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素軍望著路老頭那略顯僵硬卻充滿溫情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理解的微笑。他輕輕地,仿佛對待珍寶一般,將錢囊貼緊胸口,那布料摩擦的聲音細微卻清晰,如同他心中翻湧的感激與不舍。路老頭的胡須在不經意間微微顫抖,猶如內心激流的外露,這份難得的情感流露讓鞏素軍更加堅定了前行的決心。


    \"好嘞,咱們出發吧!別磨蹭了!\"路老頭故作灑脫地揮手,大步流星的步伐中隱含著一種急促,似乎多停留一秒,那份難以割舍的情緒便會溢於言表。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斑駁陸離地映在他佝僂的身軀上,為這決絕的一刻增添了幾分溫婉的色彩。


    鞏素軍立於青石板上,目光溫柔地撫摸過那竹籬茅舍的每一寸角落,那裏有他們共度無數日夜的痕跡,有路老頭不言而喻的關懷與教誨。竹屋在晨光的沐浴下,透出一種家的溫暖,也讓離別的氣氛變得更加濃厚。


    他的手輕輕搭在馴豹那油亮的毛發上,一股溫熱從掌心傳來,仿佛是夥伴間的默契與安慰。一步一頓,鞏素軍終於邁出了這片養育他十數年的土地,每一步都像踩在柔軟的心弦上,激蕩起一圈圈不舍的漣漪。


    走出數百步,鞏素軍的身形突然一頓,那份抑製不住的留戀驅使他回首。晨曦的光輝穿透薄霧,竹林間光影交錯,路老頭的身影依舊孤零零地站立在那兒,如同一座堅韌的豐碑,守望著他遠去的方向。那一刻,鞏素軍心中湧動的情感變得異常複雜,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夾雜著深深的感激和離愁。


    離開了竹園村的範疇,鞏素軍一躍而上,坐騎馴豹如風般穿梭於叢林間,那是一種對自由的渴望,也是對未知世界的勇敢探索。在這片蠻荒之地,道路不再是地圖上的線條,而是憑借著對大地的深刻理解和直覺的引領,他們任意馳騁,向著目的地進發。


    古楠鎮,一個半年前他與村中獵戶共同探險的地方,那段負重前行的記憶充滿了苦澀與疲倦,卻也鑄就了他的堅韌。對於村民們而言,古楠鎮不僅僅是一個交易之地,更是遙遠而又危險的夢想,那條路上,除了漫長與疲憊,還有野獸的咆哮、妖獸的威脅,以及山匪那冷酷的麵孔和貪婪的眼神。


    山匪中,有人僅求財,留人性命;而有些人則殘忍至極,殺人越貨,不留一絲慈悲。這種未知的風險,讓每一次遠行都成了生與死的賭博。


    隨著日光漸長,鞏素軍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趕路上,眼前的風景再美,也無法讓他駐足。馴豹似能洞悉主人的心聲,它的四蹄宛如裝上了風火輪,越發迅速而穩健。


    當夕陽的餘暉鋪滿了天際,鞏素軍已疾行三百裏,這樣的速度,不出三日即可抵達成古楠鎮。然而,隨著夜色降臨,他明智地選擇停下休息。在這幽深的森林中,夜晚是屬於野獸的領地,任何微小的失誤都可能招來致命的危機。


    此時,鞏素軍肩扛的黑鐵槍上懸掛著獵物,那是他在奔襲中隨手捕獲的野兔,肥碩而誘人。他崇尚自然,樂於接受大自然的賜予,新鮮獵物的滋味遠遠超過了幹癟的肉幹,這不僅是味蕾的享受,更是對即將到來的艱難旅程的一份力量補給。前方,那傳說中的藥穀,藏著未知的挑戰與機遇,而他,正一步步向它邁進。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不甘心地隱入地平線之下,天邊殘留的霞光與逐漸濃鬱的夜色交織,為這荒野之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藍紫色紗幔。鞏素軍踏著逐漸模糊的小徑,終於在一片古老梨樹林的邊緣找到了一隅避風的角落——那裏矗立著一棵梨樹,樹幹粗壯,枝葉繁茂,仿佛是這片土地上的守護者,靜靜地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他輕解行囊,從中取出一隻上午狩獵得來的野兔,那是他與忠誠的夥伴——一頭矯健的馴豹共享的晚餐。馴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溫順地接受著鞏素軍手中的食物。隨著篝火被巧妙地點燃,火焰跳躍著,驅散了周遭的寒氣,烤兔的香氣與木柴的煙熏味混合,在寧靜的夜晚空氣中緩緩飄散,帶來一絲絲家的溫暖。


