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鵬的回憶就像一場漫長又精彩的評書,暫時畫上了句號。


    這時,張雷的路虎越野車,也已經抵達了獅子樓川菜館的停車場。


    眾人魚貫下車,望向獅子樓川菜館的招牌,然後又看了看裏麵的裝潢,看來這家川菜館的老板花了不少錢。獅子樓的外觀和內部裝修都有古色古香的風格,仿佛是從曆史的畫卷裏走出來的。門口那兩座石獅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威風又氣派。


    張雷像主人家一樣帶著大家走進獅子樓的大廳。


    店裏的夥計似乎認得張雷,一看到張雷帶著一群人,立馬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喲,大哥,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啊!我都以為您把我們這小地方給忘嘍!” 夥計那聲音又尖又亮,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在嘰嘰喳喳。


    “今天帶朋友來吃飯,麻煩你給我們找個寬敞安靜的大包廂。你們這兒的生意實在太好了,就跟趕集一樣。” 張雷禮貌地說道。


    眾人被夥計帶到了一個包廂,這個包廂空間很大,就像一個小型的川蜀文化展覽館。牆上掛著的蜀繡,那繡工十分精美。包間的中間放著一張大圓桌,桌椅上麵雕刻了很多傳統的木質雕花,那些花紋就像有魔力一樣能讓人目不轉睛。


    大家剛一落座,夥計就拿著菜單過來,問道:“大哥,請問今天誰點菜啊?”


    “還是我來點吧,今天人多,我點幾個招牌菜。” 張雷從夥計手中拿過菜單,眼睛在菜單上掃來掃去,像是在尋寶。


    他一邊看一邊念叨:“油燜豆花魚那可得來一份。脆皮乳鴿也不能少。脆椒牛柳。黑豆腐燴海鮮必須有。招牌回鍋肉!麻婆豆腐。宮保雞丁。還有水煮魚。” 說完,他又加了幾個清淡的素菜,然後把菜單遞給夥計,說道:“點好了,麻煩你們盡快上菜哈,謝謝。”


    夥計暖心一笑道:“好嘞,大哥放心,您是我們店的熟客。我一定催著師傅那邊先安排你們的菜!”


    張雷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讓夥計出了包間。


    這時,梅玉蘭感激地說道:“張老弟,今天可讓你破費了,這多不好意思啊。改天我和白健也得精心準備一桌好吃的,好好回請你們。”


    張雷哈哈笑道:“玉蘭姐,我早就把小飛、潘妮、沈玉、翟鵬當成自家人了。您是小飛的媽媽,白健大哥是小飛的爸爸,那你們不就是我的家人嘛。咱們一家人還客氣啥!”


    白健憨得像隻大熊貓,撓撓頭應和道:“張老弟,話是這麽說,但是我和玉蘭都覺得你對小飛和我們太好了。我們要是不回請你,不給大家做一頓好吃的,我們這心裏過意不去呀!”


    張雷笑著說道:“哎,白大哥,你可別有心理負擔。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聚餐的機會很多。隻不過,這兩天單位事情多,所以,下一次聚餐可能要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之後了。”


    梅玉蘭和白健對視一眼,有些可惜地說:“那好吧,我們知道你們最近很忙。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你們外出辦事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這時,翟鵬拍著胸脯大聲說:“梅阿姨,白大叔,你們放心。今天張主任、小飛和潘妮消耗了很多靈力,接下來我來保護他們的安全。要是那神秘人敢來,我肯定讓他有來無回。”


    白健眼睛發亮,讚賞道:“小鵬,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剛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長得很清秀,我還以為是個女孩呢。沒想到你有金蛟剪這麽厲害的法寶,還輕鬆打敗了章魚怪。白大叔我真是眼拙。人不可貌相啊!隻可惜你父母……”


    梅玉蘭趕忙用胳膊肘撞了下白健,生怕繼續當著翟鵬的麵揭短,便急忙說:“小鵬真厲害,剛才你講自己的經曆,梅阿姨又佩服又感動。張老弟說得對,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願意,就把白健和我當成你的爸媽,我們會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的。”


    翟鵬眼眶濕潤了,哽咽著說:“梅阿姨,白大叔,你們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不過,隻是不知道小飛願不願意。”


    白小飛爽朗地說道:“鵬哥,我是獨生子,都是那計劃生育政策鬧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兄弟姐妹什麽的,今天我媽這麽說,我當然也願意啊。求之不得啊!”


    翟鵬有點猶豫,問道:“我真的可以嗎?我怕做不好兄弟。”


    白健笑著說:“當然可以,別想太多了。我和你梅阿姨就想多一個孩子,到時候家裏更熱鬧,有空的時候我們還能一起出去玩。我和你梅阿姨平時都在農村,沒見過什麽世麵。所以特別想找機會去看看我們國家那些美麗的風景。我都和玉蘭商量好了,等小飛成年了,就買一輛像張老弟那樣的越野車,七個座位,正好能載咱們七個人,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旅遊。”


    另外幾人聽到這個建議忍不住眼冒星光,似乎人人都很期待這樣的旅行。


    沈玉首先興奮地說道:“白大哥,你這個建議太棒了。我附議。張雷,你呢?”


