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黎同她那幾個韓王府的堂兄弟姊妹們玩的正盡興之時,黛青姐姐又來了,說她二皇叔和二皇嬸兒,五皇叔和五皇嬸兒,六皇叔和六皇嬸,外加八九兩位皇叔,及六皇姑來了,他們都是來給她賀生辰的,讓她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蕭淳就道,“嗬,來的倒是挺齊整的,就像是大家一起說好了似的。”


    這些人中除了六皇叔和六皇嬸兒兩個以外,他可不相信他們都是出自真心地來給她阿姐賀生辰的。


    尤其是蕭堯,他跟他阿姐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對付,可能整個燕京城裏頭就沒有人不知沒有人不曉的,他來跟他阿姐賀生辰,他是表示十二萬分懷疑的。


    蕭黎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遂就道,“沒事,來者是客,我去看看!”


    蕭淳想也沒想地就道,“我跟你一起!”


    跟著又有其他兩人也說跟她一道,然後他們幾人就看向剩下的幾人,剩下的幾人都就搖頭說他們就不去了。


    蕭淳就又是嗤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麵是怎麽想的。”


    幾人的麵上立時就露出一抹不自在來。


    蕭黎就看了他一眼,蕭淳立時便住了嘴,將他後麵的話給吞了回去。


    幾人去往福安殿,在路上,蕭淳還是忍不住地將他心裏麵的那些話給吐了出來,“當真以為不露麵,人家就不知道他們今日也在這裏似的,不就是怕他們中的誰到時候坐上了那個位置,然後對嫡脈的人實行打壓和不利,牽連上了他們麽?”


    跟著他們一道的那一對堂兄姐們聽了他這話之後麵上也就露出了一抹不自在地神情來。


    蕭黎也看到了,於是就嗬斥著蕭淳道,“阿淳,別瞎說,皇叔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蕭淳就撇了撇嘴,沒給他的那兩位堂兄姐們麵子,“本來就是嘛,你們也是,若是覺得跟阿姐交往有危險,你們今天就不該來!”


    蕭淳一個堂兄就道,“阿淳,可別亂說,我們跟阿黎妹妹交往怎麽就危險了?”


    然後他的那個堂姐也就頂著頭皮道,“就是,我們可沒有那麽想!”


    蕭淳又就哼了一聲,“想也是白想,除非你不是韓王府的人,要知道咱們可是一體的!我就見不得那幾位堂兄姐們那瞻前顧後牆頭草的樣子,一點擔當都沒有,還是我韓王府的公子跟小姐呢!”


    兩位堂兄姐的臉上都就飄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蕭黎很感激他維護自己的那翻心意,不過卻也有些哭笑不得,“趨利避害,人之常情,阿淳你也不必過度苛責於他們,畢竟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們的,畢竟我跟我姑姑在身份上的確是占了嫡,與我那些皇叔們不是一奶同胞的血脈,所以也就不指望他們將來能像皇祖父這樣對待我們姑侄倆了。”


    蕭淳的那一對堂兄姐們聽了她的這話之後,都就詫異不已,沒想到她竟然那麽通透,然後那堂姐就問她,“阿黎妹妹,你,你就不害怕麽?”


    蕭黎就攤了攤手,神情一派的輕鬆,“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就一條命唄!”可是這條命是得她自己握著,不是誰說想要奪去就能奪去的了的,隻是這句話她沒有說!


    蕭淳卻是覺得他的那些堂兄姐們很蠢,該抱的大腿不抱,不該畏懼的人卻偏要生出畏懼之心來,以後啊他們的人生也就隻能那樣了!


    當然了,這話他也是不會說的,一是出於對他阿姐的安全著想,一是他原本也就跟他們沒多親近,所以他也沒必要去替他們的將來操心了。


    不過眼前他的這對堂兄姐們卻對蕭黎立時有了個新的認識,於是兩人都難得地對她親近了起來,那堂姐就道,“阿黎妹妹,以後你來了韓王府也可以找我玩兒。”


    阿黎看著她就微微地笑了笑,而那個堂兄也就道,“還有我,還有我,你也可以找我玩兒,我們在血緣上雖然不是最親的那種堂兄弟姐妹關係,但是在情感上卻絕對是!”


    蕭淳就不樂意了,“得了吧,你們跟我阿姐?你們在情感上再親能有我跟我阿姐親?”


    蕭黎頓時又就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怎麽就那麽大刺刺地說出來了呢?


