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幾個朋友都還沒來,所以我坐在陰暗的角落裏頭自己喝酒,當時我就看見了梁璿,她挽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的手從外頭走進來。據我看,那個人應該不是協會裏的任何一個。男人比較年輕,頂多二十五歲,雖然穿著西裝但表情玩世不恭,時不時的用手蹭梁璿的胸部,梁璿一開始無動於衷,最後還嬌笑著推那個人。


    我心裏一陣惡寒。


    這是她新男朋友?


    不過,想著我和這件事沒什麽關係,我就把臉瞥到了一邊。


    之後,朋友陸陸續續的來,一開始照樣是喝酒看妹子啥的,還有幾個妹子往我身邊蹭,估計我那幾個同學沒少說我的好話,說我有錢啥的。我也不在意這麽多,之前做的那些法事、驅鬼還有幫劉會長他們查案子的事,已經給我存了足夠的錢,協會是上頭撥款,出手很闊綽,這些錢如果不是被我造了一部分,我覺得在帝都來個首付不是問題。


    喝了一會兒酒,我有個朋友去舞池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忽然到了梁璿那一桌旁邊,一陣寒暄的,還誇張的大小,這跑回來,拉著我的手就到了那一桌旁,說:我來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同學,也是你們那個圈子的名人……巴拉巴拉一大堆。我十分窘迫,尤其是發現梁璿正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我。而這個時候,那同學又開始介紹剛才和梁璿一起的那男人,說:這位是宗教局xxxx副局長的公子,叫……


    他話沒說完,那個人就一臉玩世不恭的搶話,說:叫我張公子或者張哥吧,他們都這麽叫。


    我點了點頭,跟那人輕輕握手。


    原來是領導的兒子。


    梁璿看來還挺會找人的。


    這個時候,張公子起來介紹梁璿,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說梁璿是他女友什麽的,隻是說梁璿是女大學生,前幾天也是在這裏認識的。我皺了皺眉,不知道梁璿是什麽用意。


    而話正說到一半,梁璿忽然指著我,說:不用介紹了,這個人我早就認識,我前男友。


    所有人當時都呆了,場麵無比的尷尬。


    當時,張公子的臉色極其不好看,明顯對我懷有了敵意。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個場麵。梁璿當時肯定是喝了點兒酒,故意在這製造矛盾。我幹笑了一聲,說了聲失陪,就轉身要走,這個時候,身後的張公子卻開口了,大聲說:你等等,就是你,一直在騷擾璿璿是麽?


    我愣住了,一回頭,看見梁璿一臉狡黠的看著我。


    我心裏一陣嗶了狗了的感覺,說:我沒那麽無聊。


    那人說道:過去了的就過去了,現在你要再敢騷擾她,我要你好看。上女叨劃。


    我心說現在的紈絝子弟比電視劇裏的還沒智商麽?但是我也知道,這是個是非之地,掰扯來掰扯去根本就掰扯不清,於是我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走人。


    背後是一陣陣嗤笑聲。


    我走遠了之後,我的朋友才追上我,當時就有些驚恐的問我怎麽會惹上那個女孩子,我說怎麽的,梁璿很有名嗎?那人說之前也沒聽說過,就是最近這幾個月,一直混跡在各種夜場,和這裏的很多官二代富二代都有來往,但是挺有手段的,很多人追她都追不到。


    我心裏又是一陣惡寒。


    那人沒看出來,繼續說,聽說她背後也有勢力支持,所以敢硬來的人不多。


    轉而,他又神秘兮兮的問我:真是你前女友啊?


    我歎了口氣,說:過去的事了。


    他說:那就是真的咯。不過我勸你別再跟她糾纏了,她那人很有手段的,尤其是對付男人的手段。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哪個不是老司機,被她玩的服服帖帖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對她沒興趣,至於他們怎麽傳說的我不管。


    “那接下來怎麽辦,這邊兒肯定呆不下去了。”我同學問我。


    我說:換個場子繼續吧,讓你約的那些朋友也換過去。


    我想了想,又說,換個大點兒好玩點兒的,別怕花錢,免得那些人覺得咱們坑了。


    我那不要臉的同學立刻笑逐顏開,說土豪就是土豪。其實,我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我必須見到他帶來的那些嫩模還有娛樂圈的人,我要從他們嘴裏套出話來,關於死去的歌手,關於幾年前死去的z,我總覺得,這些事情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們換了地方,我也成功見到了那些人,都是一群沒什麽腦子隻愛玩的貨,知道我“有錢“,也不管我是誰就往我身上貼,經過了那麽多事,我也漸漸的開始變得鎮定自若起來,很快就從他們那裏獲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這些信息,讓我感到十分疑惑。


    他們告訴我說,這個死去的歌手在臨死前,時常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來往,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隻知道那個女孩子總是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而且喜歡戴黑色的圍巾。


