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我無意間瞟了一眼那封閉門之外的鐵路內部的時候,我呆住了。


    雖然燈光昏暗。但我還是看見,那鐵路內部,這個時候,似乎有一群人,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的,好像蠕動的蟲子似的,在鐵路裏爬。


    他們爬的很緩慢,一麵爬著,一麵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來。


    那些東西。好像都沒有麵目,隻有一身類似人類的肉,肉體外頭,好像也沒有包裹著皮膚。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就算是厲鬼,也不可能操縱這麽大一群怪物。


    難道,這是盤踞在這地鐵之下的厲鬼群麽?


    是多大的怨氣,才能造就出這麽一大群東西來。


    我正在躊躇之間,突然,我聽見一聲列車進站的機械聲響,我一愣,扭頭。已經看見了車燈打向了這邊,我本能的猛然退後,那列車,直接從我眼前開了過去,速度極快。我聽見一陣淒厲的慘叫聲,與此同時,我滿眼都是洶湧的鮮血和飛濺的碎肉,封閉門上頭,被鐵路下濺起來的鮮血染的鮮紅,粘稠的血液像蟲子似的蜿蜒而下。


    與此同時,我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我猛地轉過身,那個肥胖的家夥,已經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手裏依然拖著那條人腿。


    我咬著牙,按著符紙。


    他看我的表情有些驚訝,接著,憤恨的朝我衝了過來,我抓出兩章符紙,以中指精血引之,燃燒,朝那家夥扔過去,接著轉身再次跑進了通道之後,我沒有別的辦法,這裏也沒有別的路。剛才的地鐵列車並沒有停下,而且,按理來說,我乘坐的就是末班車,這裏是不可能還有列車經過了,所以,這一切,說不定隻是假象,如果有列車停在這裏,我上了車,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我唯一的生機,隻有在這個通道裏。宏東扔巴。


    我踉踉蹌蹌的往前跑,我還看見那掛在半空中被符紙燒焦的人皮,我還看見,感概那胖子拖著人腿,在地上染下的一道長長的血痕。


    我就踩著這粘稠的血跡衝了過去,沒幾步又是一個岔道口,我猛然轉身,這個時候,敲好有一個人影閃到了我麵前,我嚇得趕緊後退,一屁股跌在地上,抬頭隻見,我看清楚了那個家夥。一個幹瘦的人,手腳以及其怪異的方式扭曲著,好像一個提線木偶,隻是沒有先提著他的身體,他的關節在前進的時候扭曲的相當奇怪,他穿著一件十分寬大的衣服,好像是一件壽衣,他的臉也是幹瘦慘白的,張著嘴,一點點的往前挪動,我甚至能聽見那錯位的骨節發出來的奇怪聲音。


    那家夥好像根本沒在意我,繼續往前走。


    既然沒在意我,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幾個箭步就和他擦肩而過,但是,我的眼前一抹黑,一下子,居然什麽也看不見了。等我適應了周圍的環境,我才知道,我是進入了一個沒有燈的區域。我深吸了一口氣,本能的摸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打開手電筒來。


    我發現,我進入了一個,類似地下商場之類的地方。


    我記得,帝都崇文門附近就存在這樣的情況,商場一直延伸到地下,和地鐵站相接,非常方便,不過,我不記得十三號線的哪一個站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想到這裏,我不僅自嘲的笑了笑,我這是在什麽地方,怎麽可能以正常的思維來考量?我也不想那麽多了,一步步往前走,借著手機電筒的白光,一點點摸索著。


    我感覺,我到了商場儲放貨物的地方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各種不對。


    不對!按照我之前的設想,我大約是離魂了,進了某人的潛意識裏,或者是什麽鬼魂創造的迷障之中。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我手裏還拿著自己的手機,手機還能開手電筒打光。這就表明,我依然在現實世界之中,沒有進入什麽潛意識或者被創造出來的“異界”當中,這次的情況,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我被人砍了弄傷了,可能還有人叫醒我,讓我回歸到肉體裏去。但這一次,我如果被人弄傷了,讓人捅兩刀,我肯定會死,因為我還是操縱著自己的肉體,還是在現實世界裏頭。


    那這是什麽地方?我看見,旁邊不遠處的儲物間裏,一排排的貨架,上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包裝袋,有吃的,有生活用品,角落那邊,還有一排落灰的玩具。這讓我想起了那個起火的商場,就是,這一切的開端,那個商場。就是在那個商場裏,梁璿失蹤,午夜小店出現,我發現了血綾羅。如果不是有那件事,我恐怕永遠都不會涉足這個圈子。


