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是幾月呀?夜觀天象,掐指一算,怎麽也有中秋了,但是!日頭還是那麽的足,曬的秦澆田的臉,油脂麻花的。


    馬芭從裙子口袋裏麵掏出一條繡花手帕,因為馬芭是繡花廠的女工,所以口袋裏麵有很多繡花手帕,然後含情脈脈的,把手帕遞給了秦澆田:“看你那一腦門子的汗,快擦一擦吧。”


    之前,秦澆田沒有失憶的時候,應該是急忙接過去,與此同時還要有一臉的笑容,緊接著,秦澆田把手帕攥在手心裏麵,轉身就去買門票。然而這次,秦澆田卻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汗水,然後對馬芭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而且乜呆呆的戳在那裏,戳了好半天,也不提買門票的事兒。


    話說,那個公園並不是柳林公園,但是比柳林公園還大,尤其是在金秋的季節,樹夠綠,人不多,草夠高,花夠紅,而且湖麵上還開滿了睡蓮,簡直就是……怎麽形容呢,反正是比柳林公園還柳林公園。


    馬芭看了看售票處,然後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那我去吧,我去買票……”馬芭以為秦澆田會跟她搶著買,結果秦澆田仍然乜呆呆的戳在那裏,不提買門票的事兒。於是馬芭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我去買票。”


    “哦。”秦澆田木訥的回應了一聲。


    “我是說,我去買公園的門票!”馬芭提高嗓音,又重複了一遍。


    “哦,買吧。”秦澆田又木訥的回應了一句,而且不是一般的木訥,而是特別木訥。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假裝搶紅包的嶽大餅,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指著秦澆田的鼻子說道:“你一個大老爺們不去買門票,讓人家女同誌去?合適嗎?”


    秦澆田將木訥的視線轉向了嶽大餅:“那我應該怎麽辦?”


    嶽大餅壓低了聲音,手把手的教秦澆田:“你應該說,我去吧,我去買吧。”


    秦澆田急忙對馬芭說道:“我去吧,我去買吧。”嶽大餅見秦澆田仍然木訥的站在那裏,於是緊跟著又來了一句:“你倒是去呀!”


    “哦。”秦澆田這才去買門票。


    馬芭當然是搶著買,馬芭和秦澆田的手,混亂的在售票處窗口前晃動。就在這個節骨眼,嶽大餅“噌”的一下子,從混亂之中,搶了一個紅包,轉身就跑……


    哦不,搶了一個錢包,轉身就跑……


    金秋的陽光要多耀眼有多耀眼,照在嶽大餅的背影上,弄的秦澆田睜不開眼睛,但是,秦澆田卻一點兒都不木訥,第一時間抬腿就追。不知道為什麽,秦澆田買門票的時候很木訥,但是追賊的時候卻一下子恢複了生龍活虎。也許是因為,肌肉的記憶還在,也許是因為,秦澆田骨子裏麵的正義感。無論什麽原因吧,反正秦澆田是,毅然決然的追上去了。


    話說,秦澆田怎麽說也是出生入死,打過遊擊的,追一個小小的毛賊,不費吹灰之力。隻見秦澆田腳步輕盈,輕盈的異於常人,穿越在石子小路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就像是一團,經過光合作用,剛剛釋放出來的二氧化碳一樣。


    馬芭也跟著追,卻因為笨手笨腳,跑的不快,結果,不僅沒有追上去,反而摔了個跟鬥。


    嶽大餅的行蹤很詭密,他不走寬闊的大道,而是專挑拐彎抹角,羊腸小路,走的還鬼鬼祟祟,躲躲閃閃,時不時的,還警惕的向背後看一看,看看與秦澆田的距離。因為嶽大餅要引著秦澆田走之前追賊的那條路,來個案件重演,目的是讓秦澆田想起來什麽。所以嶽大餅不能跑的太快,也不能跑的太慢。跑的太快,秦澆田就追不上了,跑的太慢,秦澆田幾步就追上了。總之,嶽大餅的火候,很難拿捏。


    不可否認,嶽大餅的一係列表現,很成功。


    秦澆田一邊跑,一邊暗自琢磨:前麵那個很拽的男人,好像有點兒眼熟,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呢?想到這裏,秦澆田加快了腳步,緊接著一個縱身,跳上了路邊的垃圾桶,然後,借著從垃圾桶上麵俯衝下來的慣性,一下子就撲在了嶽大餅的身上。


    這個動作難度係數很高,暴力尺度很大。所以說,再看一遍慢動作回放。


    秦澆田先是加快了腳步,注意,腳步加快了將近兩倍。緊接著一個縱身,跳上了路邊的垃圾桶,注意看,此時此刻,嶽大餅剛剛從垃圾桶旁邊經過,而秦澆田就在這個時候,跳上了垃圾桶。然後,借著從垃圾桶上麵俯衝下來的慣性,注意這個慢動作,跳上垃圾桶,但立刻又從垃圾桶上麵跳了下來,借著跳上去的加速度,以及俯衝下來的慣性,一下子,就把嶽大餅撲倒了。


    與此同時,秦澆田眼疾手快,一把就從嶽大餅的手裏,搶回了自己的錢包,然後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句:“想搶老子的錢包,沒那麽容易!”


    嶽大餅一臉期待的望著秦澆田,試探性的說道:“你想起來什麽了嗎?”


    秦澆田把眼一瞪:“想起來什麽?!”


    總之,秦澆田抓賊還是挺成功的,但是恢複記憶卻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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