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蕭婕如此地羞辱蕭薔,蕭薔都不帶反擊的,頓時都就覺得蕭薔這是在避蕭婕的鋒芒呢,從中她們也嗅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來。


    那就是看來這南陽王在競爭儲君之位一事上的勢力很是強勁啊,不然依照老楚王和楚王府在朝中的身份和地位,還有影響力,這蕭薔在蕭婕的麵前何至於要如此地忍氣吞聲?看來他們定是勝券在握啊?


    於是大家的心思轉瞬間都就活絡了起來,在對待蕭婕的態度上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本之前還私底下嘲弄和看不起蕭婕的那些人跟著立馬就去圍著她轉了,一個個地極盡賣力地巴結和討好著她。


    不是誇她人長得漂亮的就是誇她身上的衣服首飾是如何的精致好看,還有貴重的,蕭婕在整個宴會上都如同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對待,很快這場宴會便成了她的主場,那些花啊景的都退卻了顏色,一時間,蕭婕風頭無兩,成了妥妥的中心人物,而她也是樂於地沉浸在這種被人誇讚和吹捧的氛圍之中,凡有去向她敬酒主動示好的她也是樂此不疲地接受著。


    反觀一旁同為郡主的蕭薔卻要受冷落的多,看到蕭薔的身旁都沒有什麽人的,蕭婕那揚起的嘴角就愈發地肆意了起來,那看向蕭薔的眼神也帶著明顯的挑釁之意和得意之色。


    “來,大家都喝啊,我在郊外雖然沒有這麽一個雅致的莊子,但是今後大家若是到了我的店裏去用膳,我請大家吃米線兒和水餃。”


    眾人的臉上都就露出了歡喜的神色,齊齊地向她行禮道謝著,“謝郡主!”


    那被喚作阿薇的女孩子就有些猶豫地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好友蕭薔跟燕秋一眼,“大家都去向安陵郡主敬酒了,咱們要不要也去敬一杯啊,不然還讓人家說咱們不喜安陵郡主,對她有意見呢?咱們都在京城裏住著,以後這樣的宴會也定然是不少的,到時候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那被喚作燕秋的女孩子也就猶豫了起來,兩人就將目光都齊齊地看向了蕭薔。


    蕭薔的嘴角就勾了起來,隻見她隨即就起身,端著酒杯就朝蕭婕那處走了過去。


    阿薇和秋燕兩人見罷,也趕忙地端起各自的酒杯跟了上去。


    大家見蕭薔過來,都安靜了下來,同時也都自動地讓出道來,蕭婕端著酒杯一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蕭薔走近,向蕭婕敬酒,“堂姐,我也敬你一杯,”說完她就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悉數飲盡。


    蕭婕卻是勾唇笑道,“宜陽,實在是有些抱歉啊,剛才的酒飲的太多了,這會兒頭有些疼,實在是不能再飲了,”說著她還故做嬌柔地撫起了額頭,一副難受的模樣。


    蕭薔就道,“無妨,既然如此,那堂姊還是要多顧著些自己的身體才是。”


    蕭婕就朝她微點了一下頭。


    阿薇和燕秋見罷,也都說道,“郡主,我們也敬您一杯,不過您隨意,”說完兩人就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蕭婕微勾著唇角也同兩人點了一下頭。


    蕭薔側過身去就對著一旁的沈韻道,“阿蘊,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啊?你這就要回去了啊?”沈韻聽罷,就有些惋惜地道。


    蕭薔就點頭,“嗯,我二表姐馬上也要出嫁了,我得過去給她添個妝,前些天我就同我其他幾個表姐們約好了的,今日下午一起過去,然後順便再在我外祖家住兩天,陪我二表姐兩天。”


    “你二表姐要成親了啊?嫁去哪家啊?怎麽都沒聽說過她定親的事呢?”沈韻等人都就一副甚是驚訝的神情,秋燕趕忙就追問道。


    蕭薔就道,“我二表姐不是嫁入京中,她是嫁去外地,所以你們不知道也不足為怪。”


