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錯,這份氣魄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不過我先前的承諾仍舊有效,記住,無論未來的日子裏,你遭遇何種風雨,需要援手之時,盡管來找我,無需猶豫。好了,閑話少敘,讓我們移步享受晚宴的時光吧!”鄭統領爽朗一笑,隨即挺拔的身軀自座椅上緩緩升起,步伐穩健地邁向議政大廳的雕花大門。門外,夜色正濃,銀輝灑落,給這座莊嚴的府邸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宴席並非設在莊重的議政之處,而是精心布置在了鄭府側翼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裏,那裏與外界隔著一道精致的隔斷門,門後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園林,各式奇花異草競相鬥豔,石徑蜿蜒,流水潺潺,仿佛人間仙境,為即將到來的盛宴增添了幾分雅致氛圍。


    杜有錢領著一身樸素卻難掩英氣的鞏素軍,穿過這片園林的曲徑通幽,步入燈火輝煌的大廳。大廳內,絲竹之聲輕柔悅耳,賓客們或站或坐,交談甚歡。杜有錢熟絡地引領鞏素軍來到一張擺滿了佳肴美饌的圓桌旁,桌上已圍坐著楊東明、張俊成、林月兒,以及另外兩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他們的服飾華美,顯然出身不凡。


    “哎呀,楊侍衛、杜侍衛,二位大費周章,親自出馬獵殺那黑龍,就為了讓我三叔欠下這樣一個人情債,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一位麵容消瘦,雙目如刃的青年,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目光犀利地盯著鞏素軍,言語間充滿了挑釁。


    “海少爺,切莫口無遮攔。”楊東明聞言,麵色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


    “哎呀,別這麽緊張嘛,大夥兒相聚一堂,就圖個高興。”被稱作鄭海的青年,依舊一臉燦爛的笑容,他的視線在鞏素軍身上來回遊走,仿佛在審視一件新奇的玩物,那份毫不掩飾的輕蔑讓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鞏素軍麵色平靜,語氣卻冷若寒冰:“所謂人情,那是鄭副統領自己的說法,與我鞏素軍無關。還請海少爺自重,勿將此作為談資。”


    “哈哈,既然心裏有數就好,咱們不提那些,來來來,開動吧!”鄭海爽朗一笑,自顧自地享用起桌上的美味,完全不顧及鞏素軍的感受。


    鞏素軍的手剛觸及筷子,聽到這話又緩緩放下,他目光沉靜地望著鄭海,原先的好胃口頓時煙消雲散。一旁的楊東明、張俊成等人也未敢動筷,內心憤慨,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鄭府長公子,皆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鞏素軍內心雖有千百個想要轉身離去的念頭,但他深知這樣做隻會讓鄭府陷入尷尬,自己不願因為鄭海的無禮,而失了分寸。


    就在氣氛微妙之時,大廳的入口突然出現了一抹溫婉的身影,一位保養得宜的中年貴婦緩步而入,兩側各有一位模樣乖巧的丫鬟相隨,其氣質高貴,宛如春風拂麵,讓整個大廳的氛圍瞬間柔和起來。


    見到這位中年貴婦,在場眾人紛紛起立,行禮問安。


    “見過夫人。”楊東明等靠近門邊的人率先躬身施禮,語氣中充滿了尊敬。


    “你就是鞏素軍吧?聽聞你這段時間在府上,我因近日需前往廟宇進香祈福,未能及早相見,實在是失禮了。”中年貴婦步履輕盈地走到鞏素軍跟前,和顏悅色地說道。


    鞏素軍趕忙低頭行禮,謙遜回道:“夫人太過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來,不必拘束,好好享受這頓宴席。”貴婦人慈愛地拍了拍鞏素軍的肩,而後優雅地走向了主賓席。


    “別理那些無關痛癢之人,鞏素軍,咱們吃咱們的!”林月兒不滿地瞪了鄭海一眼,隨即拉著鞏素軍的手,讓他重新落座。


    鄭海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悅,鼻子裏輕哼一聲,但礙於夫人與林月兒交好,此時與林月兒爭執並無好處,便隻能隱忍不發。


    鞏素軍向林月兒投以感激的微笑,旋即舉起了筷子,開始享受遲到的晚餐,餐桌上一時和諧了不少。


    宴畢,鄭夫人特意再度來到鞏素軍身邊,輕聲細語幾句,句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讓鞏素軍深刻感受到了這位貴婦人的真誠與善良,不禁心生敬意。


    最終,在杜有錢的陪同下,鞏素軍禮貌地告別了鄭府眾人,踏上了歸途。


    “鄭海此人,除了家世背景,實在看不出有何本事,若非生於豪門,憑他那般的囂張跋扈,早晚會自食其果。”走在石板路上,杜有錢仍舊忍不住對鄭海的囂張行徑表示不滿。


    鞏素軍則是淡然一笑,輕輕搖頭:“世間百態,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隻怕麻煩不小,鄭海那小子也要去丹鼎藥穀,路上恐怕會給你倆添不少亂子。”楊東明忽然眉頭緊鎖,提及了一樁讓人心憂的事。


    此言一出,杜有錢、張俊成和林月兒的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神情凝重。


    鞏素軍卻依然保持著溫和的微笑:“無妨,我盡量避免與他產生衝突就是。”


    “鞏素軍,你可能不知道,鄭海是那種沒事也能挑出事來的紈絝子弟,你不找他麻煩,他也會主動來找你麻煩的。”林月兒擔憂地提醒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焦慮。


