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早月把盒子打開看了看,裏麵的黑珍珠胸針躺在紅色的絨布上,珍珠的光華十分潤澤。


    天上煙火熄滅的時候,燈火通明的道頓堀忽地一暗。


    “停電?”


    藤峰早月收好了黑珍珠,把嚇得正呲哇亂叫的我妻善照拉住:“沒事兒,酒店離這裏很近,我們一會兒走路回去不用坐車,停電也不影響。”


    鈴木園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全城停電?什麽情況?……啊,爸爸手機占線了。”


    隻有灶門炭彥哇了一下,指向天空:“全黑下來了耶,你們看,今天是盈凸月,月亮看起來好亮。”


    不但月亮很亮,藤峰早月還看到天空中有一個白色滑翔翼穿過。


    回到酒店得到消息,基德拿到了回憶之卵後,在天上滑翔時被人狙擊,回憶之卵連盒子帶自己的被摔了下來,盒子都粉碎了。


    服部平次還騎摩托車出了車禍住院了。


    為了檢查回憶之卵的損壞情況,大阪到東京的船提前出發,第二天8月23號就要走。


    “隻玩了一天,還好你昨天就去了圖書館了。查到什麽了嗎?”上船的時候,我妻善照好奇問藤峰早月。


    藤峰早月從背著的挎包裏拿出紅色的筆記本,翻了翻:“其實我是去查了下其他的。”


    “什麽?”


    “產屋敷。”藤峰早月合上筆記本,和大家一起登上鈴木家的大船,“平安時代的陰陽師家族,專門給天皇占卜吉凶預測未來的。”


    “哦哦哦難怪現在有個神社。這麽說他們家族是上千年傳承的陰陽師?說不定抽簽會很靈啊,下次有機會去看看吧。”


    鈴木園子讓幾人在大船裏隨意參觀玩耍,自己去和父親商量說基德的事兒了。


    我妻燈子和灶門彼方已經去甲板上浪漫談心了,灶門炭彥則去自己的房間補眠。


    到船上最大的休息室大廳的時候,進去一瞬間我妻善照就呆住了。


    藤峰早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訝了下:“珠世?”


    “這幅是……《紫色留袖和服珠世》。是少有的幾幅和蒙娜麗莎一樣尺寸的大幅畫作,是十年前山本愈史郎的精心之作,連外傳的照片都很少,我隻有一張報紙新聞的黑白截圖……”我妻善照飄動著移到了那副半身像前,整個人快不成人形的想要掛到那副畫上去,“好美啊……珠世小姐好美啊。”


    旁邊的服務員緊張拉住我妻善照:“先生,請不要這樣撲上去……”


    “珠世?”藤峰早月抬頭看這幅畫,在我妻善照的常年熏陶下,山本愈史郎的珠世圖也見過不少。


    這幅沒什麽印象。


    “色留袖是已婚婦女的穿搭吧?珠世是已婚的嗎?”藤峰早月對這個畫家還給一個想象中的女人搞人設有些驚訝。


    “紫色留袖其實是山本畫得最多的,但這套衣服的作品他大多數是不賣的。”我妻善照看起來像想去爬上去舔。


    “是的,本來這幅確實是非賣品。”鈴木史郎笑嗬嗬的背著手站在後麵,“這幅我能夠買到,也是因為山本老師用獵槍攻擊了記者,我幫他找了一個很好的律師,解決了那個記者上訴的麻煩。他因為人情答應售賣的。”


    “鈴木先生,請問還有其他珠世作品嗎?”藤峰早月好奇。


    “嗯,還有一幅《珍珠與珠世》,是珠世帶著一個黑珍珠項鏈的作品,不過那幅我們沒有擺放在外麵,而是家裏,因為那黑珍珠項鏈的那顆黑珍珠和我們家族的傳世之寶黑珍珠無論大小和色澤,看起來都非常相似。”鈴木史郎走到畫像前抬頭看這幅珠世圖,“那時候我看到那幅畫,就覺得這是我們家族和山本老師之間的緣分。”


    “不是他見過你們的黑珍珠後畫的嗎?”


    “不,那幅畫是十多年前的了,那時候鈴木集團還沒現在的規模,我們並沒有把這家族寶物拿出來展示過。”


    輪船啟動,鈴木史郎也離開了這裏去密室與警察們商量防衛基德的計劃了。


    我妻善照依然盯著那幅畫花癡狀態。


    服務員見我妻善照沒有動作隻是發呆,於是降低了警惕去服務其他客人了。


    “你要看多久?”藤峰早月站了一會兒,見我妻善照沒有反應,轉身決定去旁邊沙發上休息。


    等船開了一個多小時,鈴木園子過來找到了我妻燈子,說是要進行一個女生聊天下午茶。


    “女生聊天?”我妻善照遠遠聽見關鍵詞,飛速的衝了過來,“我也要參加!”


