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帆調查案是東海省紀委必須要盡快辦理的案件,因為本案牽涉到多方麵,不但事關羅帆本人的名譽地位,還影響到省長選戰,從這個意義上說,羅帆調查案是目前東海省第一案也不為過。


    在局外人看來羅帆調查案似乎是紀委副書記李峰的一個工作失誤,但是,如果把李峰,李劍飛,李大剛三人放在一起考慮,就不難發現此案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目前,東海省省長範典範將要退居二線,空缺的省長位子必須填補,而省委副書記李大剛與常務副省長葉憲法是省長位子的主要爭奪者,此案的主角羅帆恰巧與常務副省長葉憲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羅帆倒下就可能牽扯到葉憲法,葉憲法一旦受到牽累,李大剛就是直接受益人,極大可能在省長競選中勝出,這樣看來,羅帆調查案就不僅僅是一個普通處級幹部貪腐調查案那麽簡單的事情了,它還關係到東海省政壇的走勢。


    這種明顯的利害聯係圈子內的人都能看到,作為官場老手,位居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的郭正賓如何看不出來,在郭正賓看來,在省長競選的關鍵時刻李大剛搞出這樣一個案子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措,一定程度上是在玩火,調查案查出實質性問題還好,如果查不到實質性問題,反倒給對方一個攻擊靶點,從這層意義上說調查案就是一柄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其實官場上很忌諱這種破釜沉舟式的操作,尤其是在一些關鍵的時間節點,更是要低調隱忍,靜觀其變等待對手犯錯,李大剛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李大剛偏偏就這樣做了,難道是其心智出了問題,這也說明在重大利益麵前,沒有人能夠泰然處之,畢竟省長的位子實在是太誘人了,連一向沉穩老練的李大剛也hold不住自己,親自操刀衝上戰場,拉開了架勢與對手一決雌雄,其果敢剛毅分明是要與省長的位子共存亡。


    其實,郭正賓並不介意李大剛如何對葉憲法使手腕,讓他惱怒的是李大剛竟然把手伸向省紀委,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搞事情,欲假自己的手整倒葉憲法,這是郭正賓所不能容忍的,你李大剛獲益,讓我背黑鍋,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既然你李大剛敢把手伸到我紀委這裏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此時郭正賓正是這種心態,他準備反擊了,特別是有了國家科委副主任林紅袖遭李峰一夥無理羞辱一事,更是給了郭正賓一個很好的機會斬斷李大剛的手,一方麵清除自己身邊的內鬼,另一方麵也是給林紅袖一個交代,還間接地助常務副省長葉憲法一臂之力,何樂而不為,所以這些天郭正賓都在調兵遣將,緊鑼密鼓地安排力量力圖早日解決此案。


    現在,前期工作都做完了,手上有了足夠的證據,郭正賓要向省委書記仁有仁匯報工作。


    省委書記仁有仁正在自己的辦公室等著郭正賓,見郭正賓進來,仁書記起身一臉笑容地與郭正賓握了握手,請郭書記到會客區沙發上就坐,秘書朱凱給兩位書記送上香茗就退了出去,二人坐下,郭正賓把案件調查結果拿出來請仁書記過目,同時把案子簡單向仁書記作了匯報,仁書記聽著聽著麵色就嚴峻起來,他沉聲說道:


    “嗯,看來這個案子的確不簡單,某些人為了一己私利已經到了利令智昏,不擇手段的地步了,打著反腐敗的旗號搞事情,以反腐敗為名卻行腐敗之實,這是公然挑戰我們的工作智慧,也是當前腐敗現象中出現的新情況,麵對這種挑戰,我們絕不能退縮,絕不能姑息,這樣吧,明天我們召開一次專題常委會,先給案子定性,再解決李峰的問題。”


    “好的”郭正賓點頭道。


    “會上你把案情向常委們介紹一下,拿出一個結論性意見供常委們討論。”


