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古董瓷瓶的事兒,你們聽說了嗎?”季有途坐在馬路牙子上,背後是一間廢棄的公廁,隻見他麵前躺著一把大掃帚,手裏捧著一碗方便麵,“啼哩凸嚕”吃的挺香。在季有途的身邊,坐著兩個新來的環衛工人,一個戴著口罩,另一個也戴著口罩,隻是一個戴著黑口罩,另一個戴著白口罩。當然,兩個人叫什麽,並不重要。


    “好麽,能沒聽說嘛,廖奇笑這次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黑口罩說了一句。


    白口罩立刻接過了話茬:“聽說是避雨的時候,在廁所裏麵撿到的。”


    就看季有途拿起一根直挺挺的黃瓜,“哢嚓”一掰兩開,隨手遞給黑口罩半根,然後,“哢吧哢吧”嚼起了自己手裏的那半根,並且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昨晚看新聞上說,那個古董瓷瓶,很可能是一對兒。”


    黑口罩把那半根黃瓜,又一掰兩開,遞給了白口罩一半。


    白口罩搖了搖頭:“我不吃,戴著口罩呢。”


    “你不吃拉倒,我吃。”黑口罩說著,摘下了口罩,突然!黑口罩好像想到了什麽,轉身看著背後的廁所,愣了愣:“在廁所找到的!這裏會不會有另一隻?”話音未落,黑口罩和白口罩就爭先恐後的,衝進了背後的廁所……


    季有途把碗底兒的麵條兒,連湯一起倒進嘴裏,然後把空碗撂一邊兒,伸手抹了抹嘴巴,不慌不忙的的說了一句:“這倆傻小子,我剛剛已經找過了,沒有啊。”


    季有途的話音縹緲了,在瑟瑟的秋風中渺茫著,隨著路邊枯黃的落葉一起,縹緲著,混合在沙沙聲之中,激起了很多美好的憧憬。


    總之,別管真的還是假的,尋找另一隻瓷瓶的活動,已經悄悄的開展起來。不僅如此,而且還引起了境內境外的古董商,和販賣文物團夥的極大興趣。


    來自法國的文物收藏家瑟魯斯,結束了香港的拍賣會之後,帶著他的妻子拉棒斯,和他的合夥人彼伯裏奧斯,也出現在了那座城市的機場。他們此次專程來到那個不知名的小地方,無非就是為了那對,宋代的,瓷瓶。


    一輛卡其色的轎車,像一縷秋風那樣急駛在高速公路上,窗外的風景都差不多,似乎有些乏味了,隻有一棵接一棵的樹,從窗前飛快的掠過。


    突然!一間孤零零的公廁,出現在卡其色轎車的車窗上。


    後排座位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驚呼,僅僅是驚呼,就能讓人感到神魂顛倒:“噢!親愛的你看,多麽美的廁所啊!”講話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文物收藏家瑟魯斯的妻子,拉棒斯,一個可以稱得上傾國傾城的女人。


    “是啊是啊親愛的……”瑟魯斯也興奮了起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金礦。”緊接著,瑟魯斯不失時機的,用拙劣的中文吩咐司機:“請棒窩們,挺一下撤子,刻以嗎?”其實,瑟魯斯的中文很好,所以司機一下子就聽懂了。


    “先生,你們是要去廁所嗎?”司機對此表示擔憂:“先生,這間廁所是廢棄的,裏麵很髒,不能用的。不如我送你們去前麵的麥當勞如何?”


    瑟魯斯和拉棒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了反對的聲音:“不!不!不!窩們部去麥當酪,窩們九要去,這間廁縮。”


    司機一副茫然的表情:“你們確定,要去這間公廁嗎?”


    拉棒斯果斷的回應:“是的!九是這間!”


    司機無奈的搖了搖頭,卡其色的車子飛快的駛下高速公路,停在了那間廢棄公廁的門口。瑟魯斯和拉棒斯先後走出車廂,就像欣賞名勝古跡那樣,這兒看看,那兒看看,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之後,才一前一後走了過去。


    公廁周圍的建築已經拆掉了,碎石瓦礫還沒有清理,就堆在公廁的兩邊,廁所外麵的圍牆上有一個編號:3301。


    拉棒斯用很溫柔的聲音,對瑟魯斯說道:“親愛的,你去男的那邊找一找,我去女的那邊找一找,好不好?”話音未落,拉棒斯就歡快的衝進了廁所,像一隻追趕蝴蝶的,漂亮的貓。


    瑟魯斯對著拉棒斯的背影,低聲呢喃了一句:“好啊好啊親愛的,你說什麽都好,就按你說的辦。”


    ……


    世事無常,廢棄公廁陡然變成了香餑餑。


    環衛工在找,文玩愛好者在找,中國人在找,外國人也在找。隻有廖奇笑知道,之前那隻古瓷瓶是在哪間公廁發現的,但是,廖奇笑有些心虛,他的潛意識總覺得是偷了乞丐的東西,所以他不敢再去那裏,不敢麵對那個丟了瓷瓶的乞丐。


    唐思安對外麵發生的一切茫然不知,他的泡菜已經弄好了,雖然不像小時候吃到的那麽好吃,但勝在是他親手做的。唐思安每天抱著另一隻舊瓷瓶,美滋滋的吃著泡菜。


    然而,那些尋寶的人,遲早會找到唐思安那裏的,唐思安卻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掠奪者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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