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很關心我們的業務啊,我們原本以為自己的行動天衣無縫呢。被程嚴揭穿之後,貝爾並沒有任何的狡辯,他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行為。


    程嚴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他定睛看著貝爾語氣沉重的說道:“單單就是這件事情就注定了我們不能為伍,所以你們也不要想我會加入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肯定的答複。”


    貝爾看到程嚴的反應,他倒是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貝爾將一旁沒有抽完的雪茄拿了起來再次吸了一口笑著說道:“程嚴先生,你並不了解我,我並不是一個愛財的人,不過你也知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建立一個反抗組織,需要一大筆啟動資金的,況且我需要招募誌同道合的人,並且給他們提供裝備,這些錢也都不是小數目,您是聰明人應該可以理解吧。”


    但是販賣科寧霜應該不是唯一可以掙錢的方式吧。為什麽要選擇這樣一個害人的方式去賺錢。程嚴厲聲問道。


    貝爾笑了笑說:“我這並不是在害他們,我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去完成我的理想,他們也可以從中獲救。”


    不得不說貝爾先生,您的理由在我看來實在太牽強了。我再說一次不會加入你們,而且如果你們繼續這樣販賣科寧霜的話,我還會跟你們戰鬥到底,我的樹敵已經有很多了。我自然不在意再多出幾個了。程嚴用冰冷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程嚴先生,可是現在你的底子已經盡數的暴露在我們麵前了,你真的放心你家人的安全嗎?米爾問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米爾中隊長?程嚴突然轉過頭來問道,此時程嚴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劍一般,米爾瞬間就後悔了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了。


    哈哈哈,程嚴先生你別生氣,米爾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想不想加入我們這完全是你自己的意願,我們自然不會強迫的。況且就算是我們知道了你家人的信息,反過來我們的位置你不是也同樣知道了嗎?我們是不會冒著暴露的風險和你作對的。貝爾這是趕緊插進來打圓場。


    程嚴並沒有說話,他轉頭徑直的向出口方向走去。


    當程嚴走到大門口的方向時,貝爾突然在程嚴身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下一次見麵你會改變主意的。”


    程嚴依舊沒有回答順著剛剛出來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外麵。


    在回去的路上,程嚴的腦海中時刻的閃爍著一些從前被他封存的記憶。


    十年前nana分部。


    nana對加入他們組織的青訓隊的年輕人從來都是秉持著嚴厲的態度。不論是什麽理由都不能成為訓練偷懶的借口。


    此時時年十四歲的程嚴剛剛完成了自己的訓練任務,他在剛剛的實戰訓練課上他又是表現最為出眼的那一個,所以程嚴總是會第一個完成教官布置的所有內容從而可以提前休息。


    程嚴坐在了場館邊緣,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其他人的訓練。


    今天程嚴注意到自己的班上似乎來了一個新人。


    這是一名小女孩,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長著白淨漂亮的小臉蛋,留著一頭迷人的酒紅色長發。看上去就像哪個家族裏的千金大小姐一樣,為什麽這樣的女孩會選擇來nana這樣的殺手組織呢?


    因為好奇加上此時的程嚴正直青春期,他不自覺的就多看了那個女孩兩眼。


    不過程嚴沒想到,女孩竟然回過頭看到了自己,女孩那一雙漂亮的酒紅色的眸子與程嚴正好對上了。


    程嚴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正在滾滾發熱,他趕緊慌張又有些尷尬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


    女孩遠遠的看著臉紅的如同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一樣的程嚴,她反倒是羞澀的低下頭露出了一個迷人的淺笑。


    天啊!我真是瘋了程嚴在心裏慌張的想到。他還從來都沒有和自己同齡的異性對視過,這次的體驗雖然讓程嚴感覺很尷尬,但是卻又有一種刺激的新奇感,這種感覺甚至就是殺人都沒法帶給他的全新體驗。


    從那天的首次邂逅,程嚴突然愛上了去nana訓練,每天繁瑣的訓練課程,程嚴突然感覺過得很快,有時候程嚴甚至希望可以多就在nana一會,這樣他就可以多看女孩一眼了。


    女孩是a級血統,程嚴的自卑讓他從來都不敢主動和她搭話,即使有幾次的機會已經相當成熟了,但是程嚴卻又因為自己的原因膽怯了。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青訓班裏有一名代號鱷魚的少年在自己的第一次暗殺任務中就失敗了,而且他還露出了自己的容貌,甚至在麵對敵人的審訊時,他為了活命把自己的全部信息一五一十的向對方交代了個遍。