    “沒問題”郭正賓道。


    “關於李峰同誌的安排,你有什麽意見。”仁書記向郭正賓征求意見道。


    “李峰同誌已經不適合留在紀委了”郭正賓回答。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樣吧,下午我和組織部劉凱倫部長商量一下看看怎樣處理李峰同誌,形成一個初步意見後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形成決議。”


    “我支持省委的決定”郭正賓當即表態道。


    因為一個處級幹部的貪腐調查案專門召開一次常委會,這在東海省是史無前例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此案不單單是針對羅帆的一個冤假錯案,它還是一個案中案,有人打著反腐敗的幌子搞腐敗,搞陰謀,這是堅決不能允許的,另外,此案還關聯到國家科委副主任林紅袖被羞辱的政治事件,必須給相關人員一個交代,該平反的平反,該道歉的道歉,該處理的處理。通過這次會議東海省向外麵釋放一個信息,紀委的工作是講紀律,講原則的,紀委必須牢牢把握在黨組織的手裏,決不能成為個人尋私謀利的工具。


    接下來郭書記還匯報了紀委對羅帆調查案後續案件作進一步調查的安排,仁書記要求紀委全力以赴,深挖案子背後的腐敗,盡快結案。


    郭書記表示堅決按照省委指示開展工作,根據案情調查情況,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案。


    兩位書記又討論了紀委最近開展的講黨性,講紀律,講原則的三講活動,對後麵紀委的工作作了安排,郭正賓就離開了仁書記的辦公室。


    郭書記走後,仁書記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組織部部長劉凱倫撥了過去。


    “該是給林丫頭一個說法了。”


    仁書記自言自語道。


    次日下午,在東海省委小會議室,東海省9個常委都到了,差兩分鍾3點,省委書記仁有仁和省長範典範一前一後邁步走進會議室,見書記省長一起進來,會議室內的各常委都微笑著向東海省1號,2號首長打招呼,仁書記對大家點頭致意後先請範省長坐下,然後才在會議桌頂端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從仁書記這樣一種姿態可以看出仁書記對這位即將卸任的搭檔範典範省長還是很尊重的。


    仁書記掃視了在座的各位常委一遍,開口說道:


    “同誌們都到齊了,下麵我們開會,今天的會議隻討論兩個議題,一個議題是關於東平市中心醫院院長羅帆貪腐案調查情況,另一個議題是關於李峰同誌違紀的問題,關於前一個議題,紀委的同誌們已經對此案進行了全麵調查,現在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下麵就請紀委郭正賓書記介紹一下案件調查結果。”


    開會前,會議秘書把案情簡報都發給各常委了,大家都是心中有數,所以郭正賓隻是提綱挈領地簡單匯報了一下案情的始末緣由,就給出了結論。


    “從調查結果看,羅帆貪腐案完全就是一個偽命題,是省紀委某些同誌搞得一個烏龍事件,羅帆同誌作為一個優秀學者,一直工作在基層,曾經為我們省掙得了許多榮譽,在這次調查中羅帆同誌也交出了合格答卷,事實證明羅帆同誌在權力,金錢,美色麵前沒有迷失方向,守住了底線,是一個好幹部,鑒於此,紀委建議撤銷對羅帆同誌的調查,恢複其工作。”


    “好了,關於羅帆調查案結論已經出來了,各常委還有沒有疑問,大家議一議吧。”


    省委書記仁有仁說道。


    會議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片刻,省長範典範首先開口說道:


    “案子很簡單,紀委調查很細致,很全麵,結論很清晰,我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常務副省長葉憲法說道。


    “我也同意紀委的調查結論。”政法委書記陳厚德說道。


    “沒有問題”


    “同意紀委的結論”


    “同意”


    多數常委紛紛發表意見表示對羅帆調查案的結論沒有異議,見副書記李大剛還沒有發表意見,仁有仁問李大剛道:


    “李書記,你有什麽看法?”


