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陰兵借道來說,等待是漫長的,等待是枯燥的,等待也是煎熬的。幸好有韓彩蝶講故事,大家才不那麽,不那麽什麽呢?反正就是讓等待變的充實了,不那麽緊張了。盡管陰兵們來自地府,但是,他們也同樣不知道,那場即將到來的地震,什麽時候到來,又會是怎樣的規模?


    未知的恐懼,往往比恐懼本身,更加恐懼。幸好人類並不知道未知的存在,而像往常那樣,按部就班的活著。


    話說,也不怎麽那麽巧,張華侖和秦澆田出差,正好經過那個地方,由於沒有趕上火車,而不得不暫時,住在了當地的一家招待所裏麵。


    招待所的條件非常好,夥食也很不錯。按照當時出差的標準,招待所給張華侖和秦澆田,提供了四菜一湯。可別小瞧四菜一湯,有葷有素特別豐盛,一個是洋蔥炒肉片兒,一個是辣椒匯土豆,一個是洋蔥炒藕片兒,一個是辣椒匯豆腐,另外還有一個紫菜蛋花湯。張華侖還自掏腰包,要了一小瓶二鍋頭。這裏解釋一下,二鍋頭是一種酒,不是燒餅之類的東西。眾所周知,張華侖平生就這麽個嗜好,沒啥事兒的時候,喜歡喝兩口兒,有啥事兒的時候,也喜歡喝兩口兒。


    本來秦澆田是拒絕的,不建議張華侖,在沒趕上火車的時候喝酒:“華侖,別別別,出差在外,還是別要酒了,等回去,回去之後咱再好好喝一頓。”


    “沒事兒。”張華侖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一點兒小酒而已,算個六啊。我跟你講,如果霍格鋼不管的話,咱們可以喝一點兒。”


    然而緊接著,秦澆田又為酒錢客氣起來了:“別別別,華侖,哪能讓你掏錢呀!”


    “我掏錢怎麽了。”張華侖大大咧咧的又擺了擺手:“一點兒酒錢而已,算個六啊。我跟你講,如果霍格鋼不給報銷的話,我可以掏一點兒。”


    總之,菜有了,酒也有了。工夫不大就擺上了桌麵兒。


    張華侖隻顧著喝酒,說是喝兩口兒,結果一杯接著一杯,整整一瓶二鍋頭都灌下去了,弄的飯也沒怎麽吃。上尖兒的兩大碗米飯,全被秦澆田一個人吃了,把秦澆田撐的,跟什麽似的,地上有錢包都不敢撿,怕一彎腰,把嗓子眼兒的豆腐吐出來。


    就這樣,一個喝多了,一個吃多了。但是!兩個人都很滿足,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的回房間去了。一進屋,二話不說,倒頭就睡,尤其是張華侖,鞋都沒脫就上床了。一個寬敞明亮的標準間,頓時就充滿了鼾聲和酒氣。


    張華侖和秦澆田睡的稀裏糊塗的,那天晚上的夜幕,也黑的稀裏糊塗的。夜,不知不覺的深了,窗外靜悄悄的,靜的可以聽到星星在呼吸。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沉浸在疲憊之中,大千世界,也沉浸在疲憊之中。


    不知道那是深夜幾點鍾,隻知道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地下,不聲不響的湧動起來……


    突然!


    “天亮了!”不合邏輯的亮了。


    秦澆田喝的少,睡的不瓷實,隱隱約約的睜開了眼睛。就看見窗外一片白光,亮的很蒼茫,亮的很古怪。秦澆田“噌”的一下就坐起來了,他並不知道那是極光,還以為是早晨了,該起床了,於是推了推正在打呼嚕的張華侖。


    “華侖,起床了,別睡了。我跟你說,咱今天早點兒去火車站,別弄的又沒趕上火車。”


    張華侖隻是“吭哧”了一聲,呷了呷口水,翻了個身兒,繼續打起了呼嚕。


    秦澆田緊接著又推了推張華侖:“華侖,醒醒,聽見沒有……”


    然而!秦澆田話音未落,房間就很突然的,晃動起來……


    秦澆田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那樣的狀況,但是,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麽就那麽聰明,一下子就意識到,那是地震。於是,急赤白臉的叫醒了張華侖:“醒醒華侖!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地震了!”


    眨眼之間,房間已經搖晃的很劇烈了,一點兒不誇張的說,幾乎能把張華侖從床上舟下去。橫在天花板的日光燈,就像是蕩來蕩去的秋千。張華侖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酒勁兒一下子就醒了。在秦澆田的催促下,張華侖和秦澆田一起,慌慌張張的鑽到了床底下。


    大概因為是一樓的緣故,張華侖和秦澆田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麵成波浪式,起伏著,大地就像是水泥砌成的大海。


    張華侖和秦澆田本以為躲一會兒,等晃動停止了,再鑽出去。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哢嚓!”一聲,燈管兒掉了下來,緊接著,“咣當!”一聲,櫃子砸了下來,又緊接著,“轟隆!”一聲,招待所的一麵牆,整整一麵牆,拍了下來……


    視線所到之處,頓時變成了斷壁殘垣!


    張華侖和秦澆田藏匿的那個床鋪,最終還是沒能頂住,脆弱的壓在了張華侖和秦澆田的身上,秦澆田第一時間,腦袋受到撞擊,當場就斃命了。哦不,當場就昏迷了。隻剩下張華侖一個人,被埋在廢墟瓦礫的下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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