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鎖


    幾天後, 鄭源愷的娛/樂城如期開業了。


    因為對於這個十分的重視,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就安排下了記者采訪, 以期讓這個娛/樂城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廣為人知的目的。不隻如此, 鄭源愷還邀請了不少商業頂尖人士來這裏充場, 畢竟以後這裏麵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會是這裏的潛在客戶, 如果能一下子留下一些, 那他這個娛/樂城就能有個不錯的起步了。


    鄭源愷在無數的鎂光燈下鎮定自若的剪下了禮儀手中的紅綢,外麵禮樂奏響,昭示著娛/樂城的開業。


    無數的商業人士在和鄭源愷寒暄過後, 或帶著女伴,或帶著秘書的,就這麽魚貫而入。


    趙誠看著自己手上燙金的請帖, 他深吸了一口氣, 眼中雖然有著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麵的忐忑,但他表麵上還是表現的從容不迫。


    來到魔都隻有區區幾天的時間, 趙誠已經充分的見到魔都的繁華與徹夜的霓虹, 還有的, 就是紙醉金迷與大都市不可避免的生硬。短時間內, 趙誠一腔熱切就這麽生生的冷了下來。他也終於明白他手裏的白茵給的那七十萬,在這裏連個浪花也激不起來。


    前天一早, 趙誠在準備新一天的奔波尋找裝修隊的時候, 他突然就被一個西裝革履、麵上帶笑, 秘書模樣的人在鋪子裏給攔住了,接著對方就遞給了他這份請柬, 並且竭力邀請他去參加這座的開業宴會。


    趙誠雖然不解,但他卻還是心下驚喜,他早已打聽清楚了,這娛/樂城是針對那些高收入人群所設立的高級娛樂場所,裏麵去的都是些身價不菲的人。而白茵開設的這個養生館,她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應該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費的起的,這個宴會剛好是個機會。趙誠不期望自己能夠在這些人中提前拉攏客戶,但他哪怕這回能多認識幾個麵孔,對這個還未起步的養生館都是一種難以想象的財富了。


    遠遠的,趙誠已經認出了鄭源愷就是幾年前的那個大老板,他也沒有去上趕著去和對方談話,他還沒有這麽不識趣。


    等到了娛/樂城的大門口,就在趙誠準備順著人流往裏去的時候,他突然就被人叫住了。


    趙誠看著開口叫住他的鄭源愷,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愕。


    “這不是趙小兄弟嗎,怎麽這幾年不見就不認識老哥了,見到老哥也不打聲招呼?”鄭源愷笑意親切的說,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神態中的親近之意。


    這人是誰?居然讓鄭源愷這麽熱情?


    一時間,不少人探究的目光頓時就落在了趙誠的身上。


    趙誠雖然不解,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麵對這麽多神態各異的人,趙誠麵上頓時帶上了笑容,不諂媚,也不顯得倨傲,他道:“鄭老板光彩依舊。”


    環視了一周,趙誠又說:“看樣子,鄭老板這回又得賺得滿盆缽了。”


    鄭源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自三年前他就知道趙誠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是因為白茵的緣故有意提攜趙誠,可要是趙誠爛泥扶不上牆,那他也無可奈何。


    “借你吉言了。”鄭源愷拍著趙誠的肩膀哈哈大笑。


    因為鄭源愷目光裏親近之意幾乎要溢出來,周圍的人哪裏不知道鄭源愷這是給這人做臉。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貓膩,但很多人還是免不了對趙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趙誠也不傻,他並未將自己的老底透出來,而是維持著神秘感,對外宣稱他是這家娛/樂城入駐的商家之一。


    因為這是塊肥肉,鄭源愷隻分出去了很少一部分留做商鋪,所以搶到這商鋪的都是有背景的。這個想法在許多人的腦海裏盤旋一圈之後,到嘴邊都變成了攀談。


    趙誠乘著這股東風,不動聲色的收下了不少人的名片。


    盡管這些留下名片的恐怕都不是什麽身份頂尖的人,畢竟鄭源愷也沒有那麽傻,把自己的財主平白分給趙誠,但對趙誠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開端了。


    如此,趙誠和鄭源愷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


    市裏。


    傍晚的時候,白茵就接到了趙誠的電話。


    聽了趙誠的匯報之後,白茵沉吟了一下,問道:“我給你的錢是不是不夠?”