    聽到仁書記點名征求自己的意見,李大剛略一遲疑說道:


    “紀委的同誌們工作很出色,很好地澄清了羅帆同誌的問題,事實表明羅帆同誌是一個好幹部,我同意紀委的結論,這次調查羅帆同誌雖然受了一點委屈,我相信羅帆同誌一定不會有怨言,從另一個角度看,這次調查對羅帆同誌而言也不全是壞事,恰恰相反,這次調查澄清了關於羅帆同誌的許多謠言,壞事變成了好事嘛,所以調查並不可怕,我們的幹部就是要經得住組織審查,隨時有被審查的覺悟,希望羅帆同誌不要有思想包袱,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幹好工作。”


    聽了李大剛這一番評論,幾個常委都向其投去異樣的目光,心說調查不可怕,查你一下試試,進去待上兩個月,也讓壞事變成好事,看看你願意不願意,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痛。


    見李大剛沒有對紀委的調查結論表示異議,李大剛一係的兩個常委宣傳部長趙英,省軍區政委胡課也就沒有對調查結論表示異議。


    常委們都認可紀委的調查結論其實也很好理解,紀委的工作很細致,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羅帆有貪腐行為,這足以說明羅帆的案子就是一個錯案,是莫須有,再說了,常委們都是公務纏身,手頭上的大事還忙不完,哪裏有心思細究羅帆調查案這樣一個芝麻大的人物的小案子,常委們的眼光都放在了更大更遠的目標上,經過官場的曆練,常委們敏銳地意識到第一個問題不是重點,後麵的議題才是此次常委會討論的重點議題,所以常委們都把關注點放在了第二個議題上。


    見常委們都沒有提出異議,仁書記說道:


    “既然大家都讚同紀委的調查結論,羅帆一案就到此為止,下麵討論一下李峰同誌的問題,先請紀委郭書記介紹一下事件背景。”


    果然,重點議題來了,看來李峰的處罰是躲不掉的了,常委們都平聲靜氣地聽著。


    郭正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說道:


    “李峰同誌沒有經過紀委討論授權,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履行紀委工作程序就擅自啟動對羅帆同誌的調查,給羅帆同誌的身心造成極大的損害,是這次烏龍事件的責任人,同時,李峰同誌工作不嚴謹、不規範、不負責任,致使其所管轄二處處長曹輝隨意擴大外延調查範圍,竟然不請示領導,不經上級部門批準就去北京國家科委問詢科委領導,給有關同誌造成了極為嚴重的負麵影響,也極大地損害了東海省的形象,影響惡劣,這樣的做法在全國都屬空前絕後,說是駭人聽聞都不為過,所以我們認為它是一個惡性政治事件,這也說明李峰等人工作不講原則,隻講小團體主義,不講組織紀律,隻講個人意誌和官僚主義,不講公平正義,隻講個人利益,有亂作為,濫用權力之嫌,是一種變相的權力腐敗,這是堅決不能允許的,必須得到處罰。”


    郭正賓措辭嚴厲地批評了李峰的作法,其激烈程度前所未見,郭正賓指責李峰搞小團體主義,搞個人意誌,搞官僚主義,濫用權力,甚至有權利腐敗之嫌,表明此時郭書記憤怒的心情,這一番炮火下來,表麵上矛頭指向紀委副書記李峰,實際上常委們都知道其鋒芒所向暗指省委副書記李大剛,這讓各常委們都是麵色微變,省委副書記李大剛更是麵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好,郭書記講的好,小團體主義,個人意誌,亂作為,濫用權力,這些詞句套在這些人、這件事情上可謂是一針見血,郭書記的話提醒我們當下腐敗現象已經蛻變成多種形式,不僅僅存在於其他領域,在紀委內部也可能存在,這一點必須要引起大家的高度注意。”