    奇怪了,為什麽不是男人?我一直以為,他之前應該會和沈舟見麵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夜訪魔窟


    那是所謂漂亮的女人是誰?我問了好幾個人,可是他們七歪八倒的醉著,根本就說不清楚那個人長得什麽樣,隻知道是個美女,都說一開始以為是那歌手的女朋友什麽的。


    但不管怎麽說,那個女人的裝扮的確很奇怪。很符合我們要找的人,尤其是那一身紅衣。


    我知道不能問太多,否則這些人會起疑心,就大概問了問那女孩子可能住哪裏,他們也隻說了大概位置,說是就這位置,也是有那麽一次,歌手興起,想要約那個女孩子出來玩,他們幾個人開了車去接那女孩子,在路口等了好久,所以才大概知道位置的。


    就是那一次。女孩子最後都沒出來,害他們白等一場。上女大血。


    這件事,那個歌手聽不高興,丟了大麵子。


    我隻是點頭笑笑,說還是個挺有個性的姑娘,那些人迷迷糊糊的,估計也沒管我說啥。


    淩晨三四點,我就離開了夜場,準備回去休息,當時我依然清醒。


    可是,我沒有走幾步,忽然身後就有人叫我。


    我扭過頭去,看到的是剛才一起喝酒的一個女孩子。女孩長得應該算比較普通的,個子也不高,但是看樣子比較清純,她走過來,說:我聽說你是會法術的人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沒回答。


    她說,那些人都這麽說的,你用法術賺好多錢了。


    我歎了口氣。


    她說,我是那人的朋友。


    她說的那人我清楚,就是指那個死去的歌手。


    她繼續說:如果不是那個人,我也不會參加選秀,進入娛樂圈,我就是愛聽他的歌。別人說他有多少緋聞,說他養小鬼,說他最違法犯罪的事情,我都不在意。我就是愛聽他的歌,可是,現在他死了,死的那麽蹊蹺。


    我點了點頭,說:你直說吧,是不是要我幫忙?


    她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那個跟他見麵的女孩子很可能就是害他的人,如果你真的懂法術,你一定要幫他報仇。


    我皺了皺眉,問這女孩為什麽這麽說。


    她說:她,她可能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


    “她可能是個厲鬼,吃人的厲鬼!”那女孩子露出恐怖的表情來,看樣子並不像是在騙人。我依舊皺著眉,看來這件事,果然是有關聯的。我讓那女孩找個地方和我坐下來談。反正夜店裏頭男的帶女孩子出去的事情不在少數,那些喝嗨了的家夥們,是不會管我們去幹什麽的。為了清醒,我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的餐廳,點了兩杯咖啡,我又請了她一些小食品,因為擔心她酒喝多了不舒服。


    她很感激我,說話,也就漸漸的輕鬆起來。


    她告訴我,她能明顯感受到,歌手生前對那個女孩子是有點興趣的,女孩子也確實長得非常好看,身材也好。每次歌手和那個女孩見麵都是深夜,具體幹什麽誰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沒有發生過什麽那樣的事情。那歌手一直有心發生點什麽,否則就不會想要帶女孩出來,但都沒有得逞。也就是這樣,她有些嫉妒那個女孩子,覺得那紅衣黑圍巾的女孩裝清高,實則不要臉。


    這種強烈的嫉妒心理驅使她有一次跟蹤了那個歌手,看他們兩個晚上到底在幹什麽。而他發現,他們見麵,那個女孩子,隻是把一個裝服裝的袋子交給了歌手,別的什麽也沒有。她不甘心,於是跟蹤那個紅衣女孩,也找到了她家的具體位置。


    但他發現,這個女孩子的家很奇怪。


    房間住在三樓。


    應該是出租房子,但是無論窗簾,燈光什麽的,全都是紅色的,女孩子平時也隻穿黑紅色的衣服,她當時雖然害怕,但還是好奇心不減,觀察了好幾天。她發現,那個女孩除了和歌手見麵意外,基本上就不出門了,好像根本就不用吃飯似的。更奇怪的是,女孩子好像睡覺都不用睡,她每天大半夜去偷偷觀察的時候,女孩子的人影都映在客廳的窗戶上,紅色底子上的黑色人影,顯得分外詭異。而且,無論多晚她到那裏,女孩都坐在客廳裏。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就去打聽了那座房子的具體情況,她才知道,那座房子很久沒忍住了,也沒有人出租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住,周邊的居民,該搬走的都搬走了。因為房子裏曾經死過人,還是死的特別慘的那種類型,周邊的人,之後也反映過屋子裏出現過鬧鬼的狀況,所以早就不住了,整棟樓隻有兩戶,一戶是一個老太太,不好搬家,兒子在外地。


    還有一戶是個窮的叮當響的年輕人,因為這裏特別便宜才硬著頭皮選了這裏的。


    那個屋子,本來就是凶宅,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我再三確定這女孩有沒有看錯,她都告訴我沒有,那麽,我也算是基本確定了這件事,一定和血綾羅有關了。


    我要了那個地方的地址。


    那女孩問我是不是這就要去,我笑了笑說現在不去那什麽時候去?


