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問江酬安在哪?”沈離淵不顧上前攀談的美人向大堂內的小廝問道。


    “您找江公子啊,他在錦瑟姑娘房內,請隨我來。”說罷便領著沈離淵去二樓尋找。


    樓下兩個打扮豔麗的花魁盯著身形挺拔的沈離淵惋惜道:“好個俊俏的少年郎,就是怎的還帶個女子來我們花樓。”


    身後的老鴇隻是細細盯著沈離淵,嫵媚多情的一雙丹鳳眼流轉在男子和背上的女子之間,在二人身上瞧出來些什麽,一張飽經風霜卻又萬般風情的臉上一副明了。呢喃道:“傻孩子,那是有情人啊…”


    沈離淵跟隨小廝來到二樓,無視兩側房內傳來的呻吟和調笑聲,逐漸來到了一處較為安靜的房前。


    小廝敲了敲房門,輕聲道:“錦瑟姑娘,來了一位公子找江公子,不知可否方便?”


    裏邊傳來女子溫婉的應答聲:“請進吧。”


    小廝讓到一旁,伸手請沈離淵進去,卻隻見沈離淵隻是站在門口,給那小廝一錠銀子,說道:“勞煩幫我找個郎中,我朋友得了嚴重的風寒,需要診治。”


    那小廝應了一聲就下去了,隻剩沈離淵站在錦瑟門前輕敲了兩下房門問道:“請問姑娘江酬安可在?”


    門內女聲答道:“江公子似是回了城主府一趟,不知何時回來,公子有事找他。”


    沈離淵斟酌了一下,而後抿了抿嘴道:“在下的朋友中了毒,現在昏迷不醒,男女有別,不知可否勞煩姑娘幫在下照顧一下。”


    屋內傳來腳步聲,而後便打開了房門,沈離淵入目便是一張明媚豔麗的臉龐,仔細瞧來正是那日帕子落地的女子,女子看到他也很驚訝,而後便掩手輕笑道:“原來是公子你啊,倒是有緣分。”


    沈離淵抿了抿嘴,不太適應與不相熟的女子說話,而後將背上的人托下來,用眼神詢問錦瑟的意見。


    錦瑟見他如此固執也隻好應道:“也罷,既然認識江公子便也是我的朋友,這點子忙還是可以幫的。”


    沈離淵眼中露出一絲感激,而後終於在錦瑟的示意下將南宮幼寧扶進了屋內,將其放於床上。


    看著女子睡夢中緊皺的眉頭和額間冒出的冷汗,沈離淵握緊成拳的手掌微微顫動,逐漸伸展,卻又被腰間的匕首抵住了腰際,而後逐漸收回了手掌。


    起身離開,拱手向錦瑟行禮道:“那便勞煩姑娘了,我就在門外,有事喚我就好。”


    而後轉身就要離開,錦瑟突然出聲道:“公子留步。”


    沈離淵頓住了身子,一雙疏離的眸子看向錦瑟,而後便又移開眼神。


    “公子為何如此拘束?可是瞧不上這等煙花場所,看不上我等煙花女子。”錦瑟說這話時語氣異常平淡,仿佛在說什麽很平常的話一樣。


    隻見沈離淵嘴角抽動,幾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最後幹巴巴的說道:“在下絕無此意,隻是認為不應冒犯姑娘罷了。”


    錦瑟聽聞這話眼眸望向沈離淵,一雙水波眸子裏滿是風情,說道:“哦?可是在外人眼中,我們這些人哪有冒犯一說。”


    沈離淵背身過去,聲音卻堅定道:“可是,姑娘隻是為了活著不是嗎,在這個世界上,能活著已經用盡了莫大的力氣了。”


    說罷,便離開了屋子,順手輕輕關上了房門,將屋內外隔絕。


    在沈離淵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屋內站立的女子神情一斂,眼眸中的那份叫人心神蕩漾的風情和溫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副模樣,卻隻是說道:“倒是個正人君子。”


    ……


    意識逐漸清醒,南宮幼寧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隻從縫隙中看到一道身影走動,醒神後,隻看到天花板上映著的羅幔。


    “姑娘你醒了?”順眼望去,南宮幼寧隻瞧見一個美人站在身前,滿含笑意的望著自己。


    南宮幼寧點了點頭彎了彎嘴角,而後道“可是姑娘救的我?幼寧在此多謝了。”


    而後便作勢要撐起身子行禮,卻又被錦瑟按了回去。


    “姑娘不必客氣,你既是江公子的朋友,便也就是我蒔花館的朋友,自然是細心對待的。”


    錦瑟攪了攪手中的藥碗,說道:“姑娘既然醒了,便把藥喝了吧!”


    南宮幼寧盯著錦瑟豔麗的容貌說道:“好”


    錦瑟便把南宮幼寧扶了起來,依靠在床頭上,而後便一勺一勺的喂著南宮幼寧喝藥,全然不顧眼前打量的眼神。


    終是藥碗見了底,錦瑟抬頭對上南宮幼寧熱切的目光說道:“姑娘盯著我作甚,莫不成我們見過?”


    南宮幼寧搖了搖頭,一臉熱切的靠近她小聲問道:“姑娘好生漂亮,莫不然是江酬安的心上人?”


    錦瑟聽完這話愣了愣倒是未曾想過會是這般話,還以為這女子發現了什麽,對上南宮幼寧臉色蒼白卻又目光急切的小臉,竟一時間紅了臉。


    而後便輕咬朱唇,眼波流轉的搖了搖頭,那番風情竟是叫南宮幼寧一個女子一時間都被晃了神。


    說話間,錦瑟所執的藥碗灑出一些湯藥,而後便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端起藥碗便要走出房門。


    卻又在想起門外那人是起了心思,玩味道:“哎呀,對了,門外有個公子把你救來的,到這時倒是都急出汗來了,可見是很重視姑娘你呢。”


    隻見說完這話床上女子蒼白的臉倒是泛起了紅,手指搗著身上的被子小聲道:“隻是朋友罷了。”


    錦瑟聽聞這話卻隻是挑了挑眉頭,見達到了目的,便也不再繼續調笑,徑直走出了屋子。


    而後便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沈離淵的聲音傳了出來,“可以進來嗎?”


    南宮幼寧應了一聲便坐好等待著人進來。


    她聽見門被推開後,男子帶著一身冷氣進來,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淡,手中卻提著一個包裹。


    將手中的物品遞給南宮幼寧,南宮幼寧接過來打開包裹,撲麵而來的桂花香,“哇,是桂花糕,謝謝你!”小臉揚起笑容看向沈離淵。


    “小寧兒,身上的毒好些了沒,我來看你啦。”江酬安推門而入,入眼卻是南宮幼寧冷淡的眼神,女子盯著他的眼睛挑眉問道:“哦?江公子怎的知道我是中毒而非風寒,我竟不知何時你還有了個夜行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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