    郭正賓的話音一落,省委書記仁有仁就接過話題,著重指出當前腐敗問題的多樣性和廣泛性,就是在紀委都不能幸免。


    “鑒於李峰所犯錯誤的嚴重性,組織部提出了處理意見,下麵請劉部長講一講意見,大家討論一下。”


    仁書記說道。


    組織部長劉凱倫掀開一個文件夾掃了一眼說道:


    “據我們了解,李峰同誌對羅帆調查案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李峰同誌違反紀委工作程序,違反組織紀律,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東平市中心醫院院長羅帆同誌存在貪腐事實的情況下,私下授意紀委二處處長曹輝調查並雙規羅帆同誌,給羅帆同誌造成了巨大的負麵影響,給東平市中心醫院的工作帶來了混亂和損害,錯誤嚴重。


    另外,因為李峰同誌監管不力,工作及其不負責任,使得曹輝擅自去北京調查國家科委副主任林紅袖同誌,造成重大政治影響,後果及其嚴重。鑒於李峰同誌不講原則,不講紀律,玩忽職守,官僚主義嚴重,李峰同誌已經不適合在東海省紀委工作,經過與省委及省紀委主要領導磋商後,組織部研究決定建議撤銷李峰同誌東海省紀委副書記一職,建議調任東海省黨校任辦公室副主任,助理研究員,享副處級待遇,提請常委會討論。”


    劉部長的話音一落,各常委都是震驚不已,雖然常委們都知道這次李峰肯定會受到處罰,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處罰來的這樣重,李峰不但被調離省紀委,還連降3級,從正廳級一下子降到副處級,成為黨校辦公室副主任,助理研究員,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往死裏整的節奏,看來這次李峰是凶多吉少,在劫難逃了。


    一般來講,組織部作出的關於幹部職位調整的決定,很少有被推翻的情況,因為這些調整決定都是經過組織部認真考核後做出的,特別是對李峰的這個處罰決定還經過了省委和省紀委主要領導的同意,這就更不容易改變了,所以,組織部劉部長宣布完決定,大多數常委都選擇了作壁上觀,他們才不會為李峰這樣一個廳級幹部的去留得罪省委和省紀委主要領導呢,那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嗎,常委們紛紛端起茶杯喝茶,交換眼神或者作沉思狀,隻有李大剛一係的常委不樂意了,宣傳部部長趙英搶先說道:


    “對於組織部的這個建議,我有不同觀點,在此提出來供大家思考。


    李峰同誌違反工作程序無端調查羅帆同誌,給羅帆同誌造成某些不良影響,其錯誤確實是有些嚴重,好在紀委其他同誌工作認真負責,撥亂反正,很大程度上修正了李峰同誌的錯誤,減輕了對羅帆同誌的損害,結果還是比較好的嘛,剛才李大剛副書記也說了,我們的幹部就是要有接受組織考核的覺悟,要經得住組織調查,此次羅帆調查案不但沒有造成嚴重後果,還為我們調查出了一個好幹部,壞事變成了好事,從這個意義上說李峰同誌的錯誤就不是十分嚴重了。


    至於曹輝去北京詰問林紅袖主任,完全是曹輝的個人行為,與李峰同誌並無關係,據我所知李峰對此事並不知情,甚至是很氣憤,我也相信李峰同誌作為一個高級幹部,起碼的覺悟還是有的,他絕無可能教唆曹輝去調查林副主任,因為那樣做除了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我相信在這個問題上李峰同誌沒有直接責任,或者說責任很小,我們看問題要客觀清醒,一碼歸一碼,誰種下的苦果誰吞下,曹輝的錯誤隻能由曹輝個人承擔後果,將曹輝的錯誤歸結到李峰同誌的身上有失公允,這一點請大家注意。


    據我了解,李峰同誌是老紀委了,能力很好,工作經驗豐富,是一位靠得住的同誌,至於這次違反規則調查羅帆也僅僅是一次工作疏漏而已,說到小團體主義,濫用權力就有些誇大其詞了,我還是認為我們的幹部成長起來不容易,即使犯了錯誤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以我建議對李峰同誌還應該本著與人為善,治病救人的精神,在紀委內部處理就可以了,不必調離工作崗位,降級使用就更不合適了。”


