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碌是個性格活潑的姑娘,模樣長的,頂多也就算是一般般而已,臉圓圓的,鼻子扁扁的,再加上顴骨上的雀斑,簡直就是一張灑滿芝麻的發麵餅。耳朵旁邊紮著兩個小辮子,很小的小辮子,就像是兩把刷碗用的炊帚。一見麵兒,不等介紹人開口,馬碌自己個兒就主動介紹上了:“秦澆田同誌,你好。”馬碌一邊說,一邊大大方方的把手伸了過去。


    秦澆田見狀,也趕緊,唐突的把手也伸了過去。


    馬碌拉著秦交錢的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哦不,馬碌拉著秦澆田的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馬碌,馬是馬馬虎虎的馬,碌是碌碌無為的碌,雖然名字挺不正經的,但是我可是個正經人。”


    說著,馬碌帶頭兒哈哈大笑起來,秦澆田也趕緊,唐突的,跟著笑了起來。


    “你呢?”馬碌很突然的問了兩個字。


    秦澆田頓時就茫然無措了,他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周圍,然後說道:“我怎麽了?”


    馬碌提高了嗓音,爽快的說了一句:“我是說你叫什麽名字,讓你自我介紹一下!”


    “哦……”秦澆田這才意識到,交個太活潑的女朋友,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兒。秦澆田趕緊,把自己的姓名,性別,生卒年月,身高,體重,屬性,星座,生辰八字,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馬碌捂著嘴巴咯咯的笑了:“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呀,講話怪有意思的。”


    秦澆田急中生智,把李鼎的那句台詞想起來了:“我是剃須刀廠的工人,需要剃須刀言語一聲,咱廠裏有的是。”


    馬碌又一次爽朗的笑了起來,然後還不失時機的開了句玩笑:“我也是剃須刀廠的,你是剃須刀一廠的,我是剃須刀二廠的。”


    秦澆田還當真了,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真的嗎?”


    馬碌又一次提高了嗓音,表示對秦澆田的鄙視:“開玩笑的,你個傻瓜。”說著,馬碌嚴肅了起來:“說正經的,其實我是紡織廠的女工。”


    “哦……”秦澆田長長的哦了一聲:“紡織女工呀,了不起了不起。”


    總之,別管是太活潑,還是太脫兔,反正,秦澆田和馬碌,就算是勉勉強強的搞上了。


    那一年是在春天,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雨季,秦澆田他們打算幫附近的學校,做好防汛準備,他們肩扛手提,弄來了一些麻包,還有油氈,之後,就在學校裏麵,轟轟烈烈的幹了起來。然而,一切還沒有準備就緒,暴雨就提前登錄了那座城市。


    狂風乍起,黃土卷著黃沙,刮的天昏地暗的。


    校舍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土牆土房,殘破的地方還露著稻草,遠遠的望去,到處都遺留著戰爭淬煉的痕跡。學生們的讀書聲,還在雷聲之中繼續著:“波潑摸佛,嘚特呢了,機七吸,日斯特……”然而,孩子們的讀書聲,就像是枯木枝頭的鳥窩,顯得特別的脆弱。


    秦澆田年輕力壯,首當其衝的扛著一卷油氈,冒著大雨爬上了梯子。


    一聲驚雷響過之後,大雨傾盆鋪天蓋地,地麵的積水慢慢的上升,那木頭梯子已經糟透了,被一截掉落的樹枝砸了一下,梯子半邊的木頭,“哢嚓”一聲,就折斷了。


    此時此刻,秦澆田還搖搖晃晃的踩在梯子上,見梯子的半邊折斷,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聲:“啊!救命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瘦弱的肩膀,毅然決然的頂住了梯子。


    秦澆田低頭一看,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圓圓的臉,扁扁的鼻子,再加上顴骨上的雀斑,簡直就是一張灑滿芝麻的發麵餅。耳朵旁邊紮著兩個小辮子,很小的小辮子,就像是兩把刷碗用的炊帚。秦澆田頓時就驚呆了,嘴巴裏麵不由自主的說了三個字:“你怎麽來了?!”


    “你們能來,我們怎麽就不能來呀?”馬碌說著,一把就將折斷的梯子,頂了起來:“你別廢話了,快點兒上吧,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那豆芽菜般的身軀,簡直就是暴風雨中的金剛。


    秦澆田頓時就感動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二話不說,背起油氈,“噌噌噌噌”就上去了。油氈終於鋪上了,學校的屋終於頂修好了,學生們的讀書聲更加嘹亮了:“波潑摸佛!嘚特呢了!機七吸!日斯特……”


    話說,秦澆田本來不是很喜歡馬碌,總覺得馬碌醜,比不上狄妮兒。但是!就從那天開始,秦澆田對馬碌,產生了愛的感覺,而且,每次想起來,都還會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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