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殷雯身邊還跟著秦文琮的領導,軍研院的宋副院長。


    宋院長帶著蔣殷雯走過來。


    秦文琮和向承相繼跟領導問好,宋副院指著蔣殷雯對秦文琮說:“文琮啊,人家蔣小姐特地來找你,人家女同誌都這麽主動了,你就沒必要躲著避而不見了吧?”


    秦文琮直言不諱道:“領導,我說過了,我不考慮個人的事。相親結婚,我沒考慮過。”


    “你說什麽廢話呢?”宋副院激昂陳詞道:“你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很多人同齡人達不到的科研成就!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該去搞個人問題的時候,還是要搞個人問題!難得蔣小姐不嫌棄你這種臭脾氣,我親自把人給你帶過來,今晚帶人家好好吃個飯!你倆,好好聊聊!”


    說完,領導目光落在向承身上:“向承,這個光榮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今晚,你給我盯著他倆,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


    向承表現地有些為難:“領導,這個任務,我還真不好完成。”


    宋副院見他不吃硬,立刻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向承啊,我聽說你爸最近要回來了?我是很久沒看見你爸了,改天,找他喝酒去。”


    話音剛落,向承嚇得立刻站直身體:“領導,我保證完成任務!您別找我爸喝酒,求您了!”


    宋副院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兒,我趕著回家給老婆煮飯,就先走了。”


    目送宋副院離開,蔣殷雯這才大大方方對秦文琮說:“文琮,剛才宋副院說,去汶合送實驗疫苗的是你和向承?很巧,我們醫院派了我去支援,這次我帶隊。這樣吧,我請你們吃個飯,我們聊聊那邊的情況,明天晚上到了那邊,我們才好迅速反應。”


    向承沒見過這麽皮厚的人,他笑著說:“蔣殷雯,你這是真的談工作。還是找借口啊?”


    蔣殷雯看他,緊著眉頭道:“向承,汶合那邊上萬人遭遇疾病折磨,你認為我一個醫生,會拿汶合上萬人的性命當成處對象的幌子嗎?在人民麵前,我們醫生首先要謹記自己的事業和使命。”


    她話音剛落,秦文琮便對向承說:“你去開車,去西街國營飯店。”


    “好嘞。”


    向承去停車場取車。


    沈子菱見蔣殷雯要跟秦文琮談工作,立刻加快了步伐,去追向承:“向承哥,我跟你一起去!等等我。”


    等追上向承,她這才低聲問:“為什麽你們單位領導,對琮哥的個人大事這麽著急?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嗨,這其中都是有原因的。”向承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和蔣殷雯談工作的秦文琮,確定他的話不會被當事人聽見後,小聲跟沈子菱解釋說:


    “單位年年都會體檢,琮哥每年的心理健康,都在不合格的邊緣。心理醫生說,他這種天才,如果再過度緊繃一下,精神極有可能崩塌,到時候就是一代天才的隕落。”


    沈子菱聽得心驚肉跳:“那怎麽辦?”


    “解壓唄,讓他擁有一些個人生活,讓他稍微能放鬆一下,不讓他的神經繃得那麽緊。”向承聲音低了一些,直白的解釋:“說白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他找個媳婦兒,讓他有點除了事業之外的愛好。疼疼媳婦兒,帶帶孩子什麽的,可能會對他的精神狀態有些幫助。


    他可是國家看重的利器,咱們單位領導可珍惜這個苗子,絕不能讓他出事。所以單位領導經研究決定,使出渾身解數給他找對象,讓他過一點正常人的生活。”


    沈子菱沉默,到了停車場,打開車門,跟著向承上了車。


    向承一邊倒車,一邊說:“不過我覺得不一定得是男女之愛,才能讓他過點正常人的生活。我看他最近的生活就挺正常的,起碼還逛了商場,花錢買了裙子和香水。”


    沈子菱:“那不是給我買的嗎?”


    向承反應過來:“是哦。所以你使勁兒花他錢,使勁兒讓他操心,別跟他客氣。你這不是在麻煩他,是在幫助他,是在間接性地為國家做貢獻!”


    沈子菱突然像是悟了。


    她要是真的做了秦文琮的媳婦兒,那也算是在做好事,是間接性地為國家做貢獻?她突然更有動力往前衝了。


    這個未來的院士遺孀,她是當定了!


    *


    下午崔桂花見秦小珍不在醫院,立刻打電話回家。


    秦小珍剛剛拿起座機,聽筒裏便傳來她劈頭蓋臉一頓罵:“我讓你在醫院裏照顧你二嬸,你人呢?你個懶東西,是不是又偷懶了?”


    秦小珍委屈地哭道:“罵罵罵罵,你就知道罵!你除了罵我,還會做什麽?你知道我今天遭遇了什麽?她顧眉讓我去幹的事兒,憑什麽讓我被罵?她顧眉的婆婆,憑什麽讓我伺候!我不幹了!”


    秦小珍掛斷電話,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嚎啕大哭。她越想越氣,哭過之後就把顧眉送的金子從母親房子裏取出來,拿去賣掉,兌換成現金,跑去了張曉軍家。


    她找到張曉軍,把錢全交給他:“這些錢我全給你,咱倆今天就去把結婚證扯了,以後你跟我好好過日子,這些錢你拿去做生意!我對你就有一個要求,給我去賺錢!賺很多很多錢養我!”


    前幾天秦小珍還跟他鬧別扭,說這婚不結了,崔桂花還以此威脅,臨時加彩禮。


    可是今天,秦小珍不僅跑來送錢,還要直接去跟他領證。


    張曉軍被這突然砸過來的蜜棗甜懵了,收了錢,趕忙把她摟在懷裏親:“哎呦我的心肝兒,聽你的都聽你的!”


    因為秦小珍突然犯糊塗,崔桂花氣得心肝疼,總覺著自己虧大發了。


    她自己家的破事兒一堆,自然沒功夫去管林翠英。


    秦臻見母親身邊沒人伺候,轉頭去跟顧眉說:“我說你最近也別準備什麽考試了,店裏你也別去了,你去醫院,全心全意照顧媽。護工做事,哪有你這個做媳婦兒的仔細?”


    顧眉當場把手裏的書往桌上一摔,不客氣道:“那是你的媽,你怎麽不去跟前盡孝?店是我開的,我是老板。我可以去店裏看書,你自己的媽,你自己去照顧!”


    秦臻看著顧眉,心裏覺得憋悶,卻又說不出什麽話來回懟,最後隻道:“行吧,隨你。以後你去店裏,我去醫院。”


    ……


    翌日一早,秦臻帶著簡易的行李趕到醫院,在母親跟前陪手術。


    手術結束一周後,醫生過來查床,檢查了林翠英的情況後,遺憾地告訴秦臻:“你有個心理準備。你母親的情況,不太好。不過,你也不要灰心,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秦臻立刻便道:“醫生,有什麽辦法您盡管說。需要什麽專家,我去請。需要多少錢,我都拿!”


    醫生道:“手術已經結束,她的身體,已經經不住折騰。不過,長期針灸理療,你們倒是可以考慮下。理療科有個護工,擅長針灸穴位按摩,如果你們還不想放棄,就去找她吧。不過,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她的檔期可能會很滿。”


    醫生話說到這裏時,病床上的林翠英明顯激動,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才吐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是……是……沈……”


    秦臻打斷母親的說話,立刻對醫生說:“我有錢。無論花多少錢,我都一定要把她請到我母親這邊來!”


    醫生點頭:“那你們去找她吧。理療室,沈子菱。”


    “誰?”


    秦臻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請沈子菱治療?難道是同名同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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