    \"要不我跟副城主提一嘴,放棄檀山之行,參與這次的護送隊算了。”鞏素軍在腦海中權衡了許久,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猶豫,最終還是開口提議道,聲音裏夾雜著幾分關切與不舍。


    \"鞏二哥,你們放心好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用為我擔心。”少年清朗的聲音響起,鞏素軍回頭,隻見那個自小跟在身後,如今已能獨當一麵的身影正堅定地望著他,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鞏素軍心中頓時釋然,明白他們還有更重要使命等待完成。


    “那你自己當心。”楊東明沉吟半晌,目光中透露出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語氣溫和卻堅定無比。這簡單的話語中飽含著對鞏素軍的信賴與期盼。


    鞏素軍報以微笑,輕輕點了點頭,內心深處其實早已下定決心,不願因自己的緣故,讓楊東明幾人背負更多不必要的負擔。


    回到杜有錢那裝飾古樸卻溫馨的居所,鞏素軍沒有片刻停留,直接步入他簡陋卻不失肅穆的修煉室。藥穀的收徒大典,被譽為修真界的一場盛會,選拔標準之高,競爭之激烈,讓無數天才少年望而卻步。沒有過人的天資和深厚的基礎,即便是參與都成了奢望。想到此,鞏素軍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他知道,唯有不斷強化自身,才能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爭取到那一絲寶貴的機會。


    兩日時光如同白駒過隙,正當鞏素軍沉浸在修煉的沉浸中時,杜有錢匆匆而來,告知他前往丹鼎山的隊伍即將啟程的消息。他的語氣中既有期待,又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憂慮。


    盡管鄭傲軒忙於各種繁重的事務,難以親自抽身相送,但他那份對朋友的深情厚誼並未因此減淡。通過杜有錢之手,他贈送了一瓶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培元丹、一粒珍貴無比的破氣丹,以及兩張沉甸甸的金票,皆是鄭傲軒對鞏素軍此行的祝福與支持。麵對這樣沉重的情誼,鞏素軍雖想推辭,但最終隻能感激地收下。杜有錢耐心地向他講解了這兩枚丹藥的用途,言語中充滿了對鞏素軍的期許。


    臨行前夕,當鞏素軍與杜有錢踏出家門,意外地遇上了笑容滿麵的楊東明、張俊成和活潑可愛的林月兒。


    “一起走吧,我們送你過去,路上也好有個伴。”楊東明笑容溫暖如春日暖陽,話語間滿是關懷。


    在楊東明等人的陪伴下,一行人穿街過巷,最終抵達了城主府前的廣闊廣場。此時,廣場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有的家庭攜帶孩童,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有的則是身著緊身黑衣,顯得英姿颯爽的護衛隊員們,他們眼神堅毅,顯然已做好了迎戰未知挑戰的準備。


    人群中,鞏素軍敏銳地發現了鄭海,以及那次同行中那個沉默寡言的青年。正當他若有所思之際,林月兒湊近他耳邊,低聲道:“那位是鄭峰,城主的二公子,性格嘛,和鄭海如出一轍。”


    林月兒的話音剛落,鄭夫人在一左一右兩名健壯護衛的陪同下款款而來,身邊還有一位身形與鞏素軍相似,但略顯纖細的少年。鄭夫人的到來,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行禮。


    鄭夫人領著護衛和少年緩緩走向鞏素軍,溫柔地對少年說:“城兒,這位就是鞏素軍,你的恢複多虧了他的幫助。”


    鄭城雖然身體顯得有些單薄,但他的眼神異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認真地打量了鞏素軍幾眼,隨後禮貌地拱手致謝,雖然沒有言語,但那份真摯的感謝已經通過他的眼神傳達給了鞏素軍。


    “孩子比較內向,不太愛說話,希望你不要介意。”鄭夫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歉意,向鞏素軍解釋。


    鞏素軍回以溫和的點頭,他從鄭城的行為中看出對方確實不善言辭,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仍能主動行禮,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教養與尊重。


    正當他們交談之際,城主府的大門再度開啟,一名官員走出,向鄭夫人行禮致敬後,宣布隊伍即將啟程。鄭夫人、楊東明等人依次揮手告別,而跟隨鄭夫人的兩位護衛則堅定地留在了隊伍之中,他們的眼神時不時地望向鄭城,滿是關切與警惕。


    隨著人群逐漸走出城門,鞏素軍之前的疑惑瞬間消散。原來城門外停放著兩三輛龐大且裝飾華麗的獸車,這些獸車之壯觀,超乎了他的想象。原本他還擔憂此行是否需要徒步穿越荒野,以人力對抗自然的嚴酷,如此看來,這樣的顧慮實屬多餘。


    鄭海見鞏素軍麵露驚訝,不禁輕笑出聲,先行一步登上獸車。眾人隨後跟上,而鞏素軍不急不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早已預留,更何況,鄭城還未上車,這些經驗豐富的護衛們必不會忽略鄭城的身份與安全。


    人流湧動,當鞏素軍、鄭城及另外兩名少年正準備登車之時,卻發現車上已經座無虛席。


    “別擠了,你們幾個跟我們下一趟車吧。”護衛隊長的聲音適時響起,他的眼神掃過眾人,隨即做出了合理的安排。原本計劃少年們坐在中間的車輛,而護衛們則分散在車隊的首尾,確保安全。但由於人員超出預期,隊長不得不靈活調整策略,畢竟,長時間的旅途,過度擁擠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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