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席長袍,紅衣如火,手持寶劍,亮亮閃閃,配上仙風道骨的身姿,都可以說是話本裏麵老神仙降世了。


    “那是趙長衝啊,實力在烈火劍派也是前五名的,連他都出來了,看來烈火劍派是被某位強者給盯上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渡過此劫啊?”


    “關心他們做甚,百餘年前就被人追殺,現在還被人追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背地裏做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遭到報複了呢。咱們該關心的是如果烈火劍派又和百年前一樣衰敗了,這烈火城到底該跟誰姓啊!”


    “跟誰姓都可以,反正不能跟你姓——蔡門蔡鐸鏈。真跟你蔡掌門姓的話,咱這城不得被人笑話是菜市場嗎!哈哈哈……”


    “你說什麽呢,是想嚐嚐我的玄坤拳的厲害嗎,啊!”


    烈火劍派總部那邊的動靜真的像它發出的爆炸一樣,炸出了不少人的心思。


    僅就在良心酒樓裏,陸勝就輕微的側耳,便是聽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天際中,再度回蕩著飛在空中的趙長衝的大聲責問。


    不過陸勝沒有理會他的叱問,反手就是讓水之法身凝聚起兩道水龍,直衝雲霄,直取他的首級。


    滔天澎湃的水流裏,夾雜著寒霜冰魄,好似一柄斬天斷地的神兵利刃。空氣中的水汽隨著水龍的飛過,瞬間結出了冰晶,冷氣一下子就將此處空間變作地凍天寒。


    見此情景,趙長衝濃眉豎了起來,火氣上漲也是雙掌一推。手中烈火燃起,匯聚成一頭火龍。


    火龍升騰出來的黑煙,化作一片片黑色的鱗甲附著其上,增強了火龍的威勢,更重要的是將火龍變做了一把劍,鋒芒外露,殺氣衝天。


    “如此答複,看來是不相信我趙長衝能收拾得了你了!”


    趙長衝雷音震動,口中飛出一顆紅色寶珠,火雲繚繞。


    “試試我這件法寶——火雲焚邪珠的厲害吧!”


    火雲焚邪珠登時變大,化作了一顆巨大的太陽。從中飛出了一隻奇怪大鳥。


    那大鳥身形虛幻,金色黑色交替出現。最為奇怪的是此鳥下有三足。


    這是最為明確的特征,見到這,一眾人等都明白那光影是什麽了——三足金烏!


    陸勝的儲物玉戒好像與之發生了共鳴,能量波動中陸勝的手都是抖動不已。


    陸勝凝神,靈知注入玉戒一探,發現是婷憂言贈予的烏金淚。


    沒想到這麽一顆烏金淚進了儲物玉戒中了,都還能和外界的一道烏金虛影產生共振。看來這趙長衝的火雲焚邪珠很不簡單啊!


    陸勝給了指示,水之法身威力全開,力量場能鋪天蓋地。


    天地之水都如同聽到自己的帝王的詔令,迅速匯集一處。一道金色的玄奧法印自巨大的水球中緩緩出現,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預示著將會有更大的風暴出現。


    “這力量場能……襲擊者,莫不是鬥境強者!”


    感受到水之法身外放出的力量場能,無數人都是被驚呆了,嘴巴控製不住的大呼起來。


    作為最接近水之法身的趙長衝感受最深,他的心髒都是忍不住一顫。


    他的修為不過是戰境巔峰,力量場能的強弱大小與對方相比不過滄海一粟冰山一角。


    鬥境,這等修為境界,就連他們的掌門都不是。他此生中也隻見過一次,就是便是百餘年前他們烈火劍派被人追殺的那一次。


    難不成我們烈火劍派又將經曆百年前那樣的浩劫了嗎?!


    趙長衝此時心頭震動,過去的恐懼將他的身體定住,做不出什麽反應來了。


    水之法身凝聚起來的巨大水球此刻已經完成。水之法身輕輕一指,水球波浪湧動的撞上火雲焚邪珠。


    沒有爆炸,水球隻是起了一道道漣漪,就將火雲焚邪珠給包裹住了,包括那頭金烏虛影。


    咕咕咕……


    水球沸騰,無數氣泡不斷冒出,大量的水蒸氣糊住所有人的視線。水霧中的水球因為蒸汽的噴湧漸漸縮小,很快就消失不見。


    眾人都被那聲勢浩大的力量場能給嚇到了,以為接下來會是驚天動地的爆炸,或是一麵倒的打殺。


    等了良久,水霧散去,沒了……


    沒了,什麽都沒了!