    她說現在去萬一出事了怎麽辦,我說這件事已經跟她無關了,讓她不要再多問,她點頭離開,再三囑托我。


    大半夜的,我半天才打到車,當知道我要去的地址之後,那個司機打量了一下我,似乎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年輕人大晚上的要去探險?


    我沒說話。


    那司機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們這些小孩,晚上去逛了夜店不算,還這麽找刺激,我勸你們還是小心著點好,鬼神,可以不信,但是千萬不能不敬,要不然,嚇不嚇的著你我不知道,指不定哪天就黴運上身了呢。


    我幹咳一聲,故意裝作很有興致似的,先聊了幾句,最後就問到那家人是怎麽死的。


    那司機說:大晚上的說這些慎得慌。


    我說:你就說說吧,要不我給你加點兒錢。


    “可別……”司機一揮手,說,“我答應送你去那地方就算是害你了,還收你多錢,可別。你想聽就聽聽得了。那裏啊,本來住著的是一對情侶,沒結婚的,後來女的懷孕了,那男的不想負責,要女孩子墮胎,女孩子一激動,就把男的給殺了。也不知道小兩口多大仇呢,殺人就殺人吧,那女的,還把男的給肢解了,片成了很多塊往鍋裏煮。


    煮完了不解恨,還剁成了肉餡,骨頭也熬了湯,還包餃子,他媽的說著就滲人啊,總之是做了一鍋子人肉大餐啊。人皮和頭,放在冰箱裏頭存著。那女的,把一桌子人肉吃了一大半,然後也就自殺了,自己躺浴缸裏,把自己的肚子給剖了,肚子裏那孩子,聽說都塊成型了。


    還聽說,那女的心理素質特別好,整個過程幾乎沒發出什麽聲音來,所以發現屍體的時候,早就已經是十幾天以後了,當時是夏天啊,房間裏到處是蛆,哎喲。那房子,誰還敢住啊,要我說,就是倒貼錢給我住,我也不敢住啊……


    我聽著也是十分惡心。


    說著,車已經到了離目的地不遠的路口,那司機停了車,說:話也跟你說了,那地方我就不去了,常跑夜路的,去那地方,晦氣。


    我點了點頭,而剛一下車,我就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巨大怨力。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符,想著幾天沒帶天胎劍,有些沒安全感,但還是硬著頭皮想起走,可沒走多遠,忽然,我看見馬路一側站著一個人。


    鄭小玉?!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第一百七十六章娃娃


    我走上去,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鄭小玉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怎麽,我不能來嗎?


    我幹咳一聲,說:你也查到這裏了嗎?


    她卻不回答我。隻是伸手過來,讓我跟她走,我把手伸過去,還沒摸到她的手掌,我就覺得,氣息不對。雖然隻是一種感覺而已,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這人長相和鄭小玉一模一樣,但我覺得她根本不是鄭小玉。


    我立刻抽回了手,退後一步,說:你是誰?


    “你在說什麽傻話,我是鄭小玉啊……”她說。


    “是麽?”我冷笑。“我看不像。”


    “你腦抽啦?”她伸手過來,我一把打開她的手,說,“我們的確認識,但你卻不是鄭小玉,真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是誰救了你?”


    鄭小米。


    那個明明已經被我們聯合擊殺了的鄭小米,這個時候就站在我們麵前,絕對沒有錯,一定是她,這周身陰邪與熾熱交織的感覺,絕對沒有錯。被識破的她。也冷冷一笑,說道:好眼力,看來林浩你果然進步不小都敢一個人闖到我的道場裏來了。


    “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我還沒回答,忽然,一個熟悉的男音。又在我不遠處響了起來。


    那聲音就像是陰魂一樣讓人討厭,我一抬頭,先看見的是一個看似瘦弱的女孩,女孩臉色蒼白,但每走一步,地上就似乎會刮起一陣小小的旋風。這個人,不是楚漓還能是誰,而她的身側,林蕭斌冷冷立著,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我看在眼裏隻覺得一陣陣的惡心。沒想到這人。又出現了。


    “有意思了。”鄭小米說道,“想不到轉了一圈,一年的時間,我們在帝都又會麵了,可惜陳家人死光了,可惜我那個姐姐沒有來。”


    我冷哼一聲。


    “可惜來的還不止我。”林蕭斌說道,“煉魂者,可都對你很有興趣,鄭小米。”


    “那是當然,我姐姐找到了修煉肉身的法門,我卻依然隻能用傳統的血綾羅來修習,而這血綾羅,恰恰是你們煉魂者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不去找她。自然就隻能找我。可惜啊,就算你們找到我,也未必能帶走我。”鄭小米很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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