    我不由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踟躕之間,我忽然覺得,就在那個角落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


    我感覺不妙。


    我剛要走,隻聽見一陣噶拉噶拉的聲響,突然,那角落的幾樣玩具自己從貨架上掉了下來,接著,一隻扭曲的手伸了出來,那不是一個人的手,倒像是一條橡膠手臂。接著,我看到了一張臉,慢慢探出來的臉。長發,蒼白,五官誇張,眼睛很大,鼻子很小。那是一個人偶娃娃。


    怎麽會有玩具跑出來。


    那東西很迅速的衝到了我麵前,塑料的手臂朝我伸了過來,我狠狠一腳踹過去,那東西居然以如此之小的身軀抱住了我的腿,我感覺腿部一陣劇痛,感覺這家夥就要壓壞我的骨頭了。我立馬掣出一張玉指刃符,朝那東西切過去,那玩具娃娃的頭被我切了下來,她的身體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大口穿著粗氣,吼了一聲:這他媽都是什麽跟什麽?!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一輛遙控玩具車,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了過來,撞在我腳前,我本能的一抬腳,那東西,就慢悠悠的開了過去。


    玩具車,帶天線的。


    居然是遙控車,那總有個人在遙控吧……我感到一陣脊背發涼,手電筒的燈光往前一打,黑暗中,我看見了一個小孩兒,拿著遙控器的小孩,正站在原地,似乎操縱著那輛玩具車。那小孩渾身肉呼呼的,沒有穿衣服,身高不到半米,看起來根本就是個嬰兒,但是,他卻直立著。我仔細一看。不對,這小孩,似乎連臍帶都沒有剪掉,長長的拖拽著,那臍帶一直連到了身後的黑暗之中。


    一個臍帶都沒有剪掉的嬰兒,怎麽可能站立,怎麽可能遙控一輛小車?


    而且,那臍帶的後麵,連著的是什麽,難道,就是母體?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那小孩也很專注,沒有看見我,我從他邊上走了過去,順著那血糊糊的臍帶走過去,繼而,我在通道裏,又看見了一個人影。


    一個女人,一個下半身已經被截去的女人。


    令人感到恐怖詭異的是,這隻有半個身子的女人,下身那一團血肉模糊之間,居然伸出來一個臍帶,延伸,連著那個遙控小車的嬰兒……


    第一百五十四章怪物


    那個母體,雙手死死扣在地麵上,指甲已經斷裂了,似乎無比的痛苦,旁邊的地麵上到處都是血跡,我甚至聞到了濃重的腥臭味。不過這個家夥,也並沒有在意我,而是沉淪在自己的無邊苦痛之中,不停的發出低低的哀嚎來。我依舊不敢逗留,繼續踩著陰影往前走,前頭的光更暗了,手機那陰暗的光線,照出來的隻有斑駁的牆壁,深一塊淺一塊的,牆壁上全是汙跡,不知道是不是帶著血。


    沒一會兒。我麵前,又出現了一道門。


    這道門是在通道的拐角處,看起來,像是另一個倉庫。


    我糾結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但最後,想著要調查清楚這裏的一切,我還是選擇了進門,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裏頭空蕩蕩的,有的隻是一張沒有人的嬰兒床。


    那張嬰兒床,正在自己搖動。


    那搖動的弧度,完全不像是受到了震蕩在輕輕搖擺。


    倒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在瑤著那張床。


    我想要關門偷偷出去,但是,就在我退出門的一刹那,突然之間,我聽見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就像是夜晚的貓叫,叫人毛骨悚然。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注意到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我發現,那張嬰兒床的被單、枕頭都是純白的。嬰兒床旁邊,還纏著一圈小百花。


    這是,是一張靈床?


    我忽然感覺,也許我見到的這一切之間,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各種聯係。可能,我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都會導致最終查不出真想來,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使出凝心聚魂。待心態平和了一些,我走向了那個小小的靈床。靈床上頭,擺著一個相框,一看就像是祭奠死人用的那種相框。但奇怪的是,相框中間居然沒有人。


    隻有一張白底的照片。


    我不由得拿起那張照片。


    仔細一看,我才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照片上並不是沒人,而是有一張模糊的嬰兒臉,那嬰兒臉沒有五官,沒有表情,就像是還沒有成型,模模糊糊的一大團,明明是臉蛋卻活像一個肉球。這算是什麽東西?被融化的嬰兒麽?而且,也不知道是我盯著那相框太久,產生了心理作用。還是鬼魅作祟,這額一刻,我警覺地,那個沒有五官的嬰兒臉在持續的融化下去,而且越發的模糊,失去了表情,失去了所有與人相似的地方。


