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藤峰早月和我妻善照就從旅店老板那裏知道了新消息,神社後麵的倉庫燃燒,又找到一具屍體。


    “這兩天死了三個人了?”我妻善照和正辦理著他們退房手續的旅店老板聊著天。


    “是啊,第三具屍體是誰還在調查,因為被火燒得很嚴重。但看身上衣服打扮,有消息說可能是紗織。哦你們不知道紗織,也是我們島上的一個小姑娘。”旅店老板歎著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對了,今天陰天,海上風浪很大,昨晚半夜還不知什麽野獸還是鯨魚,在海裏發出奇怪的慘叫,響了很久,下午回去的船延時了。”


    “延時?”


    “是的,本來是兩點左右到島上,接遊客們回本島的,但因為早上過來的船延時了,所以回去本島後再開過來也延時了,大概得五六點才到我們島上接人了。”


    我妻善照皺眉:“五六點?那時候天都快黑了吧?那個發出奇怪聲音的野獸是不是晚上出來的啊?”


    “是啊,現在天黑得本來就早,說不定那個聲音是人魚發出的哦,要不要再住一晚啊?”旅館老板笑著問道。


    “不了不了,沒錢了啦。”我妻善照擺手拒絕,“老板,行李就麻煩寄存一下,我們下午再來拿了。”


    “好。”


    “對了,島上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景點嗎?”我妻善照神秘的問道,“你們本地人才知道的?”


    “啊……”


    “今天一個白天都不知道去哪裏玩兒了嘛。”


    “那個……那個……不為人知啊。”旅店老板雙手抱胸的努力思考,突然想到,“對了,神社後麵的人魚瀑布,那個山林裏麵,據說有人魚墓哦。”


    “人魚墓?就是三年前你們發現的那個人魚屍體?”我妻善照之前就在飯館裏拉著本地人聊天,聽過這個故事。


    “是啊,據說長壽婆托人去埋的,但具體在哪裏沒人知道,你們可以去探險一下哦。”


    “也不錯啦。”我妻善照轉頭看向藤峰早月,“走吧,今天的目標,人魚墓!”


    “好。”藤峰早月低頭擺弄著單反,“下午去吧,我們先去海邊再嚐幾種刺身。”


    “嗯嗯!”


    下午走在山林裏,我妻善照拿著單反拍了幾張風景照:“感覺這還沒有昨天的峽穀有意思。”


    藤峰早月抬起頭,聞到了一點燃香的味道:“我好像知道人魚墓在哪兒了。”


    “啊?”


    藤峰早月轉身往香的味道走去,我妻善照連忙跟上:“什麽?你又聞到什麽味道了嗎?人魚味兒?”


    越來越近,不隻是香,還有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味道。


    藤峰早月越過一個石頭搭出來的粗陋墳墓,上麵還被人供奉著香火。往後麵的懸崖往下看去,就見下麵不遠處的樹枝上,服部平次正拉著遠山和葉懸掛在半空。


    “你們怎麽了?”


    服部平次看見探出來的兩個人頭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得救了,和葉,沒事兒了。”


    藤峰早月觀察了下這個懸崖,下麵就是昨天他和我妻善照看過的那個溪流峽穀,上下落差不到二十米,說實話藤峰早月感覺這高度就是隨便一跳的事兒。


    於是他就在我妻善照反應過來的驚聲尖叫裏,直接往下一跳,落在了服部平次抓著的樹枝上,接著單手抓住服部平次往上一扯,先把他夾在了腋下,另一隻手抓住了被一起甩上來的遠山和葉。


    那根懸崖上伸出的樹枝不堪重負就要斷裂,藤峰早月最後踩著樹枝一個起跳,在樹枝徹底斷掉的同時,一手抓著一個人跳回了崖頂。


    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鬆了口氣又目瞪口呆,全程腦子沒明白發生了啥。


    我妻善照急忙走過來把兩人接了下來,讓他們靠著旁邊的樹幹平複心跳:“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們怎麽掉下去的?這也太不小心了。”


    藤峰早月走到服部平次身邊,抓起他右手,看到他手背上麵一個傷口正在流血,忍不住低頭舔了舔。


    服部平次全身汗毛炸起:“啊啊啊啊你幹什麽?”


    “流血了。”藤峰早月抬起頭,隻覺得味道意外的普通,從包裏摸出一張我妻善照用過的手絹,塞到他手裏,“自己包紮。”


    服部平次一臉驚悚的接過手絹,飛快移動到了遠山和葉身邊。


    我妻善照撇嘴無奈道:“傷口不是舔舔就好的,那都是電影裏麵給男女主增加氣氛用的。別亂學啊。”


    “哦。”


    服部平次臉比剛剛山崖下麵快掉下去了時候還蒼白,幹笑了兩聲說道:“早月,被男人舔手那是陰影啊,以後千萬別這麽幹了。”


    藤峰早月點頭。


    遠山和葉卻又尖叫了一聲:“啊!我的儒艮之箭,掉下去了。”


    服部平次抬手:“你都用那支箭紮我了,別找了吧。”


    “我想你放手嘛,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遠山和葉紅著臉說道。那時候她為了讓服部平次放開抓住她的手,拿儒艮之箭紮傷了服部平次的手背。


    藤峰早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善照,我們差不多該回旅館拿行李了。”


    “啊對!”服部平次卻一聲大叫,“那邊,那邊正在說推理呢!工藤說他解開謎團了。”


    “工藤?”遠山和葉奇怪,“他也來人魚島了?”


