲,目光卻帶著幾分慈愛地掃視了鞏素軍一眼,同時也不忘向跟上來的村民們解釋道。


    “哎呀,鞏大哥,您可別冤枉我家鞏素軍,我們就是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柳大嬸,那位平時總愛拉著鞏素軍的手問長問短的熱心腸,此時更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鞏素軍,眼中滿是關切。


    “沒事,柳大嬸,我好得很!”鞏素軍臉頰浮現出一絲紅暈,內心卻因打破慣例沒有與大家分享獵物而感到一陣內疚。


    “你們都誤會了,是我讓他這麽做的。我這把老骨頭想通了,是時候讓鞏素軍去外頭見識見識,他這是在替我考慮呢。臭小子,以為我不在身邊,你就照顧不好自己了?”路老頭再次瞪了鞏素軍一眼,那眼神裏卻藏著滿滿的驕傲與寵愛。


    “鞏素軍,是真的?你要離開村子了?”柳大嬸與牛二叔交換了一個滿是不舍的眼神,話語中盡是難以掩飾的傷感。


    鞏素軍點了點頭,聲音略顯低沉:“是的,我渴望去看看外麵那廣闊的世界。”他深知,在竹園村,每一位村民都像路老頭一樣,用他們獨特的方式默默支持並關心著他。


    “好男兒誌在四方,鞏素軍,你有這誌氣是好事,確實應該出去曆練一番。”牛二叔用力拍了拍鞏素軍的肩膀,話語中透著期許與鼓勵。


    “鞏素軍啊,你新衣裳我還差最後幾針,明天肯定能做好。”柳大嬸的眼神裏既有不舍,又充滿了對鞏素軍未來的期待。


    短暫的相聚後,鞏素軍一一告別了眾人,轉身開始了對獵物的處理工作,每一隻都精心處理後,被他整齊地懸掛在了屋簷之下,任由山風將其慢慢風幹。


    一切就緒後,鞏素軍站在竹屋旁邊,開始了每日雷打不動的拳法練習。這套拳法,是他從路老頭那裏學來的。當年路老頭在外曆練,因一次不慎得罪了強大的仇敵,導致兩敗俱傷,雖然最終贏得了戰鬥,卻也付出了丹田受損、修為盡失的慘痛代價。盡管如此,他的體魄卻依然強健如初,而鞏素軍所展現出的過人體力與力量,正是源於這套拳法的日積月累。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鞏素軍每天清晨便出發狩獵,歸來時總會帶回更多的獵物,直到竹屋周遭的屋簷下,再也找不到一處空隙。路老頭看著兒子這般忙碌,心中既欣慰又心酸,他知道,鞏素軍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父親的關心與不舍。


    消息在村裏不脛而走,鞏素軍即將遠行的消息讓每個角落都洋溢著濃濃的暖意。柳大嬸親手縫製的新衣,牛二叔送來的兩袋醇香美酒以及一匹他親自馴服的豹子作為坐騎,這一切都凝聚著大家對他未來的祝福與期望。那豹子,更是牛二叔多年的心血,是村中唯一的坐騎,它威猛矯健,是旅途中最為可靠的夥伴。


    起初,鞏素軍並不願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但看著牛二叔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憋得滿臉通紅,幾乎要動怒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拗不過這位如父如兄的老友,滿懷感激地收下了這厚重的情誼。


    鞏素軍的行囊輕巧而簡約,內裏僅裝載了幾條經過精心醃製、風味獨特的幹肉,以及路老頭大叔特地從自家窖藏中取出的兩皮囊上等佳釀,酒香醇厚,即便是封存在革囊之中,也似乎能隱隱飄散出誘人的香氣。


    \"在外闖蕩,每一步都要腳踏實地,步步為營,若是遇到了過不去的坎,記得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路老頭語重心長地叮囑著,一邊細心地幫鞏素軍將行囊固定在那匹脾性溫順卻矯健異常的馴豹背上。整理妥當後,他又從腰間解下一個磨得發亮的小革囊,裏頭叮當作響,顯然是些碎銀,\"帶上這些,江湖險惡,多個防身的總是好的。\"


    鞏素軍見狀,連忙擺手拒絕,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路叔,我真的用不著這些,有了這些幹肉,我可以隨時果腹,口渴了山澗清泉遍地都是,足夠了。\"說罷,他輕輕地把錢囊推回路老頭寬厚的掌心。


    路老頭聞言,眼眸一瞪,如劍般的目光中透出不容反駁的堅決,下巴上那縷花白的胡須因他低沉有力的嗬責聲微微顫抖,那是他情緒激動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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