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雄終於決定走了。


    或許是淩姍的這番談話起的作用,真是怕咪咪被抓起來把自己卷進去吧?雖然他確信自己並沒參與那種犯罪,亦或是他實在是擺脫不了這種感情上的糾結和蹂躪?


    不能說這其中沒有這些因素。


    而促使他最後下了決心並行動的,還應該說是咪咪最後給他講的那個用慢毒殺夫案例。這我們在下邊交待,是後話。反正結果是他真要走了。


    不過這想一走了之,逃避現實的這種想法,的確已經在他心中醞釀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天他和趙昕喝酒時說的那想遠離塵囂,獨淨其身的話,那都是真心話。


    用一句通俗一點的話來形容吧,他現在可真的是沒了退路,一失足真就成了千古恨。


    就象一塊沼澤地,他這一腳踏了進去,那腿可一下就被那強勁的負壓給死死地吸吮住了,拔是拔不出來了,並且每掙紮一次就愈往深陷一次,想擺脫肯定是擺脫不掉的。


    婚外戀這東西就是這麽吸引人,又這麽殘酷。美好的開始,悲劇地告終,幾乎沒有多少例外。


    沒得到的時候吧,什麽茶飯不思,日思夜想,坐臥不寧,仿佛就是生活的唯一。可一旦得到了,隨著從那一陣子花好月圓的瘋狂高峰跌落下來之後。它就會開始下滑走下坡路了。而愈到山下的時候,那下滑的速度就會滑得越快,那種激情就由逐漸變淡,到最後的消失。


    那這場遊戲也就徹底告吹完結了。


    能保持多年如初的情人不是沒有,而是太少了。


    找情人,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目的。有的隻是相互吸引欣賞,有的是為高攀人前顯赫,而有的則是經濟使然為了索取。而這大多數都是指女性而言。而男人往往則比較單純明確,通過男人的背景想高攀出人頭地的也不是沒有。


    而絕大多數男人的目的則都非常簡單而明確,那就是解決荷爾蒙分泌過盛的問題,為了泄火來滿足生理上的需求。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解決褲腰帶以下的問題。


    不過,劈腿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隻要是臉皮厚厚,投其所好,死纏爛打,那成功率還是很高的。無非就是代價付出的多少而已。


    不過這種事,成功往往也就預示著失敗的開始。


    最後的結果無非是打鬧、妒忌、亦或是操心、勞神、破財、直到奸情敗露,夫妻關係惡化,甚至是家庭解體的結局而已。所謂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還真是再貼切不過的至理名言。


    因為這又往往會牽扯到很多的問題,產生出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來。


    所以,社會上管這些搞婚外情的人稱為“玩火。"那意思無非是說:


    玩火者,必自焚也。


    玩者,最主要的有這樣幾大玩法:


    經濟上無休止的攫取。這是為錢而"獻身”的女人們最常見的做法。也被稱之為傍大款。出發點很簡單,那就是交換:


    我陪你睡的目的,就是為了掏你兜裏的錢。


    不過想托付終身的也有,但極少。


    這類女人雖然不多,但卻是搞婚外情男人最棘手最可怕的一類:


    一旦男人貪便宜小貓吃了腥魚,那等著他的大麻煩可就接踵而至了。


    金大雄碰到的咪咪,就屬於這類人中典型的代表。


    要說咪咪這女人放蕩吧?也算,也不算。她時不時地為應酬瀟灑瀟灑倒也說得過去,人家畢竟是自由單身嗎!


    但一般人還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至於為什麽看上了金大雄,甚至不惜砸錢倒貼,非嫁不可?她自己都說不知道是吃錯了藥,還是搭錯了哪根筋?


    是啊,金大雄太一般般了。相貌平平,沒才沒藝又沒錢,並且還有家室。領出去,朋友圈裏的人沒一個人看好,都紛紛勸分不勸合。可她就是認準他了,那可真是應了“王八看綠豆一一對了眼兒”了這句話。


    於是,當年這個荷爾蒙旺盛,隻想占人家便宜泄火的金大雄,便招來了這場乃至殺身之禍。


    這是後話。


    咪咪開出的條件很簡單:和淩姍離婚!和自己結婚!


    態度堅決並且要抓緊辦。必須離!你如果不去說或說不通?那我去說,我直接找你老婆談,我讓她主動和你離,這總行吧?!


    這人就是這麽霸道。


    於是,這才有了咪咪一次次地扮演著小三著急上位的角色,披掛上陣,主動地出擊了,才有我們現在看到這出荒唐的鬧劇。


    這麽看來,這事情鬧到今天這不可收拾的地步,還真怨不得別人,完全是金大雄吃飽撐的。是他自找的!


