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幺幺他們來的突然,走得也極其利索。


    從告知到出發,不過是半個時辰。


    等紫辰劍宗的人趕到山門送行的時候,柳幺幺已經領著人等候在蓄勢待發的飛舟旁等候了一小會。


    怕不是為了等他們說聲告辭,這會兒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墨錚等人望著她們的飛舟化作小點,直到消失在天際,才散了。


    昨日還跟李拂衣打打鬧鬧的,今天就這樣就走了,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柳幺幺說是族內有事趕著回去處置,自然也沒有強留她的必要。


    鬼域聯盟似乎聽到了風聲,對於她們的入住十分好奇。


    千方百計地想要查點什麽出來,光這半個月,探子都收拾了好幾撥。


    當務之急還是得把藥香囊研究出來,轉身交待花劍堂:“你替為師去趟藥仙府……”


    ……


    原以為有了柳幺幺的那一麻袋藥材樣品,藥香囊的研製會很快。


    卻沒曾想,喬千安領著一幹藥仙府醫修們跟南嶼白閉門不出整整月餘,才有了結果。


    香囊是成功了,但隻成功了一隻。


    那一麻袋妖族帶來的藥材也幾乎被消耗殆盡,尋找代替的藥材,複製配方迫在眉睫。


    其他的藥材藥仙府都能承攬包辦,依舊是有些靈藥因為各種原因,連藥仙府都沒有存貨。


    “旁的都好說,就是這紫陽芝、龍靈果、紅葉香、玄冰煙、三步醉、鳳頭枝六樣香引靈藥,需得勞煩眾位去尋了。”喬千安向在座的幾家主事人開門見山得說出了要尋的靈藥名稱。


    喬千安這會兒胡子拉碴的,形象形象生動的詮釋了什麽叫做不修邊幅、蓬頭垢麵。


    來的時候要不是有藥仙府的人跟著,花劍堂和林沫苒也夠一臉習以為常,墨錚甚至都以為他是哪裏來的流浪漢。


    他就說嘛!


    這麽上一世被整個縹緲界譽為鐵樹開花的一對,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個動靜。


    就林沫苒這小妮子那輕微顏狗的脾性,加上喬千安這放蕩不羈的抽象派形象……


    那就再合理不過了。


    收了發散的思緒,墨錚站起來表示誠意,“這玄冰煙、三步醉紫跟……紫陽芝都在極北的雪境中,就由我們紫辰劍宗去尋。”


    對著其他幾家的掌門人拱了拱手,“剩餘的三樣,怕是要勞煩諸位了。”


    如今還能坐在這裏的,都是當初仙盟的中流砥柱,自然不會讓墨錚失望。


    哪怕現在各家因為要保留足夠的人手看顧宗門,能調派去尋藥的實在不多,但尋找靈藥的任務很快被認領完畢。


    當然那碩果僅存,唯一一枚研製成功的藥香囊小露身手,能讓鬼域傀儡變得遲鈍且溫順的效果,也功不可沒。


    紫辰劍宗雖然人才濟濟,但宗門龐雜,事務繁多,又要留有足夠的戰力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最後決定由墨錚、南嶼白、穆錦書牽頭,點上些弟子一同去極北雪境尋藥。


    墨錚門下隻有林沫苒、李拂衣、花劍堂,自然是都跟著去,沒一個肯被丟下。


    喬千安不放心,也要跟著一起,藥仙府的人苦勸無果值得拜托墨錚等人多多幫襯。


    一行人星夜摸黑出發,中途不敢停留,就怕露了痕跡,禦劍趕了整整七日才到了雪淵邊界。


    雪淵再過去,就是真正的極北雪境,那兒荒無人煙,終年被冰雪覆蓋,若迫不得已,非縹緲界的人輕易跨過雪淵。


    甚至有散仙以下不過雪淵,這種不成文的默認常識。


    墨錚他們就在紫辰劍宗設立在雪淵的駐地休整一日,準備隔天正式進入雪淵前往雪境各處尋藥。


    用了些熱食,不眠不休趕了七天路的眾人早早的各自散了。


    墨錚回到房間,雖有神思疲倦,但礙於實在太早,睡不著覺,隻能歪在床上跟統子尬聊解悶。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師尊,是徒兒。”


    墨錚聽是李拂衣的聲音,“進,門沒鎖。”


    李拂衣端著裝滿熱水的木盆放到墨錚腳邊,就蹲在旁邊伸手要去脫墨錚鞋襪。


    墨錚連忙躲開,拽著他的胳膊就要拉他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腳為師自己洗,你起來。”


    李拂衣卻是不肯,就蹲在那仰望著墨錚,“師尊,這天寒地凍的,泡泡腳能舒坦些。”


    墨錚扶額,這是泡腳的事嗎?


    我那是不敢叫你伺候我泡腳的事!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墨錚炮灰一個,也是擰不過李拂衣這個正牌男主的。


    他鐵了心要師慈徒孝,墨錚也值得配合。


    幹脆順手拖了一把凳子到李拂衣身邊,自己則坐回床沿,又從錦囊裏扒拉出一個酒瓶子。


    “起來坐坐著跟為師一塊泡泡,陪為師喝兩杯,酒也暖身。”


    李拂衣眼裏滿是笑意,自然不再執拗。


    看著木盆中兩人的腳靠得如此之近,隻覺得全身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


    端著墨錚塞給他的一碗花釀,喝了一口滿是桂花香,甜香有餘,酒味倒成了點綴。


    不過看師尊小心翼翼地抿了半口,又半口,臉色已經微微泛紅,李拂衣也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醉意了。


    特別是看到墨錚那掛著酒液,顯得額外潤澤誘人的唇瓣。


    那晚的滋味猛地浮現在眼前,師尊……


    他不自在地滾動了幾下喉結,努力控製著體內湧動的血氣,擔心被師尊看出端倪。


    其實他實屬多想,墨錚酒量一向不爭氣,這會兒哪裏是微醺,實際上早就醉的七七八八了。


    要不,他也不至於這麽不自量力得一杯接著一杯給自己倒酒喝。


    人都說水滸傳三碗不過崗,他墨錚也就是淺酌三酒盞的“海量”。


    此刻,泡著腳,感覺暖洋洋的,李拂衣又有意逗他開心,一高興之下,第十三杯都快落肚了。


    終於在給李拂倒滿第二碗的時候,他的手一鬆,酒壺滑落,咕咚沉入了洗腳盆中。


    墨錚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眼皮越來越沉重。


    終於兩眼一閉,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床鋪倒去。


    李拂衣的反應迅速,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穩穩地托住了墨錚的脖頸。


    墨錚的身體本就已經失去平衡,前後搖晃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被李拂衣這麽一帶,身體自然就順勢依偎進了李拂衣的懷裏。


    李拂衣感受著從墨錚那傳來的重量和溫度,心跳不由加速。


    手中的碗因為這一番動作,酒液灑出了大半,衣袍也被桂花釀浸濕,留下了深淺不一的酒漬。


    懷中的人,一呼一吸之間吐出來的氣息也都是花釀味。


    更不用說腳盆裏那熱氣騰騰的花釀洗腳水,整個房間仿佛都被桂花釀的香氣所填滿,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酒缸似的。


    “嗬嗬……”李拂衣輕輕笑著,手掌輕拍著墨錚的脊背,安撫著似乎還想繼續鬧騰的他。


    劃拉……


    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剛將左腳從盆中拔出,準備把墨錚送到床上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把右腳也抬出來的時候,墨錚雙腳卻重重的踩了在他的右腳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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