    兩姐弟麵上都就有些訕訕的,那堂兄就道,“那不是我們之前對阿黎妹妹不甚多了解麽?這既然了解了,那自然是要多親近的。”


    蕭淳就譏笑道,“你們就不怕跟我阿姐走的太近,到時候於你們不利麽?”


    那堂姐就道,“咱們曾祖父,曾祖母,還有祖母他們都不怕,我們怕什麽?就算到時候人家要牽連那也應該是最先牽連曾祖父,曾祖母他們。”


    蕭淳就哼了一聲,將頭撇了過去,“那可不一定!”


    他那堂姐就道,“那有什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人家要對付咱們韓王府,總是會找到理由的!別以為隻有你天天在讀史,我們也是有的,韓王府受了陛下幾十年的庇佑,那肯定也是惹了不少人的眼紅的。”


    上回她去參加一個勳貴人家小姐舉辦的茶花會,然後就有聽到人私下裏談論說別看他們韓王府現在體麵,在外麵誰都要給薄麵三分,可一旦陛下不在了,新君繼位,他們韓王府跟嫡脈的兩位公主一樣,那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當時她可生氣了,就想出去與那幾個小姐理論一番,卻被還沒有成為汝南王妃的六堂嬸兒給拉住了。


    她還私下裏跟她說別在意那些人說的話,他們不過是無聊又眼紅罷了,眼紅韓王府受陛下重視寵愛了這麽多年,畢竟這在皇室裏是獨一份兒的存在。


    陛下正春秋鼎盛,且又深明遠慮,他定是會為大魏的江山社稷找出一個合適的繼承者的,不見得就會如他們口中所說的那般悲觀,所以她才按捺下了那一時的衝動,沒衝出去跟他們發生口角。


    蕭黎一下子就對這堂姐刮目相看了起來,她倒也是難得的通透!


    遂就道,“放心,到時候若真有什麽事情,我跟姑姑是絕計不會牽連上韓王府,還有你們的!”


    倆堂兄姐們都就笑了,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們今日的這一舉動,令他們今後的人生跟他們其他那幾個堂兄弟姐妹的人生不一樣,但這都是後話了,此時暫且不提。


    幾人來到福安殿,向諸位長輩們見禮,“二叔二嬸兒,五叔五嬸兒,六叔六嬸兒,八叔,九叔,六皇姑,阿黎的生辰本也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事情,還勞煩你們親自前來為我祝賀,阿黎委實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她二叔就道,“哪不是重要的事情了?人的生辰一年就隻有一次,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那自然是要來為你慶賀一番的。”


    蕭黎的其他幾個叔叔和六皇姑們都就紛紛點頭應和著說是,應該慶賀,不請外麵的人來大肆慶賀也就罷了,但是自家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少的。


    跟著大家就紛紛給她送上了禮物,她二叔二嬸兒又送了她一根大約半米長的鑲嵌著各色珠寶的象牙擺件,而她五叔五嬸兒則是又送了她一根上好的東珠珠串,六叔六嬸兒則是送了她一對銀鑲玉的小碗,而她八叔則是送了她一隻水晶杯,蕭堯則是送了她一隻鑲嵌著各色寶石的金缽缽,他說她喜歡錢,希望她到時候能賺得是盆滿缽盆滿。


    介於他這句話,蕭黎還是很受用的,至少他這會兒沒有跟自己對著來,她這個人向來都是你不招惹我那麽我也就不招惹你,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所以這會兒她也樂意給他一個好臉色。


    至於她六皇姑麽則是送了一件她親手縫製的鑲嵌著白狐毛邊兒的錦緞大氅,今次,見她較以往的行事低調了很多,蕭黎對她的轉變還是有些詫異的。


    她一一地向諸位長輩們道了謝,跟著蕭淳和他的堂兄就很有眼色地跑去同她那些皇叔們敘話了,而蕭黎則是在同諸位女性長輩們說了一會子話之後就直接地拉著她六皇姑和韓王府的那個堂姐單獨去到一處玩耍了,畢竟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嘛,既然是孩子,那就該有個孩子該有的樣子,和大人們自然是玩不到一處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皇祖父就帶著幾道禦膳來了,看到她那些叔叔嬸嬸,還有皇姑們竟然都在,遂就滿臉堆笑地說道,“也難為你們竟然都能來給阿黎慶生,嗯,好,很好!”