    正當我盯著那照片看的時候,突然,一聲淒厲的嘶吼在我耳邊響起,我猛一回頭,突然,我看見,那地板之下,硬生生的出現了一隻手,手和地板是一樣的顏色,甚至像是地板的一部分,但是卻從地板裏頭伸了出來,朝我直直的伸過來,我立刻後退,那東西卻直接朝我抓來,我躲了一陣,卻感覺身後也碰到了什麽東西。按說我是到了牆壁的旁邊,可是卻碰到了軟乎乎的東西,我一轉身,看見的卻是一個融合在牆體裏的女人的身體。


    她與牆融為一體的手臂,立刻從後頭抱住了我,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趕緊抽了一張符紙往她手背上貼,那家夥被符紙擊中,立刻收了手,我大聲咳嗽著,趔趄跌倒在地,接著,地麵上的手又伸了出來,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觸動了某樣東西,才會激怒這玩意兒。我趕緊扔下了手裏的相框,那隻手立刻拿住了相框,又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相框很快也融入到了地板裏頭,消失不見了,我連忙從房間裏跑了出去,我知道,那女人就是那房間,估計除非我用沾了符灰的紙,一把火把房間引燃燒了,否則絕對玩不過這個血肉都和房間融為一體的家夥。


    我迅速跑過了那個怪叫,衝到了牆壁的另一側,周圍的牆壁上依然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陳腐的臭味。


    我沒跑幾步,就又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


    是的,我剛才耽擱太久了,那個東西,肯定是那個東西又追了上來。


    我本能的回頭,果然,那個胖子再次追了上來,這回,他手裏並沒有拽著人腿,而是不知道從哪裏拽了一根鋼筋過來,二話沒說,一鋼筋朝我身上揮過來,我本鞥你的一躲,鋼筋嘭的一下就打在旁邊的牆壁上,頓時,牆壁居然濺出血來,一聲淒厲的愛好從旁邊發了出來。難道這牆壁也是血肉凝聚成的?那胖子沒管那麽多,再次揮動鋼筋,自上而下朝我劈頭過來,我大吼一聲,一個翻滾躲過了,一擊,鋼筋打在地麵上的同時,我也翻身站到了他麵前,猛地蹬了他一腳,晾是他再厲害,也終究是肉體,就算是個屍體,也並不是銅皮鐵骨,被我蹬了這一下之後,立刻一個趔趄倒下去,活像一座肉山傾頹。


    我趕緊一步跳到他身上猛踩了一腳,接著抓起一道黃色符紙,照著他腦門子狠狠一拍,把依舊滴血的中指,也立刻按在了黃符的中央。


    我的血立刻浸染綻開。


    那家夥渾身向觸電一樣開始抽搐起來,不一會兒,嘴裏就不斷的吐出汙穢的血液來。


    我記起了我爸筆記本上所記載過的知識。


    這種東西,遇到黃符口吐汙血,必然是怨屍的一種,而且應該比慣常所見的怨屍更強大一些,光是黃符並不能製住他,要消滅它,除了用強大的道術之外,就隻有找到控製他們的源頭。


    我趕緊站起來,那家夥依舊在抽搐,趁著他不能反抗之際,趕緊開溜。


    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隻不過,這通道就像是個極長無比的迷宮一般,七拐八繞,就是沒有出口,而且,這地道之中,似乎到處都是那些長得十分惡心,麵目恐怖詭異,而且和地下通道融為一體的怪物,這些東西,恐怕已經不僅僅是怨屍了,普通的怨屍,至少還保持著人類的特征,而這個東西,完全沒有一點兒像人類的地方,仿佛都是靠某人恐怖的幻想杜撰出來的,扭曲不堪。


    對了,恐怖的幻想?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但是想法很朦朧,也很不成熟。


    我隻能立刻打住自己的想法,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也不管那麽多了,不管旁邊是否有房間門,也不管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出現在我麵前,直接沿著通道衝過去,這個通道隻有一條路,沒有任何岔道,沒一會兒,我前頭居然出現了一截階梯,階梯是向上的,仔細一看,是已經停運了的自動扶梯。看見是扶梯,我就有點兒不敢上去了,電梯吞人的案例,可是不在少數的。


    但這個時候,我身後,那個家夥衝了上來,搖晃著肥胖的身軀,直直的向我逼了過來,我轉身連續發了三道符紙,一點用處都沒有,那家夥被我的黃符擊中之後,好像產生了抗性似的,再發出類似的符紙,已經沒辦法把他定住了。他一把舉起那根鋼筋,一瞬間,就像是投擲標槍一般向我扔過來,窄小的通道裏,我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被紮一個透心涼了,突然,我身後,幾縷黑色的發絲嗖嗖地伸出,直接拽住了那根鋼筋,鋼筋在我前頭不足一米的地方停止,落地。


    我渾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後,鄭小玉的聲音傳來:有點兒出息行麽,站起來!


