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錢邀請之前送了票的朋友上台助演為代價,第二天,白暮律最終還是拿回來了一張和江秋月他們連坐的演唱會門票。


    但是,靜芸不要,連門都沒給他開。


    “不要就不要!嘁……搞得像誰稀罕你去一樣!”


    “白靜芸我告訴你!要不是媽想你去,我才懶得來給你送票呢!”


    被拂了麵子,從未被拒絕過的白暮律 氣得將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換回來的門票團成一團,憤憤地扔到了地上,還嫌不夠泄憤,又連踩了好幾腳。


    “哼!”


    “暮律——”


    白暮律“哐哐哐”地跺著腳就走了,而跟著白暮律來給靜芸送票,妄圖借機看靜芸一眼的白蒼靈,心疼又可惜蹲下身,撿起了那張已經皺得不能看了的演唱會門票。


    白蒼靈邊緩緩站起身,邊小心翼翼地將那團紙展開,看著供來演唱會的粉絲們收藏,專門貼了鐳射膜的門票光華不在,側身輕輕靠到了靜芸的房門上,希望自己的聲音能清楚地傳進門去。


    “靜芸,我知道了……我什麽都知道了……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之後的每一天都能快樂,我希望,我能有幸看著你永遠快樂……”


    “暮律小孩子脾氣,雖然平時是任性了些、脾氣大了些,但他本質其實並不壞,唱歌也很好聽,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去聽一聽,就當是玩鬧放鬆一下……”


    說罷,緩緩下蹲的白蒼靈便自己手中努力撫平的演唱會門票,通過門縫給靜芸塞了進去。


    “我……走了……”


    走就走唄!搞得跟我們在意似的!


    叼起門票三兩步就扔進垃圾桶的朏朏翻了個大白眼,蹦跳著上了坐在床邊小沙發上的靜芸的大腿。


    朏朏像踩奶一樣在靜芸的大腿上踩了一圈,最終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和姿勢躺下,對靜芸露出了柔軟的肚皮,然後如願被靜芸rua得閉上眼睛“呼嚕呼嚕”叫。


    “昭昭——過兩天,就那白暮律開演唱會那天,你有什麽安排呀?”


    “去restquiet吧……”


    “什麽!”


    一聽靜芸這不假思索的答案,朏朏驚得連呼嚕都不打了,不僅打斷了靜芸的話,還一個翻身就站在了靜芸的腿上,用一雙充滿了“難以置信”四個大字的大眼睛仰望靜芸。


    “昭昭……那天可是七夕啊!你去雷斯卡頓幹嘛?難不成,就因為那鶴時眠是你的情劫,你就這幾天沒見著他,小別勝新婚……想他了?!”


    “你這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麽呢?”


    聽著朏朏不著邊際的話,無奈皺眉的靜芸輕輕彈了一下朏朏的大腦袋,略施懲戒。


    “七夕節又不單指‘情人節’,就連這‘情人節’的意義,都是因為後世‘牛郎織女’的神話愛情故事才演變而來的。”


    “七夕節又稱:七姐節、女兒節、乞巧節,最早的時候,七夕節的產生,隻是古時候的人們因對於星宿與時間數字的崇拜演化而來。”


    “而七夕節,也不隻有情侶紮堆似的出來約會這一個意義,在這一天,像:拜七姐、乞求巧藝、坐看牽牛織女星、祈禱姻緣等,都是七夕的傳統習俗啊。”


    說著,靜芸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捏住了朏朏的飛機耳。


    “朏大爺活了千萬年,不記得這些人類間的小事兒也罷,但是在山上,我看那有關民俗曆史的書的時候,你是不是又在睡覺?”


    在山上的確一天到晚隨地大小睡的朏朏心虛了,默默將捂了腦袋的爪子,連帶著被靜芸捏過的耳朵一起捂住了。


    靜芸看得無奈又好笑,便將手指移動到了朏朏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上,好一頓糾纏。


    “更何況,畢竟是答應過鶴時眠,有空了就去看看他的,做人不能言而無信,這是口業。”


    聞言,不高興靜芸在那樣特殊的日子裏去見鶴時眠的朏朏,一邊繼續用爪子捂頭,一邊嘟嘟囔囔的。


    “那當初不承諾不就好了……我看你就是被那大綠茶給蠱惑了……”


    “嗯?”


    聽到朏朏所嘟囔的內容的靜芸,略帶威嚴地出聲,嚇得朏朏立即對她“嘻嘻”笑了起來,然後轉身跳上了書桌,給了裝著耳中的玻璃瓶一爪子。


    “本大爺說你呢!睡什麽睡!”


    玻璃瓶在書桌上“咕咚咕咚”地旋轉跳躍,引得睡個覺還被驚醒的耳中直接在玻璃瓶裏滾來滾去、暈頭轉向。


    真是無妄之災啊……噦!