    幾人就點了點頭,然後那沈韻就道,“那行,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待過些日子我再去找你玩兒。”


    蕭薔就微點了一下頭,“好!”跟著她又對著在場的眾人們微點了一下頭之後便領著她的貼身侍女鳶尾離開了。


    主仆二人出到外麵來,找到他們的馬車,車夫正坐在車頭上睡覺,鳶尾過去喚醒了他。


    “郡主,你們宴會結束了?”那車夫揉了揉眼睛見到自家的主子出現在眼前,立馬就跳下來給她們搬扶梯。


    “好了,走吧,回府了!”


    “哦,好!”


    上到馬車上,蕭薔就閉起眼睛開始養起神來。


    待回到王府自己的院子裏,蕭薔才開口出聲道,“這一路上,你幾次三番地欲言又止,是想要說什麽現在就說吧。”


    鳶尾就嘟起嘴吧道,“主子,奴婢就不明白了,那安陵郡主都那樣地下您的麵子了,您幹嗎還要去跟她敬酒啊,白白地讓那些貴女們看了咱們的笑話不說,過後還不知道她們會如何地編排您呢!”


    蕭薔就道,“有些表麵上的功夫總是要做一下的。”


    那鳶尾就道,“要奴婢說啊,主子您就不該對她有那麽大的包容,您看您越是對她包容,她反而還越是覺得您好欺,越是變本加厲,一次比一次地不將您放在眼裏。


    那些貴女們也是,一個比一個的勢利,她們是看不到您對她的包容的,隻覺得您是軟弱,是咱們韓王府對她南陽王府的示弱,所以一個個地都就跑過去巴結討好她,前一刻還在對人家各種看不順眼地奚落和嘲諷著,轉眼之間那嘴臉就變得比翻書還快,真是沒眼看了!”


    蕭薔就道,“所以啊我就不在那裏待了,哼,什麽好朋友好姐妹,也不過如此,”說到此蕭薔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痕來,跟著她便又道,“我總算是明白了平日裏阿黎為何不喜歡與京中的那些貴女們交往了,著實是沒有什麽意思!”


    “是啊,還是小殿下將她們的那些嘴臉看得明白!那蕭婕處處都要與小殿下攀比,可她卻處處都不如小殿下,先不說那身份地位,還有那在陛下那裏受寵的程度,就說那聰慧程度小殿下也不知道比她聰慧了多少倍呢。


    小殿下不僅自創了圓形畫,而且還發明了羽絨服,還會做營生買賣,不僅如此呢,小殿下的心裏還裝著天下的窮苦老百姓們,您看當初鬧天災的時候,小殿下恁是將她封地上的所有產出都捐獻了出來,後來還將用那些羽絨換來的糧食也都如數地捐獻給了朝廷,讓朝廷拿去賑災和支援在前線的將士們。


    小殿下小小年紀就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她雖身居高位,可卻從不頤指氣使,以身份壓人,哪像她,還沒做公主呢,成天就以一副公主的姿態自居,傲慢無禮,目下無塵。”


    蕭薔就笑道,“你倒是對阿黎頗為推崇的?!”


    鳶尾就道,“那是,小殿下知書達理,從不打罵下人,而且待她身邊的宮人都是極好的,當然,主子您對奴婢也是極好的,跟小殿下待她身邊的那些人是一樣的好,我們能遇到你們這樣的主子是我們的福氣,所以在奴婢的心裏除了主子您以外,就屬小殿下是最好的了。”


    蕭薔就道,“放心吧,她做不成公主的!”


    “啊?!”鳶尾一頭霧水。


    蕭薔就跟她解釋道,“我說蕭婕她做不成公主的,她隻能做夢!”


    “郡主如何這般肯定?上回你都不是還說那南陽王是皇儲的有力角逐者麽,蕭婕的身份將來有可能會水漲船高,所以咱們還是得避著她些?”鳶尾就又是不解了。


    蕭薔就淺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鳶尾就搖頭,“奴婢還是不懂!”