    趙部長的話歸結起來有三點內容,其一,承認李峰雙規羅帆有錯誤;其二,由於紀委其他同誌的補救,羅帆同誌最終得到了正確的評價,李峰的錯誤後果並不嚴重,其三,李峰與林主任被騷擾一事沒有關係,那完全是曹輝個人的問題,因此,對李峰同誌的錯誤應該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在紀委內部解決為宜,不必調離紀委,降級使用就更不妥了。


    趙部長話說完朝李大剛看過去,李大剛則對其點點頭,送上一個讚許的目光。


    會場上出現了不同聲音,並且兩種聲音的意思大相徑庭,趙部長的處理意見是如此輕描淡寫,與組織部的意見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家都意識到省委副書記李大剛一派開始反擊了,趙部長的話一方麵是在為李峰開脫,另一方麵預留了足夠的空間與仁書記,範省長一派討價還價,常委們目光都看向省委書記仁有仁和省長範典範,等著兩位大佬發表評論。


    在東海省高層,書記仁有仁,省長範典範,副書記李大剛三派成三足鼎立之勢,常委中仁書記有組織部長劉凱倫,省委秘書長王濤,紀委書記郭正賓,統戰部長張懷義等4票支持,省長範典範有常務副省長葉憲法,政法委書記陳厚德2票支持,副書記李大剛有宣傳部長趙英,軍區政委胡課2票支持,仁書記略站上風,目前,省長範典範麵臨退居二線,其擁躉葉憲法,陳厚德麵臨重新選邊站隊,但由於省長範典範還沒有退下來,葉憲法和陳厚德還沒有表明態度,所以局麵還不甚明朗。


    常務副省長葉憲法和省長範典範是老朋友,前次範典範還提出與葉家聯姻,雖然被葉蓉蓉一口拒絕,但是兩家的關係還在,這次葉憲法與李大剛競爭省長職位,範典範為葉憲法出力不少,正是因為葉憲法與範典範關係密切並且得到範省長的一貫支持,迄今為止葉憲法還沒有脫離範省長一派。


    這次討論羅帆調查案,葉憲法肯定要發聲,因為此案不但關係到羅帆的未來,還會影響到他自己的進步,在省長選戰的關鍵時刻,羅帆一案的定性非常重要,這一點葉憲法心知肚明,所以葉憲法早就與範省長及其他幾個關係好的常委通了氣,在適當的時候給羅帆以支持,給李峰及其背後人以痛擊。


    今天,羅帆一案終於有了令人滿意的結果,葉憲法自然無所顧忌,正準備發聲,被宣傳部部長趙英搶了先,聽到趙英極力為李峰辯解,葉憲法當時臉就沉了下來了,他把茶杯朝桌子上不輕不重地一放,開始火力全開對李峰發難。


    其實,葉憲法對李峰發起攻擊也有另外一層考慮,李大剛利用紀委調查羅帆,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必然得罪了紀委書記郭正賓,郭正賓必然要對李峰進行懲治,此時自己出麵打壓李峰就是支持郭正賓,間接打壓李大剛,順帶著正麵回應仁書記在此次事件中對自己發出的善意,這一點在省長爭奪戰的關鍵時刻顯得尤為重要,既然仁書記明確示好自己,自己再不接下仁書記的橄欖枝豈不是不智,還不要說自己現在還沒有成功競爭到省長職位,即使自己當上了省長,有這一層關係在,也給自己將來施政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毋庸置疑,省委,省府一號人物聯手,對於打造新東海將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想到這,葉憲法看看省長範典範,見範省長正朝自己點頭,其用意很明了,即讚同自己的決定,葉憲法不再猶豫,他清了清嗓子,火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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