    享用完畢的馴豹慵懶地蜷曲在篝火旁,眼神中滿是滿足與信任,偶爾吐出的輕微鼾聲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鞏素軍則背靠著那棵見證過無數風雨的梨樹,咀嚼著略帶焦香的兔肉,心中卻翻湧起陣陣思緒。他想起那位如父親般慈愛的路老頭,憂慮著沒有自己在身邊的日子裏,老人是否能照顧好自己,那份深深的牽掛如同夜色一般,悄悄地將他包圍。


    正當這片刻的寧靜即將撫平他心中的漣漪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散了火堆的熱氣,鞏素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空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腥臭,這不同尋常的氣息,像是大自然對即將發生之事的預警。馴豹似乎也捕捉到了這股不安,它本能地貼近地麵,肌肉緊繃,細微的顫抖透露出它的警惕。


    鞏素軍身為獵人的直覺迅速被喚醒,多年的森林生活讓他學會了如何感知隱藏於暗處的危機。他猛地站起身,篝火映照下的臉龐顯得異常堅毅,雙眼如鷹隼般銳利,掃視四周的每一個角落。在這一刻,他的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膛,因為在他的視線盡頭,大約七八丈開外,有兩團幽綠的光芒在昏暗中閃爍,那不是尋常野獸所能擁有的目光,而是一種深邃、充滿智慧且滿懷惡意的凝視——那是某種未知猛獸的眼睛,它們靜靜地潛伏著,耐心地等待著夜色更深,發動致命一擊的最佳時機。


    鞏素軍身形如同淩厲的疾風,矯健地一閃,腳步輕盈地踏著空氣中的每一絲流轉,身形敏捷地向著繁茂的樹梢攀爬而去。與此同時,他側首朝向一直忠心耿耿跟隨身旁的馴豹,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飽含警告與激奮的咆哮,那聲音在靜謐的夜空中回蕩,仿佛在向未知的威脅宣示著主人的不屈與決心。


    然而,回應他的僅是馴豹無力地微弱喘息,那雙往日裏閃爍著銳利光芒的眼睛此刻暗淡無光,四肢軟弱地攤在地上,即便是最輕微的站立嚐試,也顯得那麽遙不可及。鞏素軍心中頓時翻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與不安,他深知,能夠讓勇猛如馴豹淪落至此的,絕非凡俗之輩,那來犯之敵必定擁有令生靈戰栗、血脈或修為上的絕對優勢,一種近乎殘酷的壓製力。


    就在鞏素軍震驚與揣測交織之際,夜幕之下,一個龐然身影緩緩顯露真容,步步逼近樹下的陰影中。借助著跳躍的篝火餘暉,鞏素軍終於看清了那妖獸的真身——那是一條身軀粗壯如巨木,幾乎與水桶相仿的黑龍蛟,其體長更是令人難以估量,那幽深的龍軀大部分還隱沒在夜色的掩護下,隻留下一頭一尾的輪廓,透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鞏素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黑龍蛟的每一個細節,企圖尋找一絲破綻,然而就在這時,黑龍蛟猛然間動了,那張開的血盆大口猶如無底深淵,輕易地將已無反抗之力的馴豹一口吞入,隻聽得一陣陣骨頭碎裂的喀嚓聲在這寂靜的林間響起,緊接著,馴豹便消失在黑龍蛟那貪婪的咽喉深處,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讓人心驚膽寒。


    鞏素軍從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猛地回過神來,他意識到必須立刻行動,以免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於是,他加速攀爬,四肢靈活地穿梭在古梨樹的枝丫間,向著更高的天空逃亡,因為他深知,麵對這樣恐怖的存在,自己絕無勝算,唯有逃到更高處,或許還能覓得一線生機。


    正當鞏素軍拚盡全力向上攀升之時,下方的黑龍蛟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隨後宛如黑色的閃電般騰空而起,直撲鞏素軍而來。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鞏素軍憑借著敏銳的本能與敏捷的身手,右手緊握著一根粗壯的枝條,身體借助慣性猛地一蕩,如同林間的精靈般,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黑龍蛟那致命的咬合。