    用通俗的話說,叫活該!


    活該是活該,可這事對於無辜的淩姍來說,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你說這相夫教子,本本分分的賢妻良母型的淩姍,她招誰惹誰了?竟然在外三年,留學回來後的第一個晚上,就叫咪咪給攪和了?並且咪咪攪和的節奏還在不斷地加快,連續出擊,大有不獲全勝決不罷休的架式。在另一邊,她便用盡心機、手段攏絡金大雄,死纏爛打地逼著金大雄快點和淩姍離婚。甚至反客為主,大言不慚地代擬了《離婚協議書》,幹出了逼著淩姍在上麵簽字的荒唐事來。


    隨著這一宗宗一件件事情的發生和進展,金大雄可真就叫苦不迭,苦不堪言了。那心裏可真就是"壓力山大"了。


    這壓力甚至使他喘不過氣來,仿佛隨時都可能發生窒息而死掉一樣。


    隨著這壓力的不斷地增大,你想他陷進泥潭裏的那隻腳還拔得出來麽?


    即便拔了出來,那等待他的是什麽?


    金大雄心裏比誰都清楚。


    “金大雄,我明確地告訴你。你記住了:我這輩子要得不到你,那我就一定要毀掉你,絕不會讓淩姍占有你!"


    這就是她對金大雄親口說過的話。


    憑多年的了解,金大雄絕對相信咪咪的話是她內心的真實表現。


    其實咪咪幹的那些違法犯罪們事,有些事金大雄不知道,比如關於毒品的來源,關於吳瀟瀟的事他是不知道,而咪咪也不可能讓他知道,但洗浴那邊有小姐出台賣淫之類的事他是淸楚的。隻是他不想當淩姍的麵去承認罷了。


    反正,反正出了事由她自己兜著。他不止一次這麽想。


    女人,女人呐,都什麽她媽的玩意兒……


    金大雄心裏這樣罵道。


    每每想起這些愁事,金大雄真想找個地方拚命地大喊幾聲,把這堵在心口窩裏已久的冤氣給吐出來。


    厭倦了,徹底厭倦了。


    後悔了,可沒處買這種藥。


    這種遊戲不好玩,玩不得,也真的玩不起!太勞神勞心了,朋友們!


    他想大聲喊著告訴天下所有的想劈腿的男人。


    是啊,早知道玩這種火這麽麻煩這麽要命的話,那當初,打死自己也不能喝這碗迷魂湯,趟這個混水啊!


    金大雄常常一個人傻呆呆地想:


    ……這些話,要是能找一個人傾訴一下,或許這心裏還能好受一些吧?


    可這些狗扯羊皮丟人的事,又能和誰去說呐?又有誰稀罕聽啊?又有誰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呐?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沒人能理解。


    金大雄知道:即便有人能好奇地聽他傾訴,那他得到的回答最終還是兩個字:


    "活該!"


    是活該!這不是淩姍早就說過的話麽:


    “這腳上的泡可是你自己走的!"


    沒錯。說得真好,真對!


    __昨天,金大雄在聽完淩姍的話之後,他才如夢方醒:對那還尚抱有一絲幻想的婚姻,徹底地絕望了:


    那個曾經給自己無限溫暖和幸福的家,其實在他上了咪咪床的那時起,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而他與淩姍之間的緣份,也已經不可挽回地結束了!


    說追悔莫及也好,說痛心疾首也罷,甚至是雙膝跪地起誓發願,哪怕剁指自殘表決心,這些似乎對挽回這場婚姻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正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


    看來,淩姍對自己那顆火熱的心已經死了。


    金大雄突然感到非常的清冷丶孤獨。非常無助丶無奈。六神無主。


    回頭一琢磨,自己什麽都沒有了,有的隻是一副皮囊,光杆司令一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然而這最後的絕望,始於昨天半夜。


    午夜時分,咪咪才從外麵應酬完回來。


    她這人精力非常旺盛,是個專門過夜生活的夜貓子。


    咪咪乘著酒勁,興致正濃。對金大雄是又摟脖子又抱腰,老公長老公短地粘著他在那發嗲,想做那事。


    這要是往常,她的這個辦法還真挺好用的。經被她這麽一揉搓,用不了一會兒就會把金大雄給弄得筋麻骨酥地起性了,於是就順理成章地上床辦事了。


    可今天卻不一樣,咪咪她越是挑逗,這金大雄的心裏反而就越逆反,忐忑。那種興致一點都上不來。


    那他忐忑什麽呀?是因為淩姍對他說的關於咪咪幹的那些事的話。在他的腦子裏不斷地回響著,一直就沒停過。


    在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麵前,你說他還有有那個心思麽?