    後來nana排出了專業殺手才將其營救,有驚無險的解除了這次危機。但是那名少年一下子違反了nana的多項重紀,他理應被直接驅逐出nana並且再也不得踏入半步的,但是猶豫那名代號鱷魚的少年平時是個熱心腸,因此積攢了良好的人緣,所以整個青訓班的所有人都一起向教官求情希望可以不要將他驅逐出去。


    教官雖然答應了請求,但是他開出來的條件是要整個青訓班為這名青年所犯下的錯誤受罰。


    整個班級十五個人要一起做俯臥撐直到管教認為可以了以後才能停止。


    往往這樣的懲罰是最恐怖的,因為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誰也不知道教官到底什麽時候會喊停,如果他不喊停就要一直無休無止的做下去。


    對於這個懲罰,程嚴倒是顯得滿不在乎。他最不怕的就是做俯臥撐了,他最高記錄是連續做六百個,這樣的懲罰對於程嚴來說隻是一次讓他突破自己極限的契機罷了。


    不過程嚴卻注意到,那個新來的紅發女孩似乎有些憂慮,她是程嚴所在的青訓班裏唯一的女孩,俯臥撐這個項目本來就對女孩來說是一項挑戰,更何況是無休無止的做下去呢。


    體罰開始,教官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自己的學生們一個個的俯下身子艱難的坐著俯臥撐。


    一開始大家表現的還都算從容,畢竟每個人都是經受過nana嚴苛訓練的孩子,做個十幾個俯臥撐對他們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麽難事,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教官絲毫沒有喊停的意思,這時候一些人已經開始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了。


    而這其中情況最糟糕的肯定就屬那名新來的紅發小女孩了。


    程嚴注意到她的雙臂每一次往下俯身的時候都仿佛背著千斤巨石一般,她精致的小臉上時不時的會滾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很明顯她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但是女孩依舊是一臉不服輸的表情誓要堅持到最後。


    雖然程嚴這時候已經做了一百多個俯臥撐了,但是程嚴但是並沒有什麽感覺,此時他多麽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分一點給這個女孩啊。


    不過發現女孩有些隻撐不住的可不止程嚴一個人。教官此時也是敏銳的注意到了女孩的異樣。


    怎麽了小姑娘?你堅持不住了嗎?教官背著手走到了女孩身旁,他俯下身子在女孩耳邊問道。


    我...沒事...女孩一邊繼續保持著自己俯臥撐的動作一邊從嘴裏艱難的擠出了這三個字。


    沒記錯的話你才剛來了一周對嗎小姑娘?這樣可不行啊!你甚至都還沒有完成自己的首秀,連自己的代號都還沒有呢!這樣出局可真是太遺憾了。教官冷冷的說。


    我沒問題...的...女孩的小臉漲得通紅,程嚴感覺她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程嚴真是不知道教官為什麽這麽狠心,他竟然可以忍心看著這個小女孩受到這樣的折磨。


    別在支撐了,告訴你我不喜歡女學生。那名教官竟然直接直言不諱的在女孩的耳邊說道。


    如果你現在放棄回家的話,就結束痛苦了,難道這樣不好嗎?那名教官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


    終於女孩再也崩不住了,身體上的疲憊加上教官對她心理上的打擊,讓女孩徹底崩潰了。畢竟她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女孩趴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教官卻得意洋洋的站起來了身對她冷冰冰的說道:“明天你就可以不用來了,在家裏做大小姐就行了。”


    麵對這樣的話,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女孩說話。教官平時給他們嚴厲的刻板印象早就已經深入了骨子裏,讓此時沒人敢站出來當麵和教官進行對峙。


