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柳兒怎麽想的,收到高誌峰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立馬就讓她閨女到城裏去了。


    “嗚……”隨著汽笛的長鳴,一列從那邊開往這邊的火車,開進了火車站。


    緊接著,一個農村姑娘,拾掇的利利索索的,出現在了旅客的中間。隻見那姑娘,梳著兩條大辮子,左手拿著好大的一包花生,右手拎著一捆甘蔗,興高采烈的走出了列車的車廂。


    她,就是下虎子村婦聯主任劉柳兒的閨女。


    千萬別小瞧了那姑娘,她雖然生在下虎子村,長在下虎子村,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城,但是她性格活潑,到了城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一點兒都不認生。拿著高誌峰的書信,見人就打聽。結果還真走運,挺順利的,就找到了信封上的地址。


    那是一個沒什麽特別的下午。


    暖暖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泛濫了整個辦公室,尤其是霍格鋼跟前兒,陽光顯得比其它位置更加離譜。隻見霍格鋼毫不掩飾的坐在陽光之中,渾身上下被弄的暖暖的,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


    突然!


    高誌峰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辦公室,緊接著,神神秘秘的跑到霍格鋼身邊,壓低聲音打了個招呼:“組長,組長?醒醒,別睡了……”


    “嗯?!”霍格鋼猛然驚醒,帶著睡意愣愣的注視著高誌峰,說了一句:“有什麽事情嗎?”


    高誌峰再次壓低了聲音,貼著霍格鋼的耳邊說道:“組長,那姑娘來的太快了,弄的我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呀。”


    霍格鋼頓時就驚呆了:“哪個姑娘呀?!”


    高誌峰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的掃視了一下辦公室,小聲對霍格鋼說道:“就是你們要找的,馬碌的扮演者呀。”


    “哦哦哦。”霍格鋼似乎是想起來了:“她來了嗎?”


    “是,就在辦公室門口呢。”


    “快讓人家進來呀!”霍格鋼趕緊抻平了身上的衣服,態度顯得既熱情,又正經。


    “不行啊組長……”高誌峰再次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辦公室,用更小的聲音說道:“澆田在呢,萬一讓澆田看見了,不就穿幫了嘛。”


    “哦哦哦,那不能讓她進來……”霍格鋼終於明白了高誌峰的意思,於是也同樣,壓低了聲音,貼著高誌峰的耳邊說道:“要不咱們這麽著吧,你先把那個姑娘,帶到我家去。”說著,霍格鋼從口袋裏麵掏出一串鑰匙,交給了高誌峰:“霍小寶參加災區重建施工隊,已經去地震災區了,所以說,霍小寶的房間空著,你讓那姑娘,先住在霍小寶那屋就行。”


    就這樣,劉柳兒的閨女,就算是在城裏麵安頓了下來。


    話說,劉柳兒的閨女也姓馬,農村姑娘嘛,沒那麽多講究,名字簡簡單單,通俗易懂,就叫馬丫。馬丫是個性格活潑的女人,模樣長的一點兒都不寒磣,圓乎臉兒,癟鼻子,顴骨上還有很多雀斑,再加上活潑的性格,看起來還挺俏皮的。尤其是手腳麻利,會幹活兒,等霍格鋼下班回家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霍格鋼進屋就吃飯,嘛事兒都不耽誤。


    就是有一樣兒,馬丫講話有口音。所以說,與秦澆田見麵兒之前,霍格鋼一再囑咐馬丫:“見麵兒之後,千萬別多說話,話說多了,就不像了。”


    在一個草長鶯飛的早上,秦澆田與馬丫扮演的馬碌,終於見麵了,見麵兒的地點,就在柳林公園兒。


    此時此刻的柳林公園,已經被陽光主宰了。近處的湖水,遠處的山石,全部沉浸在燦爛之中。尤其是柳緣亭,被花紅柳綠簇擁著,顯得更加的秀麗。


    秦澆田早就到了,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緊張的坐在柳緣亭裏麵,焦急的等待著,不知道等了多久,隻知道,一個舉著梅花傘的姑娘,遠遠的走了過去。


    梅花傘穿過鋪滿鵝卵石的小路,在柳緣亭前麵,停了下來。沒人看到傘下麵是什麽人,因為梅花傘遮住了她的臉。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嶽大餅想出來的辦法,他讓馬丫舉個梅花傘去見麵兒,這樣,秦澆田就不會覺得不像了。


    緊接著,馬丫走進了柳緣亭,在秦澆田的旁邊坐了下來,但是,梅花傘仍然遮著馬丫的臉。


    馬丫剛剛坐下,就聽秦澆田試探性的說道:“同誌,你的手帕掉了。”


    隻見馬丫的腳邊,果然躺著一條白色的絲帕,絲帕的一角,繡著一枝紅色的梅花。


    馬丫一邊撿起手帕,一邊對秦澆田說道:“謝謝這位大哥,你叫啥名兒呀?”


    秦澆田愣住了,雖然張華侖告訴他,他的名字是秦澆田,但是秦澆田又是誰呢?秦澆田一臉糾結的舉目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嘴巴裏麵喃喃自語著:“我也想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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