    僅僅一瞬間,鞏素軍原先握著的枝條便被黑龍蛟鋒利的牙齒撕裂,空氣中響起了清脆而令人心悸的折斷聲。聽著那身後不遠處樹枝斷裂的哢嚓聲,鞏素軍全身緊繃,手腳並用,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繼續向著樹頂攀登,仿佛每一次蹬踏都承載著生命的重量。


    當鞏素軍終於攀爬至數十丈之高,下方再次回歸平靜,他才小心翼翼地轉身向下望去。隻見那黑龍蛟的巨大身軀如同一塊烏雲般纏繞在古樹的周遭,那雙綠幽幽的眼眸在夜色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緊緊鎖定著他,仿佛在宣告著獵物暫時的逃脫,並未改變最終的命運。


    “該死!”鞏素軍在確認了黑龍蛟並未繼續追擊後,低聲咒罵,心中充滿了對馴豹驟然遇害的悲憤與不甘。麵對如此強大的黑龍蛟,鞏素軍深知自己無力抗衡,對方不僅擁有超出想象的力量,還透露出一種不屬於普通野獸的狡猾與智慧,就連自己隨身攜帶的黑鐵槍,恐怕也無法在這堅硬如鐵的龍鱗麵前造成絲毫傷害。


    幸運的是,黑龍蛟的體型巨大,對於樹木的攀爬並不擅長,它能躍至這樣的高度發動襲擊,已經是借助了那強健有力的尾巴作為支撐。在未能捕獲獵物後,黑龍蛟似乎也失去了興趣,短暫停留之後,便悄然離去,消失在了夜色的盡頭。


    確認了黑龍蛟已經遠離,鞏素軍才小心翼翼地從樹上滑落,目光落在黑龍蛟離開時所留下的深深溝痕上,心中仍舊殘留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恐懼。他知道,如果不是剛才的快速逃離,自己的命運恐怕也將與馴豹一樣,化作這片森林中的悲歌。


    樹下的包裹還在原地,靜靜地訴說著不久前的陪伴,隻是那熟悉的身影——馴豹,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隻有深深的遺憾與哀悼。


    鞏素軍收拾好心情,背起包裹,決定回到樹上度過這驚魂未定的一夜,待到天明再繼續前行。那一夜,雖然身在樹梢,但心中卻難掩波瀾,對未來的路途既充滿了未知的憂慮,也有對明天的希冀。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疲憊卻堅定的麵龐上,鞏素軍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新的旅程。兩天來,他步步為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所幸並未遭遇任何新的危險。


    遠方的地平線上,一座小鎮的輪廓漸漸清晰,鎮口那棵古老楠木挺拔屹立,仿佛是守衛著這片土地的古老守護神。這就是古銅鎮,一個因古銅之名而聞名,同時也是周圍最為繁華的市集之一。盡管前往藥穀的道路漫長且艱辛,但由於商隊頻繁往來,使得孤身旅途中的危險大大減少。


    跨入古銅鎮的那一刻,鞏素軍首先尋到了一家外表古樸的茶館,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他點了一壺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熱茶,從行囊中取出些幹肉,簡單地解決午餐。盡管鎮上有各式各樣的餐館,但鞏素軍並不願意輕易花費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銀兩,能夠在這裏以極小的代價享受到一杯溫暖的茶水,於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正當鞏素軍沉醉於這份難得的寧靜,品嚐著簡陋卻飽含溫度的食物時,外麵忽然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獸吼,伴隨著三個身材魁梧、麵容粗獷的男子以及一名金發碧眼、氣質出眾的女子的出現,打斷了這份短暫的寧靜。他們的到來,無疑預示著一場新的故事即將拉開序幕。


    鞏素軍輕輕抬眸,目光掠過眼前的幾人,隨即如深潭般沉靜下來,再次低下頭,專心致誌地繼續著手中的餐食。多年的風雨漂泊,讓他養成了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此刻,那從幾人周身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隱隱殺伐之意,就像荒野中擇人而噬的猛獸氣息,令他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


    “大哥,這次我們曆盡千辛萬苦搜集來的藥材,數量實在太少了,再加上連黑龍蛟的影子都沒見著,恐怕家族交代的任務要泡湯了。”金發女子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趙管家這次的情報真是坑人,說什麽這邊青靈草遍地都是,黑龍蛟也常見,結果...”絡腮胡大哥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歎了口氣,眉宇間凝聚起一抹愁雲。