    趙誠那邊頓了一下,才苦笑著承認。


    這幾天,不隻是施工隊,就連裝修用的材料趙誠都打聽好了。因為白茵要求所有的裝修都盡量是木製的,除了必須的釘子之類的,其他金屬器具都不能用,所以價格十分的昂貴,而且施工精細程度也要更大一些。


    那七十萬,能裝修一間商鋪已經是精打細算的結果了。


    白茵聽了趙誠的解釋,她也沒有任何的詢問,直接了當道:“我明天再給你追加八十萬。其中八萬算是給你開業之前的辛苦費,等開業盈利之後,我分你百分之五的股。”


    百分之五的股,很多人聽了都會嗤之以鼻,但趙誠沉默了半晌之後,就說:“我隻拿工資就可以。”


    股份一旦分出,那就不隻是錢的事了,還有管理權。現在的趙誠隻是一個打工的,一旦他有了股權,那就成了第二個老板。


    白茵無所謂這些,她十分的痛快:“別說百分之五,等到時候營業額到了一定數額的時候,百分之六,百分之七,直到百分之十,我都可以給你。”


    無論風水局做的再怎麽精妙,風水催的再如何旺,都需要人去經營。白茵以後想去遊曆山水,而不是當什麽老板,自然要把人用利益給拴的牢牢的。


    趙誠十分清楚,白茵這是在畫大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自己什麽都不用做,直接當個甩手掌櫃,逍遙自在的很。


    可這大餅,趙誠還得爭著吃,不隻要吃下,還得鞠躬盡瘁的經營商鋪,不然他那股份就跟著縮水。


    “你還是這麽會做生意。”趙誠失笑,感歎道。


    這倒也不是用什麽高深精妙的手段,隻一點舍得就足夠了。


    白茵聞言,笑眯眯的說了句:“自然。”


    等電話掛斷之後,白茵聽見了外麵接連響起的門鈴,因為胡曼在客廳,所以白茵也沒有第一時間從臥室出去。但或許是胡曼練琴疲累的緣故,而且胡母又不在家,她可能偷懶窩在沙發上睡著了,那門鈴聲還在孜孜不倦的響著。


    白茵挑了挑眉,然後把玩著那枚印璽就這麽出了臥室門。


    剛好這時胡曼也被吵醒了,她不斷的揉著眼睛,然後迷迷糊糊的跟白茵打了個招呼以後就準備去開門。


    然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門鈴聲又驀然的消失了。


    胡曼頓了頓,她無辜的問白茵:“現在還開不開門?”


    白茵失笑,正當她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門鎖處突然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頓時,白茵臉上的笑意就這麽微微的斂去了。


    胡曼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那悉率的聲音越發肆無忌憚的時候,她終於瞪大了眼睛。


    胡曼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茵,然後咬了咬唇,大著膽子走到門邊,大力的敲了兩下,示意這個房子裏有人。


    接著她就趕忙跑了回來拉住了白茵的手,似乎隨時要拉著往臥室那邊跑。


    白茵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眯了起來,她同樣看著門的地方。


    那聲音頓了一下,接著就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胡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但她並沒有去門邊查看,而是飛快的撥打胡母的電話。


    胡母本來有些驚訝女兒突如其來的電話,但聽她喘著氣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以後,她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你們別開門,我馬上回來!”胡母聲音有些發緊。


    大約二十分鍾以後,胡母就打開了門,而她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小區保安。


    胡母看著安然無恙的胡曼和白茵,她明顯的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保安轉頭去看了看門鎖,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這鎖有撬開的痕跡。”


    這證明了剛剛胡曼聽到的動靜不是錯覺。


    如果不是胡曼機警,誰知道這隻有兩個小姑娘在的房子裏,到底會發生什麽!


    想到這裏,胡母眼睛裏有止不住的後怕。


    因為這一頓的動靜,很快對麵的鄰居家裏也開門出來看發生了什麽事。


    對麵鄰居家聽到剛剛有小偷出現撬鎖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因為這裏是挨著高中的,所以裏麵很多都是來陪讀租的房子,要麽是為了從小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環境,一早買下的房子,所以各家各戶的隔音效果都非常的好。


    要不是保安的嗓門實在是太大,加上蹭到了他們家的房門,他們也不知道這事,更不會出來。


    鄰居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十分的和藹,他們看著對麵隻有一個女人和兩個女生在住,女主人當即表示如果胡母出門的時候他們剛好在家,他們會格外留意這兩個小姑娘的。


    胡母自然是連連道謝,滿臉的感激。


    白茵站在一旁,胡曼看著她有些出神的樣子,然後擔憂的說:“你別害怕,這隻是個意外。”


    胡曼還以為白茵是因為剛剛的事還有些回不過來神兒,她心中忍不住想,沒想到總是一臉老神在在模樣的白茵原來這麽膽小......


    白茵失笑搖頭,表示自己並沒什麽心理障礙。


    等一切處理完了以後,保安在保證會加強防衛業主安全以後就離開了,胡母和胡曼一同目送鄰居關門。


    或許是察覺到了白茵的目光,那個自始至終都躲在父親腿後,顯得格外靦腆的小男孩衝白茵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白茵勾了勾唇,她垂下眼簾。


    如果有開了天眼,或者開了陰陽眼的風水師在場,他們會看到白茵鄰居家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衝天的煞氣,還有小男孩變得忽隱忽現的雙腿和那周身都變得血紅,不斷溢出的血氣。


    人若命衰,自出異象。


    那小男孩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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