    但耳中敢怒不敢言,怕自己被這朏大爺當小魚幹似的一口給吞了,隻能祈求吃飯的時候靜芸能看在他被欺負的份兒上,多給他點好吃的。


    而時間不論靜芸願不願意去看白暮律的演唱會,那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一大早,在工作上也稱得上是敬業的白暮律,吃完早飯就趕去了西城陽光體育館,做演唱會正式開始前的最後一次彩排,白雪青雖然也會一起上台表演,但她起不來,便還在睡。


    習慣了每日清晨在朝陽下做早課的靜芸一向起得早,吃過了朏朏買來的早餐,便按照與鶴時眠的約定,帶著朏朏去了restquiet。


    不過,因為沒有帶耳中一起走的緣故,走之前,靜芸還給房間下了除她和朏朏之外,再沒人能進入的結界,以防白雪青或其他人進來,看到被她封印在了玻璃瓶裏的耳中。


    因為算是相約見麵,所以按照禮數,前一天晚上靜芸就給鶴時眠發了消息,說自己第二天會去見他,將鶴時眠激動得一夜未睡,第二天還早早地收拾起了自己。


    在全身鏡前反複整理靜芸給他買的那套衣服的鶴時眠,眼睛亮亮的,看向了正好也是前一天下午被鶴時羨派來,就為給他轉達工作的童顏。


    “童顏哥我好不好看?還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啊?”


    因為鶴時眠陽光開朗的性格,以及他心智不全的關係,自小和鶴時羨、鶴時眠一起長大的童顏,鬥膽將鶴時眠當做自己的小弟弟看待,許多情況下,他都會背著鶴時羨多寵鶴時眠一些。


    不過,再怎麽寵鶴時眠,已經被問了第三遍的童顏,此刻也是無奈至極,但身為特助的他,也隻能繼續應答。


    “好看好看——我的小少爺!”


    “就你這完美遺傳了鶴家和雲家基因的情況而言,小少爺,你就算披個麻袋也好看!”


    “而且,你難道忘了你最初踏入演藝圈做龍套時,憑著這張臉,一夜之間圈了多少億粉絲了?”


    處於極度興奮狀態下的鶴時眠可以說是什麽都沒聽進去,隻聽見了那句“好看好看”,但他又怕在靜芸麵前還是無法展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麵,於是又繼續照鏡子。


    童顏都站累了。


    主要是心累。


    當初那遊方的道士也沒說……無後而終的少爺喜歡上一個人,會如此自卑又戀愛腦啊!


    不過,這也讓童顏好奇起了能讓鶴時眠心動的那個女子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竟會讓他家帥氣至此的少爺如此自卑。


    還有,那從來都清心寡欲、高不可攀的鶴時羨,若是見到了那個女子,會不會也這樣不可自拔地愛上,變得自卑又充滿人間煙火氣呢?


    對了——


    一想起鶴時羨,童顏就想起了鶴時羨交代給他的任務。


    雖然前一天到的時候就已經和鶴時眠說過了,但是,看著鶴時眠現在這個狀態,童顏還是決定再說一遍,以防鶴時眠高興過頭給忘了。


    “小少爺,大少爺說了——吳姨家女兒,你的幹表姐,這星期就要生了,到時候,他會拍孩子的照片給你看,你千萬不要跑到醫院裏去拋頭露麵。”


    “看完孩子,你就跟著大少爺回雲都去,雖然最近沒有接什麽好的劇本,但你在外麵呆的時間也夠久了。”


    “以上兩點你要是其中一點無法做到,大少爺就親自來逮你,然後沒收你的通訊工具,關你三個月的禁閉。”


    “反正你身上種著子青蚨,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大少爺都能感覺到。”


    高興的鶴時眠聽著童顏的話,雖然前一天已經聽過了,但這一刻還是又不高興了起來,低頭噘嘴。


    從前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他遇到了昭昭啊!


    與昭昭分離片刻他都受不了,更何況被沒收通訊工具帶回雲都關三個月的禁閉呢!


    雲都……那麽遠……


    三個月……那麽長……


    “小少爺?”


    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鶴時眠,童顏還是擔心的,畢竟他一直將鶴時眠當自己的小弟弟來看待疼愛。


    但下一秒,鶴時眠又恢複了那副活力滿滿的樣子,麵上笑容滿滿,嘴上和動作上卻滿是嫌棄地將他往門外推,邊推邊說“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昭昭馬上就要來了!童顏哥你說的那些我一定全部遵循!”


    “那,已經留童顏哥你住一晚上了!童顏哥你趕緊回鶴時羨身邊去吧嗷!他才是現在最需要你的!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啪”的一聲,還想個人囑咐鶴時眠兩句的童顏被徹底關在了門外。


    好吧——誰叫他在鶴時眠最快樂的時候,說了他最不想聽到的事兒呢。


    門外的童顏無奈地輕歎搖頭,也怕自己真撞上來見鶴時眠的靜芸,趕緊離開了restquiet,而門內的鶴時眠收斂了笑容,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發上。


    被童顏再次提起鶴時羨,如初生牛犢般,從來沒有怕過什麽的鶴時眠一下就開始害怕了。


    因為他雖然心智不全,卻清楚地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連肉身都沒有,隻能附在槐木上才能存在的半個元神,不僅什麽都沒有,而且幼稚。


    但鶴時羨不一樣,擁有肉身的他雖然也隻是半個元神,卻各方麵發育正常,的的確確是個成年男人,而且擁有對這個社會來說,最重要的財富和地位。


    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隻有有錢,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玩具的……


    那昭昭呢?


    如果有一天,他和鶴時羨同時出現在昭昭麵前,昭昭,會選誰呢……


    早已經習慣了陽光的鶴時眠,再一次開始覺得窗外照拂進的陽光熱烈且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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