    鞏素軍聽到“黑龍蛟”三字,不由心中一動,抬頭之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瞪什麽瞪?小崽子,再亂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女子驀然間目光淩厲,狠戾地瞪向鞏素軍,聲音裏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四妹,莫非跟個孩子較勁上了?放他一馬吧。”絡腮胡男子瞥了鞏素軍一眼,語氣中雖有責備,更多的卻是安撫。


    女子的目光在鞏素軍清秀的麵龐上流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模樣倒是標致,帶回府裏給少爺做個伴讀小廝,倒也不錯。”


    鞏素軍聞言,隻是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茶水,沒有多言,隨後站起身,打算默默地離開。在他看來,無謂的爭執隻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世事無常,有些時候,即便你盡力避開是非,是非卻偏要找上門來。


    “給少爺當伴讀,那是你的福氣!還想走?給我站住!”金發女子猛然起身,出手如電,一把將鞏素軍推得趔趄了幾步。


    “抱歉,我真的有急事,需要盡快啟程。”鞏素軍穩住身形,揉了揉被推得生疼的肩膀,低聲回應,語氣平和而堅決。


    當個伴讀,等於變相為奴,這樣的念頭鞏素軍從未有過,無論生活如何艱難,他都要堅守自己的尊嚴,活出自己的骨氣。


    “四妹,你何必跟一個小娃兒計較?年輕人,你急著要去哪裏啊?”絡腮胡男子及時攔下了即將爆發的女子,目光溫和,透出幾分長者的包容。


    “赤煉城。”鞏素軍平靜回答,那是在他向路老打聽之後所得到的信息,赤煉城是通往藥穀丹鼎山的必經之路,也是沿途中最為繁華的城市。


    “赤煉城?巧了,我們返回時正好順路,不過還有些瑣事待處理。”絡腮胡男子略感意外,赤煉城與這裏相隔千裏,一個看似年歲不大的少年獨自行走,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都怪那該死的黑龍蛟,要不是為了它,我們早該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女子憤憤不平地盯著鞏素軍,一屁股坐回座位,狠狠地抿了一口茶。


    女子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在鞏素軍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他心中暗自盤算,自己恰巧知道黑龍蛟的巢穴,如果這些獵人成功獵取黑龍蛟,他們下一步必定前往赤煉城。若是能借助他們的力量同行,無疑比等待商隊更直接、更快捷。商隊行程冗長,路線輾轉多變,耗時費力;而且,對於眼前這幾人的底細,鞏素軍也在默默權衡利弊,考慮安全問題。


    察覺到鞏素軍的沉默,絡腮胡男子開口問:“小子,你在想什麽?”


    片刻的思忖後,鞏素軍心中有了決斷。他估摸著自己身上並無值得別人貪圖的財物,風險可控。退一步講,就算對方不守信用,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自己再次孤身上路。反之,如果這些人能兌現承諾,他將省去不少寶貴的時間。


    “黑龍蛟的藏身處,我知道。但是作為交換,你們必須帶我到赤煉城。”鞏素軍話語堅定,眼神裏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你知道黑龍蛟的下落?太好了!隻要能捕獲黑龍蛟,保證一路平安把你送到赤煉城!”絡腮胡男子的臉上瞬間綻放出興奮之色。


    “我對黑龍蛟的藏身地十分確定。”鞏素軍重重點頭,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這地方哪有喝酒的氛圍,走,外頭痛快暢飲一番,然後就動身!”絡腮胡男子,楊東明,豪情滿懷地提議。


    “不用麻煩了,我這有酒,不知是否合各位的口味。”鞏素軍微微晃動手中的兩皮囊,嘴角泛起一抹淺笑。


    “哈哈,我這人不挑,二弟、三弟、四妹,咱們喝完這酒就啟程!”楊東明大手一揮,爽朗笑道,同時重重拍了拍鞏素軍的肩膀,讓後者身子微微一晃。


    “大哥,輕點,小兄弟還小呢。”二弟杜有錢,額上一道疤痕清晰可見,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


    鞏素軍解開牛皮袋,用粗獷的茶碗分別為四人斟滿了醇香的酒液,自己也滿滿倒了一碗,舉杯示意。


    “小兄弟,我楊東明,這位是二弟杜有錢,三弟張俊成,還有這位刁蠻的小丫頭是四妹林月兒。”楊東明一一介紹道。


    杜有錢、張俊成二人皆是微笑著對鞏素軍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林月兒先是遲疑,隨後輕啟朱唇,聲音帶著歉意:“之前的魯莽,對不起。”


    於是,一次未知而又充滿挑戰的旅程,在這簡單的交流與諒解中悄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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