    水球沒了,火雲焚邪珠沒了,那震撼全場眾人的力量場能也在水霧消失的那一刻也不見了!


    “這……這是個什麽情況啊!”


    “這好像是個騙局啊,那人或許並不是什麽鬥境強者,隻是好運氣撿到了件能模擬出鬥境強者力量場能的法寶,這裏是龍落界,什麽稀奇古怪的寶物沒有。那人應該就是碰巧得到了寶物拿烈火劍派開涮呢,畢竟烈火劍派被人追殺的事跡早就聲名在外了,就是那法寶來嚇唬嚇唬他們呢……”


    “可是趙長衝那件法寶也不見了,如果不是鬥境,怎麽可能拿得掉啊!”


    “法寶,也是法寶。襲擊者可能是收獲了一對法寶,一個用了唬人,一個可以強搶法寶。說不得並不是一對,而是一個。力量場能出現時水球出現了,水球消失了力量場能也跟著消失了……對,就是這樣!”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了。哎,這次烈火劍派可是虧大發了,被人襲擊不說,還丟了件厲害的法寶,更重要的是丟了麵子啊,麵子啊……這變相的告訴人——你,烈火劍派,不行嗎,哎呀哎呀!”


    天際中,酒樓內,烈火城裏,各處都是這樣的討論聲。


    從震驚中走出來的趙長衝此刻腦海裏也閃過了許多,其中不少就是周圍談論的內容。


    可多想無用,趙長衝搖了搖頭,凝聚起精氣神,釋放出感知全力搜索……


    一無所獲!


    陸勝的水之法身其實還沒有離開,他就在趙長衝的下邊,手裏還緊緊的攥著躁動火雲焚邪珠。


    一刻鍾過去後,氣急敗壞的趙長衝仰天大怒道。


    “混賬東西,膽敢來我烈火劍派這般戲弄我等。我烈火劍派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抓到你,我烈火城還有何立足之處!”


    趙長衝將這段話,經由醇厚熾烈的元力在烈火城內傳蕩,不少的房屋都因此是晃動不已。


    “誒誒誒,生氣了生氣了!自己丟人就算了,還牽扯到我們古錠城,真是還不要臉啊!”


    “什麽古錠城,這座城將來必然是和我洛王府一樣得叫洛王城,你們古錠城算哪個酸土地種出來的蔥啊,這麽能冒頭!”


    “……”


    良心酒樓內,陸勝他們的包廂裏邊。


    “店小二,店小二!”


    陸勝麵容緊張擔心,看著眼前咳血的蘭藝臻不斷呼喊著那幫偽裝成服務員的監視者。


    那些人此刻還在震驚於窗外的變化,在聽到陸勝的叱喝之後,才是遲鈍的想起自己在扮演著怎樣的身份,急急忙忙地跑到陸勝麵前。


    “客,客官,不好意思啊,請問有什需要的。”


    陸勝憤怒的道:“我的兄弟姐妹身受重傷,來到你們這療傷,結果卻被那震天響的玩意兒給亂了心神,傷勢加重了,你說怎麽辦!別跟我說你們沒有責任啊。雖然不知道是那個瘋子搞事,可你們酒樓不安裝防護法寶,才是害的我兄弟姐妹受傷的一大原因!”


    “是是是,我們會整改的,你們的消費我們在本店的消費,我們都會三折處理,您家人的治療傷勢的費用也都由我們包了。還有什麽需求你也可以盡管提……”


    看著麵前這人點頭哈腰的樣子,陸勝不得不感慨,這人做店小二可比做監察者熟練多了。


    “我要為我的家人療傷了,你們都下去吧,不得再來打擾我們。”


    “是是是……”


    他們退下之後,蘭藝臻幾人都睜開眼,輕輕擦拭去嘴角上的鮮血。


    看著他們臉上輕鬆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其實是什麽事都沒有,剛才不過是和陸勝演了一出戲呢。


    “怎麽樣,都感知到了多少人啊?”


    陸勝再次釋放出力量場能封閉住包廂,然後笑著詢問他們。


    幾人相視一笑,元力匯聚在指尖,在虛空中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六個人,六個不同的答案,還都相差很大。


    陸勝看著都有些好笑明明是默契極好,關係匪淺,在接受的教學方麵又是很相近的六個宗門弟子,怎麽會有著如此能力上的參差啊!


    “嗯,你們的感知能力都挺不錯的,最好的當屬……蘭藝臻,所有答案中就她的答案是正確的。”


    蘭藝臻笑顏如花綻放,真的像是空穀幽蘭般清雅絕塵。


    微微的鞠了個躬:“謝謝陸先生的肯定。”


    雖然隻是個小遊戲,但沒能答對的另外幾人還是有些沮喪啊。


    他們談了一會,喬洺走上前向陸勝詢問。


    “陸先生,剛才烈火劍派總部遭到攻擊,是你做的吧?”