    蕭薔就道,“你無需懂那麽多,你去兄長的院裏看長青在不在,在的話讓他等會兒過來一趟,我有事交代他去辦一下。”


    “哦,好!”鳶尾轉身就離去了。


    蕭薔的嘴角就勾了起來,蕭婕,你想做公主,我就偏不遂你意!你不是常以陛下的孫女兒身份壓我麽?在這事上我是拿你沒轍,可是有人能拿你有轍啊?若是讓阿黎知道了她封地上的臣子有了攀高枝兒的妄想,就是不知道你南陽王府和那沈家的親事還能不能結成?


    世人都當她蕭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可是她卻知道那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更是一個狠角色,依照著南陽王府往日與她們姑侄二人之間的那些過節,她就不相信她蕭黎會無動於衷?


    哼,等著吧,有你南陽王府和你蕭婕好受的時候!


    想到此,她就隨即走到了桌前,然後拿起紙和筆就書寫了起來。


    很快鳶尾就回來了,“主子,長青不在,和世子出去了,據說是要午後才會回來,不過我已經讓人給他帶話了,說主子您有事找他,想必他到時候回來了就會過來的。”


    蕭薔就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鳶尾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蕭薔就道,“想說什麽就直說便是,幹嘛還吞吞吐吐的?”


    鳶尾就道,“奴婢記得主子說下午要去外祖家給表小姐添妝,世子和長青也要下午才回來,到時候回來了,主子您都不在府裏了,會不會耽擱主子您的事情啊?”


    蕭薔就道,“這有什麽,反正二表姐也還要過幾日才出嫁,我明日再去外祖家也是一樣的。”


    鳶尾就點頭,“哦,這個好!”


    下午申時許,蕭湛的貼身護衛長青來到蕭薔的院中。


    “郡主,聽人說您找我?”


    “是,我需要你出趟遠門幫我辦一件事。”


    “敢問郡主是哪裏,又是何事?”


    蕭薔道,“小殿下素來喜歡繪製珠寶首飾圖稿,最近我得了幾塊上好的寶石,你幫我給她送過去一下,他們此行隨行的人員較多,且攜帶的東西也多,這行軍速度應該也不快,他們此刻應該也還有沒進入到蜀地,你快馬加鞭,兩三天的功夫應該就能追上他們,不然到時候你們還要專門跑一下遠路去一趟蜀地,那這來回的時間可就更長了。”


    “這?”長青就有些猶豫起來。


    蕭薔就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怕你離開了,我兄長那裏到時候萬一有事情交代你怎麽辦?你且放心地去,等會兒我就去給兄長說一聲,到時候就暫時讓長柏跟著他兩天。”


    “那,若是這樣的話,屬下就放心了,”長青跟著就道。


    鳶尾走過去就將一個小巧精致的牛皮箱子往他的懷裏一放,長青趕忙接住,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蕭湛就來了她的院中,不過身邊卻沒有跟人。


    “聽說你讓長青去給阿黎送寶石了?”


    蕭薔就點頭,“是啊,阿黎不想喜歡做珠寶首飾麽?最近我得了兩顆藍寶石和一顆綠寶石外加一顆紅寶石,但那寶石在我的手裏也僅是幾塊石頭,體現不出它的價值,所以我就想著反正阿黎他們現在應該也還沒有走到多遠,就幹脆給她送過去好了,這樣沒準到時候我去她的珠寶首飾店裏買首飾的時候她還能念著這段情分到時候讓那趙掌櫃的給到我一個優惠的價格呢?”


    蕭湛走到她旁邊落了座,“這麽大費周章的你就隻是為了給她送去幾顆寶石?”


    蕭薔端起麵前的茶盞喝茶,“不然呢?”


    蕭湛見她還是不肯說實話,就道,“阿黎那裏什麽樣的頂級寶石沒有,會獨少了你的那幾顆?”