    嗚嗚嗚。


    女孩委屈的哭聲在整個訓練室內不停的回蕩,每個人都很同情女孩的遭遇,但是誰也不想再為了保全自己的隊友而將自己給搭進去。


    就在這是突然一道聲音頓時蓋過了女孩的哭聲。


    教官!她堅持不了我可以替她把俯臥撐做完,如果您感覺不行,我做雙倍的也可以。程嚴說道。


    程嚴的話無疑是突破性的,此前還沒人敢在這時候和教官談條件。


    你說什麽?教官不屑的轉過頭看向那隻到自己胸口高矮的程嚴。


    教官可以放過她了嗎?她隻是一個新人,我認為…


    啪!頓時教官直接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程嚴的臉上,程嚴的臉瞬間就紅了一大片。


    程嚴抹去嘴角流出來的血,表情依舊十分堅決的看著教官。


    此時整個訓練場寂靜的可怕,隻能隱約的聽到那名女孩的低聲啜泣聲。當她看到為自己出頭挨打的程嚴,她白皙的小臉頓時變得鐵青,但是此時她的身體早就因為運動過量而不停使喚了。否則她一定會衝過去擋在程嚴麵前的。


    你算什麽東西?別以為自己是班裏最優秀的學員你就能為所欲為,說到底你還是個b級血統的廢物而已,你有資格站在我麵前跟我談條件嗎?教官怒目圓瞪的看著程嚴,他的話尖酸刻薄,帶著很強的侮辱性。


    程嚴的臉上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他所表現的成熟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該擁有的。


    教官,如果您感覺我現在沒有資格跟你談條件,那我要是打贏了你我是不是就可以了。程嚴淡淡的問道。


    程嚴的語氣平靜且輕鬆,就好像在描述著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一樣。但是他說的話卻頓時震驚了全場。


    哈哈哈哈哈!教官先是一愣隨後頓時狂笑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呢烏鴉?你腦子進水了嗎?你隻不過是一個青訓營的學生,僅僅成功完成了三次簡單暗殺任務而已,你要挑戰你的教官?


    難道你不敢接受嗎?程嚴冷眼看著教官問道。


    你說什麽小鬼?你真的想今天死在這裏嗎?程嚴的話顯然激怒了教官,對他來說,程嚴說這話就跟公然的侮辱他沒有什麽區別。


    程嚴並沒有說話依舊用堅毅的眼神死死的瞪著教官。


    好吧小子,今天我就陪你玩玩,不過我下手可沒輕重,如果把你打殘了我可管不了。教官說著便脫去了外套真的準備要動手了。


    烏鴉!你別傻了,快跟教官道個歉啊!這時候同樣一個青訓班的聶勇終於看不下去了,他鼓起勇氣擋在了程嚴麵前大聲的勸說道。


    沒事的白狼,我不會輸得。程嚴自然的拒絕了聶勇的好意。


    教官咧嘴一笑對著全場大聲感道:“所有人現在去訓練室外麵等著,我要親自教育一下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


    一聽教官下了命令,此時也沒人敢不遵從,他們一個個的灰溜溜的跑出了訓練室,臨走之前大家幾乎都會用同情的眼神看程嚴一眼,這樣子就好像在跟程嚴告別一樣。


    教官,如果我贏了那就放過那個女孩,我輸了隨你處置。見人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程嚴這才淡淡的說道。


    喝!你能贏我?還是想想你一會該怎麽活下去吧。教官輕蔑的說道。


    我要來了!程嚴知道多說無益了,他直接擺好了架勢想著教官主動出擊。


    訓練室外,眾人紛紛焦急的等待著,其中最為緊張的就要屬聶勇了,那名紅發女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掩麵小聲啜泣著。


    這個笨蛋怎麽這麽冒失啊!天啊他怎麽可能贏得了教官呢?但願教官可以對他手下留情吧。聶勇不安的在訓練室門口來回的踱步。


    都是我的錯...女孩低聲說道。


    此時的聶勇確實有點想發火,但是當他看到女孩漂亮的酒紅色大眼睛的時候,他所有的火氣又一下子消散了。


    聶勇無奈的坐在女孩聲旁說道:“我們一起為那家夥祈禱吧。”


    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二人來說都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不過終於訓練室的大門打開了,聶勇和那名女孩瞬間站了起來,走出了的竟然是程嚴。


    此時的程嚴除了衣服有點殘破,走路看上去有點不協調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大事。


    你沒事吧烏鴉!教官原諒你了嗎?聶勇趕忙讓過去抓住了程嚴的肩膀問道。


    頓時班級裏的其他人也是一擁而上,好像程嚴是個什麽大明星一樣,大家一瞬間就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教官在裏麵躺著呢,我估計他明天應該不能給我們上課了。程嚴說著推開了擋在麵前的人群徑直的向外麵走去。


    這時大家才紛紛衝進了訓練室,此時那個囂張跋扈的教官竟然真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麵上。


    烏鴉他真的贏了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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