    “是電話,電話裏說的。”服部平次一邊解釋,一邊往海邊神社方向跑去。


    遠山和葉連忙跟上。


    我妻善照好奇心起,也跟了上去:“早月,我們也去看看。”


    .


    幾人跑到了神社,隻見裏麵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正指出了真正的凶手,正是長壽婆。


    此時外麵已經天黑,陰風陣陣,房間一邊是神社方向,另一邊拉門關著,外麵正是昨晚那個又死了一個女人的海灘。


    眾人質疑著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島袋婆婆已經130多歲了,怎麽有能力去殺人呢?”


    “還記得三年前的倉庫失火嗎?”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訴說著另一個殘酷的真相,指出了那個倉庫裏死去那個沒有腿骨的女性屍體,真實的身份。


    “是我母親。”長壽婆慘笑了一聲,變回了年輕女性的聲音,“她從奶奶那裏,接下了長壽婆的使命後,拚命的演戲,就是為了這個小島。”


    眾人吃驚看向長壽婆,隻見她抬起手,撕下了臉上麵具,下麵露出島袋君惠的臉:“這就是那就是她悲慘的,一生的結局。死在一個燃燒的倉庫裏。”


    島袋君惠笑道:“這個老妝,我一直很自信,但你竟然看出來我是偽裝的。”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繼續說著推理,隻因島袋君惠一次順口說出的長壽婆不可能拿走名冊,就讓他起了質疑。


    而島袋君惠淺笑著繼續撕下手和脖子上老年皮膚的偽裝:“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替我母親報仇罷了。”


    “難道三年前放火燒了倉庫的是?”


    “對,她們因為那天在慶典上沒有抽到箭,就喝酒放火燒倉庫泄憤,隻因為想看看長壽婆是不是永遠不死的象征。”島袋君惠微笑著閉上了眼睛,“要不是紗織在一個星期前,因為把箭弄丟了慌了手腳,我根本沒想到,三年前倉庫燃燒的真相是這樣。”


    島袋君惠歎息著,和屋裏被聚集起來的島民們說出了自己祖孫三代扮演著長壽婆的真相。


    服部平次靠在神社方向的拉門邊上,聽完了島袋君惠殺人前後的坦白。


    “你也像你母親一樣把腿綁起來的吧?”服部平次倚著門框,看著依然跪坐在地上的島袋君惠,不解問道,“你已經撕掉了臉上和手上的偽裝,為什麽還要一直綁著腿呢。”


    島袋君惠回頭,看向服部平次:“這是祝福。”


    “祝福?”


    “大概是為我母親報仇後,神明終於聽見了我的呼喊。”島袋君惠眼淚落下,麵上卻露出了微笑,“我的腿沒有綁上。”


    “沒有綁上?”周圍傳來意外的聲音。


    “真是抱歉啊,大偵探,就算我承認了自己是凶手,你也抓不住我了。因為我要去我真正的故鄉了。”


    “你想幹什麽?”服部平次急忙往屋裏走來。


    島袋君惠看向身後打開的拉門外,暗沉漆黑的天空,以及站在神社鳥居下望向這邊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高高紮起的馬尾正被風吹起。她輕輕擦掉了臉上的眼淚:“我要,回家了。”


    在一屋人的驚呼中,島袋君惠大笑起來,撕扯開了自己和服的下擺,露出下麵冰藍色的巨大魚尾,尾巴揚起往前甩去,拍爛了海邊方向紙拉門。


    接著在眾人的叫聲裏,像蛇一般用那魚尾滑行遊走在沙灘上,飛快的到了海邊。


    海浪淹沒了她的尾鰭,島袋君惠脫下了身上沉重的衣物,露出下麵仿佛發光一般滿是冰藍色魚鱗的身體,海風吹起她的長發,島袋君惠最後回頭望了望這座小島,和這個她長大的神社:“再見……”


    服部平次和柯南已經飛奔了過來,在島袋君惠躍起騰空進入海水瞬間,服部平次跳起想要抓住她。卻隻摸到了那冰藍色的,長的驚人的尾鰭一角,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跳入海中,順著海浪和水花,完全消失在了水麵上。


    “君惠……君惠變成人魚……跳進海裏了……”屋裏有人顫抖著開口。


    “人魚……人魚……是真的人魚!”屋裏的島民們驚慌尖叫聲依然不停。


    柯南喘著粗氣站在海邊,海浪拍打著他的腳,打濕了運動鞋和褲腳,他抬手擦了擦臉:“不可能,她用了什麽手法逃跑了?”


    服部平次彎腰,在沙灘上撿起了一片冰藍色的鱗片,看起來比昨晚沙灘上的魚鱗大了很多,有四五厘米的長度:“這是真的魚鱗?怎麽可能?”


    柯南剛湊過來想看,就見那魚鱗似乎被海風吹化了一般,緩緩化為灰燼,消失在了服部平次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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