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完頭後又恢複了沉默。


    陸琬見東方雲卿沉默不語,問他:“你怎麽不說話了?是要回去嗎?”


    他站起來鞠躬道:“不。晚輩不知道怎麽報答前輩再生之恩。”


    她趕緊扶他起來:“要報恩啊,這個簡單!”


    “讓我想想,我以治病救人為生,但不會對戰和殺敵。”她思索著,然後說:“我在神王城附近撿到的你,你會神王宗的什麽秘術嗎?”


    “比如有沒有上陣殺敵的劍術?隱藏身份、便於打探敵情的方法?以及,你會搜魂術嗎?”


    東方雲卿聽著她提出來的要求,越來越疑惑,很想知道她學這些幹嘛,但終究沒問。


    對於搜魂術,無色嫌棄陸琬修為低、教了也用不上,不願意教她。周芸菲和周雲逸覺得用這個耗損大,也不願意教她。雖然她一直想學,但始終沒機會學。


    無色神識溝通陸琬,說:“臭丫頭,你想幹嘛?”


    陸琬神識回複:“報仇。”


    無色震驚:???


    陸琬見東方雲卿沉默不語,尷尬地笑著說:“有的話,就教我。沒有,就算了吧!”


    東方雲卿聽她語氣有點失落,開口道:“好。那我教您神隱術、神族縹緲劍法和搜魂術。”


    “謝謝你!總算沒有白救你!”陸琬開心起來,說:“不用拘於小節!別一口一個‘前輩’、‘您’,我這裏沒那麽多講究。”


    他淡淡道:“好。”


    ……


    一年過去了,陸琬很快學會了搜魂術,就差對人使用。也很快學會了神隱術,去附近城鎮試過,效果不錯她很滿意。


    但神族縹緲劍法為神界第一劍法,招式繁雜、變化多端、威力很大。要學熟練很不容易。


    他們在附近山上找了個地勢平坦的寬闊平台,他邊演示招式邊講解,她則努力地記下招式,然後反複練習。


    她為了學好,每天有空了,就在懸崖邊上的平台上練習。而這時候他則靜靜地抱著白雪坐在一旁等待,等她熟練後教她新的劍法招式,或者聽聲音辨別她的錯誤然後糾正她……


    又三十年過去了,這期間,她會趁他昏睡或者睡著時,設置結界,聯係周芸菲和周雲逸,告訴他們自己在人間行醫問診、增進醫術。


    她治好了他的嗅覺,隻剩下眼睛了。但眼睛遲遲不見好轉,用了各種辦法都不行。他和無色都說,可能和他修為壓製有關。


    她終於把整套縹緲劍法練得爐火純青,隨便一劍揮出,就能劈開山峰。無色說她現在再在劍上抹點毒藥,越級殺化神境初期也不在話下。


    時機終於成熟了,她決定出一趟遠門。


    她對他說:“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遠門,你是待在這裏,還是跟著我、待在須彌空間裏麵?”


    “空間。”


    “正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危。”


    他皺了皺眉,說:“給你帶來麻煩了。”


    “沒有沒有,能和你這麽好看的晚輩待在一起,我覺得心情不錯。”她笑著說。


    他表情鬆弛下來。


    然後她把他和白雪帶進空間,給了他幾瓶丹藥,叮囑他按時服藥,然後又讓小火、小水多陪他聊天。


    她出了空間,換回趙靜怡的樣子,禦劍飛行,帶著無色去了梵城。她用靈力傳音給周雲逸,約他相見。


    好久沒有吃過美食了,陸琬和周雲逸在梵城最好的酒樓望江樓雅間見了麵。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他感歎她修為突飛猛進,她問他最近幾十年有沒有有趣的事。


    終於,陸琬問他:“大師兄,你消息靈通,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魔、妖、人三界交界處的爐鼎拍賣所在哪裏?”


    周雲逸皺眉,說:“你打聽這個幹嘛?這個地方很危險。”


    “去打聽點事。”陸琬笑道,說:“放心吧,你忘了我能用劇毒殺人,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周雲逸點點頭,笑著說:“對啊,忘了你會下毒,你下毒能撂倒一大片,而且你禦劍的速度也很快。”


    “那你答應了嗎?”


    “當然,正好我以前好奇打聽過,現在就告訴你。”


    他說著掏出紙和筆,寫了詳細的地址,然後說:“過去打聽消息可以,別惹事殺人哈,免得有危險!”


    陸琬接過來這張紙,笑著說:“知道了,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時,周雲逸問她:“你忙完這件事後,還要在外流浪嗎?”


    “是的,人間的花花世界,比待在門派有趣多了!”


    周雲逸無奈地笑著,揉了揉她的道姑頭,道:“確實是,比在門派裏麵修仙自由多了!”


    分別時,陸琬覺得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於是說:“大師兄保重,也替我和師父問好!”


    周雲逸見她麵色嚴肅,驚訝道:“你這話說的,好像一去不複返似的!”


    陸琬故作生氣,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說:“才沒有!你別亂說話!反正你和師父要一切都好!”


    “會的會的,你下次早點回來!”


    “我盡量!”


    ……


    分別後,陸琬按照地址,飛往爐鼎拍賣所。


    無色擔憂道:“臭丫頭,你到底想幹嘛?”


    “報仇,當然是殺人啊!”


    “那你毒藥準備好了嗎?別到時候吃虧!”


    “之前的沒用完,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


    爐鼎拍賣所看起來像快倒閉的樣子,大門緊閉著。陸琬用神隱術潛入進去後,十分安靜,隻發現了少許侍從。


    她趁人落單時抓住一個低修,用搜魂術,神識問:他:“你來這裏多久?”


    那低修回答:“三千年。”


    時間不夠,她鬆開他,他瞬間暈倒。她把他弄到了隱秘的角落放著。


    一連用搜魂術查了好幾個人,終於找到了在這裏幹了一個五千年的人,她又問他:“知道三千多年前死掉的顏如玉嗎?誰殺了她?”


    “知道,聽說她犯了錯,是老板。”


    運氣不錯,她繼續問他:“你們老板在哪裏?”


    “他今天沒來,明天晚上才過來!”


    她於是鬆開他,他也瞬間暈倒,又把他藏起來。


    無色擔憂道:“找到仇人了嗎?”


    陸琬:“這棟樓的主人,今天沒來!”


    無色:“你把他們都殺了,免得他們醒來後記得今天的事、暴露行蹤!”


    “對哦,我忘了,一千幾百年沒殺過人了、業務不太熟練!”陸琬一拍腦袋,感歎道,然後說:“但這樣會不會越發引人注目?”


    無色嘲諷:“誰讓你忘了學消除記憶術!”


    “那現在學還來得及嗎?”陸琬真誠發問。


    無色怒道:“廢話,當然來不及!”


    最終,陸琬決定用丹藥,讓這幾個人昏睡幾天,正好她手上有藥、量大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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