    張雷微笑點頭道:“我啊,我沒意見。”


    “我同意!”翟鵬說。


    “我也同意!”潘妮說。


    然後白小飛有點不樂意了,埋怨道:“好啊,老爸,你和老媽都商量好了,我卻不知道。”


    白健傻嗬嗬地笑著回道:“這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和學習嘛!當然了,我和玉蘭也是想借今天這個機會告訴你們。就當是許個願吧。”


    梅玉蘭附和道:“是啊,之前,我們對你們的工作性質不太了解。不過,這段時間,我們看報紙,看新聞,看了你們忙來忙去的。再加上小飛以前在白水村破解了死人頭的事情,還有被中嶽縣公安局刑警隊的劉隊長借過去幫忙的事情,我和老白大概已經猜出來了,你們這個單位,應該是專門處理那種公安局都處理不了的特殊案子。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張雷點頭道:“玉蘭姐,沒想到我們什麽都沒說,你們卻都猜到了。我們單位的性質和你所說的差不多。但是,我還是要重點提醒一下,你們不能對外泄露任何信息。有時候即便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因為我們單位接管的案子,常常會有一些不可預料的危險。你和白大哥盡量不要牽涉其中。”


    “是啊,幹爹,幹媽。剛才你們說希望我們在外麵平安。我們當然也希望你們能夠平安。”翟鵬緊接著張雷的話說道。


    白健和梅玉蘭聽到翟鵬叫他們為幹爹幹媽,頓時喜形於色。梅玉蘭說道:“誒,老白,小鵬都開口叫咱們幹爹幹媽了,但是我們今天沒有準備什麽認親禮。我看不如這樣吧,今天這頓飯,就讓你老弟小飛買單。”


    白小飛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不敢相信地說道:“老媽,你和老爸認幹兒子,卻讓我這個親兒子買單,我……我怎麽感覺自己不像是親生的呢?”


    梅玉蘭瞪了一眼白小飛道:“胡說,就因為你是親生的,所以才讓你買單。再說了,你現在卡裏有錢。你一個案子掙的錢,比爸媽一年掙的錢還多。再說了,這可不僅僅是我們認親,也相當於你認了一個哥啊!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你也希望有一個兄弟姐妹嘛,對不對?”


    “好好好,果然是親媽呀,說的一番話讓我無法反駁。”白小飛無奈地笑道:“老張,聽見了吧?今天這頓飯你請不了,必須由我來買單。”


    白小飛本以為張雷會拒絕,沒想到張雷直接用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白小飛此時內心獨白是:我丟啊,老張,你怎麽不按劇本走啊?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啊?


    翟鵬心裏很感動,似乎要掉出眼淚來。白小飛見狀,拍拍翟鵬的肩膀調侃:“鵬哥,你可別掉金豆子啊,不然你幹爹幹媽看了得多心疼啊?今天咱們一車人在車上,首先是老爸開始煽情,然後是小玉姐,然後是鵬哥你。今兒個多高興啊,千萬別哭鼻子啊,這麽整下去我都有點兒害怕了,搞得大家像是在演苦情電視劇似的。”


    這時,潘妮嘟著嘴,生氣地說:“小飛,你不公平。”


    白小飛一臉茫然,問道:“我怎麽不公平了?我覺得挺公平的呀。”


    潘妮氣呼呼地說:“你讓翟鵬做你兄弟,那我呢?你當我不存在嗎?”


    白小飛更懵了,說:“我認鵬哥當兄弟,這沒問題啊。難道你也想做我兄弟?這……這肯定不行啊,男女有別啊喂。”


    潘妮氣得臉通紅,轉過頭不再看他,嘴裏嘟囔:“真是個榆木疙瘩,氣死我了。”


    此時,一直在當旁觀者的沈玉笑著打圓場:“小飛,潘妮的意思是,你有兄弟了,還缺個媳婦呢,你怎麽這麽笨呢?”


    白小飛臉一下紅了,問道:“潘妮,你……你剛才是這個意思?”


    潘妮哼了一聲,說:“榆木疙瘩,死腦筋,朽木不可雕也,不想和你說話!”


    白小飛一臉懵逼地聳聳肩,“我的好姐姐,我現在還是未成年人。別整得太‘少兒不宜’了行不?”


    潘妮嘟了嘟嘴,假裝生氣地把頭轉向一邊。


    梅玉蘭無奈地搖搖頭,對白健說:“老白,你看,小飛和你一樣遲鈍。這些缺點都是從你身上遺傳的!”


    白健傻眼了,說:“啊?老婆,怎麽又說到我了?我啥也沒說啊,怎麽躺著也中槍啊?再說了,為什麽缺點是從我身上遺傳的,意思就是優點是從你身上遺傳的唄?沒道理啊!”