    “我們都是女孩子啦。”鈴木園子雙手叉腰的瞪他。


    “人家……人家是禰豆子嘛。”我妻善照雙手交叉抱拳嬌羞。下麵的柯南yue了一下表示被惡心到了。


    鈴木園子滿頭是汗,拿厚臉皮非要蹭進女生聚會的我妻善照毫無辦法,抬頭朝藤峰早月求助,結果看到藤峰早月又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毛利蘭笑著說道:“好啦,說是女生聚會,但柯南也在啊,所以說善照來也沒關係的。”


    我妻善照感動的想去抱著毛利蘭大腿哭。


    “而且最開始西野先生也要來的,後來才說有事。所以根本不算女生聚會。”柯南走到沙發邊上,推了推睡著的藤峰早月,“別睡了。過來下午茶了。”


    藤峰早月懷裏一個紅色筆記本掉落,柯南彎腰撿起,打開一看,剛好翻到一頁,上麵漢字寫著:“警校五人組:降穀零……人名?警校?”


    筆記本被抽走,藤峰早月睜開了眼睛,拿過筆記本:“你這樣很沒禮貌。”


    “哦嗬嗬,是什麽的記錄啊?我看見人名了,還有警校,難不成你想當警察?”柯南露出奇怪的笑容,“不過你當警察說不定很合適。”


    “……”藤峰早月不太想搭理柯南,把筆記本隨手塞進了挎包裏站起身,朝鈴木園子說道,“園子,你們知道現在這個山本老師現在在哪裏嗎?”


    “啊,知道是知道……你想買畫嗎?山本老師不見外客,預約見麵也很麻煩。”


    “沒什麽,善照很喜歡,我隻是想山本老師家裏肯定很多還保留著沒賣出的畫,可以去看看。”藤峰早月抬手碰到了那幅大尺寸油畫的畫框。


    .


    這是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山林裏,一座小小的神社一樣的小屋。


    藤峰早月站在小屋門前,身上還隻穿著黑色襯衫和牛仔褲:“畫?也能有問題?”


    天上的星星很是明亮,讓人想起還沒被光汙染過的戰國時期。


    小茅屋的門被人從拉開,藤峰早月眼前浮現出花卉的圖案,模糊了全部視線,精神有點恍惚起來,一張女人的臉出現在了門口:“珠世?”


    空氣中浮動的花卉變得更加茂盛,藤峰早月精神也更加迷茫。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你認識我?”


    “我朋友喜歡你。”藤峰早月老實說道。


    “……你是誰?”


    “我叫早月。”


    “誰派你來的?”


    “……迷路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時代嗎?”藤峰早月回答依然誠實。


    “時代?你是那位派來殺我的嗎?”


    “哪位?”藤峰早月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豎瞳,精神努力集中了起來,“這是血鬼術嗎?原來你是鬼啊……你流血了。”


    藤峰早月走上前,拿出手絹,在珠世驚訝的眼神裏,拉過她手臂,撈起她紫色留袖和服的袖子,要幫她包紮傷口。


    不過手絹還沒包好,那傷口就已經愈合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周圍如水蕩漾的花朵和熏香味道。


    “哦,鬼受傷恢複都這麽快嗎?那剛剛怎麽會出血?”藤峰早月思考了下,“你自己抓傷的。”


    “你叫皋月?”


    “嗯。”藤峰早月現在腦子完全清醒過來,“你以為是哪位派我來的?”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你們有一樣的眼睛。”


    藤峰早月心中驚訝:“那人叫什麽?”


    珠世仔細看著藤峰早月的臉,緩緩說道:“鬼舞辻無慘。”她想確認,眼前的鬼前麵是不是裝的。


    “鬼舞辻無慘?”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藤峰早月心裏又默默的重複一遍了這個名字。


    “你說出了他的名字……你沒事兒。”珠世臉上表情混合著欣喜和不解,“你脫離了他的控製……”


    “什麽控製?”藤峰早月收回手絹,注意到上麵粘到了一點血液,但並沒有像自己的血那樣可以回收或是自己消散掉。


    珠世抬頭仔細看著藤峰早月的紅眸,良久說道:“你還記得,你怎麽變成鬼的嗎?”


    “不太記得了,但把我變成這樣的人也是紅眸豎瞳。”藤峰早月努力回憶那一晚,“我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打過他,他好像不隻一個心髒和大腦。鬼舞辻無慘,可以把人變成鬼嗎?”


    珠世看著藤峰早月額頭上的斑紋,臉上露出更加複雜的表情:“你曾經是柱嗎?”


    “我不是,但我教導過柱。”藤峰早月被珠世讓進了茅屋,“你見過其他柱?”


    “……很久以前,那你吃人嗎?”


    “現在不餓。”


    珠世的手顫了一下,屋子很小,榻榻米中間的四方形火爐正燒著一壺水,旁邊一個小杯子裏正倒著紅茶。


    看到那紅茶,藤峰早月再次驚訝:“你能喝紅茶?”


    “……我是個藥師,稍稍,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一些研究。”


    兩人相對跪坐在了屋裏榻榻米上,藤峰早月盯著那杯紅茶,過了一會兒,藤峰早月看向珠世:“你能讓我……也能喝紅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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