    咪味見自己用的老辦法竟然不奏效,可自己又欲念難耐欲火中燒,便想了想。就下床直接去廚房的冰箱裏取了兩杯飲料,拿回來遞給金大雄一杯,自己留下一杯。


    等兩人喝完了飲料,隨便又聊了幾句天,咪咪看金大雄臉上開始泛紅,喘氣似乎也粗了不少,便又開始挑逗他了。


    不知道為什麽,金大雄這會不但不煩,心裏不但不忐忑了,反而生理上卻突然有了反應,並且這衝動還在隨著咪咪的挑逗在不斷地升騰。


    於是,這咪咪就又得到她想要的。


    一陣大汗淋漓的折騰後,兩人便氣喘咻咻地開始休息,一邊休息一邊閑聊。


    咪咪先是趴在金大雄的胸脯上,笑吟吟地誇獎金大雄:


    “老公,金槍不倒,你真棒!"


    咪咪要不說這句話,或許金大雄還不會引起警覺:是啊,這一陣子一直不如意,怎麽最近天天都放衛星啦?自己去過醫院,人家大夫說腎虛呀?還說讓節製,不然可能會造成永久的那個毛病。可最近怎麽突然崛起了。


    金大雄忽然想起淩姍說她用引誘吳瀟瀟吸毒的事,他渾身不覺一機靈:


    再扭頭看看床頭櫃上那個裝過飲料的空杯子,便順手拿起來仔細地看著杯底。


    可不麽?那杯子底部還真有一層白白粉狀的東西。於是,他瞪著眼睛問咪咪:


    “你,你給我在飲料中放什麽東西啦?"


    咪咪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卻不以為然地笑著反問金大雄道:


    "老公,那你覺得呢?"


    "你,你想要我命啊?"


    金大雄急了,他瞪起眼睛大聲對咪咪喊道。


    咪咪用手"啪"地拍了一下金大雄的胸脯,這才坐起身來,笑著說:


    "老公,這東西要不了命的。不是白粉。放心,你又不是第一次用了。隻不過這次量稍微的大了一點點。"


    金大雄驚訝地張著嘴,半晌才說出話來:


    "啥?不是白粉?那是什麽東西?還不是第一次?你……你你…你害我?"


    "寶貝,寶貝,別緊張,別緊張。好吧,那我索性就告訴你吧。這東西中文名字就叫'偉哥’。是歐美最流行的最火的藥了。幾乎所有男人都在用。這東西非常安全,沒任何副作用。並且它還有沒異性刺激它不起效的特點。可以連做幾次,要不我咋說你金搶不倒呐!不信一會我再刺激你一下你感覺一下試試?"


    咪咪淫笑地看著金大雄說。


    “拉倒吧你呀,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是那玩意呐。我說我一到晚上怎麽就頭暈臉發燒,還有點喘呐?!得了得了,下次你可千萬別讓我喝什麽偉哥了,饒了我吧。”


    金大雄如夢方醒。


    咪咪不置否地笑了:“你這是精神過敏。沒告訴你的時候你咋啥感覺都沒有呀?放心吧,我害誰也不能害你了。害了你,晚上誰伺候我呀?是吧。"


    金大雄的心思還在那偉哥上。他想,這娘們兒太可怕了,沒有她不敢幹的事!於是,他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便試探地問咪咪:


    “哎,我說,你不是在洗浴那邊也給客人的飲料裏放這東西了?等小姐們一上手按摩這麽一刺激,客人就…就那個了?"


    咪咪聽完,便嘻嘻地笑著朝金大雄豎了豎大拇指,又讚美地誇獎道:


    "老公智商格局就是高,沒治了,哈!"


    不過,金大雄對咪咪的誇獎並沒興趣,而卻相反地心裏又多了幾分警覺。


    "怎麽啦,老公?"咪咪看出金大雄神色不對,便問道。


    "哦,我,我對這玩意不耐受,這腦袋有點發暈。……我說哥們兒,以後你可別給我這玩意了啊?我受不了。"


    金大雄說。


    咪咪白楞了一下金大雄一眼,又挑了挑眼皮,支吾了一下,這才翹起嘴角,略有譏諷地笑了笑,想反問他:“我要不給你用這玩意,你行麽?軟巴耷拉地能用麽?還不全是靠這東西支著麽?"


    想到這,咪咪忽然覺得這說話不能說呀。這會傷他自尊心的。如果這話要全說出來的話,那就可能沒下次的機會了。


    他不用這東西,自己怎麽辦?


    所以,想到這,她就又給把話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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