    我忙不迭的起身,而那個胖子,已經整個人撞了過來。宏台找號。


    我急忙抽出一道之前自己畫的玉指刃符,正麵朝那胖子的腦袋扔了過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狼牙棒


    由於通道窄小,我那一家夥,直接割開了胖子的肚皮,我也沒管那肚子裏調出來一堆什麽東西,隻覺得滿手粘稠,我轉身就從台階上衝了出去。鄭小玉也跟出來,外頭一片荒涼,四下一看,我不由得低聲說:就是這裏,那個家夥就在這是在這裏……


    “不用說了。”鄭小玉說,“我是從這邊下去的。”


    “你從這邊下去的,怎麽可能?我們不是坐在一起嗎?”我驚呼。


    鄭小玉搖了搖頭,說:我們應該是在不同的車站下了車,隻是由於受到幻術的控製所以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哪兒下了車,那些人一定也是這樣,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在不同的站點下。能衝出來的,不知道會有多少個。


    我聽到這話就知道鄭小玉也遇到了危險,趕緊問她看到了什麽,她說就是一群奇怪的怪物,我一問,發現她跟我遇到的怪物不太一樣,有倒掉在牆上的巨大肉疙瘩,有趴在桌子上,幾乎和桌子融為一體的一個奇怪玩意兒,還有拿著注射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當然,那醫生沒有腦袋。我聽著聽著。說道:這尼瑪,我們是進了寂靜嶺的遊戲裏了麽?我怎麽越聽越覺得是這樣。


    鄭小玉點了點頭,說:是有點像,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來思維判斷這件事,或許還真會有什麽收獲。


    我想了想,說:我感覺咱倆想的差不多,隻是我還搞不清楚。這些東西怎麽就會是實體化的。


    鄭小玉點了點頭,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人,哪怕是其他人的屍體,才能進一步確定更多的事情。


    雖然那些家夥是敵人,我是巴不得他們死絕了算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看見了一具屍體。


    確切的說,當時我就看見了一隻手,那隻手隻伸出地麵一半,死死的摳在地麵的泥土裏。我問鄭小玉要不要挖,鄭小玉點頭。


    屍體挖出來之後,我著實惡心了一下。


    那屍體和之前死的那個一模一樣,身體裏應該是灌滿了水泥,肚子脹大,雙眼突出,由於可能是剛剛灌進去的,屍體還是新鮮的,這家夥身體裏的血,還在不斷的從毛孔裏滲出來,挖出來的時候,那種腥臭味讓人不能忍受。


    而且,灌水泥的時候,行凶者好像十分野蠻,以至於,那家夥直接從嘴裏把內髒給吐了出來,我們剛挖出這屍體來的時候,他的嘴角邊還掛著一些碎肉和血沫子,仔細一看可以看得出來是內髒。


    屍體我也見得多了,這點,一眼就能看明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人,是不是有點變態過頭了。


    “你確定是人?”鄭小玉說。


    我看了看鄭小玉,歎了口氣,說:跟你一起久了,總覺得人和鬼都沒什麽區別。鄭小玉笑了笑,又檢查了一遍屍體,告訴我說,這個人她在火車上見過,應該是苦修道的人無疑,當時我就愣了,我說不是說這事兒就是苦修道的人鬧的麽,這麽看來好像不是,苦修道的人也死在了這裏。鄭小玉則提醒說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原本是苦修道的人想要利用的,現在卻脫離了他們的控製範圍,所以才導致了死人。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梁璿怎麽樣了,鄭小玉瞥了我一眼,說:你希望她有事還是沒事?


    我一時間語塞。


    鄭小玉不說話,繼續往前走,可沒走幾步,我就聽見了一陣淒厲的叫喊聲,我二話沒說循聲跑過去,鄭小玉跟在我後頭。沒一會兒,我就看見了跌倒在地上的梁璿,她的麵前,站著一個提醒強壯的家夥,我走近一看,差點沒把我惡心壞。我麵前的那個家夥赤身裸體,看起來像是個男人,男人渾身肌肉,但是卻跟剝了皮一樣,血糊糊的,但是最顯眼的不是這個,最顯眼的是,是那男人兩腿中間,掛著一根十分粗長的東西。那東西,比我想的更惡心。


    那東西的形狀,就像是一條水蛭,上頭卻長滿了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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