    “子不教,父之過,反正就是你的錯。”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我都錯了十幾年了,再多一個錯也無所謂。”白健樂嗬嗬地說道。


    白小飛這一家子鬥嘴,讓整個包間充斥著歡樂的氣氛。


    就在這時,菜開始上桌了。首先是油燜豆花魚,香味彌漫整個包廂。


    這時,張雷作為主持人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拘禮,開吃吧。”


    於是大家紛紛開始動筷子。


    張雷一邊吃一邊介紹:“這油燜豆花魚是他們家的招牌菜之一,魚肉鮮嫩多汁,入口即化。由於經過油燜的烹飪方式,魚肉內部吸收了豐富的湯汁味道,同時具有麻辣味和魚本身的鮮味。而且這豆花的口感也非常嫩滑,輕輕一抿就在口中散開。豆花吸收了魚的鮮味和調料的香味,既有豆香又有魚香和麻辣味,是一道很不錯的開胃菜。我每次到他們家都要點一份油燜豆花魚。”


    沈玉夾了塊魚肉吃了後說:“老張說得果然不錯,這魚肉很鮮嫩,豆花也很入味,味道很不錯。”


    脆皮乳鴿上桌了,外皮金黃酥脆。白健夾起一塊咬了一口,發出 “嘎吱” 聲。


    張雷繼續介紹:“這乳鴿皮脆肉嫩,也是他們家的特色菜。”


    潘妮突然說:“要是這乳鴿會說話,肯定會說‘鴿鴿我這麽可愛,你們怎麽舍得吃我這麽可愛的鴿鴿呢?’”


    白小飛聽著潘妮那讓人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的話,差點把嘴裏的豆花魚噴了出來。


    “喂,好姐姐。學什麽不好?非得學蹩腳的台灣腔!小心我打洗你哦?”


    潘妮對白小飛挑眉並哼了一聲,眼神中頗有些挑釁的味道。


    其餘的特色菜陸陸續續被服務員端了上來,大圓桌被擺得滿滿當當,包間裏的七個人紛紛大快朵頤,也是相當有口福了。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包間裏不時傳出一陣笑聲。


    白小飛說:“我來給你們講個笑話吧。話說許仙給白娘子買了一頂帽子,白娘子戴上就死了,為什麽?”


    眾人不解,小玉想了想,問道:“難道是‘綠帽子’?”


    白小飛搖了搖頭,“no,no,no!”


    大家思考半天,也想不出答案,隻好問白小飛答案是什麽。


    白小飛頗為得意地說道:“因為許仙買的是鴨(壓)舌(蛇)帽啊!哈哈哈。”


    大家看白小飛一個人笑得很起勁,都覺得莫名其妙。心想這孩子不會是傻了吧?


    白小飛見勢不對,趕緊解釋:“難道你們沒聽明白嗎?帽子把蛇壓死了,所以就成了鴨舌帽啊!”


    張雷說道:“你這不是笑話,是腦筋急轉彎。”


    沈玉聽了也很無語,雙手環抱自己做了一個打哆嗦的動作,然後說道:“這是冷笑話,不過我從來沒聽過這麽冷的冷笑話。”


    翟鵬趕緊打圓場說:“既然你們對小飛講的笑話不滿意,那就讓我來講一個笑話吧。蝦和蚌是同班同學。有一次數學考試,蝦和蚌都考了一百分,老師就問蝦,你平時數學成績這麽差,怎麽這次能考一百分?快說,你抄的誰的。然後蝦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抄蚌(超棒)的。”


    說完,翟鵬嗬嗬笑了起來。


    潘妮聽了直搖頭,歎道:“看來你們當兄弟挺合適啊,能把這種諧音梗當成笑話來講,還能把自己逗笑,你倆的氣質都挺‘中二’的。不過,既然你們‘毀人不倦’地講諧音梗,那我也必須講一個。話說,有一天,一隻螃蟹不小心撞倒了泥鰍,泥鰍很生氣地問螃蟹:‘你是不是瞎(蝦)啊?’螃蟹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蝦,我是螃蟹。’”


    最後這個笑話倒是把除張雷以外的所有人都逗笑了。坐在張雷旁邊的沈玉問道:“老張,怎麽,你不覺得好笑嗎?”


    張雷尷尬地說道:“我……我笑點挺高的。一般的笑話逗不笑我。”


    沈玉白了他一眼道:“不行,笑起來,不能讓你把大家歡樂的氣氛給破壞了。”


    張雷隻好做出一副假笑的模樣。


    沈玉歎了一口氣,說道:“哎,算了,你還是別笑了。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此時的張雷確實很難笑出來,因為就在大家講笑話之前,張雷的摩托羅拉漢顯bb機收到了一條來自西川省公安廳的短信息:岷江市長之子離奇死亡,遺體在省廳法醫中心等待你屍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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