    這回她五叔就搶在她二叔前頭說道,“太子皇兄和皇嫂雖然不在了,但是阿黎的生辰卻是不能馬虎的,也理應由我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張羅。”


    她二叔也趕忙道,“是啊父皇,這生辰一年也就一回,三皇姐和阿黎她們姑侄倆不願大辦,可是我們這些親人卻是不能缺席的。”


    老皇帝聽了,果然很是受用,“嗯,不錯,你們能有這番心意父皇很是高興,阿黎,謝過你的這些叔叔嬸嬸,還有皇姑們沒有啊?”


    蕭黎立馬就想老皇帝行禮回道,“回皇祖父的話,阿黎有謝過諸位叔叔和嬸嬸,以及皇姑和其他諸位長輩們來替阿黎慶生。”


    老皇帝就滿意地點頭,“嗯,不錯,是個好孩子!”


    待到下午,大家都離開了之後,蕭黎就問她姑姑,“姑姑,我的那幾個叔叔們,還有六皇姑那裏,是您派人去邀請的他們麽?”


    她姑姑就道,“哪有,都是他們自個兒來的,他們的用意大抵我也知道,像你二皇叔二皇嬸兒,還有你五皇叔五皇嬸兒他們之所以能夠前來,無非就是看到韓王府,晉陽侯府的幾位長輩還有忠武侯夫人,以及你的兩位師母們他們都在。


    他們是想要拉攏他們呢,沒看到你二皇嬸兒和五皇嬸兒兩人都一個勁兒地與他們套著近乎,尤其是韓王府,晉陽侯府,和忠武侯夫人他們,要知道這三家在朝中可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呢,若是能得他們的支持他們無疑是如虎添翼。


    而老九嘛,他不過是看到老二老五他們兩人來了,所以他便也不想落那個下乘,所以也就來了。


    你六叔六嬸兒應該是真心來給你慶生的,至於老八和你六皇姑嘛大底是不想落人口實,所以這才來的。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都是在做給你皇祖父看,不想讓你皇祖父覺得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冷血無情之人,對你這個侄女不受重視!”


    蕭黎就點頭,然後笑道,“倒是讓二叔二嬸兒,五叔五嬸兒他們出了兩次血。”


    她姑姑就道,“管他的呢,那也是他們自願的,又沒有誰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強迫他們破費,他們既然送來了,那就收著唄,好東西誰還嫌多啊?”


    蕭黎就道,“那是自然!”


    隻要東西進了她的荷包裏,讓她還回去那是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過蕭堯那個混賬玩意兒現在倒是越發地沉得住氣了呢,今日倒是令我有些刮目相看,”跟著她姑姑就又道。


    蕭黎就道,“他就算是沉不住氣,他那個老子娘也會讓他沉得住氣的,要知道我另外兩個叔叔可都不是吃素的,前段時間我二叔和五叔的人在朝堂上還讓他吃了好一頓的掛落,而且還折損了他那邊的兩個人。”


    她姑姑頓時就來了興致,“怎麽回事啊,我怎麽都沒有聽說過?”


    蕭黎就道,“蕭堯為了搶人才,私下裏對一些舉人行拉攏之事,不但在城南的一家酒樓裏對他們設宴款待不說,而且還給他們中的一些人行許諾和行賄之事。


    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麽的就傳到了幾個禦史的耳朵裏,然後就在朝堂上對他和他手低下的那兩個人以及那幾個舉人彈劾了起來。


    說這還沒有怎麽樣呢,他們竟然就公然地拉幫結派了起來,那幾個收受了他錢財的人若後麵真要是被取中了,那以後也一定是一個個的貪官。


    我皇祖父自然是容忍不了這種事情,把蕭堯在朝堂上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好在他的那兩個手底下的人對他還算講義氣,說這事蕭堯壓根就跟蕭堯沒關係,他都不知道的,都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私下裏所為。


    那兩人將一切責任攬到了自個兒的身上,蕭堯這才躲過了一劫,沒有被我皇祖父治罪。


    不過那兩人的官職卻被一擼到了底,永不再錄用,其家族子侄三代以內不準參加科考,而那幾個收了他們錢財的舉人也被給取消了舉人和秀才資格,同時也是子孫後代,三代以內都不得參與科考和入朝為官。”


    她姑姑就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是說他今天好像是沉默寡言了很多,不過這樣也好,殺雞儆猴,就算那些舉子們內心裏原本有些什麽想法,經過了此事過後,想必也會歇下些心思的。”


    蕭黎就淡笑道,“不知道嘛,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雙方若是真有心思勾連,還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勾連到一起的。”


    她姑姑就點頭,“這個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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