    他們剛才可是全神貫注的向外感知,自然是感受到了水之法身釋放出的力量場能是有多麽的龐大的。


    當時的他們可是著實是被嚇壞了,隻不過在他們將要因為心神波動而岔氣的時候,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撫平了他們的身心。他們覺得,陸勝會在那樣所有人都在震驚於鬥境強者的時候,還能那麽的關注到他們,本就側麵反應了他就是那位鬥境強者,因而喬洺才會上前詢問。


    他們不會覺得陸勝是有著什麽能夠模擬鬥境強者氣息的法寶,那釋放出來的力量場能就是陸勝的力量場能。畢竟他們是知道陸勝可是出入過夢境靈湖的。


    陸勝也沒有隱瞞,直接點頭承認了。


    “沒錯是我,不過我的那項能力還不太純熟,所以隻能與那個趙長衝周旋一二。”


    正說著呢,一顆紅色小球從窗戶飛了進來,乖乖巧巧的落在陸勝掌心。


    “趙長衝不愧為烈火劍派實力排名前五,如果當時再和他鬥上幾招,我定然是要暴露的。要不是使出了一招‘虛張聲勢’,我還真能被他發現了。”


    喬洺六人也是點點頭。盡管他們實力還不足以從中吸收到大的有用的經驗,但隻是感知也是對他們的戰鬥及實力有著極大的幫助。從而能大概推斷出那簡單的對碰中,至少是有多麽的凶險。


    陸勝拋了拋手中的紅色丹丸,嘴角後扯,展示出了“自信和喜悅”。


    “不過還是讓我唬住了,並且要走了他的一件寶貝,是我賺了呢。這顆珠子似乎是叫火雲焚邪珠,是烈火劍派在龍落界找尋到的,我輕微感知了一下,能察覺到它是何等的恐怖。”


    火雲焚邪珠上邊的印記已經請玄璣幫忙清除掉了,現在它就是個無主之物。


    ……


    烈火劍派總部地下的一個秘密基地。


    “啪。”


    烈火劍派五位實力在宗門內排在前五的長老,此時正因為陸勝的大鬧烈火劍派而聚在一塊開會。


    其中一位紅頭發,留著也是紅色絡腮胡子的壯漢般的老者,右手憤怒的拍動在石質的桌子上,直接將十桌壓成了粉末。


    “真是可惡,我們烈火劍派這下真成了別人的笑柄了,所有人都會認為隻要是個阿貓阿狗,都能上我們這踩兩腳了!”


    如此怒氣的說著,這位老者還兩眼冒火的盯向趙長衝。


    “你也真的是,都沒見到他的人,就下意識的將他當做了是鬥境強者,不僅讓他跑了,還把你的火雲焚邪珠給搶走了。你什麽時候能有點出息啊!”


    “唉唉唉,堯長老,你這話說得就過了啊。真是因為未知,才更應該謹慎。”堯長老一旁的一位骨瘦如柴的鶴發老者說道,“我想,當時就是你在現場,也會被那股磅礴氣勢給壓下去的。當初我們被鬥境強者追殺的情景現在都還曆曆在目,試想一下,我們幾位深陷恐懼陰影的家夥,真讓我們再麵對一次鬥境,到底能不能完全發揮出自身的實力,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老白,我老堯真在現場的話,可就不會因為對方展示出了鬥境力量場能而亂了判斷,被那種戲法給騙到。我的感知可是我們當中是最好的。我在場,那闖入者必將無所遁形……”


    堯白兩位長老那是越吵越厲害,坐在首位之人都聽得不滿了。伸出一隻手,手指彎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血光閃爍,兩道巨大的血紅之爪,虛空誕生,狠狠的將兩位長老快要打起來的劍拔弩張按住了。


    “那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就隨他們去吧!現在該討論的是那位不知名的闖入者的問題,不是讓你們在這耍嘴皮子的。趙長老,你作為親身體會到對方實力,說說看吧。”


    此人是五位長老之中,唯一一位容貌年輕之人,身上蘊含著一股不可忽視的霸氣。漆黑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肩,和他深邃的眼眸構建出令人恐懼與向往的星辰世界。周圍的空間,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都給扭曲了。


    趙長衝似乎異常的敬重他,在這樣的場合下,還是抱拳敬了一禮,才開口道:


    “我留在火雲焚邪珠上的持有者印記,被對方在極短的時間內,消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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