    蕭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最後隻得對著一旁的鳶尾道,“鳶尾,你先去門口守著,我有幾句話要跟兄長說。”


    “喏!”


    鳶尾朝二人行了禮之後就趕忙地出去了。


    蕭湛看著她就道,“究竟是什麽事啊,還搞得是這麽神神秘秘的?”


    蕭薔就湊近他道,“哥,你知道嗎?那蕭逸欲與益州刺史沈懷家的女兒結親了。”


    “益州刺史?!”


    “對,就他家的那個大女兒,叫沈柔的。”


    “你聽誰說的?”


    “今日,那沈蘊不是邀我去她家郊外的莊子上賞杏花麽?趙燕秋說的,他爹私下裏同南陽王走的比較近,這件事情應該沒有假。”


    蕭湛擰起眉頭,又就一本正色地看著她。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蕭湛就道,“今日你是怎麽了?往日你喚她們都是阿蘊,燕秋的,今日卻是連名帶姓地喚,而且語氣中好像還帶著一絲情緒。”


    蕭薔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唉,別說了,一群勢利眼!”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人家怎麽得罪你了?”蕭湛頓時就來了興趣。


    蕭薔在猶豫了一瞬之後,還是將今天在那莊子上所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你說,虧得我往日還待她們那般好,卻沒想到她們竟然也是個趨炎附勢的,當真以為那儲君之位就是他南陽王的囊中之物了?這個時候就去巴結討好人家也不嫌太早,到時候萬一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呢!”


    說話的同時她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蕭湛就道,“我早就說過,你交往的那些朋友未必就是真的朋友,不過這樣也好,早日看清她們的真麵目到時候你也少受些她們的欺騙與虛與委蛇。”


    蕭薔就點頭,“是呢,我現在算是看清了她們那虛偽的嘴臉。阿黎和三皇姑她們姑侄倆之前與南陽王府的過節可是不少呢,隻不過是礙於叔皇祖的麵子維持表麵的和平,沒與他們撕破臉皮罷了。


    那益州刺史雖說朝廷的官員,但他也是阿黎封地上的屬臣,他現在要跟南陽王府結親,這無疑就是背主,三皇姑向來將阿黎看得就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重要,她能容忍得了那沈懷到時候和那蕭函聯起手來對阿黎不利?


    所以,我就給她們去了一封信,想必往後她們姑侄倆會提防著這兩人一些。”


    蕭湛就笑道,“你恐怕不是為了隻讓她們提防著他們倆那麽簡單吧?你是想讓他們將這個結親給破壞掉。”


    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蕭薔索性也就不隱瞞了,“是啊,我就是這麽想的,叔皇祖那麽疼阿黎,你說阿黎和三皇姑到時候將這事告知了叔皇祖,那叔皇祖肯定就會幹涉的。”


    蕭湛就道,“要叔皇祖幹涉這件事還不簡單,幹嘛還要繞一大圈子的去告訴給三皇姑和阿黎?咱們隻需要隨便地放出點風聲,這消息不就傳到叔皇祖的耳朵裏了麽?哪需要的那麽麻煩?”


    蕭薔就道,“那不一樣,我這麽做自然有我這麽做的道理,我就是要讓三皇姑和阿黎她們知道在她們與南陽王府之間我是心向著她們的,到時候她們不就承了我的情了麽?”


    蕭湛就不甚讚同地道,“你可真會算計!”


    蕭薔就道,“誰不算計啊?!”


    蕭湛就道,“三皇姑和阿黎她們你最好還是別要去動那些心思。”


    蕭薔就道,“哎呀,我又沒有害她們!”


    “你雖沒害她們,可你卻是在利用她們,阿薔有些人能利用算計,可有些人卻是不能的,尤其是三皇姑和阿黎她們,你記住阿兄給你說的這句話。”


    “哎呀,我都知道,我都記著她們對我們的好呢,放心,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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